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323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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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箬双眼又是一湿,抬起手,重新环住他,偎进他怀里,“晙时,谢谢!”
这是她头一回,唤他的字,不是带着姓的“燕晙时”,而只是“晙时”。
只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今日见过叶准,有没有趁机问问他,为何要针对靖安侯府吗”过了良久,她才问起了正事儿。
燕崇摇了摇头,“问不问的,有什么区别反正,已经确定就是他,这般来者不善,便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燕崇眼底亦是蹦出冷意。
裴锦箬却是蓦地一个激灵,很多事情,燕崇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却都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怎么了吓着了”燕崇注意到她的脸色刹那间刷白,不由皱了皱眉,伸手揽过她。
裴锦箬摇了摇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发凉。燕崇口中的不死不休四字,让她蓦然便是想起了前世的结局。
燕崇战死,就在最后一场战役,已经胜利的前夕,才死于乱箭。
送他回来的,正是叶准……
裴锦箬极力控制,却还是忍不住发起颤来。
“绾绾,你怎么了”燕崇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皱着眉,一脸惶急,一边稳住她,一边道,“我去让人将老头子请来。”
以为她病了,他便急着想要庄老来给她看。
裴锦箬却是一把拉住他,“别去,我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吗燕崇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很是怀疑。可是她的性子,他也隐约知道,她若是坚持,自己最好别硬拗着来。
她的手,紧紧拉着他,连连深呼吸,脸色总算稍稍平缓了些。
“叶准做的那些事,陛下可知道么”燕崇悄悄松了一口气时,便听得她问道。
燕崇神色微微一敛,“知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的声音冷静而平淡,“只要叶准还有用,皇舅舅就不会动他,我只能靠自己。”
“叶准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靖安侯府啊若是查清楚缘由了呢若是叶准果真要危及靖安侯府,危及你,陛下也要袖手旁观吗”裴锦箬不是不懂帝王心术,不是不懂天家无情,可是,她见过永和帝对他的疼爱,总还奢望着,有个例外。
燕崇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绾绾,别想那么多了,一个叶准而已,之前是没有防备,往后,多多注意便是,没事儿的。”
裴锦箬嘴角翕动,知道他这是不愿她再多担心的意思,可是……怎么能不担心呢
“晙时,你答应我,这件事儿,你就算不与陛下说,也该跟父亲多多商量,总之,凡事小心。”
燕崇狐疑地皱起眉来,奇怪地将她看着,“一个叶准而已,怎么就让你这般如临大敌了”
自然该如临大敌。一个而立之年便能入大梁权力中心的年轻阁老,偏偏却针对着靖安侯府,而他之前,在他们全无察觉时,已经布局了几次,而前世……说不定,他已经谋算成功了。
靖安侯和燕岑相继战死,唯一能撑起靖安侯府的燕崇也……燕峑武功兵法平平,他继承了靖安侯府,只怕靖安侯府也会自此一蹶不振……
裴锦箬没有回答,可惶惶之色却是藏也藏不住。
燕崇心下一疼,连忙将她搂进怀里,不敢再问,“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掉以轻心的。也会像你说的,与父亲好生商量。现在,什么都别多想了,我难得回来早,陪你用膳。”
自然知道他是刻意要她宽心呢,裴锦箬点了点头。
燕崇抬手扯了扯窗边的铃铛,外间候着的人立刻进来,“世子爷、夫人!”
“摆饭吧!”
用饭时,燕崇果真灌了裴锦箬好几杯酒,只今日,却没有别的旖旎心思,他只是想着,醉了,也许她要睡得好些吧!
324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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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虽然是抱怨着,燕崇还是乖乖起了身。
裴锦箬歪倒在床上,听着他的抱怨,却是看着他的背影吃吃地笑了一回。
燕崇扭头瞪她,她很是乖觉地收起笑,并也跟着起了身,赤足到了柜子里,亲自给他找了一身衣裳出来,又亲自服侍着他穿上。
从成亲到现在,她倒是甚少亲自伺候他。他出门时,她通常还在睡呢,他也从未吵醒她。
想起来,裴锦箬有些心虚,自己这妻子似乎当得有些不称职呢。
他身上的衣裳是新做的夏裳,雨过天青的颜色,这个天气穿着,倒正合适,她选的料子,果真衬他。
笑眯眯赞道,“我家夫君真是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让我都快不放心让你出门了,若惹了桃花回来,可怎么好”
说着,已是一脸的苦恼,这模样,却是逗得燕崇开怀。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现在才知道不放心了往后,可对你夫君多上点儿心吧!惦记着的人,可多着呢。”
两人耍了一阵花枪,梳洗好后,又难得地陪他草草用了些早膳,送他出了门。
两人极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及她的噩梦。
望着他的背影,裴锦箬却是扭头对袁嬷嬷道,“嬷嬷,让绸缎铺子的掌柜带些新料子进府来。”
虽然才夏天,却也该着手备起秋冬的衣裳来了,这回,她该试着亲手给他做些什么才是。
没两日,李建生果真被放了出来。听说是寻着了真正的凶手,李建生是被栽赃陷害的。
但究竟是怎么回事,瞒不过明眼人。
裴锦箬心里有些唏嘘,叶准居然真为了李建生,亲自去求了荣王。不!应该说,是为了季舒雅。
这么一来,他在荣王那儿的关系,便是瞒不住了。穆王那里,必然是再没了退路。
还真是个胆大的,居然同时做了荣王与穆王的幕僚,就不知,他真正帮的,是哪一方,或者是两不相帮,另有所图
不过……这一回,他之前的布局,怕是彻底打乱了。
若她是燕崇,就会趁胜追击,让荣王那里也对他起疑。毕竟,荣王才刚输了一局,若是此时爆出叶准与穆王的关系,那荣王会怎么想
裴锦箬却是暂且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她每日里,光是跟那些个针头线脑的纠缠,就已经够头疼了。
拉了袁嬷嬷叹道,“早知今日,早前便该好好学针线才是。”望着手里袜子上,歪歪扭扭的针脚,裴锦箬自己都嫌弃。
袁嬷嬷笑了笑,有些无奈,却也纵容,“也不用你做多少,只世子爷的小物件儿,你是该多费费心,针线活儿慢慢练着就是了,做做小东西,慢慢做,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袁嬷嬷倒是真纵容她。
裴锦箬笑笑,又重新去跟手里那双袜子较劲儿去了。
“世子夫人。”正在这时,玉簪笑眯眯地进门来,“夫人请您去知念堂呢,林家的表姑娘到了。”
林夕瑶到了裴锦箬目下闪了闪,早有准备,倒也没有多少异色。
“林家表妹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已是起身来,“玉簪姑娘先去与母亲说一声,我换件衣裳便来。”
玉簪应了一声,便先行走了。
毕竟裴锦箬一身家常的衣裳,确实不怎么适宜见客。
“嬷嬷,把我前些日子收拾出来的东西用匣子装了。”
等到裴锦箬换好了衣裳,让绿枝捧着一只精致的缠枝牡丹珐琅匣子,到了知念堂,还在门外,便已听得花厅内笑语声声,当中便有林氏,另一把少女的嗓音娇嫩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裴锦箬的记
325 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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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我也是瞧着表妹心里喜欢,这才自愿送她的。”
“是吗那看来,你们还真是投缘得很呢。”林氏笑道,“这样,往后瑶儿倒是可以常往你那里走动,与你作伴儿。”
“我自然欢喜表妹,巴不得她是我的亲妹妹呢。但母亲不是觉得寂寞,这才将表妹接到靖安侯府的自然还是让表妹多陪在母亲身边才是,我若夺人所好,那不就是不孝了吗”
亲妹妹谁都知道她的一个亲妹妹早前闹出了什么笑话,这话……莫不是存心膈应人的
林氏噎了噎,偏生见裴锦箬笑容热切,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来,默了默,才又开口,只笑容却到底比之前多了分牵强,“看来,我若往后将瑶儿留在身边,想必,你们应该都是不会有意见的”说着,轻轻拍了拍边上林夕瑶的手,后者,一瞬间便是羞红了脸蛋,垂下头去。
林氏满意地笑着,目光掠过一直如同影子一般坐在边上的姜氏,着意落在了裴锦箬身上。
姜氏自是微微笑着垂眉,眼观鼻鼻观心,恍若一尊泥塑的菩萨。
裴锦箬却是一脸欢喜地拍手道,“那感情好啊!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就说一看瑶儿表妹便觉得投缘,想认她做个亲妹妹,方才还不敢提,听母亲的意思,那便是能成了”
她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人的意料,林氏可不信她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可她的这反应却委实有些不正常了些,再听这话,便越听越是不对,林氏便是狐疑地蹙起眉来。
“你是什么意思”
裴锦箬笑容微微一敛,好似才觉得自己好像会错了意,有些忐忑地望了望林夕瑶,又望了望林氏,小心翼翼道,“母亲难道不是想将瑶儿妹妹收作义女,养在身边吗”
“这是谁告诉你的”林氏怒了。
“是之前,儿媳偶然听世子爷说起的,说是咱们家没有个女儿,母亲深宅之中,难免寂寞,便与父亲进言说,索性收个义女,养在母亲身边,如今,可以陪伴母亲,日后出嫁,咱们靖安侯府的女儿,那也是尊贵非常啊!”说着,特意睐了林夕瑶一眼,果然见她半垂的眼中亮了亮,顾不上林氏渐渐绷不住的脸色,她继续道,“没想到,父亲居然同意了,而且,还特意让人去将蒋家的两个表妹也接来府上,想来,便是存着先让母亲亲近的意思,看喜欢谁便选谁吧!儿媳瞧见瑶儿表妹,还以为母亲也是这个意思,想着瑶儿表妹终归是母亲的亲侄女,这样一来,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却没有想到……是儿媳会错意了那……母亲方才那番话,是何意”
她是何意林氏险些被噎得一口气上一来,她难道非得清清楚楚地摊开来讲吗何况......“你刚才说得是真的侯爷当真要将蒋家的丫头也接来侯府”
蒋家,是平宁长公主的夫家。只平宁长公主是个没福气的,大梁建国没几年便病死了,留下了两个女儿。
陛下手足不多,这平宁长公主虽然只是庶出,但也还算得看顾。只是蒋家却是没出息的,没什么建树,后来,还索性举家搬回了祖地。不过,平宁长公主那两个女儿倒也果真与林夕瑶一般年纪。
“这件事儿,儿媳哪里敢随便乱说再说了,母亲是咱们靖安侯府的当家主母,掌着府中中馈,府上要来什么客人,自然是瞒不住你的。想必,这两日,父亲那里便该来请母亲给蒋家两位表妹安排住处了。”裴锦箬笑着道。
林氏望着她,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难怪......难怪明知林夕瑶要来,也不见她有半分动静,却原来,早已布了下手等着她了。
最最可恨,是燕北辰。
326 嘚瑟
燕崇早前也与她说过,让她平日里有事没事,多与姜氏亲近,对她多加看顾。
裴锦箬自然知道,燕崇和兄长的感情自来要好,燕岑英年早逝,丢下寡妻,无论是燕崇,还是靖安侯,对姜氏,都有一份愧疚和不忍。
裴锦箬自己对燕岑,亦是存着一份敬重,待姜氏时,便自然多了两分亲近。
哪怕是自她进门以来,姜氏一直对她不咸不淡,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毕竟,她们妯娌,在前世也是这般相处的,裴锦箬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直到今日......
按理说,燕岑和燕崇一母同胞,林氏只是继室。又是个面甜心苦的,若是姜氏与前世的她一般,是个蠢笨的,将林氏伪装的表象当成真的,真的以为她是个心善的,将燕岑和燕崇兄弟二人,当成她亲生的燕峑一般对待,那还好说。可姜氏并不是,裴锦箬甚至知道,她从前,也是与林氏周旋过的......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燕岑不在了。
可是靖安侯和燕崇会护着她,这点毋庸置疑。她实在无需顾忌林氏,早前,在裴锦箬与林氏之间,她也一直抱持着两不相帮的态度,一个寡妇,只求安稳度日,这并没有任何问题,裴锦箬也从未怨怪过。
可是,今日,姜氏却分明是站到了林氏的那一边。
为什么
裴锦箬不解,自然想弄清楚当中的因由。
“说起来,我都进门这么久了,大嫂还从未往池月居去过。”
“多谢弟妹好意了,只是,我是个守寡之人,难免不祥,还是不去了,若是将晦气带了过去,我只怕心下难安。我还要回去抄写经书,便不与弟妹多说了。”说罢,冲着裴锦箬淡淡一点头,便与之前一般,转身便是继续迈开了步子。
裴锦箬望着她的背影,眉心紧紧攒起。
燕崇回来时,她都还在苦恼此事。燕崇见她这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放缓了脚步,悄悄靠在她耳畔,才低声道,“在愁什么呢要不要告诉夫君我,让为夫为你排忧解难啊你知道的,你夫君我,无所不能。”
裴锦箬被他这副嘚瑟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是吗那你就帮着我,把你自个儿掐死吧!”
燕崇一脸的莫名,“我没有惹你生气吧再说了,你还真打算谋杀亲夫啊从前人家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我还不信呢,如今看来.......啊!”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腰间软肉已是被人掐住,狠狠一拧。
裴锦箬望着他,笑着眯眼,掐着他软肉的手,却没有放松分毫,“你说谁毒啊够不够毒够不够”
“够够够......啊!不够不够......不是!是我说错了!我家绾绾最是温良贤淑,谁要敢说我家绾绾一句不是,我先跟他急啊!一定先打得他满地找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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