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来到殿中,那三座佛像森严矗立,形骸又见鲁平、杜旅、鲁檀与几个丫鬟正在椅子上,鲁檀仍低声啜泣,众丫鬟不住相劝,又朝形骸投来憎恨的眼神。
鲁平、杜旅倒并不恼怒,见了形骸,神色甚是亲热,拱手道:“伍斧兄,我等未曾相迎,真是怠慢了。”
形骸指着鲁檀道:“鲁檀姑娘为何如此”
众丫头张开嘴,似想要痛斥形骸,但想起尊卑有别,只得硬生生忍住。形骸心想:“她们自幼受教导,便得全心全意维护自己主人,就像是英勇的猎犬,这也怪她们不得。”又望向乞援,寻思:“他与那些年轻子弟又何尝不是他被鲁檀迷得掏心掏肺,死去活来,便如同阴间那些任人摆布的僵尸,对他而言,鲁檀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理圣旨。”
鲁檀颤声道:“爹爹,他....他还要我再说一遍他自己做了事,为何死不承认”
形骸道:“好,我将我经历的情形完整告诉诸位,若与姑娘所言不符,还请诸位自行评判真伪。”于是将鲁檀向自己告白,被自己断然回绝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待他说完,众丫鬟齐声骂道:“真是奸猾无耻的狗东西!竟能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你拉着小姐到无人之处,用你那脏爪子摸遍了她的身子!”“小姐她胸口与....与那里都有瘀伤,你下手怎地这般狠”“若非恰巧有人路过,你怎会放了小姐”
形骸瞪着鲁檀,眉头紧皱,鲁檀仍是一副害怕万分的表情,可形骸察觉她并不惊慌,反而甚是得意。他一生之中,多见大大小小的骗徒,知道这是常常编造谎言之辈方能有的镇定自若,如此假戏真做,加上她天真无邪、俏美可爱的脸庞,确实全无破绽,也难怪众青年如此愤怒。
他身躯挪移,已然拉住一丫鬟,两人同时隐形,连声音也一同消失。众人见状惊愕,但过了片刻,形骸已与那丫鬟出现在大殿门口,那丫鬟脸色苍白,受惊不轻。
形骸让那丫鬟走回鲁檀身旁,道:“就算我真要作恶,绝不会被任何人瞧见,更绝无人能发觉得了。鲁檀姑娘,你对我武学一无所知,要编谎话害我,可得多下些苦功才是。”
鲁檀道:“你....你当时是忘了使用,你没想到我会抗拒得如此...如此激烈。爹爹,还请你替女儿做主啊。”
鲁平与杜旅换了个眼色,杜旅蓦然出手,法术掠过,那几个丫鬟与乞援同时昏倒在地。
鲁平叹道:“伍斧将军,我这丫头年纪太小,一时糊涂,还请你莫要见怪。”
鲁檀惊呼一声,哭道:“爹爹,你若不相信女儿,女儿这就自刎以证清白!”
形骸摇头道:“姑娘,别再嘴硬了,你爹爹并非凡人,似他这等人物,想要读你心思,易如反掌。”天上神仙最为擅长的,除了祝福惩罚之术,便是这读心之法,若体内灵气胜过那凡人,便能轻易得知那人心声,他们正是凭借此法,得知凡人祈祷。
鲁檀脸色惨白,望向鲁平,鲁平叹道:“女儿,你平时撒些小谎,我宠爱着你,并不计较,想不到你变本加厉,竟想陷害拯救我国的大英雄,是我管教不严,害你至此。”
鲁檀慌忙遮住自己身子,尖叫道:“爹爹,你...你一直能看我心中所想我是你亲生女儿,你怎能如此对我”
戴杀敌是英雄豪杰,不喜这等琐事,大摇其头,对形骸道:“兄弟,我先出去走走。”说罢扬长而去。殿中除了昏迷之人,只剩下形骸、鲁平、杜旅、九耀、鲁檀。
形骸道:“既然都说清楚了,在下别无所求,这就向各位道别。只盼将来白国提起孟伍斧三字时,别把此人说成是采花淫贼就成。不
六十二 严法得民心
众人尽皆愕然,鲁檀久闻这位国王大名,如今见他容貌俊秀无比,当真前所未见,竟暂时忘了先前嫉恨之情,只做害羞状,双眸凝于烛九。
杜旅哈哈笑道:“原来是国主亲临,我久仰国主大名,今夜亲见,实是不胜之喜。”
烛九道:“我又何尝不是前些时日,我念及猛犸帝国日渐扩张,虽其先帝与我正神国结盟,可如今这怯翰难险恶用心,路人皆知。是以我前来贵国,想要与教皇商议联手之事,不料我尚未抵达,怯翰难大军已然先至。”
鲁平指着形骸道:“多亏了这位大英雄,我国才能得保平安。”
烛九看了形骸一眼,淡然道:“我也有所耳闻。”
形骸细细观察烛九,见她这男装扮相实是无可挑剔,她脸上似染了色,令她原先娇嫩的皮肤显出几分沧桑之感,她喉咙处有一小小喉结,难辨真伪,而她言行举止,步履姿态,都是慷慨豪迈的草原游侠风范,若非形骸先入为主,绝看不出来她实是个秀美绝俗的女子。
戴杀敌曾对鲁平说过形骸与烛九交情,形骸自也无需隐瞒,他道:“义弟,你不认得我了”
烛九微笑道:“自然记得,待会儿自要与义兄喝酒。”形骸听她语气不冷不热,心中一凛:“是啊,她是万仙中的成名高手、少年比武状元,而我是声名狼藉的万仙叛徒,她不愿当众与我太过亲密,也是情有可原。”
杜旅指着地上晕倒众人,笑道:“先前出了些乱子,让国主看笑话了。国主千里迢迢赶来,我等岂能怠慢还会客厅饮茶。”
烛九点头道:“如此甚好。”
杜旅招来几个宫女,对她说了几句话,众宫女顺服地下去了。随后,三神带着形骸、烛九、鲁檀离了佛殿,走向内宫,不久到一精致典雅的客厅,推门入内,其中有六张椅子,椅子前有一茶几,茶几上放着热腾腾的香茶,飘着芬芳的清香。
众人分主客坐了,又寒暄几句,杜旅问道:“国主,我有一事不明,本国这圣墙中有些法力,除了灵阳仙、月舞者之外,其余宾客,不得我三兄弟准许,无法轻易入内,不知国主如何能闯过这一关”
烛九歉然道:“是我太过唐突,委实不该,可我见城中热闹,实想早些见到三位大人,这才动用法宝入内。”说罢指了指脖子上一吊坠,那吊坠是魂铁所铸,形状是一眼睛,与她双眸一样,闪着奇异的光辉。
杜旅道:“我并无责怪国主之意,只是好奇罢了,这宝物便是正神国远近闻名的‘正神宝珠么”
烛九道:“正是。”
鲁檀拉着鲁平,低声问道:“爹爹,你问问这位国主,这正神宝珠有什么用”她并不直接问烛九,而是让鲁平传话,显得彬彬有礼,温柔端庄。
烛九笑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佩戴之后,令我体内真气转变,有些仿佛于古时灵阳仙,能够出入一些古迹罢了。”
鲁平道:“岂止如此听闻这正神宝珠有极强的惩戒之效,若对这宝物立下誓言者,一旦违誓,赌咒便会立时应验,绝难逃过一劫。正神国法度宽松,可却民风淳朴端正,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诚实守信,言出必诺,其中只怕这正神法典功劳不小。”
烛九点了点头,似无意多谈此节。她道:“怯翰难前些时日派使臣来我正神国,要我全力支持他远征,并将几片水土肥沃的草原拱手相让。我出言婉拒,那使臣竟有意出手捉我。我将那使臣击退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与这怯翰难决裂。又得知怯翰难目前正将全部心思用来对付白国。我知大军救援已然不及,因此带着几位随从加快赶来。”
杜旅叹道:“有劳国主辛苦了。怯翰难狼子野心,手段卑鄙,他本身麾下已高手众多,又甚至与青阳教的妖魔、纯火寺的和尚勾结在一起。”
烛九道:“竟有此事我来得晚了,只听城内百姓说起是一位新来的白仙将军力挽狂澜。”说话时眼珠一转,似在形骸身上逗留片刻。
鲁檀哼了一声,道:“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鲁平喝道:“你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咱们大人说话,要你在旁瞎说什么还不快退下!”
鲁檀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地说道:“是,爹爹,女儿我最听话啦。”竟一反常态,全无以往娇蛮无礼的模样。
烛九哈哈一笑,道:“鲁大人,这位姑娘倒也知书达理,你就让她在旁听着,又有何妨”
鲁平道:“是,既然国主这么说了,我就宽容她几分。”
鲁檀喜道:“多谢国主哥哥。”跑到烛九身边,在她脸颊上一吻,又在烛九身边坐下。偶然间,她目光扫过形骸,似在观察形骸反应。
鲁平喝道:“胡闹!你这是做什么”但见烛九笑吟吟地并不在意,反而显得甚是高兴,于是也任由鲁檀与烛九亲近。
杜旅详细说了形骸与戴杀敌连败怯翰难十大高手之事,烛九震惊万分,道:“白国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猛犸帝国,北方局势又有了变数。不久之后,前来与贵国结盟、附庸的国家,定会越来越多,连原先投靠猛犸帝国者也未必不会动摇。”
杜旅听出烛九言下之意,当机立断,道:“若能与正神国结盟,敝国荣幸之至。”
烛九闻言大喜,道:“我远道
六十三 不妨做情郎
形骸对治国治世所知甚少,听烛九所言,说道:“贤妹若真能如此,自是百姓之福。”
烛九道:“龙国与万仙的人数落轻呓殿下的罪状,都不约而同地说她杀了千万百姓,这并非诬陷,对么”
形骸道:“她这件事确是做错了,可她实则别无选择。”
烛九冷冷道:“她可以将皇位还给她母亲。”
形骸道:“你们都不知内情,圣莲女皇已是妖界巨巫龙蜒的奴仆,她若掌权,必将降祸于世。”
烛九冷笑道:“可圣莲复辟至今,又有什么不好孟轻呓短短几天之内杀的人,远多于这些年死于龙国暴政者。”
形骸道:“她是在积蓄力量,也在暗中破坏,世上暗流涌动,可凡人神仙中,几乎无人相信我说的话。怯翰难的猛犸帝国或许也是被圣莲女皇怂恿,这才兴兵征战。”
烛九摇头道:“龙国一贯喜好让地母岛之外的国家自相残杀,这又不是第一天了,有何大惊小怪即使其中有龙国推波助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形骸想起元始天尊、鲁平、杜旅等人轻描淡写的神态,一时气馁,叹道:“世上之人,大多不见棺材不落泪,可若真见了棺材,却又为时晚矣。”
忽然间,烛九伸手摸了摸形骸额头,形骸见她手掌仍是嫩滑如玉,好似少女,不由得困惑相望。
烛九笑道:“安答,当年孟轻呓之事对你打击过大,你妄想过头了么”
形骸叹息一声,道:“等明天一早,我会把这些年的见闻详尽地告诉你。”
烛九想了想,伸手抹去脸上妆容,登时由一位深沉多智的草原汉子,变作了一位青春活泼的男装少女,她笑了笑,道:“安答,你看看我。”
形骸也笑了起来,道:“你怎生装扮的委实毫无破绽,若非我早认得你,也会被你骗过了。”
烛九道:“草原上的部族,绝不会承认一位女皇。我不得不骗过身边所有人。”
形骸道:“这些年,你一直扮作男人”
烛九道:“岂止如此我还讨了个老婆,生了几个孩子。唯有如此,才能让所有心怀不轨者闭嘴。”
形骸大吃一惊,脱口道:“你练过小阴阳自化功”
烛九皱眉道:“我不会什么小阴阳自化,但蒙混的法子多得是。”
形骸道:“可你那妻子....难道不知道”
烛九嘴角略向下弯,霎时变得甚是阴沉,她道:“我让另一个男人使她受孕,再将那男人......杀了。她自始至终都不知情。”
形骸万不料她竟有如此荒谬歹毒的手段,更不料她竟会如实对自己说了。
烛九道:“你定然会说我卑鄙狠毒,也定然会说我妻子可怜无辜,对不对”
形骸黯然道:“对,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你妻子爱慕的人是你,你却任由别的男人将她糟蹋,还将她蒙在鼓里,让她稀里糊涂的遭受侮辱。她难道不可怜,不值得同情”
烛九望向那璀璨的星空,见寒冷的北风吹过紫黑的夜幕,她道:“很久以前,我喜欢的男人,也将我的心狠狠地糟蹋了一遍,让情窦初开的我遭受侮辱,令我几乎一病不起,死在阎安的山谷中。我难道不可怜,不值得同情”
形骸心头大震,霎时愧疚不已,但他并未因此动摇,形骸当时只能拒绝烛九,因为他深爱着孟轻呓,为那爱意而狂热,丝毫不知变通。
烛九情绪颇为激动,但很快收摄心神,回复镇定,她道:“我妻子很幸福,因为她认为那些晚上与她好的人是我,她那些孩子也都是我的。有些时候,一无所知的人,反而最轻松自在。两年之前,她已病故,我将她风光大葬,族人遵奉她为草原的女神。”
形骸不愿想象她是怎样瞒过她妻子的,也不愿想象其中有何隐情,他苦笑道:“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这岂不该是你最需隐藏的秘密”
烛九道:“你知道我是女子,一见到我的妻子孩子,必然会露出破绽,况且你是我最敬仰、最信任的安答,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瞒你。”
形骸心头一热,道:“义妹!”
烛九张开双臂,与形骸相拥,道:“安答,我的好安答,我一直在想念你。”她的拥抱之中,已没了男女之间的依恋,唯有亲人之间的亲密,但却更使人温馨舒适。形骸深受触动,心想:“义妹这国主必然有许多烦心事,我或许能帮她一帮,哪怕些许小事,也是好的。”
不久后,两人回到形骸暂住
住的大宅。烛九笑道:“圣城三圣对你可当真器重,这等好宅子,真值得千两翡翠了。”
形骸见门口的护院躺在两侧,以为是喝醉了,上前一瞧,竟是被人打晕的。形骸心中一凛,忙将这两人救醒,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两个护院急道:“大人,是小绣!是小绣!”“她鬼鬼祟祟地朝外走,怀里揣着东西,我俩问她,被她一人一掌....”
形骸暗忖:“揣着东西”蓦然闪过一个念头,快步跑回卧房,见自己所藏的那宝藏盒子已不翼而飞。形骸当时用了精妙的道法,除非窃贼道法造诣堪比袁蕴,否则绝不能破,谁知这窃贼竟能解除!
烛九跟了进来,
六十三 不妨做情郎
形骸对治国治世所知甚少,听烛九所言,说道:“贤妹若真能如此,自是百姓之福。”
烛九道:“龙国与万仙的人数落轻呓殿下的罪状,都不约而同地说她杀了千万百姓,这并非诬陷,对么”
形骸道:“她这件事确是做错了,可她实则别无选择。”
烛九冷冷道:“她可以将皇位还给她母亲。”
形骸道:“你们都不知内情,圣莲女皇已是妖界巨巫龙蜒的奴仆,她若掌权,必将降祸于世。”
烛九冷笑道:“可圣莲复辟至今,又有什么不好孟轻呓短短几天之内杀的人,远多于这些年死于龙国暴政者。”
形骸道:“她是在积蓄力量,也在暗中破坏,世上暗流涌动,可凡人神仙中,几乎无人相信我说的话。怯翰难的猛犸帝国或许也是被圣莲女皇怂恿,这才兴兵征战。”
烛九摇头道:“龙国一贯喜好让地母岛之外的国家自相残杀,这又不是第一天了,有何大惊小怪即使其中有龙国推波助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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