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成毓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西陵毓一瞧,原来是伙计手里的鸡毛掸子正戳在了掌柜的屁股上。
掌柜哀嚎一阵,悄悄抬眸,见夏侯巡正冷眼看着自己,赶紧别开脸哭叫:“二公子,您这是怎么
第二四八章、何时娶嫂嫂?
“二哥,这样的人留不得,早点清理出去才好。”
忽然冷下来的声音,令李掌柜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半晌才赔笑道:“县主这是……”
“我也有此意。”夏侯巡淡淡地道,“李掌柜有如此本事,大哥在杳平一定很需要你帮手。你立时便回去收拾行李,片刻也别耽误了。”
李掌柜张大嘴,差点没一头倒地晕过去。
夏侯巡再环视一周,很快看到了刚刚在门口蹲着嗑瓜子的伙计,伸手向他一指,“如此好机会,你也同去。”
那伙计脸白如纸,只顾着跪下连连磕头,“二公子饶命,县主饶命啊!……”
旁边其余的伙计都很是茫然无措,也不知这子是怎么得罪了二公子。
但是看看掌柜的都被二公子给派发了,这子大约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公子或者四公子的事吧。
夏侯巡深深吸了口气,他很久没这样发脾气了,发泄一通后,感觉倒也不错。
他转头向还有些呆呆的夏侯隆,心中有些无奈,轻轻拍了拍夏侯隆的肩膀,“四弟,别忘了这是夏侯家的铺子,你才是现在‘锦绣阁’的当家。”
夏侯隆的眼睛一下红了,眸光闪烁,最终用力点了点头,同时也向西陵毓感激一笑。
西陵毓回以一笑,向夏侯巡道:“二哥,既然没有头绪,我先回家了。”
夏侯巡忙道:“我帮你去查问其余两家铺子的事……哦,还有别的可能被强卖的铺子。”
三妹现在似乎很着急查到京城的“西平绸”售卖问题,他虽不知原委,也只能这样帮助妹妹了。
西陵毓笑道:“那就拜托二哥了。”便领了敖善走了出去。
难得出来一趟,西陵毓并不想那么早回去,于是又去了一趟武定侯府,和哥哥西陵睿对坐闲聊了一番。
常老夫人依然不喜欢她过来,但现在有西陵睿和武定侯同时下令,允了西陵毓随时过府探视,常老夫人也无可奈何了。
西陵睿的身体日渐康复了,住在武定侯府心情也松快了许多,精神也越发好了起来。
给太后的画,每日都在一点点进行着,西陵毓每次过来都能看到画卷上多了些东西。
同时,她也惊讶地发现,哥哥的画技分明比之三年前作《观海图》时好了许多。
专心画了片刻,西陵睿感到有些倦,便放下了手中的紫毫,转头对上妹妹的表情,不由失笑,“怎么,好像很诧异”
西陵毓揉了揉脸颊,撒娇道:“哥哥什么时候学了这本事,把我都瞒得紧。以前的《观海图》可没这么好看!”
西陵睿凤眸微眯,分明有些得意,“是你一心只知带兵,哪里知道我在做什么。三年梦能学的东西可多着呢。”
虽然只是调侃,西陵毓却心中轻颤,不禁有些羞愧。
哥哥也是寂寞的啊……
她只知自己带兵辛苦,将王府其余事情全部丢给哥哥处理,甚至有时还会因为哥哥处理不尽如人意而不满。
哥哥最喜欢的,只是寄情山水、挥毫泼墨吧。
可是天意弄人,让哥哥坐上了王爷之位,自弱冠之年起就要扛起如此的重担。
“阿毓……阿毓,想什么呢”
西陵毓恍神,听到西陵睿的呼声,好容易才收回思绪,勉强笑了笑道:“没有,我只是……”
她眼珠一转,忽然笑起来,“我只是想着,哥哥也该娶个嫂嫂了。”
西陵睿面色一窘,伸手就要去拍她的脑袋,但被西陵毓机敏地躲过了。
西陵毓闪到一边,哼道:“我的婚期提前,全是圣旨的缘故,如今一切得以重来,那可一定要哥哥在我前面成婚才行,不然父王母妃一定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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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三哥的交际圈……?
赫成瑾直到走出了好几步远,才发现西陵毓没有跟上来。
他赶紧退回到她身边,“怎么了……不高兴吗”
看脸色,阿毓应该是不高兴的。
西陵毓站定脚步,冷着脸抱臂,“你姐夫究竟是做什么的难道就成日里好打听别人的私事”
“……有这事”赫成瑾愣住了,尔后不由失笑,“大约是有些痴病,因为他本是……”
“不是‘有些’,而是当真有痴病。”一个女声毫不客气地插了进来,打断了赫成瑾的声音。
西陵毓略一偏头,就看到一名sha fu款款走来。
平心而论,这名sha fu的容貌不算太美艳,甚至可以称之为“平庸”,但胜在气质温婉、眉眼之间都是和气。
因此,即便是说出刚刚那句似乎带着怨气的话,也并不让人觉得她咄咄逼人。
“阿姐,瞧你说的。”赫成瑾回身,赶忙伸手扶住她,“脚下仔细些,别摔了。”
赫金芸抬手在他脸颊边一捏,笑道:“到底是我当娘还是你当娘再说,我可这是第三遭了,朝廷的事你懂,生孩子我可是比你懂。”
一番话说得赫成瑾脸上有些臊,手上仍是不肯放松,“姐夫照顾你半天了,这时才得空去写书,我便接替他。”
提起丈夫,赫金芸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蜜,只是嘴上仍然半分不让,“他只老老实实印书、卖书便罢,若自己写书,是决计没人看的。”
写书
西陵毓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赫成瑾见姐姐只顾着和自己说话,连忙强行打断道:“好了阿姐,你也别老站在这,阿毓都被咱们晾在这好久了,还不快进去。”
赫金芸看着他笑,直笑得赫成瑾浑身不自在恨不能抓耳挠腮,这才算放过了他,向西陵毓点点头,“县主请进吧。”
这位赫三姑奶奶倒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温柔,似乎很有些泼辣西陵毓暗自腹诽,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进了内院,赫成瑾虽手上扶着赫金芸,仍偷空回头对西陵毓笑道:“听说姐姐又有了身孕,我便把姐姐和姐夫接来京城府里住,这样偌大的府,才算能有点人气。”
他这样着急解释的样子,只让西陵毓觉得好笑:难道他觉得自己会阻挠他么
她也是有胞兄的人呐。
若不是因为现在不能公开身份,她也早和哥哥住到一起去了,只是怕不知内情的别人乱说闲话罢了。
赫金芸一路没有说话,心里却直犯嘀咕。
以前因为大嫂的缘故,她也是经常见夏侯斓这个丫头的,这么多年,怎么怀玉会对这个丫头动了心思
虽然,这丫头的确变化很大……
三人进了屋,各自入座,知心麻利地端来了茶,又特意给赫金芸一杯参茶。
赫金芸抿了一口,等知心退了出去,脸上的淡淡笑容收起,眉宇间染上忧色。
“原本不应在这儿打搅你,但现在娘仍然下落不明,我也不敢回家去,只怕会被兰氏扫地出门呢。”
听到这称呼,西陵毓莞尔。
这位阿姐倒是实诚,嫁了人自立门户,就不再敷衍过去的那些表面亲情。
赫成瑾气定神闲,“娘没事,阿姐放心。不过是兰氏想保住她的宝贝孙子,于是把娘扣着作为人质罢了。”
赫金芸轻呼:“人质……哼,什么孙儿,拿不上台面的破落户家女儿,谁知道干不干净,为了这么个女人竟毒死大嫂……呸。”
赫成瑾向西陵毓歉意地看了一眼,忙给赫金芸顺气,“好了好了,别气坏了身子,这是最要紧的。”
但这份气恼不是说消就能
第二五〇章、户口从来没有?
惊讶归惊讶,但当康旬取来上次刊印的《梦华纪》手稿后,西陵毓就没法再怀疑了。
可随后,西陵毓又不满地看了赫成瑾一眼。
这人既然知道《梦华纪》是他姐夫印的,怎么从来不和她提!
以前在东海,她可是不止一次夸过这书,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
“看来这是真有缘分。”康旬笑道,同时不忘打趣,“如此,县主不会再觉得我有心探听私密之事了吧”
捧着那手稿爱不释手地翻看,西陵毓头也不抬地道:“事情理应yi a归yi a,能把书卖出去,确有本事;可探听私事,那是另一回事。”
“这孩子”康旬真是哭笑不得了。
赫金芸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拍,“终于吃瘪了吧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由着你的。”
康旬握住她的手,笑着连声道:“好好,芸儿说得对,我以后少说些,只多做实事。”
夫妻二人含情脉脉对望一阵,西陵毓抬眸便看到这一场景,一怔之后不禁有些歆羡和佩服。
这对姐弟虽都是庶出,可弟弟如今一步步走到了东宫身边,姐姐虽没能嫁入高门,却有如此良配、日子过得滋润。
他们容貌虽不大相似,性子倒是像,大约也有那位丁姨娘教导的缘故在内吧。
西陵毓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有点出神。
赫金芸看着她的脸庞,唇边带笑,忽然想起一事,转向赫成瑾沉声道:“怀玉,你需想办法尽早把娘接回来,他们的什么腌事咱们可以不管,但娘的安危,必得放在心上!”
“无妨,我自有道理。”赫成瑾信心满满地道。
赫金芸点头,正要再嘱咐几句,忽然见一个婆子手脚拘束地在门边张望,便扬声道:“陈嬷嬷,什么事这么急”
那婆子赶紧赔笑道:“回太太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两个哥儿方才没见到太太,沣哥儿先哭起来了,眼看深哥儿也要哭,老奴实在坐不住,就过来瞧瞧太太……”
赫金芸当即扶着康旬的手起身,正要抬步,又向赫成瑾道:“府里这么大,总要来几个丫鬟婆子伺候才是,先前那四个厮哪里够用。”
赫成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西陵毓,谁让他不想阿毓多心甚至生气呢
不然,为什么阿毓当时怎么不给他买四个丫鬟,而是四个厮
“阿嚏!”西陵毓一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怎么回事,难道受凉了
赫成瑾只得先道:“阿姐放心,这些我会操持的,你就先好好在这儿歇下吧。”
夫妇二人携手离去。
赫成瑾看了看外面天色,走到西陵毓身边,“看时辰,你也该先回府了吧”
西陵毓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谁说不是
原本她算好时辰从武定侯府出来,谁知却被这家伙给半路‘劫’走了,平白还耽误了她的时间呢。
赫成瑾摸了摸后脑勺,格外歉意,“是是,确是我太兴奋了些,想让你今儿就见见我的阿姐……你知道的,我的亲人就这么几个了,连秋叔和长容兄你都见过,没道理不见见我的亲姐姐嘛。”
二人边说着边走出门,往外溜达着去了。
听他说着家人,西陵毓忽然想到一点,“你被赶出家门,又自己辟了一府,自然你就要单独立个户帖了。”
赫成瑾点头,笑道:“是我没太着急,这几日幼军都在持续招新,而又得本人亲至,我便不得往官府那边去。”
“明日一定得去。”西陵毓叮嘱道,“越早定下来越好,这样和他们快些理清关系,才好有名义把你们娘接来住。”
赫成瑾笑着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是是是,我记下了。”
他在心中暗道,早些自己立好户帖,将来成婚才不用再经过安乡伯府那边。
 
第二五一章、姐弟齐心
通判唯唯诺诺地应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奇事,背后的缘由只怕难得说清,若是深究下去,早晚给自己留祸害。
通判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
眼看就要致仕了,对他而言,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顺天府出来,这事仍沉沉压在赫成瑾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怪不得,父亲安乡伯说着把他踢出家门,就能轻易断了一切往来。
赫成瑾忽然想起,那日他偷偷潜入赫家,在屋顶上听到兰氏对安乡伯的大声辱骂。
兰氏那时说,他也是外室之子!
莫非就因为是外室之子,甚至都不在户帖上为他留下名字和身份
作为外室之子,难道就不是赫家人了吗
既然如此,他之前从军时的身份又是怎么一回事
赫成瑾暗暗捏紧拳头,若非他今日想到自立门户、查到户帖这儿来,竟不知道安乡伯和兰氏从未将他视为家人。
如此,他不会再对这一家人留任何的情面。
赫成瑾抬头望了眼天边,此时晴空万里,他的心头却压着重重乌云,不知何时才能够拨云见日!
若说以前只是因为惦念姨娘才要将她找回,事到如今,为了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必须要尽快找回姨娘!
回了家,赫成瑾找到赫金芸,也没说出户帖这事,只是又将自己最初的想法向阿姐提了。
赫金芸想了想,点头道:“那丫头的计策很好,你只照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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