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圣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牢房里不止关着他们,还有其他的人犯,有一个犯人看到他们的丑态,说:“多行不义则自毙。”
“你说什么?”
“你敢打我,来啊,明天开封府孔目再来时,我只要叫一声,又给你们加一项罪名。”
“你,你,”花谷久气的手直抖,这才是真正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梁永正问:“陛下让他做官,为什么不做?”
“孝啊!”花谷久气极道,至情至性的人终是极少的,但也是有的,站在他一层面,至少听说了有几个人。花谷久又懊恼地说:“我就没有细想,能在尉氏种出牡丹的人,岂是一般人。”
张牢头在边上说:“大官人,不难打听啊,天下间,也只有西坡居士种了西坡蜜瓜,以大官人的能力,稍稍留心,便打听出来。”
关键西坡蜜瓜还未下市呢,他有点想不通。
“对啊,刘四根,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他种了甜瓜。”
“甜瓜、蜜瓜,”花谷久傻笑起来,蜜瓜可不是甜瓜?这时季的甜瓜,除了西坡蜜瓜,还有什么甜瓜,自己为什么不想一想?也不是不想,一个是他印象中的书呆子,一个是名闻天下的传奇人物,一般人都难以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然而若是刘昌郝在此,便会说,汝等岂能以貌取人。或如名闻天下真正的大德鲁伊袁隆平,但看他的视频,不过是一个又瘦又土的老头子。
“大官人,莫怪我多嘴,就凭借他那个棉花,也值得朝廷慎重,”张牢头说,虽然他也不清楚棉花是什么东西,但一亩能产五百两木绵,不要说他是牢头,多少有些见识,便是普通人也会想到它的意义。
“棉花是何物?”花谷久问刘四根。
肖娘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两个大官也要替刘昌郝说话,她在边上说:“似乎是一种花,也不高大,他家种了好几百亩,据说明年还让村里种,说每亩能有好几贯的收益。木绵多少钱一两?”
张牢头说:“劣者七十文钱一两,优者一百多文钱一两。”
“五百两岂不是五十缗钱?”刘昌郝大妈醒悟过来。
“种的多,必然贱之……”张牢头说着说着,忽然也反应过来,它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要啊,便说:“花官人,你回去吧,莫要让小的难做人。”
花谷久、徐德新、刘四根,甚至连梁永正也会意了,刘昌郝打的太狠,不为其他的,就是为了棉花,朝廷也必然给刘昌郝一个交代,不要说刘四根,花谷久也完了,是彻底完了,所以张牢头也翻脸了。
第二天上午,陈石先来到医馆。
张大夫说:“二公,没几天,好不起来。”
陈绎与石得一看着床上的刘昌郝,是屁股上的伤势,不能仰躺,只能让他趴着,几个大夫也尽了力,找来比较贵重的大毛巾(不是现在的毛巾,乃是用类似编地毯手法,用兽毛编出来的毛巾),沾着冷水,系在刘昌郝额头上。
“还在发热?”
“是,打的太狠。”
“无碍乎?”
“打的太狠,想治好,须一段日子。”
“此乃陛下看重之人,汝等须尽心治。”
“小民等知之。”
“姜老汉呢?”
“凌晨时过世了。”
“高孔目,他家人呢?”
“正以治办孝衣。”
“将不孝子带到公堂去。”
为什么称呼不孝子,迫于刘四根淫威,妥协,这个陈绎能理解,然而父亲都快不行了,居然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还有没有孝心?
陈绎与石得一回到公堂,后将姜长源的儿子杖打了二十下,又开始审案子。如花谷久所猜,只要找到突破口,便会将一个个案子撬出来,他以前所干的一些事同样会一一翻出来。这次不是对付刘昌郝,而是一个个想作死。
我是大圣师 第198章 佳话
“不太烫了。”
刘昌郝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说话,他睁开眼睛。
“刘有宁醒了。”朱三说的。
昨天他烧的才叫凶,陈绎想,看来县里这几个大夫不行哪,于是将情况大约写了一下,派快马送到京城,顺便请求朝廷从京城调来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不为其他,为了棉花,刘昌郝也不能出事。
赵顼看到陈绎的奏疏后,立即从太医局调来一名医术高的太医过来,肯定比县医馆里几个大夫强。天不亮,胡太医来了,开始替刘昌郝治疗,临近中午时,烧势才稍稍减缓。
“给我一些粥,多放点咸菜。”
胡太医说:“刘有宁,喝粥可以,勿得多吃咸菜……我来写粥方。”
烧了这么久,嘴里肯定无味了,然而越是这时越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刘昌郝看屋里的人,屋里屋外好多人,还有宋夫子。“恩师,”他在床上拱手说道。
“有宁,勿要多礼,须养伤。”
“武兆麟,多久了?”
“第三天。”
“外面发生了什么?”
武兆麟将这两天发生的说了一遍,刘四根一家案子实际很简单,主要查花谷久的案子,越查卷入的人越多,同样还出现了几条命,加上花谷久居然能控制一个畿县的知县,朝廷暴怒之下,大罗神仙来了,花谷久也不可救了。朝廷什么态度武兆麟不知道,只知道陈绎与石得一这两天抓了许多人。
“谢过陛下,”刘昌郝遥冲着东方拱拱手,又说:“谢过二公,谢过胡太医。”
“勿谢,能为你治病,老朽亦有荣幸矣。”胡太医说。
朱三擦眼睛:“刘有宁,你知道你有多危险,花谷久让那两个衙皂准备用杀人杖杖你后心。”
其实不杖后心,若是这两年刘昌郝不干活,缺少劳作,身体素质跟不上去,这两天也挺不下来了。
“明仲、安贞、庆臣、顺昌。”
“刘有宁,听说你在家里土山上看到一扇门?”张熙胜问。
乃是朱三说的,不过随着这些案子翻开,刘昌郝许多过往也暴露在世人面前。
“那是比喻,仅是贯通了一些知识。”
宋夫子额首,他说了天授,也就是开窍,不然以刘昌郝以前的资质,是不可能成为传闻中的西坡居士。
“县城里许多士子要拜见你。”王多贤说。
“安贞兄,我在恩师书堂读书,你是知道的,我是否喜欢交际?”
前身不是不喜交际,而是本身性格木讷。
“武兆麟,阿娘如何?”
“我们都瞒着东母,就是甜瓜未摘。”
“明天摘吧,山上水土崩坏,越早经营越好,想经营,需大量经济。摘好后,送几筐瓜到县城来,恩师,弟子有过。”
“有何过?”宋夫子问。
“恩师教弟子如何做人,然弟子回去后,一直没有拜访恩师。然前年让恩师操心,今年又让恩师操心。”
“有你这样的弟子,吾亦开心矣。”宋夫子开心地捻着胡须乐道,学问的什么,真的不好说,是天授也,然其品性一直未变。
实际在县城里,这两天对宋夫子影响极大,知道传闻中的西坡居士竟然是宋夫子教的,许多士子嗟叹,又有许多士子想要拜师宋夫子,其中不乏二十多岁有点才情的青年人。不但拜师,昨天县城里乡绅欲款待陈绎与石得一,两人一一拒绝,然后邀请了宋夫子吃晚饭,席间交谈良久。真让宋夫子科举是不行的,然而谈为人秉性,宋夫子却是没话说的,陈绎与石得一越谈越是尊重。
刘昌郝不可能是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总有一些脉络可寻,自己的天赋,宋夫子的教导,三代积善之家的底蕴,以及那个道士带给刘昌郝的思索,才造就了今天的刘昌郝。
敢情是这样想的,不这样想如何想,难道真的在天上看到一扇真门?粥端来了,里面不少食材,刘昌郝喝着粥,胡太医问:“如何?”
“恶心,然我必然多吃,才能早点好,我家还有母亲妹妹……”
“亦是。”
另一边,陈绎与石得一正在审镜子案。
刘昌郝大妈仍嘴硬,陈绎拿出镜子,乃是朝廷从王衙内手中讨要来的,是借用,审完后仍还给他,陈绎喝道:“你说乃是你曾祖之物,你曾祖家贫,故让刘有宁曾祖去从军,贫至如此,为何不将镜子便卖。”
“陈公,民妇也不知。”
“你曾祖从何处得来?”
“民妇也不知。”
下面围观的人一起轰骂,不是一起提审的,分别提审了刘昌郝大伯父、五爷爷、八叔,各有各的说法,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没有人是傻瓜,都知道,敢情这两家想抢刘昌郝家的家产,故诬陷。
“就如你所说,其物亦有近百年历史。”
“不止百年。”
“好,我就让你看这镜子,”陈绎拿出镜子,又走下公堂,给围观的百姓看了一遍:“诸位,它可有百年历史?”
“真乃奇物。”
“肯定没百年历史。”
陈绎又拿来箱子,说出箱子与镜子、衣服的来历:“刘四根数子皆招供乃是刘四根告诉你,刘昌郝用镜子化解危机,然后诱你们诬陷刘昌郝,为何你还狡辨之?真乃视朝廷无物的刁妇也。杖!”
刘昌郝大妈打的哭爹叫娘,又提审刘昌郝四爷爷,四爷爷吃不住打,而且镜子也拿来了,开始招供,不但今年与刘四根一家如何图谋刘昌郝家产的,包括以前的种种,一起招了出来。但这个,大家皆能理解,鲁氏带着刘昌郝父亲与小叔回乡,孤儿寡母的,必然会有人起贪心。刘昌郝父亲死了,小叔一家下落不明,又成了孤儿寡母的,于是又起了贪心,但没想到他们贪心的侄子、侄孙居然是鼎鼎大名的西坡居士,引起朝廷关注,一下子踢到钢板上。
有人开口,也就好办,又提审刘昌郝八叔、大伯、大妈,刘昌郝大妈终不是刘四根婆娘,实际熬到这时候,刘四根婆娘也顶不住,一一招供。
但这四份诉状只是小事,若不关系到刘昌郝清白,顶多刘四根几条命案让陈绎重视一下外,余下的皆不太重要,主要的还是花谷久相关的案子,牵连太大。
三天后,朝廷派来三名新的官员,至于原来的三名县官,包括孔押司所说的略有些刚直的县尉皆在等候处理,也不仅是为了刘昌郝与棉花,主要花谷久的案子牵连大,让赵顼暴怒。
毕竟这是尉氏,天子脚下的县!
高家的人也怒了,若是他们得到好处还有一说,关键什么好处都未得到,完全是花家兄弟打着自家的旗号在下面胡作非为,如何不气愤,他们主动将花家老二捆起来送给了陈绎。
刘昌郝要回去。
陈绎与石得一过来说:“我们一道去刘梁村。”
审了好几天,主要的案子一起审了出来,正好新知县魏知县来了,余下扫尾部分交给他,正好武兆麟说棉花开花了,几人看一下棉花,然后回京城交代任务。
刘昌郝趴到软塌上,说:“先去恩师家。”
“应是,”陈绎赞许地说。
来到宋夫子家,刘昌郝从软塌上下来施礼。
“快趴回去,”宋夫子妻子说。
“师娘,岂有弟子趴于塌上与师语的?”
“你啊,还是那个木头性子。”
刘昌郝看了一下书舍,里面又增加了一些小学弟,一起崇拜地围着他,问东问西,还有问如何读书学习。
“读书亦简单,最低级的读书,乃是读死书,便觉得枯燥无味。中级的读书乃是为了家人与自己图富贵而读书,动力亦会不足。高级的读书乃是为自己订下一个远大的目标去读书,如陈公问我欲做何人,我说,想做一个伟大的农夫,一个大德鲁伊,使天下饥者有所食,寒者有所衣。至于更宏大者,那则叫梦想,愿我朝国祚千年,勿受外寇侮辱,四夷诚服,国人有尊严,贫者有所衣有所食有所用度,病者有所医。”
“有目标便会有动力,便不会觉得读书枯燥无味,也能读好书。恩师,能否借笔纸用一下。”
未等宋夫子说话,一干学生立即找纸拿笔研墨,刘昌郝写了一副对联:
*******,*******?
随同送行的魏知县忽然脸色变得庄重肃穆。至是陈绎与石得一神情平静,甚至以为这才是刘昌郝真正心性的写照。
刘昌郝辞别,来到街上,石得一问:“那边有一家书坊,你少年时是否在那家书坊翻书读之?”
“是也,韦二哥子,抬我过去。”
韦小二与王大树将刘昌郝抬过去,刘昌郝从软塌上下来,看着胖坊主,胖子也认识他,小心地问:“可是刘西坡?”
“杨坊主,少年时家贫,于你家翻看了许多书,甚是惭愧,今日来谢之。”刘昌郝说着弯腰施一个大礼,不但这家书坊,在街另一边的书坊,前身也翻看了许多白书,让两家坊主很是厌恶。
“那敢,那敢,以前我说话难听,刘西坡,恕罪则个。”
刘昌郝又谢了另一家书坊,算是替前身揭过此节,但魏知县却喃喃说道:“此亦是一段佳话也。”
我是大圣师 第199章 安息
棉花才开始开,黄的白的粉的,星星点点的十分可爱。
王大树与韦小二抬着刘昌郝转,转到了试验田,刘昌郝说:“确实植少了。”
石得一与陈绎可看不出来,问:“如何知道植少了?”
“作物生长需一定空间,看其空间便知之。如这几块,刚刚好,按照它们的数量,我每亩少植了五百到一千本,这是我家的地,推广出去,每亩需植四千本。”刘昌郝叹息道,终是粗绒棉,与杂交棉相比,每亩株数几乎得增加近千棵。
“植数不稳定?”石得一问。
“良田少植,瘦田多植,正式推广,约以三千五百本到四千本为基数,更瘦的地每亩甚至需植四千五百本、五千本,肥田三千本即可。此外还有夏棉、春棉与半春棉的区别。”
“说说。”
“夏棉便是立夏过后,于大小麦间翻沟或做穴进行条播或穴播,正好大小麦能替幼小的棉苗遮住烈阳,起到一定保护作用,等它们长大需要阳光与空间时,大小麦也开始收割了。然只能穴播与条播,需要大量肥料,普通百姓根本办不到,肥料跟不上,产量便会变得极低,往往只有几十斤籽棉。若按此法,所需本数会更多。”
“几十斤亦是好的。”
“此几十斤乃是籽棉,一斤籽棉只能得三成,甚至不足三成棉绒,那会好,此法,吾根本不会推广之。”
“春棉是何种法?”
“春棉于春分后就可以播种育苗,立夏时移载,如此,生长期能延长二十到三十天,长势会更好,产量亦更高,所需本数也必然减少。然我家棉种乃是自南方初来,最少需两年驯化,使之适应北方气候后,再试验出精准的种植方法与本数。”
“晚春棉便是眼下所种的棉花,谷雨前播种育苗,正好大小麦收割后,可以定植移载,早先温度略低却在拱棚内,移载时,纵是北方,温度亦变高了,两边差距不大,利于驯种与适应。”
“似乎有不小的学问。”
“那是,我目标乃是一千两,没有技术如何取得?”
“然今年本数变少,会减产乎?”
“会减产,然五百两肯定是有的,”刘昌郝自信地说,看到开花了,也能做比较了,比他家小时候种的棉花肯定差,然而现在看,还行,虽差,不是差的入不了眼睛:“说不定会更多,此外,虽产量减少一部分,稍疏,棉果长势更好,利于改良种子。”
“产量不重要,种子重要。”
“陈公,对于北方是新事物,没有产量如何让其他人心动,不但产量,开始时价格也会很高,有产量有价格,收益多,才会有许多主户心动之,陛下又极重视,我又摸索出准确的种植技术,那么短短数年间,便能迅速于北方各地种植,自此,冬天再也勿用畏惧矣。”
“何时能得棉绒?”
“棉花自开花到棉绒成熟需七十五到一百天时间,可能八月下旬到九月中上旬吧,”刘昌郝有些不确定地说。这还关系到一个采摘期,记得另个时空,他小时候他家种杂交棉,八月便开始采摘,一直采摘到冬至,棉花杆上还有少数棉果子。放在华北地区,采摘期可能稍集中一点。据朱三听来的消息,粗绒棉采摘期更集中,一是粗绒棉,一是北方,两者结全,可能比他预想的要短得多。
作为非机械采摘时代,采摘期长一点产量会更高,究竟如何,或者说换成春棉采摘期会不会更长,皆不大清楚。主要手中棉花资料不少,甚至还有一些科学育种改良的资料,但皆与粗绒棉无关。
“三个月?”
“三个月差不多吧,那时能大约预估出真正的产量,以及棉绒的含量。”
“为何要四五年时间?”石得一问。
“我与陈公曾说过原因,一旦急切地推广,到了百姓手中,百姓会自以为是地留种,结果多是差种,反而不美。故须候四五年时间,推广便是良种,百姓也迅速受益!”
“且在这四五年时间内,也不是不推广,我会于方圆数十里范围内,请百姓种植之,朝廷可以派人观摩,各州县也能派一些主户来观摩,然后我再著书,观摩再观书,得种即会种!”
“是啊,真的不能急,”陈绎说,它推广得好了,其意义都远胜于宋真宗推广占城稻。
陈绎看着山滩:“变化不小,亦更美观矣。”
“虽美观,因草木繁多,蚊虫也渐多了。”刘昌郝说,凡事有利必有弊,有草木有水,山滩上开始许多许多蚊虫。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陈公,朝廷欲派大军南征?”
“有,这月下旬起,便要开始筹集军队。”
这是必须的,六月下旬筹集军队,七月开拨,特别是西北与京城的禁兵,若是步军,必须一步步走到南方,快也需两三个月时间,到了南方,正好九月十月,那时才是适合北人于南方作战的天气。
“六月筹集……”刘昌郝仔细地回想着,具体的时间记不起来,此外,因为他带来的扇动,可能也会出现一些变化,他说:“若此,我写一些东西,过几天交给朝廷,可能对南征略有帮助。”
“哦,何物?”
“一是说瘴疠,二是一些吃的与擦伤口的。”
“汝亦知瘴疠?”
“这个,岂能不知。”
两人看了棉花的花,随便聊了几句,刘昌郝趴在软塌上,不便招待,便回去,石得一说:“刘昌隆宅子位于何处?”
刘昌郝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石公,我是无所谓,然陈公乃是开封府尹,君子须对鬼神敬而远之。那宅子很是阴森,有无鬼神,我亦不知也,陈公更须远避之。这样吧,我送你们一行,顺便从他家门前经过,看一眼便可,不宜逗留。”
“你心思也玲珑之,然……”陈绎看着他的屁股忍不住笑了起来,据闻,以前刘昌郝似乎是一个书呆子,他与石得一皆不相信,如那天晚上,稍稍清醒,忍着痛叮嘱他们,莫要过问花家二哥,因为关系到太后家,传出去不妥,现在对鬼神远避之。不过再聪明的心思,也有失手的时候,且看他的屁股。
“无奈,无奈。”
一行人走向大村子,现在都知道了,一个是开封府尹,一个是皇城司使,好大的官,村民一起伏于两边观看。
“陈公,石公,且看,那边的宅子就是刘昌隆的家。”
“是有些阴戚之意。”
“我怀疑一是偏,二是树多,三是有水,百姓疑心之故。”刘昌郝说着,冲刘昌隆宅子门口拱手说道:“昌隆兄,靳嫂子,此乃陈公与石公,他们已经替你们申冤得雪,过几天,我安排人,将刘叔父与你们儿子接回来,亦会善待,汝等好安息吧。”
这次断案断了好几天,包括刘昌隆的案子,据梁三元他们说,实际靳娘子是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未开口便喜欢笑出来的女孩子,夫妻二人十分恩爱,没想到被刘四根一家活活逼死。
故陈绎与石得一也拱了拱手。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忽然听到连续的声响,刘昌隆的宅子陆续倒塌下去,溅起一股股烟尘。
村里一个长者大声说:“陈公与石公替刘昌隆夫妇申冤得雪,两人安息了。”
“汝二人安心去吧,”陈绎正色说。
“陈公,虽如此,亦快走,须记狄青。”刘昌郝说。
走到大路上,石得一神情古怪而惶惑:“真奇怪哉。”
“为人不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石公,勿怪,公与陈公乃是好官,更勿疑之。”不过刘昌郝脸色也不大好,难道以前刘宅闹鬼是真的?若是黑猫,若是说平行宇宙,若是说多维空间,刘昌郝都相信,可这玩意,让他如何相信?但不相信,偏偏刘宅在这时候倒塌掉,又如何解释?
陈绎看着刘昌郝的脸色,忽然大笑:“汝还是安慰自己吧,有,汝何惧之,无,汝更无需惧之。”
“是,是。”
两人带着官兵与胥吏上马扬长而去。
韦小二说:“少东家,鬼神,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韦二哥子,切记,汝等只想我呆在刘梁村,可尽情议论鬼神,汝等不想我只呆在刘梁村,鬼神少议论之。”
别以为古代人搞迷信,但分寸拿得很好,是敬之,而不是近之。如文彦博晚年信佛,动不动大搞万人斋会,即便高滔滔也不大喜欢,故宋神宗死后,虽然文彦博是超级大佬般的存在,也未得到真正的重用。当然,遇到宋徽宗类似亡国的主,那就当什么也未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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