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然后便是今年梁得友与他两个姐夫。
这便是刘昌郝所谓的“横行乡里”。
梁三元说:“实际若无刘四根,村风在刘昌郝带领下,已经渐渐扭转。”
韦小二走出来伏下说:“陈公,小民也有言。”
“你说吧。”
韦小二将刘昌郝如何对客户,特别是盖氏的,以及替刘梁村植桑苗、盖房子,等,一一说了出来。当然,他不会讲刘昌郝为了换田,也不会讲未来吸引游客,反正是做了善事。
“棉花终是推广于天下,起始有暴利,后来利润会渐低,故少东家替乡亲育桑苗,今年秋后会育更多,桑蚕才是长久之计,又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除了此数人欲谋害少东家,或贪图少东家家产外,陈公可派人,去刘梁村周边访问,谁人会说少东家会横行乡里?”
“一个恶人岂会著出三字经?”
“某信之,他欲做大德鲁伊,使天下寒者有所衣,贫者有所食,某亦敬佩也。”
“哇。”
外面更大哗,欲使天下寒者有所衣,贫者有所食,这是何等的志向。另外棉花是什么东东?
王大树在边上说:“棉花会结类似木绵物果子,亩产五百两,少东家正在种,驯种,摸出全部学问,会向天下推广。”
棉花不懂,木绵懂不懂?
武知县一下子瘫倒在地,难怪连开封府尹都亲自下来了,完了,完了。
有人大声问:“明月几时有,是不是你少东家写的?”
武兆麟说:“是的,然少东家说诗词是小道,种才是他喜欢的大道。”
陈绎想捂脸,这几乎成了刘昌郝口头禅了,我其他不会,只会种。何止是会种。
前三个讼状理清楚了,关键是镜子,陈绎自然不相信是刘昌郝曾祖从他高祖手上偷去的,不过得问刘昌郝,还有医馆的姜老汉。他安排几队官兵,将人犯捉拿后,一一关押,不准他们说话串供,又派官兵去刘梁村连夜将刘四根几个儿子拘来,然后与石得一去了医馆。
围观的人也跟着后面跑。
人命关天,先问姜老汉,医馆里有好几个大夫,皆摇头。并且姜老汉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也许明天,也许今天晚上,随时会毙命。
陈绎对高孔目说:“汝亦辛苦一趟,去小姜村将他家人叫来。”
“喏。”
陈绎看望刘昌郝。
边上除了孔押司外,还有宋夫子与窦建仪四个好同学,他们才刚刚听到,先来到公堂打听一下,随后来到医馆看望刘昌郝。
张大夫低声说:“发热,知县太过凶狠,前年毒打刘昌郝,今年不是毒打,是欲置刘昌郝于死地。其乃孝子啊,如何狠心起来?”
“他是陛下赏识之人,务必将他治好。”
“小民会竭力治之,然伤势太重,没有几月将养,休想好起来,陈公且看,”张大夫指着刘昌郝的屁股,肉都打得绽开,因此几个大夫也顾得刘昌郝想什么了,将他的袍子揭开掀上去,以免与伤口连在一起,这才敷上膏药。
陈绎摸了摸刘昌郝脑门子,正在发高烧,但这时候的医疗条件,也没有好办法,几个大夫只好将刘昌郝头掰起来,强行灌了几口浓药汤下去。可能惊动了刘昌郝,刘昌郝睁开眼睛,石得一问:“刘有宁,镜子是如何一回事?”
和离是小事,主要是那枚镜子。
刘昌郝烧的不清醒,迷迷糊糊地答道:“朱三,李二郎,箱子。”
然后又合上眼睛,韦小二哭了,使劲地抽自己嘴巴,若是自己不怕人,说话利索一点,少东家就不会吃如此大苦。
武兆麟几人全部在垂泪,几个婶子也跑到外面哭,陈绎安慰道:“你非是你东家,见了陛下与诸公,怯场正常。”
石得一低声说:“官家亦说此子风采是极好的。”
“胸有丘壑,气度岂能差,我们出去。”
走了出来,陈绎问韦小二:“刘有宁说朱三、李二郎、箱子,你听懂乎?”
“箱子小民知道,”武兆麟拿出麻袋,从里面拿出箱子。
“古怪的箱子,亦精致,如何打开?”
“小民也不知。”
“箱子与镜子有何联系?”
“陈公,少东家说李二郎,莫非是去年来刘梁村的中书堂吏李二郎?”
陈绎只好又派人去京城问朱三,然后问孔押司:“你为何相护刘有宁?”
“陈公,他是刘有宁,为何不相护?”
“你知道多少?”
“三字经,西坡对韵,诗词,才子,不能让他们活活打死。”
“何止是三字经与诗词,你们是谁?”陈绎看着宋夫子他们问。
“他是城里德高望重的夫子,亦是刘有宁的恩师,余下皆是他的同窗。”
“原来是宋夫子,”陈绎作了一揖,因为刘昌郝说过一些宋夫子的话,也就是宋夫子在塑造刘昌郝道德观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另外也教了一些学问。以生观师,其人应当不差。
“陈公,小民岂敢受之。”
“宋夫子,汝亦有大才大德也,刘有宁在陛下面前也曾赞奖于你。”
实际宋夫子与刘昌郝几个同学现在也是越来越茫然,他们听到的与他们印象中的刘昌郝区别太大了。孔押司又说:“前年,刘有宁手被打伤,其三字经乃是窦建仪誊抄而成。”
“谁是窦建仪。”
“末学是。”
“汝等作为他的同窗,亦有荣幸矣。”
宋夫子壮着胆子问:“陈公,小民刚才在公堂外听了听,刘昌郝除了三字经诗词外,余下还有建树?”
“其不仅精通诗词,兵法、水利、器械,包括天文地理、经济民生,政治,皆擅长矣,尤擅长种植之术。不仅有三字经,因其献方策,使得朝廷得以保住河东,且著四十一策,于武学传授,又著小水利书,朝廷准备着手刊印,发于各地官员之手。其资质,汝不知乎?”四十一策,陈绎也看过,兵法的什么他不大懂,然而这四十一篇论兵包罗太多太多了,不是博览群书,朝堂各大佬那个不是博览群书之辈,关键是如何想出来的,反正陈绎是甘拜下风。
让宋夫子如何回答,他憋闷,无比的憋闷!
我是大圣师 第196章 作死(六)
刘四根急的不行,但卢孔目什么样场面未见过,他不但将各人分别关押起来,还让人将刘四根夫妇、花谷久与徐德新嘴巴堵上,这四个人是最难缠的。
其他人刚一说话,立即有禁兵过来,用刀背敲他们的嘴巴。
不能串供,刘四根渐渐心灰意冷,他忽然明白,同样的打人,他与刘昌郝有什么区别了。刘昌郝家客户打人,打的皆是非要害处,不会打死人,不会将人打成重伤。但自家几个儿子是不顾三七二十一,实际他四个儿子助涨了他的凶威,但也是害了他。或者像梁永正,无论最好怎么判,梁永正顶多挨几十杖,连徒刑都够不着。
陈绎回来提人犯,先是仵作,然后是蒋录事与赵贴司,几个人犯的事不算太重,重不过判徒刑,轻只是革职、受杖,而且身为衙门里的人,更知道朝廷派来开封府尹与皇城司使的意义,容易打开突破口。
一个个提,一个个问,一点点地撬开,方法很老套,但很管用,先是仵作顶不住压力,招供出真相。梁老实确实是被人卡死的,窗户上也有撬痕,当然,是谁卡死的,他也不清楚了,只知道收了曹录事几十贯钱的好处。
仵作供出来了,蒋录事与赵贴司同样顶不住。当年刘昌隆状告刘仲高,施知县让两人下来调查,曹录事央求二人,又许诺了一些好处,平时三人关系不错,两人默许下来。到了刘梁村后,他们也看出有部分人做了伪证,反正不是他们说的,一一记录,关键的地方,便是受刘仲臣的请求,加了一句,靳娘子水性杨花,不但勾引了刘仲高,还与她公公有染。
“陈公,我们也不知道刘昌隆夫妇性格如此激烈……”两人哭求。
性格激烈吗?
若是刘四根婆娘不堵着门骂,上有老,下有小,夫妻二人又未必会自杀。
做了笔录,签名画押,高孔目将三人关到一间牢房里了,后面还有人犯。但刘四根知道,三人皆招供了,不怕他们串供,故关到一间牢房里。
陈绎这才提审曹录事。
先让他看笔录,陈绎说:“曹录事,说吧。”
曹录事缄默。
石得一说:“某乃皇城司使,陛下刻意让某来协助陈公调查此案,如你不老实,后果你自知之。”
皇城司,宋人谁不知?
沉默一会,曹录事顶不住压力,一五一十招供。开始是刘昌隆夫妇,岳父来央求,小妻子相逼,曹录事只好暗中相助。然后是梁老实,肯定是勒死的或卡死的,谁做的,曹录事明智的没问。
是两个案子,继续签名画押,夜也渐渐深了,外面也没有了看热闹的百姓,陈绎这才将众人屏退,问:“徐德新贪图刘昌郝母亲谢四娘姿色,花谷久助他,以双陆设局,花谷久如何知道刘昌郝叔父喜双陆?”
乃是路上韦小二说的,且说审问时恳请屏退左右,毕竟传出去太难听了。
曹录事额头滴下汗,石得一扬了扬他画押的笔录:“说吧,至少不会死,不说,后果你知道。”
“是刘四根说的,然刘四根当时也未想到花官人会设局陷害刘明远。”
继续签名画押,曹录事对这套也懂,然而第一次发现这样做是如此的可恶。
“此番为何陷害刘有宁?”
你是开封府尹,居然呼一个晚辈的字,曹录事心中讥讽,陈绎可不是巴结,况且到了他这位置,有几人值得他巴结?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与长幼尊卑没有关系。曹录事心想,反正已供到这地步,一起供出来吧,便说出真相。刘四根几个儿子将姜长源打的要死,大夫说无药可医,但刘四根害怕刘昌郝在后面替死者家属撑腰,便寻找曹录事。
曹录事也没办法,将他带着花谷久,刘四根说了牡丹花,引起花谷久垂涎,派徐德新过来观看,确实有那么多牡丹花苗,长势也不错,然后花谷久与刘四根约定,共同构陷刘昌郝,且在公堂上尽量地用重杖将刘昌郝击杀。其后家产,花圃归花家,余下的,花谷久不问,除了牡丹花,对刘梁村的耕地,花谷久才不会感兴趣呢。
至于花谷久与武知县说了什么,曹录事不清楚。
签名画押。
四人关在一个牢房里了,刘四根脸上终于露出灰白之色,不用说,女婿也招供了。
“武新安,你欲说何?”
武知县说:“陈公,下官是有罪,然下面种种,下属昏庸,确实不知,只是花谷久委托我惩戒刘昌郝,下官又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小民,故下官下令杖打,并未想置之于死地。”
“两次杖打,皆是听从花谷久命令?”
命令?不能称为命令吧,但他旁听的越多,越是心惊,命令就命令吧,再次签字画押。
“你下去休息吧,听从诏书。”
毕竟是一个畿县知县,陈绎也没有惩戒的权利。
武知县沮丧地退下。
陈绎分别提上两个衙皂,两个衙皂更没有顶住,没多久,便承认收了花谷久好处,有意用超重并且浸过水的重杖,将刘昌郝往死里打。第二个衙皂为了立功请罪,还招供了一件事。
第一次杖打还未下真正的狠手,若不是陈绎来了,接下来,重杖便会往刘昌郝后心处落,那怕知县阻止,只要连杖上两三下,刘昌郝必死无疑。
“大母的,”石得一一下子惊的跳起来。
重伤不怕,慢慢看,打死了,那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陈绎也吓着了,本来审到这时,已经有了困意,一下子吓清醒过来,然后直抹额头上的冷汗。
孔押司走进来,说:“刘有宁醒了,欲见陈公。”
“好。”
两人回到医馆,刘昌郝不是好醒的,而是大夫替他换药,痛醒的,他欲起来,陈绎将他扶下:“刘有宁,你就趴着说。”
还是很痛,刘昌郝不停地咧着嘴,断断续续地说着:“梁永昆父子,末学做的有些孟浪,然末学亦不知如何做。”
“确实难,”陈绎说,换谁在现场,除非不管,一管都会难:“然你做的很好了,正好控制住分寸。为何让肖娘子和离?”
别人说,陈绎无所谓,刘昌郝并不是无脑的人,刘昌郝答道:“陈公,石公,末学一直以为她十分贤惠勤奋,随梁得正后面过日子,太过不值,换现在,末学仍会说这一句。然末学也疏忽了,梁得正是好是坏,终是她的夫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弃不离,忠贞亦是一种美德。故虽状告末学,然末学恳请宽恕于她。”
这才是气度!
陈绎点头:“某准许之。”
“还有镜子。”
“对,镜子是何事?”
“去年中书李二郎来末学家,问地形图,我说过一件事。”刘昌郝将他编的故事说了一遍:“开始我以为只是几件奇怪的衣服,走后看到镜子,才知道它的宝贵,虽是送我之物,然太过珍贵,我不能受之,故一直保管着。武兆麟,箱子呢?”
“在。”武兆麟拿过来箱子。
“此乃道士自海外带来之物,你看,此乃密码锁,上面乃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零,十个数字,谓之阿拉伯数字,用之数学,会十分简便,”刘昌郝打开箱子,里面是衣服与毛巾:“陈公,石公,你们看,皆是海外服饰,镜子亦是,李二郎说它流落到了王衙内家,一是数十年之物,一是数年之物,两者会截然不同。”
“然前年我家遭遇大难,末学仓皇无主,只好将它拿出来与李官人交易。末学又害怕李官人贪之,故说乃是我曾祖父自大秦人手中得来之物,当成家传宝。若是有家传宝,我阿娘岂能不知?若有之,何惊恐不知所为?”
“随后李官人将之便卖,约是花谷久不知从何处听说,传于刘四根耳中,末学大伯父大婶五大父皆是贪婪之辈,欲图谋末学家产,故说是我曾祖父自高祖父手里偷得之物。”
“且,末学曾祖父去从军,当时刘梁村更封闭,其路还是前年末学用火药兴修之,谁知从军会有何下场?无奈当时高祖家实在贫困也。若是有此物,高祖不便卖之?”
刘昌郝又描述了镜子的样式:“或陈公再询问之,便知真假。”
“末学之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末学将二公请来,乃是为花谷久,能审问花谷久,莫要问他二弟。”
“为何?”
“据说其弟乃是高家奴仆,不知太后家那个子弟豢养之帮闲,然事关到太后名声,不得不慎重也。”
“果然是贵人家……”石得一也吸了一口冷气,难怪武知县会给花谷久脸面。可以说刘昌郝提醒的很及时,一旦明天审问,又有许多百姓听到了,最少落一个不知大体的罪名。
“因为太后,故不对陛下说?”
“与太后无关,相信不管那个高家子弟,亦不知花谷久之恶,甚至连其人亦不知也。当时未说,乃是政事堂,乃是公事,岂能言私乎?且我小叔父一家四口下落不明,又让其盘剥走数千贯,我亦回到刘梁村,谁会想到他还不放过我。”
“也是,你好生休息,”陈绎看着刘昌郝表情,知道很痛,说了一句,与石得一带着箱子离开。
两人回到公堂,又再次将刘昌郝大伯父、大妈、五爷爷、八叔隔开审问,不隔开还好,一隔开五花八门来了,先是刘昌郝八叔,次之是五爷爷,再次大伯父,先后崩溃,承认受刘四根蛊惑诬告的,唯有刘昌郝大妈明知露相了,仍死活不承认。
有三人承认便可以了,至于这个妇女,妇女不流配?妇女一样的会刺配,一样地会送到“杀人岛”沙门岛。
又提审肖娘子。
“肖娘子,刘有宁醒了,他说你贤惠勤快,梁得正不般配你,故劝你和离?”
“陈公,劝人和离,乃是对乎?”
陈绎与石得一开始迷糊,刘昌郝似乎说的也没错,然而听肖娘子的话,似乎劝人和离也确实不对……
我是大圣师 第197章 作死(七)
“然汝状告刘有宁,乃是受刘四根蛊惑,可有此事?”
“将心比心,汝想想去年十月初一,汝夫凶恶,持刀上门行窍,刘母病弱,妹妹小,虽及时发现,若不发现会有何后果。刘有宁少失父亲,小叔父一家下落不明,唯有母亲与妹妹相依为命,听后会不会动怒?”
肖娘子咬着牙不作声。
“虽汝状告刘有宁,刘有宁仍说汝忠贞可嘉,故恳请某饶你一回,夜渐深,明天某放你回去吧,此案乃天子关注,莫要往里面卷,且明年刘有宁便推广棉花,汝村当第一受益者,好好过日子。”
衙皂将肖娘子带下。
余下四人皆是难啃的骨头,刘四根很阴沉,他婆娘比刘昌郝大妈还泼辣,花谷久更不用说了,唯有徐德新不知深浅。石得一问:“陈公,是否要休息一会?”
“先审徐德新。”
徐德新带上,死活不说话。
“杖!”
不是杀人杖,标准的杖,但出忽陈石二人意料,仅杖了十几下,徐德新居然吃不住痛,说:“陈公,小民招供。”
石得一与陈绎对视一眼,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且看刘昌郝,不痛啊,真痛,虽然说了一些话,痛得直咧嘴,牙直咬,但有没有叫痛?陈绎说:“许将公曾言,此子非是气度不凡,乃是外谦内傲,刀剑穿身亦不折腰的人物。只是不想被几只小鼠害死,才写下救命二字。”
“才情使之傲也?”
“不仅是才情,亦是品性。”
徐德新越听越心惊,陈绎喝道:“徐德新,说。”
徐德新一五一十一招供,包括那几人设局坑刘昌郝小叔钱的,一起招了。不过得到刘昌郝提供的消息,陈绎明智的不问花谷久二弟,只问花谷久本人。
继续拘拿,皆是几个小混混,一二三便招供了事情经过。也就是一个简单的局,石得一笑道:“刘有宁叔父不及刘有宁聪明哪。”
有了这几份供词,花谷久不承认也得承认了,陈绎笑了一笑后,又将徐德新拉上来,问花谷久可做了其他的恶事,徐德新又说了几件类似的恶事,一一记录,明天审了,因为刘四根几个儿子全部拘拿过来。
又隔开拷问,这便是陈绎的智慧,想从刘四根嘴里掏出一些东西,看样子是十分困难的,然而其四个儿子皆是鲁莽的货色。审问许久,刘仲高只好承认他强女干了靳氏,至于勒死梁老实的乃是平时不露山不露水的刘仲平,殴打姜长源,四个儿子一起上去动了手。
“差不多了,大伙休息吧。”
士兵去尉氏军营里临时休息,陈绎几个官吏去了尉氏驿站休息。
卢孔目带着士兵走了,牢房里却开始热闹起来。
花谷久问:“徐德新,你说了什么?”
都这样了,肯定不怕他们串供了,也就是陈绎已经获得了相关的供词。
徐德新捂着屁股不作声。
“说啊!”
“刘家的事……”徐德新支吾道。
“还有呢。”
徐德新在花谷久逼迫下,又说了几件事。
“为什么说!”
“大官人,我只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说。”
一件不说,陈绎岂会放过他,但一些恶劣的,徐德新也不敢说。花谷久这回看样子要倒霉了,但他还有一个二弟呢,以及若干亲朋好友,徐德新也怕说的多,以后会遭到报复。
“你傻啊,口子开的越多,事情也越多。”花谷久当然明白徐德新的用心,却气得胸口作痛。
“张牢头,你出去打听一下,为何朝廷如此慎重,还有那个黄门是什么人。”
花谷久虽关到牢房,积威还在,看牢房的牢头只好代他出去打听。终是深夜了,许多人家都睡了觉,打听起来困难,过了许久,张牢头才带来消息。
“黄门是皇城司使石公?”花谷久听了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开封府尹,一个皇城司使,居然来审一些小人物的案子。确实啊,在这两人面前,花谷久也只是一只蚂蚁,顶多是一只稍大的蚂蚁。
“那个刘昌郝便是西坡居士,不仅著书立说,据说与河东太原新城有关,且种棉花,每亩能产五百两木绵,还有水利与兵法的书,也被朝廷采纳,连天子也十分看重,欲授其官,只是为了孝养母亲,未致仕。”张牢头能打听的就这么多了。
但也足够了,花谷久暴怒道:“刘四根,你为什么不说!”
“花官人,我也不知啊,”刘四根都懒得说话,他问都没有问,知道自己几个儿子招供出来,自家完了!
“真著了书?”梁永昆问。
“你也知?”
“他家客户说他写了几本书,轰动京师,村里人不相信。”
花谷久气的捂胸口,那是西坡居士啊,一本三字经,一本西坡对韵,何止轰动京师,都快轰动全国了,说不定契丹那边都开始刊印这两本书。
“徐三哥子,此子在县城读书时,资质如何?”
“听说一般啊。”
“你说西坡居士资质一般?张牢头,你让我进他的牢房。”
“不妥吧。”
“某会死么!就是某死了,还有二弟。”
张牢头只好打开牢门,将他放到徐德新的牢房里,花谷久抄起拳头就揍:“若为是因为你,某如得罪如此人!”
“大官人,别打啊,我也替你办了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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