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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形骸想说不必如此麻烦,但及时忍住:“我此刻是白光卫长官,威信不足以服众,且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事事亲自动手,这就像行军打仗,须得调兵遣将,令众人各做擅长之事,如此才能振作士气。”

    只等了半个时辰,夜幕降临,形骸见空中有一船舰静悄悄地掠过,那船舰顶端有一极大的气球,又有船舵掌控方向,体型庞大,堪比鲸鱼。那船舰不断上升,飞入云层中,如此就能避开风暴。

    形骸感叹上一纪元灵阳仙的聪明才智,确实更胜满天神佛。又听何翟道:“是时候了,康居,你走前头,小心敌人眼线。”

    乌康居恨恨道:“我等不及要为夫君报仇了。”

    何翟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不可轻举妄动。”

    乌康居皱眉道:“好。”

    众人动了起来,沿山道向上,先前两组探子已将途中机关陷阱全数拆了。乌康居双目如鹰,敏锐至极,无论敌人是静是动,是藏是伏,都被她一眼看出。三个好手跟在她身后,射箭发镖,箭无虚发,只要她手指一伸,说出方位,那敌人绝活不过三个心跳之后。

    来到木墙之外,墙上有一哨塔,其中有一匪人,一脸穷极无聊的神情,想来是这峡谷之外风雪厉害,因此众教徒放松警惕,绝想不到有人找到此地,更悄然闯过了阵法。乌康居发出红针,刺中那人膻中穴,那人并未倒下,而是如木头人般僵直不动。

    排骨三与水上飘飞身一跳,跃过木墙,如同跨过矮篱笆。不久之后,形骸见墙边的守卫相继被那二人刺杀,他们将尸体靠在一旁,伪装成打盹模样。不过即使他们不费这功夫,邪教徒只怕也看不出端倪,因为这远处近处的哨兵,全都是玩忽职守、困顿懒惰之辈,竟无一人用心放哨。

    再过少时,木门慢慢开启一缝,何翟道:“都进去,见敌人就杀,不放过一个。”

    卫士中皆是行刺好手,又都是冲锋猛将,行事果断,毫无迟疑,少时悉数入内。排骨三立即把木门关上。众人之前都已计划妥当,当下分头行事。

    谁知杀了一圈,除了木墙十来个哨兵,寨子竟似空无一人。形骸指着那座神庙,道:“听,里头有诵经声,人都在里头。”

    从神庙窗口朝里张望,一片漆黑,但骤然间,一团血光亮起,令众人心中一紧,只因他们在那血光中,见到一妖异的女子身影。

    乌康居道:“她看见我们了!”

    众人紧握兵器,摆出战姿。这时,那血光又亮了一瞬,众人看清那人影其实是个惨死的女尸,她被一钩子挂在窗口,仿佛被宰杀的牛羊肉世似的。众人放心之余,可心中的惊骇更深了一层。

    老六变作乌鸦,飞上树枝,俯视片刻,道:“每个窗口都挂着死人!”

    何翟低声骂道:“一群该杀千刀的王八!”

    乌康居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着一个窗口,血光一亮一灭,她掩住嘴巴,双目红肿,气的颤抖不止。

    何翟急道:“是崔兄弟”

    乌康居缓缓点了点头,她早就料到夫君凶多吉少,可将他死状如此之惨,被敌人开膛破肚,挖去五官,死前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仍不禁怒气勃发。

    何翟道:“杀进去!为崔兄弟报仇!”

    形骸走在前头,推开无门,门里黑暗与血光交杂,邪气涌动,似隐藏着无数妖魔鬼怪,不仅窗口吊着尸体,屋顶上方也吊着众多尸骸。白光卫中,无一人手上不是染满鲜血的,但他们动手干脆

    ,极少折磨死者,又何曾见过如此不胜残忍的情景

    前方血气缭绕,但听见男男女女混乱的吟唱之音,又好似有无数风笛,呜呜哀鸣,奏出令人心碎的乐曲。

    乌康居更不停留,直接朝里走,突然间,地上“咔嚓”轻响,伸出数柄铡刀,她惨叫一声,双脚同时被铡刀斩中。众人大急,上前相救,但又听哗啦哗啦几声,地板往下一翻,众人同时摔落了陷阱,而陷阱下方,密密麻麻的箭矢朝众人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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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澡堂搓洗功
    形骸问道:“这大风雪是你招来的”

    女妖身子飘近,她那骇人的长发如同腿脚,支撑着她身子进退。众白光卫如临大敌,将弩箭对准了她。何翟道:“给我住了!”

    那女妖朝众人鞠了一躬,道:“我叫尸风,见到诸位凡间人物,不胜之喜。”她外形古怪,可竟格外地温文尔雅。

    何翟道:“你就是那大风雪的始作俑者”

    尸风道:“许多年前,妖界的一位神荼巨巫死去,龙蜒大人设法取得了他那世界的一些残余,被妈妈盗走,而妈妈又给了我们这些女儿。我们将这些残余放置在身子里,修炼许久,终于能使唤这样的大风雪了。”

    形骸挠了挠头盔,心想:“龙蜒真是无孔不入,连死去的神荼都能利用”

    何翟道:“你所谓的妈妈是谁”

    尸风道:“妈妈就是妈妈,是我们灵魂的起源。”

    何翟双眼在这尸风身上转悠,饱览其美色,有些不忍下手。但乌康居喝道:“你杀了我夫君,杀人偿命!你受死吧!”说罢射出红针,那尸风转动发丝,将红针打落在地。

    尸风缓缓说道:“你们来的很好,我正要你们怀上我的孩儿。”

    何翟大笑道:“你说什么胡话莫非你这女妖还能令人怀上身孕”

    尸风道:“我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让这风传播我的种子,在你们身上开花结果,养下孩儿,无论男女,都可传承我的种子。”

    突然间,众人腹部一痛,听体内传来婴儿哭声,无不心慌意乱,毛骨悚然,可他们穿着铠甲,又难以伸手去摸、卸甲去看,当真越想越是恐惧。

    尸风道:“你们闯过外头的风雪,可却不知每呼吸那风雪一口,都会吸入我的花粉....我的孩儿,成了我的丈夫与妻子,我孩子的父亲与母亲。”

    众人吓得脑袋仿佛炸开,何翟怒道:“你....你这妖魔,休得虚张声势。”

    尸风神色慈爱,摇头道:“我何必虚张声势是真是假,你们自己知道。先前你们见到我那些信徒,他们身上是怎般模样,你们也是怎般模样。”

    何翟大怒,双头枪刺出,一团大火笼罩半座大殿。但尸风吐出一口寒气,将大火灭了,何翟健步如飞,欺近尸风,再一枪扎向她脑袋,他此时惊怒交加,此招竭尽毕生功力,声势宛如惊雷。岂料尸风手不动,脚不抬,两根头发一夹,将何翟枪头夹住,再稍一夺,双头枪脱离何翟双手。

    何翟惊恐地呼喊起来,但尸风无意杀他,只封住他要穴,将他一扔,恰好落在赶来的形骸臂弯中。尸风道:“莫要冲动,伤及自身,虽然你们死后,我孩儿依然能出世,但还是你们活着时,它们长得最好。”

    众白光卫见何翟在这女妖面前竟不堪一击,又想起那群青阳教徒的惨状,心中恐惧如一棵生长飞快的大树,霎时已盘根错节,无可抑制。

    形骸道:“所有吸入风暴之人,都被你种下了种子”

    尸风倒也诚实,道:“不,我播种之远,不能离我十里之外。我虽能制造波及百里的风雪,可却无法将孩子们散播至远方。”

    形骸喝道:“快替大伙儿解开这妖法!”

    尸风摇了摇头,似觉得形骸此言不可理喻。她道:“慈母之心,你如何会懂怎会有母亲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形骸体内冥火强烈,令这女妖的种子难以为害,可其余人却难以承受得住。他心知不可耽搁,否则那花粉深入,缠绕遍体脏器,只怕杜旅都救他们不得。他一挥手,打出一招土行神龙掌,以他此刻功力,此掌刚猛无俦,与星知亲自使出几无分别。那尸风目露惊异,令二十串头发汇聚为一,迎向那掌力,砰地一声,她身子巨震,朝后飞出,将神庙墙壁撞出个大洞。

    形骸心想:“这女妖好强!绝非寻常魅妖!”身形一晃,追入那大洞中。

    刹那间,女妖吐出神荼冰霜,这冰霜之寒冷,足以在弹指间冰封河谷,令万物凋零。形骸想起当年刑天与神荼决战,使一招死灰隔绝术,将那冰霜化解。女妖发出尖叫,数百根长发犹如毒蛇般咬来,形骸不得已朝后飘开。两人又回到了大殿,尸风使出绝学,双手骨刀纷飞,快如疾风,凌厉的刀风上下涌动,无所不在,短短瞬息之间,已将大殿墙壁斩得七零八落,破破烂烂,却碰不上形骸分毫,只听轰地一声,立柱折断,屋顶摇晃欲坠。

    形骸推出一道掌风,将所有白光卫送出了庙殿。随后,大殿彻底崩塌,千万斤的大石将他与那女妖盖住。

    众白光卫焦急万分,喊道:“孟将军!”话音刚落,废墟破开,形骸与那女妖一同冲上半空。那女妖瞬间将骨刀斩出百下,形骸双臂分散,好似千手佛陀,赤手空拳将利刃接住。女妖忽然使出怪招,一侧脑袋,长发的骨笛发出尖锐的风声,形骸身躯震荡,动作变得

    甚是缓慢,甚是艰难。众白光卫虽然离得远,可仍感到心脏耳膜随着那笛声一齐狂跳,片刻间已有粉碎之危。

    形骸双掌一拍,喝道:“去吧!”施展雷震九原功,闪电轰鸣,劈天裂风,将女妖那笛声盖过。他双掌各聚集着一根雷枪,如雷暴雨般朝女妖刺去。那女妖抵挡不住,长发接连被形骸斩断,她终于露出惶急之色,使出轻功,影子一闪,霎时已在数十丈之外。但形骸投掷雷枪,追在女妖身后,任凭女妖辗转腾挪,始终逃不开这雷枪追踪,就仿佛这雷枪与她缠在了一起似的。

    尸风跑向一根山柱,突然之间,她一个折转,形骸那雷枪将



五十 泉边好风光
    形骸心头大石落地,但忽地又生警觉,道:“你没留下什么遗祸残毒么”

    尸风道:“那不是遗祸残毒,而是我的孩子。”

    形骸道:“不管是孩子还是毒祸,休得留下一星半点。”作势又欲替那捏背,尸风吓得满脸通红,尖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真什么都没留!”

    因心灵剑诀之故,形骸听出她并未说谎,他闭上眼,在尸风胸部正中一指一钩,尸风闷哼一声,见形骸掌中握着个霜雪缠绕的白球。她知道那正是巨巫神荼残余的灵气,却万不料形骸竟能将此物从她体内夺走。她惊声问道:“你如何能降服得了它”

    形骸道:“乾坤之内,一物降一物,神荼死于我手中,它的灵气自也抗拒不了我。”

    尸风喊道:“吹牛!绝无可能!你如何能杀得死维系天地的巨巫”

    形骸微觉窘迫,只因那击败神荼者确不是他,而是借他身躯的刑天,他咳嗽一声,道:“总而言之,此事与我有莫大关联。这雪球便是铁证。”

    尸风神色困惑,但看着形骸的眼神更增几分畏惧,她朝形骸恭恭敬敬地跪拜,道:“你胜了我,依照天地法则,便是我的主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形骸心想:“我可以用道法与她定下契约,随时召唤这女妖,她法力高深,只比四大公爵略逊一筹。”

    乌康居突然快速冲至,手中匕首一划,那女妖此时虚弱无力,而乌康居这一剑饱含怒火,银光一闪,匕首入脑,这女妖惨叫一声,化作绿焰,就此消失。

    形骸微微一惊,道:“你为何这般沉不住气”

    乌康居恨恨道:“将军大人,你救了我们,我们对你感激万分,可这女妖却决不可饶恕。”

    形骸道:“她本逃不出我手掌心,可你...”

    乌康居指着尸风余烬,喝道:“你和她眉来眼去,动手动脚,就像对待青楼那些不要脸的娼妇一般!我怕你被她迷了魂,反而被她所用!我与她仇深似海,决不能让这女妖再有机可趁了!”

    形骸脸皮一红,道:“这女妖不怕痛,不怕痒,只怕舒适惬意,我替她捏肩揉背,是为了逼她救人。再说你这一匕首非但没杀了她,反而将她逐回妖界,重获自由。”

    乌康居惊呼道:“真的你....怎地不早说!”气恼之余,朝尸风灰烬连刺数下,可只是泄愤而已,徒劳无益。

    形骸叹道:“罢了,至少这阵法已彻底毁灭,妖魔无法再操纵风雪。”

    乌康居流泪道:“将军,若下次再遇上这妖魔,我求你帮我杀了她!”

    形骸摇头道:“恕难从命。”

    乌康居怒道:“你....你当真被她迷住了心她犯下这许多恶行,杀了这许多人,你都原谅了她”

    形骸叹道:“夫人,实话实说,我不欠你什么,愿意怎样就怎样。况且我已有言在先,只要你们获救,便饶这女妖不杀,我无意反悔,她杀再多的人,与我有何关系”

    其实在形骸心底,善与恶已无显著的界限。他生平最敬仰的星知大师,曾经是屠杀灵阳仙的刽子手。他竭力保护的孟轻呓,手上也染满了鲜血。马炽烈是形骸的好友,可他生平杀人如麻,疯狂而嗜血。他见证了秦桑与叶无归的爱情,为这两个血族之情而感动。他救过辛瑞,救过慧彼明,甚至在阴间与亡魂活尸和睦相处。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形骸每一次想要弄明白,却只不过是再一次认清了自己的无知。

    他无权审判善恶,星知不行,天庭不行,三清不行,刑天也不行。神、灵、妖、仙、鬼、人,每一方都有自己的标尺,自己的准则,自己的前因后果,自己的爱恨情仇,从任一方去看待某件事,得到的结论也可能截然不同。

    既然无法明辨是非,那倒不如糊里糊涂,只凭自己的喜好肆意妄为。既然他练得是放浪形骸功,那放肆随性,又有何妨

    乌康居道:“你....你.....”心下悲愤,可见形骸神功绝顶,如何能够强求

    何翟嬉皮笑脸地走过来,道:“弟妹!咱们毕竟立下了大功,令一场浩劫就此告终。此事值得庆贺,你又何必愁眉苦脸的”又对形骸道:“伍斧将军,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对你好生失敬,心里好生过意不去。这件事你居功至伟,回去之后,圣宗与宗匠他们,定然重重有赏。我定会将你的功劳,一五一十地向两位大人述说。”

    形骸道:“但桑提国...罢了,眼下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

    乌康居哼了一声,眼神中再无半分感激之色。形骸知道她性情刚直,并不在意。

    他们将这山寨一把火烧了,踏上归途,一路上风平浪静,与先前那寒冷彻骨的情形,实有天壤之别,只是一冷一热,途中大雾遮住了天地,众人反而格外小心,与先前迎风冒雪时一般提心吊胆,生怕不慎掉到悬崖深处去。

    出了峡谷,隐约见众猛犸仍等候在外。猛犸神道:“我已感到孩子们的怒气平息了,多谢你,道术士,从今往后,你若召唤于我,我定会相助。”

    形骸道:“能先送我们回白国都城



五十二 万里定居客
    形骸心下一紧,道:“怎会来的如此迅速”

    九耀道:“怯翰难足智多谋,随机应变,他早就屯兵于边境,见了这场大雾,立即便调兵攻来。”

    就在此时,小绣走入院子,东张西望,见到形骸,喊道:“将军,圣宗他在殿中召见你。”

    形骸道:“还请引路。”

    小绣道:“随我走吧。”

    形骸道:“请稍等片刻。”他回到卧房,用了个道法,制作一盒子,将那地图藏在其中,又用法术隐去,这才回到小绣身边,道:“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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