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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那受伤的亡灵哭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元问仰天大笑,道:“你瞧见外头那些疯魔灵没有”

    那亡灵颤声道:“你们是....也是疯魔灵”

    众文士眼中露出不满之情,元问道:“咱们是醒魔灵,与你说的那些野兽截然不同。你拿咱们与他们相比,便说人是猴子一般,乃是出言不逊,我要在你身上割九九八十一刀,算是小小惩治。”

    伟业公子叹道:“元问兄,你是要施展雕刻绝活,让大伙儿开开眼界么”

    元问道:“此屋主人是那髓行小姐,她不在此间,我等反客为主,但不得不敬主人,我便在这牲口身上刻下髓行小姐画像,诸位认为如何”

    众人笑道:“正该如此!是髓行小姐将我等从疯魔院中放出,




七十二 徒弟好不孝
    形骸击毙六魔,手心已满是汗水,只因与墨鬼交战时所受伤势一下子发作,稍一动便疼痛难忍。他在地上休养片刻,心想:“青阳教尚有几个妖人,尚不知我已到此,我可趁其不备,占据上风,若能抢先杀死两、三个,他们也布不成什么阵法。”

    心中计较已定,他打起精神,以梦墨麻痹身子,一时不痛不痒。他取出一枚翡翠圆币,施展道法,令这翡翠圆币变作自己耳目,又用梦魇玄功掩去圆币之形,随后,他将圆币抛出,那圆币自行骨碌碌滚动,沿走廊前行,一路查探状况。

    宅子里毫无灯光,各处皆暗,圆币来到一屋中,见五个道人环绕一法阵,各自竖剑,贴紧鼻梁,口中念念有词。阵法中央画着一圈,圈中画着一黑龙,那黑龙极为怪异,头部是一人脸,像是畸形怪胎一般,遍体散发黑光,却竟照亮了四周。

    形骸无声无息地行向那屋子,同时不忘以圆币紧盯五道,暗暗盘算该如何出手胜机最大。

    只听那竹老说道:“仪式已毕,诸位莫忘了夜间祷告,这就散了吧。”五人各退一步,隐入暗影中,圆币再看不见人。

    形骸反而欣喜,暗忖:“那就是各个击破的局面,好极,好极。”

    他先来到那间举办仪式的屋子,瞧那黑龙阵,微觉好奇,依稀看出这阵法的门道。他心想:“这阵法需持续不断,每天实施,待得三百六十天之后,便能从妖界招来强援,这阵中尚残留着妖火余烬。”

    这时,屋中明亮了些,形骸一低头,见暗影中似有轮廓。他冥虎剑一转,四方出现魂铁大盾,铛铛四声,盾牌破裂,四枚铁矢穿透而至。

    形骸往上一跃,敌人再度射弩,竟是四十枚箭矢连发,各从一角落打来。形骸身子一转,山墓甲罩体,将箭矢弹落在地,但敌人这箭矢沉重,触及他的旧伤,形骸剧痛之下,跌落在地,单膝跪倒,一时行动不得。

    那竹老道:“再攻!”嗖嗖声响,一瞬间发射不绝,箭矢疾飞,绿火照亮了屋子,形骸惊觉敌人这弓弩厉害至极,自己当年在迷雾师被围歼时曾经见过。他拔出青阳剑,霎时绿焰如一盘龙,绕着身子滴溜溜上升,烧毁所有箭矢。

    形骸想道:“索性一剑将这屋子烧尽,到外头与他们斗!”双手持剑,一招“无手音速剑法”使出,但刚一出招,一道黑光袭至,那黑光骤然绽放,化作数十条黑龙,挡在形骸剑气之前,嗡地一声,那黑龙溃散,形骸这一剑也宣告无功。

    形骸不禁一震:“敌人连这招都挡得住”

    竹老得意地哈哈大笑,说道:“这弑佛弓乃龙蜒主人的神器,连星知和尚都杀得死,你这青阳剑最多不过与其不相上下,而且你这盗用之徒,又能发挥得出几分精髓还不快将青阳剑交还了!”

    形骸朝那发声处劈出一剑,竹老再发一弓,两人皆是一晃,形骸伤口加重,“啊”地一声,青阳剑跌落在地。数条小黑龙朝青阳剑游去,少时已将青阳剑淹没。

    身边又有发矢之声,形骸深知不可贪图青阳剑,否则性命难保,于是屏息掣出冥虎剑,冥火连闪,正是平剑中的玄武钝剑,剑气变得沉重浩大,稳扎稳打,敌人只有五人,箭矢却密如骤雨,但形骸守得密不透风,加上山墓甲防护,并未增添新伤。他只盼敌人真气用尽,或是箭矢告罄,那自己至少可以安然脱身。

    这时,竹老又发一枚弑佛弓,形骸中箭,透过山墓甲,右肩鲜血喷洒。箭矢化作数条黑龙,缠住形骸。形骸往前一扑,避开妖火箭矢,同时挥掌劈开黑龙撕咬攻势。

    他自知性命危急,双手如风,掌心涌动着凌厉寒气,终于一掌将一黑龙冻裂。说来也巧,这一掌用力过度,往前伸出,竟恰好握住了青阳剑剑柄,他心下一喜,随即运用剑上威力,烈焰暴涨,如同巨浪升天,将身上黑龙烧亡,也抵消了紧随到来的飞箭。

    竹老“咦”了一声,道:“为何青阳剑仍听他的不是该被咱们夺回了么”

    另一人喊道:“不得分心,射箭!射箭!”

    形骸只感掌心滚烫,青阳剑颤抖得厉害,自己体内每一处经脉似受青阳炙烤,疼痛之余,又似有使不完的真气,他大喝一声,挥剑斩向上下左右,好似想劈开这五湖四海,苍穹大地。刹那间,这屋中似升起了一轮青阳,驱散龙蜒的阴影,那五个道人现出形貌,再无处躲藏。

    竹老神情惊骇万分,发出一枚弑佛弓,挡了一挡,旋即扑向屋外,其余四人被青阳剑芒一碰,登时肌肉融化,骨骼粉碎,连灰都不剩分毫。形骸听得震天响,头晕耳鸣,脚下踏空,往下摔去,头顶泥沙断木倾泻而下,将他埋得死死的。

    过了良久,外头归于平静,形骸奋起余力,将废墟推开,哗啦啦声中,他从一石堆上方滚落到底。

    他环顾四周,见这大宅至少一半被青阳剑损毁,这还是龙蜒的阵法抵消大半剑芒之故。形骸心中恐惧,却又生出一丝期盼:“若青阳剑真能为我所用,我至少能与万妖女皇不相上下。”

    他脚步趔趄,前冲一步,双剑刺入地面,这才撑住身子,他一张嘴,大口鲜血吐出,闭眼想了想,心道:“糟了,这一剑只怕也毁了髓行在此的秘密,我又该如何找疯魔院”

    头顶传来脚步声,他见远处有个老迈的人影,持那漆黑的弑佛弓,对准自己,正凝聚气力,手臂微微发抖。形骸知道是那竹老,此人受伤也不轻,使用神器时尽显疲态,可自己已全无抗拒之力。

    突然间,竹老惨叫一声,心脏被人刺穿,他一松开弑佛弓,此物立时化作阴影,难见其踪。来者踢出一脚,竹老摔在地上,头骨碎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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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笑谈前世仇
    形骸渐渐消气,道:“你这些天身在何处我徒媳妇儿好生担心你。”

    利歌自也怀念辛瑞,歉然道:“我忙于追查疯魔病来历,无暇返回客栈,相助大伙儿。”

    形骸奇道:“你也在查查出什么了”

    利歌道:“我查出墨鬼教幕后人物,那人物对疯魔灵所知非少,一切症结皆在阴间一疯魔院中。”

    形骸笑道:“不错,此节我也知道,我来此正是为找到前往疯魔院的法子。”

    利歌答道:“那法子我已从墨鬼三老中的残碑口中问出了个大概。而先前师父那一剑毁了此府,却误打误撞,露出下方一暗室,其中有髓行的秘藏手记。”

    形骸不禁欣慰,道:“总算没白来一趟。”又心想:“为何突然之间,青阳剑威力大增”回想交战情形,登时想通——当时青阳剑掉落在那黑龙法阵中,被暗影笼罩,或许无意间触发法阵,与妖界贯通,令此剑还复本能。

    念及于此,他又不免担心:“若真是这样,这剑此刻非常危险,我稍不留神,便会被它夺走身躯,反而被剑奴役。”

    利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册,封皮上是一少女大大的脑袋,笔法精妙,画风却令人异常惊惧,仿佛作画者发疯了,将心中的扭曲、疯狂、无助、痛苦皆表现于那少女脸上。

    形骸道:“这女子是髓行”

    利歌点头道:“正是她。”

    形骸又道:“为何她与慧彼明长得如此相像”

    利歌苦笑道:“真的我并未见过慧彼明本尊,不过这书册中自有解答。”

    他翻开书册,念道:“我本名为慧月晴,投入主人教中,获赐一名,曰髓行。”

    形骸一凛,道:“慧彼明,慧月晴,她们莫非颇有渊源”

    利歌神色同情,又念道:“教中另有姐妹,为慧彼明、乔庭深等,余人未获赐姓,连妹妹亦未有此殊荣,我独守恩宠。”

    形骸道:“慧彼明实则是髓行的妹妹”

    利歌道:“接下来还有:‘至我十四岁时,主人对我施加刑罚,以刀刃割我肌肤,毁我容貌,炼我躯体、辱我心智,令我体会绝望,坠入疯狂。原来那赐姓并非恩宠,而是咒印。那咒印令我陷入无尽痛苦中,意欲泯灭我魂魄,使我沦为空壳,对拜登忠心不二,对主人死心塌地。我成了扭曲、畸形的怪物,任何见了我形貌者,皆会被生生吓死。’”

    形骸大怒,道:“笑屠好生残忍。慧彼明是活人,这髓行原本定然也是活人,竟被他逼迫成了疯魔灵”

    利歌摇头道:“对死亡巨巫而言,凡人比蚂蚁还微小,岂会有丝毫怜悯”

    髓行继续写道:“但主人大大的失算了,因为龙蜒,我的新主人,在我最苦难无助之时,找到了我。他用甜美、温馨的语言抚慰我,消除我的疼痛,助我变得坚定、沉稳,使我熬过了煎熬,恢复了清醒,铭记起自己是谁,并暗中重塑了原本的样貌。纵然如此,过往的惨痛、仇恨,绝不会消除。我再也回不到过去,当我对照镜子时,依旧见到的是那丑陋的怪胎。我的心已然异变,我的形只不过是幻影。

    我只渴望复仇,但龙蜒主人劝我耐心,他一直有一计策,只是在等待合适的人选,付诸实施。在那之前,他命我解开疯魔院的秘密。

    疯魔院远比任何人想象中古老,尸首法王向拜登提议创立疯魔院,其实那不过是谎言。他选中的地方是一处古老寺院的遗址,那遗址里,疯魔阵本就存在。尸首法王捕捉疯魔灵,并非是为了领悟笑屠的思绪,而是为了钻研那本已存在了万年的远古奥秘。”

    形骸道:“尸首法王慧彼明说是此人一手造成了如今的疯魔病,看来并非如此。他只不过是将真正的疯魔病发掘出世。”

    利歌往下念:“‘拜登虽是活尸,但前世与这疯魔院也有极深的渊源,他本是一神通广大的灵阳仙,这位灵阳仙发现了一类疾病,叫做‘血魔变’,亦是今世俗称的‘尖牙病’。那是他在阴影境地中,令一生者女子与亡者结合时触发而得。这血魔变或许正是疯魔病从亡者身上传给生者时发生的变数,只是其效远不及疯魔病对亡者效用那般猛烈,那般致命。’”

    读到此处,利歌颤抖的厉害,碧飞劝道:“法王,这髓行所说未必是对的。”

    利歌喃喃道:“但参昂说这尖牙病源自遗愿迷宫,并非是疯魔病,两者各执己见,截然不同。”

    形骸道:“徒儿,这疑难在咱们道术士考古者那里,叫做源深之兆。若参昂说的不错,而这髓行也非胡言乱语,那意味着无论是这血魔变,还是疯魔病,其本源还要更往前追溯才行。”

    利歌暗忖:“不错,参昂说的是‘血佛经’源自遗愿迷宫。或许灵阳仙拜登得到了血佛经,再与血魔变互相参照,终于....创造出了我的前世,那撕裂血魔。”

    他并不指望能在疯魔院中找到起源,但至少他离真相又近了一大步。

    髓行写道:“拜登击败尸首法王后,见到疯魔阵,似想起了些许前世记忆,他摘抄尸首法王遗书,暗中钻研。我将此事禀告笑屠,笑屠于是对我更为信任,并将拜登放逐至上界,令他远离了自己的帝国。而我则并不受制,可以自由越过阴阳界限,正如我那如日中天的妹妹慧彼明一般。



七十四 四位护法王
    秽留皱眉道:“四大冥灯护法王,彼此各有绝艺,势均力敌。你言下之意,是我及不上钟鸣了”

    利歌不知他这‘四大冥灯护法王’是否将自己算在其中,答道:“在下并未如此想,但钟鸣法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故而在下加倍钦佩于他。”

    秽留道:“你以为仗着个小小迷宫,又掌控了尸魃阵,大帝便会对你千依百顺,器重有加哼哼,我瞧你不过是外强中干,徒有虚名....”

    慧彼明道:“别吵了!值此危机,你还有心思吃醋”

    秽留满脸委屈,道:“慧姐姐,你怎地这般说我我刚从阴间征战回来,便匆匆为你办事,你还帮着外人说话”

    形骸与利歌皆想:“这冥灯护法的最后一位,居然是这么个公子哥儿般的性子”

    慧彼明笑道:“我是劝你顾全大局,并未偏袒谁。这利歌与我有仇,若非大难临头,我对付他还来不及呢。”

    她将两个圆环分别交给形骸、狱万,道:“手持此物,前往悲笑寺,在寺庙院子内将双环敲击五下,自会有一通往阴间的洞口。”

    秽留道:“姐姐,你太不够意思了,原来有这等方便法子,你怎地一直不告诉我害的我每次要去阴间打仗,都要大兜圈子,找那入口。”

    慧彼明叱道:“死小子,这事怎能怪我如今事态紧急,主人才网开一面,准许你们四人通过那门户,若在平时,就算走悲笑寺洞口,也会被活生生地剥下层皮来。”

    她又取出护身符,交给利歌、形骸,道:“拿着此物,可防备阴间尸气。”

    利歌摇头道:“我不必了。”形骸也道:“我用不着。”

    慧彼明笑道:“是啊,一人是迷宫主人,一人是活尸高手,是我多此一举。”

    秽留又道:“慧姐姐,你不随咱们同往可咱们谁也不认得去疯魔院的道路。”

    慧彼明叹道:“我需留下来,动用城中的防护阵法,抵挡疯魔阵。唉,我并非此城主人,法力也远不及拜登,即使那阵法有效,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况且我也不知疯魔院详情,无法领路。”

    形骸稍感放心,道:“原来还有这预防万一的手段,难怪青阳教徒要先除去你。你施法之时,可需要人保护么”

    慧彼明妩媚一笑,道:“你如此关心我,当初又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形骸微觉窘迫,道:“一码归一码,岂可混为一谈我是为公不为私。”

    利歌暗忖:“师父与慧彼明何时变得如此亲密师娘不在此间,真该有人好好管管他了。”

    慧彼明指着秽留、狱万,又道:“不必担心,我从他们军中挑选了高手,加上亡龙派与夙夜派,足以保我平安。”

    利歌道:“我知道该如何去那疯魔院。”

    秽留、狱万同时看着他,狱万目光冷淡,似不以为奇,而秽留则一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模样。

    利歌说道:“我从墨鬼教三老口中审问出这秘密,应当可信。”

    秽留愣了半晌,叹道:“好,我唯有相信大帝眼光,不会看错人。只不知大帝现在如何,情形怎样唉...”

    慧彼明深知生死存亡,全系于这四大高手一行,道:“疯魔院是极其凶险的地方,或许不逊于六大亡神的古墓,四位纵然各怀绝技,但也务必小心。髓行与她的同谋能害得了拜登,绝非易与。诸位此去唯一优势,便在于隐秘迅速,令敌人毫无防备。切记,不可疏忽大意,更不可自乱阵脚,哪怕平素仇怨再多,此刻也当抛在脑后。”

    四人点了点头,秽留叹道:“姐姐如此郑重,罢了,我便听姐姐的话,暂且不与这两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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