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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马炽烈盘膝坐下,指指脑袋,形骸道:“你收摄杂念。”用捉梦手法探入其梦,那噩梦极为凶险,仿佛黑暗中潜藏无数凶兽,稍有不慎,形骸自己也会深受其害,他小心翼翼的全力运功,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将那噩梦捉出。

    马炽烈得救后大吼一声,一跃而起,不发一言,走入殿中,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道服,手拿一根扫帚,形骸一见,暗暗好笑:这道服原先主人稍不及马炽烈魁梧,但月舞者天生有缩骨适应之能,穿上后倒也合身。

    马炽烈道:“这噩梦每一年须得除去一回,孟行海,我就在这道观里住下,你最好莫要出卖老子。山下那几人知道老子姓名,你也得想法处置。”

    孟轻呓道:“你需变一副容貌,不然太过显眼。其余事不用你操心,那几人绝不会泄露你的消息。”

    形骸传声道:“梦儿,你为何收留此人”

    孟轻呓微笑答道:“你不说他曾将母后逼入绝境么似他这般武艺,天下能有几人若能为我所用,对大事助益良多。”

    形骸道:“可此人对我神龙骑恨意极大,风险非同小可。”

    孟轻呓摇头道:“你不懂么似他这等千年前的人物,将誓言看的比性命都重,而他受噩梦困扰,消磨意志,那仇恨已然极淡。更何况他已将你视作朋友,绝不会背叛。”

    形骸啼笑皆非,道:“他语气这般蛮横,自称老子,怎会将我当朋友”

    孟轻呓拍拍他脸颊,嗔道:“你呀,功夫是高,人也机灵,可这识人看人的本事着实差劲。这马炽烈不早就叫你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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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船上过一生
    孟轻呓绕着道观走了一圈,皱眉道:“当真难看丑陋,污人双眼。这道观建在混沌离水之上,非但未善用此地风水,反而糟蹋了龙脉,难怪沦落到这般境地。”

    白雪儿只觉这话说到她心坎里,欢喜异常,道:“师娘说得对,这道观不是住人之处。”

    形骸道:“不过稍稍修缮,倒还可以将就。”

    马炽烈也道:“老子我住了许久,倒还不差。“

    孟轻呓命众人走到道观外头,念起咒语,就地画圈,突然间,地面巨震,房屋剧烈摇晃,纷纷倒塌,白雪儿吓得赶忙躲到形骸身后,不一会儿,烟尘飞扬,这道观已沦为一片废墟。

    马炽烈道:“你这婆娘怎地如此野蛮,一上来便拆了老子的新家。”

    孟轻呓笑道:“不拆这破屋,怎能造鸿钧逝水”说罢施展道法,招来数十个第一层妖魔充当苦力,将碎石木材搬下山。形骸与马炽烈被她使唤,也不得闲着,一人背负数千斤重物朝山下走,马炽烈道:“你找谁不好,偏找这母老虎当老婆,我月舞者里头的那个安佳丫头呢她不比这婆娘温柔百倍”

    形骸摇头道:“安佳如何能与梦儿相提并论”

    将土木堆放一处,重新攀上搬物,川卉等三人返回后,看两人神功惊世骇俗,却被差遣着做苦工,吓得找借口远远跑开。孟轻呓与白雪儿在旁端茶送水,但比形骸与马炽烈轻松多了。两人同众妖忙碌整整一天,才将山顶整理干净,得了十来亩空地。

    孟轻呓绕着空地走动,边走边想,用树枝在地面刻画,她手艺精细,画的图极为精确平整,形骸依稀看出何处是塔楼,何处是大殿,何处是房宿,何处是马厩,何处是伙房。这画图又持续一日,孟轻呓全神贯注,也不告诉形骸她要做什么。

    形骸问马炽烈道:“你活了这许久,可知其中玄机”

    马炽烈神色钦佩,道:“此乃‘鸿钧治混沌’,想不到世间还有人会这门仙法,你老婆可真不简单。”

    形骸道:“何谓‘鸿钧治混沌’”

    马炽烈道:“这法门可令混沌离水自行塑造土地木石,建造房屋,不会破坏原本脉象。千年之前,灵阳仙一死,这门法术几乎已然失传了。”

    孟轻呓全力施展,又过了三天三夜,只见山上泥土化作二十个人形,伐木挖土,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形骸扶孟轻呓站起,抹她额头汗水,孟轻呓道:“纵然这儿灵气充足,也须得一个月后方能造好。”

    白雪儿道:“那咱们住在哪儿”

    马炽烈道:“我住树林,睡河边,早习以为常,但你这娇贵的小丫头只怕受不了。”

    白雪儿背脊发凉,嗔道:“那是自然啦,我可不像大叔你这般野蛮。”

    川卉说道:“离此往西二十里地有个镇子,镇上有客栈,虽算不上舒适,但可以暂住一月。”

    孟轻呓点头道:“好,那就如此。”又对马炽烈道:“你就住在山上看着,若有差错,立时告诉行海。”形骸治他噩梦,无意间意念相通,两人可隔着数十里地传话。

    马炽烈道:“孟行海,你怎地不管管你老婆老子英雄好汉,是如此被人使唤的么”

    孟轻呓欣然一笑,面向形骸,道:“那好,相公,你让马炽烈在山上看家如何”

    形骸点头道:“炽烈老兄,有劳你了。”

    马炽烈叫苦连天,抱怨不断,但他风餐露宿,习以为常,加上孤僻惯了,本就不想去人多之处,在山上倒也自在,最终还是答应。

    众人来到山脚,孟轻呓道:“这屋子造好了,可光有木头石头,太过单调,还得采购些金银珠宝、名家字画、花花草草来装饰一番。”

    形骸道:“修道之地,讲究朴实无华,古拙稳重....”

    白雪儿嗔道:“师娘,别听师父的,咱俩拿主意就好。”

    威绵听说她要买贵重事物,其中大有油水,自告奋勇道:“掌门夫人,小人对此地了如指掌,何处有集市,何处有行商,小人心知肚明,此事包在我夫妇身上。”

    孟轻呓摇头笑道:“这人迹罕至之处,买不着和我心意的事物,就算到了离落国王都也都是些次品,罢了,罢了,此事稍后再说吧。”威绵神情失望,怏怏作罢。

    忽然间,城镇方向马蹄声响,只见一支百人骑者朝此赶来,队伍中大旗飞扬,旗上画着金色鲤鱼。孟轻呓立时用轻纱遮面,形骸不知来者何人,迎上前去。

    骑兵停在众人前,形骸看来者皮肤泛黑发绿,矮壮宽阔,肌肤上皆留有伤痕,腰间有短刀鱼叉,身上有一股河流气味儿。当先一壮汉翻落马鞍,用龙火话说道:“你可是龙火天国使节大人孟行海”

    形骸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那汉子大声道:“咱们是离落国金鱼寨的战团,俺是战团长利金沼,奉利歌王子之命,前来迎接使节,前往本国王都一聚。”

    形骸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肩负这么个使节的官职。他问道:“利歌王子还好么他当上国王了么”

    利金沼笑道:“他尚未觉醒,不过有国师撑腰,这王位逃不出他手掌心。俺也姓利,今后定受国王器重,多给我袭击敌国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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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撕裂之头骨
    府上灯火通明,宾客熙攘,美味佳肴流水价上桌,利歌坐在君主之位,望台下来客,听着乐师吹笛弹琴,情不自禁的想象自己奏乐时的情景,露出无奈的笑容。

    母亲嘴上总说不愿利歌当国主,可一到此处,却显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她打扮的美艳无双,与王都的达官贵人相谈甚欢,手腕高超,旁人送她贵重礼品,她夸赞几句,令赠礼的比收礼的更喜悦。她见多识广,处事高明,与谁都合得来,不知为何,消息也极为灵通,她俨然已是城中贵妇的首领人物。

    旁人说她与李耳国师有染,虽不曾当面质疑,但她偶尔听在耳中。她并未否认,更不避嫌,反而与李耳走得更近,让流言传开,显得煞有其事。她教过利歌,依附权贵,散布谣言,虚张声势,合纵连横,这全是保存自己的手段。

    利歌不喜欢玩弄手段,不想深陷权谋,不想当什么国君,不想堂而皇之的坐在君主座位上。台下的大臣贵族上前恭贺利歌,利歌如母亲般言行得体,彬彬有礼的应答,引起众人歌功颂德,有人夸他俊秀,有人夸他才能,有人夸他礼贤下士,有人说他将来必为一代明君。

    但利歌有什么才能他只是医术上还过得去,乐器上比旁人更胜一筹,但论起治国,当起国君,他半点能耐没有。俊秀俊秀又有何用在这武勇为上的离落国,俊秀只显得软弱罢了。

    李耳编造借口,改小了利歌的年龄,对旁人说他只有十三岁。但利歌明白时限就要到了,最多再过半年,一旦他到十五岁仍未能觉醒,他便当不了国君,眼前王储般的辉煌不过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李耳说过,即使利歌觉醒不了,他和母亲仍能太太平平的生活。但母亲不信这鬼话,她说利歌定会及时收获龙火。

    她曾经说只要利歌平平安安就好,但过了短短一月,她已变了心意,不再像过去的娘亲了。她对利歌寄予厚望,充满信心,而她信心越大,梦想破灭的落差也就越大。

    道理如此,利歌都懂。利歌多么盼望自己能回到过去,回到自己幼时居住的青楼,在那儿,所有的姐姐阿姨都喜欢他,都宠着他,会为他讲故事,会亲利歌的小脸,会搂着他睡觉,会与他合奏乐器,会求他开药看病。而那时的母亲也比此刻可爱亲切的多。

    李耳坐在近处,似瞧出利歌心不在焉,笑道:“主公累了,该回房歇息,大伙儿都散了吧。”

    李耳国师让利歌害怕,他的笑温柔而坚毅,他的笑谦和而傲慢,他的笑谄媚而深邃,他的笑和善而残忍。母亲曾给利歌看过那样的书,书中的坏大臣将小娃娃皇帝扶上皇位,将他如傀儡般操纵,若那皇帝不听话,坏大臣就将那孩子杀了。李耳就像是那样的坏大臣么

    利歌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从很小的时候起,母亲就一直教他在朝廷中生存的种种阴谋手段,教他当皇帝对付权臣的道理,她也许早就想到利歌或许有朝一日会去当国王,她一直盼着这一天吗

    母亲骗了我,但母亲就是母亲,她对我的恩情爱意是不会变的。

    利歌盼着行海爵爷早些到来,有他在场,一切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其实利歌隐约觉得行海爵爷武功未必在李耳国师之上,但在他幼小的心中,行海爵爷似乎是无所不能的。

    他暗骂自己:“那都是你盲目的乱绪,不切实际的幻想,行海爵爷根本不将你当做朋友,也从未和颜悦色的待你,你怎能一味的依赖他”

    但爵爷定然是故事中那样伟大的侠客,他们未必要对你多好,但他们总会从坏人手中拯救你。

    众人陆续离席告退,李耳道:“主公,你身子不适么”

    利歌道:“多谢国师关怀,我好得很。”

    李耳道:“此处是我昔日故居,但我一直令人打扫收拾,还算整洁干净,主公住的惯么”

    利歌忙道:“住得惯,我从未住过这么好的庭院房屋。”

    李耳冷笑道:“主公是说我贪赃枉法,奢靡度日”

    利歌吓了一跳,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很感激...感激国师。”

    利修衣啐道:“李耳大人,你怎地吓唬我孩儿”说罢搂住李耳胳膊,轻轻拍打他胸口。

    李耳叹道:“夫人,你待老夫如此亲昵,岂不惹人闲话”

    利修衣笑道:“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直,怕旁人多说什么”

    李耳道:“若是行不正,坐不直呢”

    利修衣嘻嘻窃笑,与李耳并肩而去。侍女走来,请利歌回屋。

    走到半路,忽然一头美丽的小鹿蹦蹦跳跳、欢快轻巧的跑来,那小鹿身子一转,化作少女模样,握住利歌手掌道:“利哥哥,这府上有许多奇怪的去处,你带我去瞧好不好”

    利歌忙捂住眼睛,道:“你先穿上衣服再说!”

    宝鹿皱眉道:“我将来是你小老婆,在你面前,不用穿衣服。”

    众侍女哈哈大笑,但笑声中似有些轻蔑嫉妒,利歌苦笑道:“穿吧,不然让人笑话。”

    宝鹿穿上侍女递来的衣衫,急不可耐的拽着利歌就走,利歌对侍女们说道:“诸位姐姐,你们下去好了。”侍女们依言而散。

    两人沿长廊朝前,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处,桃琴儿等在这里,见状长舒一口气,喊道:“可总算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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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人归于野兽
    利歌害怕起来,脑袋转动,想找到出路,但四周太暗,根本瞧不见出口。他看着那头骨,头骨似也在看着他,利歌看着野兽表面的血,野兽也盯着利歌体内的血。

    那是怎样的野兽这场景如此邪门,为何瞧来又如此神圣野兽是怎样死的他死前觉不觉得痛苦沐浴鲜血后它似乎很快活,为何死去的野兽头颅会快活它裂嘴的模样好像在笑,它在笑什么

    一血袍人站起身来,道:“奉献血液。”

    众怪人卷起袖管,各自取一匕首,依次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野兽头骨上,血液流淌,整个头骨好像活了,不再静止,血光反射折转,光影变幻扭曲,它的表情活生生的,贪婪、狡诈、凶狠、痴迷,比人还要鲜活,比人更加难测。

    突然间,那说话的血袍人又道:“有外来者!”其余怪人转过身,目光微红,盯着三人藏身之处。

    利歌、拜桃琴、宝鹿皆吓出一声冷汗。宝鹿在元灵中算颇为不弱,但本能却令她怕的要命,仿佛被宝石王盯上一般。

    拜桃琴皱着眉头,从立柱后走出,道:“喂,我们不当心闯到这儿来,请问该怎么出去”

    利歌汗流浃背,心想:“他们只怕不会轻易放咱们走。”

    那血袍人默然片刻,道:“三位皆是有缘人,既然来了,便是活祭。”

    宝鹿瞧出他们不过是凡人,身上全无灵气,狠狠说道:“谁敢上来,就是找死!”

    怪人们大声吼叫,身上红光骤升,利歌惊呼道:“龙火功”

    宝鹿摇头道:“不是,这不是火的颜色,倒像是血的颜色!”

    众红袍人初时静立,但一下子猛冲向三人,动作甚是敏捷,仿佛灵猫。拜桃琴取出翡翠火杖,交给利歌,道:“你用这宝物!”自己手握风波宝剑,水光一闪,将一人从头到尾斩成两截,哗哗一声,鲜血如瀑。拜桃琴生平与人交手,从未如此残忍的杀人,她不料宝剑锋锐至斯,吓得双足发软。

    红袍众人似不在意,仍旧凶狠冲来。一人拔出一长满锯齿的匕首,刺向拜桃琴,宝鹿重重一脚,将此人踢飞出去,此人一张口,鲜血狂涌,竟将五脏六腑一齐呕吐在地上。

    利歌骇然道:“宝鹿儿,你这腿怎地这般狠”

    宝鹿嚷道:“我也不知道,这群人加倍容易吐血!”

    拜桃琴恐惧的反胃,只想快些逃开,身后有人偷袭,她顿时察觉,反手轻刺一剑,这招患病牡丹剑手法轻柔,在敌人咽喉轻轻一点,毒素扩散,此人立即咽气,但他死后,血液从七窍中喷洒而出。淋了拜桃琴一身。拜桃琴哇地一叫,呕吐不止,她刚刚吃过晚饭,可吐出的却并非食物,而是浓黑的血液。

    利歌喊道:“这血有毒!”拜桃琴习练患病牡丹的功夫,按理颇能抵挡毒素,可一中敌人血液,竟丝毫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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