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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安平县主自来受宠,康王常将之带在身边,所以,什么吃喝玩乐的东西只怕都有所涉猎,她之前投壶便是不错,如今看她动作,便也知道是鞭陀螺的好手。

    只是不知,这两人究竟谁更胜一筹了。

    裴锦箬的目光转而复杂地落到了那抹艳丽的红色之上,相比安平县主,她倒是更介意斛律真。

    。




372 扳回
    锦若安年正文卷372扳回“哇”边上有人惊呼起来,裴锦箬转头看去,却见安平县主加快了动作,裙下腿翻飞如花,一抽过后,鞭子从腋下穿过,又是一抽,那陀螺转得更加欢快。

    裴锦箬亦是被惊了惊,安平县主这一手绝活儿已不仅仅只是鞭陀螺了,更是如同舞蹈一般,刚柔并济的一场视觉盛宴,也难怪,边上众人皆是看得惊叹连连。

    这一刻的安平县主,即便是一身莲青色的衣裙,也瞬间耀眼起来,就是斛律真亦是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站在边上欣赏着,好一会儿后,她亦是鼓了掌,一声有些怪异腔调,却掷地有声的“好”

    随着她的叫好声,众人的注意力这才被转开,落到她身上,安平县主亦是停了下来,一张脸上双颊泛红,香汗淋漓,胸口更是极速地起伏着。

    斛律真倒是很是爽快,“我输了。你鞭陀螺鞭得不错,不过,我若是如你一般,鞭了这么些年,才鞭成这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

    起先那一句认输认得快,后一句,却是话锋一转,透出了别样的意味。

    安平县主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大梁的什么县主吗好像是王爷的女儿,那也就是大梁皇帝的侄女了,怎么连这话也听不明白见你鞭陀螺鞭得好,还当你是个聪明人。”斛律真似是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来。

    “你”受了这番奚落,安平县主咬着牙,脸色更难看了。

    “我们公主的意思是说,这鞭陀螺,她是到了大梁之后见着别人玩儿,觉得有趣,这才学的。不过才学会几日,输给了县主,也不亏。”斛律真边上还有个北狄女子,打扮比之斛律真要简洁了许多,怕是个侍女或是女官,一口官话,亦是字正腔圆,竟是听不出什么怪异的强调,一席话,说得亦是漂亮。

    但无论是安平县主,还是其他在场的大梁人,都听得面色微变。

    毕竟,这话虽平淡,当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安平县主玩儿这鞭陀螺已经不知多少年了,而斛律真却是将将学会,安平县主赢了,没什么了不起,斛律真输了,更是没什么大不了,甚至是安平县主还有胜之不武之嫌。

    看安平县主和周边人的表情便知道,不管她们是因何有了这场比试,比试之前,北狄这边根本未曾说明过此事。

    当然了,斛律真是不是当真才学会的鞭陀螺,也是无从求证。

    虽只是女子之间的比试,往小了说,无伤大雅,可这若是涉及到两国邦交,如今又正在和谈之时,怕是就要东风西风,看谁输阵了。北狄,来者不善。

    略一沉吟,裴锦箬凑近身畔的卢月龄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后者点了点头,便是清了清喉咙道,“早知如此,方才公主便该明言才是,如今这般,倒是显得安平胜之不武了。安平,莫不是方才你自个儿说的要比试,还是要比这鞭陀螺”

    卢月龄是穆王妃,是在场女子当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她又是安平县主的堂嫂,由她来开口,自是再自然不过。

    裴锦箬目下闪了闪,她来得晚,不知这比试从何而来,卢月龄却未必不知。

    她只是提点了卢月龄,即便吃亏,也要吃得明明白白,卢月龄便有了这么一番话,如今看来,这比试的由来,还真有那么点儿蹊跷。

    她不由微微一笑,抬起头来,便对上了一双打量她的眼。

    确切的说,该是两双。

    当中一双,满是审视和猜度,正是属于斛律真的,而方才那个北狄女官正站在她身后,与她低声耳语着什么,一主一仆的目光皆是望着自己的方向。

    怕是方才,她凑近提点卢月龄的动作被人瞧见了。

    不过,裴锦箬却也没有半分异色,反倒落落大方,朝着对方微笑着点了个头,举止从容而优雅。

    斛律真当下,便是狠狠皱紧了眉头。

    边上安平县主却已经是心领神会一般,上前来,先朝着卢月龄蹲身敛衽行了个礼,口中唤着“六皇嫂”,而后才是一脸委屈地道,“我也知道,方才是我莽撞了,不该被公主言语激了两句便提议比试,可比什么,却是公主定下的,若是早知道公主初学此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公主比试的。如今,虽是赢了,倒还不光彩了。”

    “你这孩子,公主定是让着你,才特意选了这鞭陀螺,否则,公主还不如选她擅长的,比如骑马,或是射箭,你怕是就赢不过了。”卢月龄笑着道,还睐了一眼斛律真。

    斛律真的面皮登时有些发僵。

    大梁是马上夺的天下,这才不过二十余年,满朝文武,就是女儿家,精通骑射的也不在少数。如裴锦箬知道的安平县主,还有萧灵犀、徐蓁蓁这些,于骑射之道都有涉猎。可斛律真却偏偏不选她擅长的骑马射箭,反而是选了这鞭陀螺,虽然卢月龄有话在先,是她刻意让着安平县主,可是不是真的,就各人心中自有计较了。

    “六皇嫂说得是。”安平县主垂目应了一声,倒是有些出乎裴锦箬的意料,她整个人身上的骄矜任性,好似磨平了个干净,反倒懂事得与从前判若两人了。她上前来,朝着斛律真盈盈一拜,“多谢公主特意相让。”

    斛律真眉心一皱,眼中掠过一道不耐烦,有些焦躁地道,“输了便是输了,哪儿来那么多的说道本公主自来是个输得起的性子,既然输了,这鞭子,便归你了。”说着,竟是将手里握着的那鞭子递了过去。

    安平县主却是不敢接,“到底是公主心爱之物,早前是我唐突了,还请公主当早前的赌约不作数便是。”

    “你这般,不是想让本公主食言而肥吗本公主告诉你,我们大漠儿女自来都是一言九鼎,当着长生天立下的赌约,不可能不作数。你若不收也没关系,这鞭子本公主已经输了,再赢回来便是。”斛律真说着,扬起下巴,神色有些倨傲道。

    裴锦箬不知为何,听到这里,眉心不由得一跳。

    下一刻,这心中骤然的惊悸便得到了应证。

    只见着斛律真扬起手来,指尖直直指向她道,“你本公主,要和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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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针对
    锦若安年正文卷373针对众人的目光顺着斛律真所指的方向望向了裴锦箬,神色之间,皆是震惊。

    唯独裴锦箬,嘴角含笑,仍是从容,不见半分异色。

    “公主要与我比我与公主从未见过,公主怕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与我比”

    “你看着是这里最美的,本公主便是看你不顺眼,管你是谁。”斛律真哼道,毫不掩饰地针锋相对。

    这北狄公主只是看着鲁莽罢了,这内里却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一句这里最美的,便是帮着她将在场的其他人皆是得罪了。

    裴锦箬微微笑道,“公主谬赞了,有公主这北狄第一美人在这儿,谁敢专美于前何况,世间美人,没有谁比谁更美,不过春兰秋菊,各花入个眼罢了。公主一来,便出言挑拨,也不知贵国这和谈的诚意到底几何”

    这话平平淡淡,却是让在场的其他大梁女子方才因斛律真那番话而心中有些不舒服的,瞬间心下警醒。

    是了,不管怎么说,这斛律真才算得外人。

    斛律真深凝着裴锦箬,双目渐渐转而幽深,嘴角的笑渐渐消失,哼道,“你们大梁人手底下的真功夫不见得如何,这伶牙俐齿,却是个个在行。”

    “公主还是谬赞,我大梁铁骨男儿个个皆是,又何须我等女子学什么真功夫自是娇花软玉,每日里只愁愁穿什么衣服,选什么首饰便好。”裴锦箬笑如春花。

    那笑,落在斛律真眼中,只觉得刺眼无比。眼前这个女子,一身艳丽的海棠红,上面用暗色丝线绣着她不认识的花朵,那刺绣精致得很,上面的花草像真的一般。外面披着厚实的火狐大氅,与她身上一般艳丽的红色。斛律真在北狄时,是将这红色穿得最好看的女子。可是今日,一个大梁女子,非但将这红色压住了,还衬得越发的出挑。加上那红润的面色,雪亮的肤色,如云的鸦发,精致的发髻,华贵的首饰,只让斛律真觉得越发的刺眼。

    “你们大梁的女子,还真是命好。男人们在外浴血,你们在家中,却这般心安理得”满满的嘲讽,毫不掩饰。

    “我方才只是将公主的心声说出,难道,在公主眼中,不正是这般看我等大梁女子的么公主并非我大梁人,又如何知我大梁风骨我大梁男儿浴血沙场,便是为了守家卫国,便是为了与我等女儿家这般恣意闺中的太平安乐。我们能够这般恣意,我大梁男儿的血便没有白流,我大梁的边防便稳如泰山,这些”裴锦箬红唇微弯,低低笑了一声,“公主自然不懂。”

    这一番话出,在场众人的神色皆是或多或少有了变化。

    大梁的女子们悄悄挺起了背脊,心中,起了波澜,有难言的复杂涌动。

    而斛律真和那北狄女官的脸色,却瞬时难看起来。

    裴锦箬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径自又道,“我们自是比不得公主马上英姿,飒爽非凡,只却也关心家国安定,两朝邦交。贵国来凤京,既然是为和谈而来,公主行事间,还得多多注意才是,不是吗”

    语带劝诫,“我们大梁有句话,叫忠言逆耳,我看公主对我们大梁的典故也是耳熟能详,想必也听过。这些话,虽是不中听,却就是这么个道理,公主千万见谅。”

    说罢,似是到了这时才想起什么来一般,朝着斛律真蹲身敛衽,深深一拜道,“说了半晌的话,还未自报家门,实在是失礼。臣妇乃大梁国一品军侯靖安侯府世子夫人,燕裴氏。见过北狄公主,公主有礼。”

    抬起头,见得斛律真脸上精彩纷呈,却唯独没有什么诧异之色,裴锦箬目下微闪,果然,斛律真早已知道她的身份,才会故意针对。

    “燕裴氏”斛律真咬了咬牙,“你倒是个不怕事儿的。说了那么多,不知你可准备好了,要与本公主比什么”

    这话一出,四下又是惊了惊,这北狄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才,裴锦箬那么立着,外面的大氅又是宽大,她拢了手站着,将身形尽数掩住,斛律真没有瞧见还罢了。可方才,她蹲身行礼时,大氅往两边分敞,将她凸起的小腹明明白白地展于人前,就不相信斛律真没有瞧见。

    明明知道裴锦箬身怀六甲,却还是执意要比,这用心便不得不让人骇然了。

    众人的反应斛律真自然是看在眼里,她却只紧盯了裴锦箬,神色沉凝,连那女官轻扯她衣袖的手,都被她挥落了。

    卢月龄皱了皱眉,正待张口说什么,边上徐蓁蓁却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便是怒道,“这位北狄公主,你是眼瞎了吗你没有瞧见她大着肚子呢,张口就要跟她比,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徐蓁蓁想起那日在酒楼上瞧见的,这斛律真都快贴到燕崇身上去的模样,心中火起,更难听的话就要脱口而出,手背却被裴锦箬按住,后者冲着她,无声摇了摇头。

    徐蓁蓁到了口的话,只得又生生哽住了。

    裴锦箬却是沉静笑着,不卑不亢迎视斛律真道,“敢问公主,想要与臣妇比什么,又要怎么个比法”

    斛律真哼了一声,上前一步,那女官却是抢步上前,拉了她的手臂,“公主”是北狄话,又叽里咕噜了一长串,显见已是情急。

    可斛律真却好似没有听进去,用北狄话回了一句,便又朝着裴锦箬逼近一步,道,“比什么”

    正待说什么,她目光却是一滞,落在了裴锦箬身后,到口的话,亦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裴锦箬心有所感,目光轻闪着,就要回头时,肩上却已是有熟悉的温度漫了上来,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掌已是绕过她的肩头,轻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身子拢进了怀里,头顶上,那把惯常低沉中带着清亮的嗓音,今日却透着几分沁骨的冷意。

    “公主为何不接着说了燕某也想听听看,公主到底想与我夫人这样一个孕妇比什么,又要怎么比”

    斛律真望着旁若无人般相偎一处的那夫妻二人,尤其是燕崇眼中再不显示的显而易见的嫌恶,双目微微一沉,抿紧了嘴角。

    燕崇却哪里肯轻易饶过她去见她沉默,便又追问道,“公主为何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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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怒极
    锦若安年正文卷374怒极“是还没有想好比什么,怎么比吗要不,我帮你建议建议,比什么诗词歌赋的,怕是欺负公主,哪怕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便捡着公主擅长的来吧公主不是说,自己六岁能骑,七岁便射了一头狼吗那便比骑射吧”

    燕崇的话引得众人侧目,本以为燕世子是来给裴氏出头的,怎么却还要比什么骑射

    燕崇一张俊容端凝,迎着斛律真也慢慢变得诧异的面容,他却连眉毛都没撩动上一根,继续道,“也用不着怎么麻烦了,就一人十支箭,朝着对方射便是,躲过了便算,射中了,死活不论,公主,你敢是不敢”

    “只是公主也瞧见了,我夫人如今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是她的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断然没有让自己妻儿冒险的道理。公主既然执意要比,那我代妻出战便是。不过,我身为男儿,与你比试,本就不公,是以,你十支箭,我只三支,别说我欺负你。”

    “对了,为求公允,你我可立下生死状,过后,无论生死,与国无尤,不涉两国邦交,不影响两国和谈。”

    “入乡随俗,依着我大梁的规矩,公主提出比试,而我应战,定下比试什么和比试的规矩,这便算成了。来人,去备马,备弓”

    燕崇这话赶话的,让在场众人皆是怔愣,个个睁大着眼瞅着他,四下陷入一种诡异的沉寂之中。

    燕崇似是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回头便是吼道,“你们是耳背了没有听见本世子的话吗让你们备马、备弓,还有备笔墨,本世子要与北狄公主签生死状。”

    “燕世子”边上,那北狄女官终于是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地尖声喊道,“我家公主且不说是你们大梁请来的贵客,你们大梁泱泱大国,自诩礼仪之邦,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更何况,我们公主一介女流,燕世子这般苦苦相逼,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倒是对我们大梁知之甚深,连欺人太甚都知道。那你倒告诉我,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苦苦相逼,本世子与你们公主,究竟何人更欺人太甚”

    “何况,在本世子眼皮子底下欺负本世子的夫人,你他娘的当本世子是死人不成你该庆幸她是我大梁的贵客,否则,此时此刻,她已然是个死人了,还轮得着你在这儿给我大放厥词欺负我夫人,那你大爷我今日还就欺负你了,你要怎么着”

    燕崇显然是气急了,这些年来愈渐稳重的表象竟是刹那间被撕了个粉碎,许久未见的匪气又冒了出来,斛律真和那个女官被唬得一愣,其他人才恍惚想起,眼前这人,如今是洗心革面,从前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不高兴了,便能搅得你不高兴,甚至是生不如死的凤京一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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