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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韩烟上前走了两步,离那牢头更近了些,盯着他弯了弯唇:“谁说我不能经常来牢房的”

    这牢头此时正一身怒火,瞧着韩烟如此不知好歹,提起腰间的刀便吼道:“你这厮!”

    只是他话未说完便瞧见韩烟腰间所挂的牙牌,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韩烟,贵阳府推官”几个大字,顿时脸就惨白了起来。

    “牢头怎的一大早就如此大的火气,难不成牢狱里出了什么大事”韩烟看着他,唇角流泄着笑意。

    牢头在韩烟的目光下一脸惨白,如针芒刺骨,不知所措得一下子跪在地上。

     




第三章引蝶香
    韩烟缓缓走出牢门,嘴角的笑意尚在,却没笑到眼睛里去:“你掀开床铺不就知道了。”

    牢头看着干草下黑黢黢的洞口,眼中全是愤怒,乔初竟然在他的眼皮下挖了一个洞。

    韩烟眸光渐敛,不得不佩服乔初的城府:“他是利用铜勺来挖的土,采矿的时候,将碎土用衣服包住,再在山上丢下,利用这个洞逃到隔壁普通监狱里鱼目混珠,然后买通盗贼,在大摇大摆的走出牢房,好厉害的手段。”

    牢头从普通牢房里将那盗贼提起来,又从他身上搜出三定银子,气得直骂娘:“真是想不明白,他只判刑三年,又没几个月就要出狱了,他为何要费尽心机的提前越狱,而且早不越狱,晚不逾越,偏偏在我当值的时候越狱”

    韩烟因着他的话心头一颤,牢头说的不错,如果他想要逃走的话,也许早就逃跑了,为什么偏要在他来找他问白镜悬事情之后越狱。

    还有乔初为什么要他去鹞子林,那地坑里的三条人命和他有没有关系

    又为什么,他要在逃跑前向牢头要勺子还要用泥土当做银子贿赂他

    乔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

    牢狱禁房内,韩烟在桌旁凝神沉思,牢头则盯着门上的狴犴哭丧着脸:“没想到乔初竟然是我亲手打开监门放出去的,若是被知府大人知道,我这个饭碗是保不住了。”

    韩烟收了思绪瞄了他一眼,淡道: “你只要在这几个月内不让人发觉乔初失踪,事情便有转机。”

    牢头一愣,随即眼中射出心喜:“韩大人不会告发我”

    韩烟勾唇一笑:“ 怎么,牢头大哥是期望我去知府大人哪里告发你”

    “不不不。”牢头双眼晶亮,满面欢喜:“小吏多谢韩大人恩情,一定永记于心没齿难忘。”

    韩烟侧目睨了他一眼,起身便离去,牢头一脸谄媚之相,让他想起父亲在世之时,门庭之中所有人全是这副嘴脸,可父亲被害全家入狱,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一股脑的与父亲划清界限,当真是人性悲凉。

    韩烟心底一阵烦躁,甩开袖子不再理会牢头的奉承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他心里却突然有疑问想不明白,脚步略微一滞,微转头却见牢头拿着一个帕子擦着门上的狴犴,顿时睁大了双眼,两步窜了出去,一把夺下牢头手中的帕子问道:“这帕子可是乔初用来包银子的”

    “是,是啊。”牢头一脸惊恐。

    韩烟将帕子握在手心,也握住上面绣的几个字,冷冷的勾唇:“没想到,他竟是在试探我。”

    ——

    日头渐渐转移,正午的刺目光线倾泻而下,狰狞地压在韩烟门外三个人的身上。

    韩烟慢悠悠的饮着茶,略抬眼皮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李成度,微笑道:“李同知,好大的阵仗。”

    李成度还未言语,身后两个兵士哼了一声道:“小小推官别不知好歹,你现在杀人的罪名还没洗清,是指挥使大人仁慈并没有法办你,如今客气的寻你问话,是看的起你,休要不知好歹。 ”

    “不知好歹……”韩烟放下茶杯,双眼如冷月泄下的银辉,显得面色尤为冷淡:“段指挥使若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便来拿我问罪,若无证据,这嫌犯的帽子我韩烟可不戴!”

    士兵被韩烟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成度急忙打着圆场,一抬腿便迈进门里,精明的眼里射着微光:“韩大人何必恼怒,你我是同僚,有些话我就同你直说了,”

    韩烟冷眼瞧着他卖弄着人情,凑近自己小声道:“指挥使的心腹材官被杀至今两日了,衙门的人还是没有头绪,我想指挥使找到你可能要将差事交给你。”

    韩烟因着他的话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士兵,抿唇犹豫着。

    “韩大人年轻有为,若想一展宏图,少不了有人提拔,韩大人只要办好了差事,指挥使不会亏待你的……”李成度挑眉对他笑了笑,却对他改了称呼:“韩兄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就不需要哥哥明说了。”

    韩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急忙对李成度俯身作揖:“多谢兄长提醒。”

    李成度扶起他的双手,笑道:“你我都是兄弟,好说,好说。”

    说罢转身走出门外,对两个士兵略施礼道:“韩推官马上就出来。”

    那二人哼唧一声甩袖离去,李成度回头看了一眼韩烟,勾了勾唇也随着离去。

    韩烟缓缓直起身子,面上仍是一片欣喜,只是眼底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和得逞的窃喜。

    随着两个士兵的带领,穿过西郊军屯,来到贵阳都指挥使司时,暮色已深。

    韩烟站在指挥使司门外,但见一重一重的树影和夜雾把眼前盖得非常严密,教他看不见什么,就如同他现在的处境,处处危机四伏。

    可他心中明确,无论如何凶险,也要替父亲洗脱冤屈,还他一世清白。

    直到李成度拉着他走到段长歌面前,韩烟才算警惕起来。

    而此处是段长歌的书房,他没穿铠甲,而是一身几乎曳地的白色长袍,长袍外笼着一层轻纱,晚风漫来轻纱扬起,倒有几分书卷气息。

    “启禀指挥使,韩推官已到了。”

    李成度站在门口俯身恭敬的小声禀报,段长歌不语,室内就出奇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厚厚的公文堆里抬起了头来,满脸疲惫地挺了下身子,手中的狼毫已经干了,李成度见状,忙疾步走到近前,替他研磨。

    “韩推官别来无恙。”

    段长歌饱蘸墨汁,眼皮未抬说得随意。

    “下官参见段指挥使。”韩烟在门口躬身作揖。

    “本官掌管贵阳府邢狱,你亦是本官下辖,韩大人走马上任,如今贵阳府命案未破,该是你报效的时候了。”

    韩烟听着他话里得严肃,撩袍朝他跪下,恭恭敬敬三次叩首,一字一句道:“下官不敢懈怠,定将凶徒法办。”

    韩烟说的字字有力,法办凶徒惩治奸佞,一直是他



第四章乔初现身
    李成度办事还算利索,为韩烟寻了住处,离知府县衙很近。

    他回到住处时候,已然到了午夜,韩烟却毫无睡意,坐在窗下倾听屋外寂无人声,挑起窗子向外看了一看,墙边一丛野竹,孤单单的清影晃动,又抬头看着天上,一轮团圆的月亮,正在云缝里钻将出来。

    无端地,韩烟格外想念父亲,他自小离家与师傅修行,与父亲聚少离多,可父亲的慈爱,并没有因此而少了一分,反而每次见面都越发的慈煦不舍。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洗脱冤屈,找到害死你凶手。”

    韩烟忍不住泪流满面,缓缓从衣襟里拿出乔初留下的帕子,有些脏污,帕尾有一行诗句。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韩烟眸子沉了下去,将手心里的帕子握紧,凝眸看着外面,黑瞳如墨一般深晦,等待着天幕上第一缕光的到来。

    贵阳府西郊梧桐林,林中有一水沽塘桥,流水潺潺水草漾漾,韩烟站在桥上,抬头遥看天边,墨黑云层朝阳的光渐渐晕染,第一缕霞光已经倾泄。

    他轻轻勾起唇角,黑夜再漫长,也总会迎来晨曦,有时看起来是无边的黑暗,实际上那是离天亮最近的色彩。

    “不愧是白镜悬的女儿,果然没让我失望。”

    乔初不知何时站在桥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存了一抹笑意。

    白寒烟缓缓转过身,明眸若水,眼梢上扬,隐入青色发丝,看着来人笑容温和: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梧桐叶,池塘春草,自然是此处无疑,至于一寸光阴,便是黎明前第一寸的曙光,乃是寅时初始。乔大人为了试探我,不惜背负越狱的代价,这份胆量让寒烟佩服。”

    乔初缓缓走向白寒烟,月光下他一身黑衣黑发,脸上白净许多,唇旁却含着笑意:“你一介女子敢独闯贵阳府,只身来找我,这份胆量也着实让韩某钦佩。”

    “乔大人过誉了,小女愚钝,昨夜去过鹞子林,却不知那里究竟有何秘密”白寒烟双眼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乔初朗声笑了笑道:“并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我想打发你的一个托词,只是不曾想会发生命案,差点连累你,倒是我的不是。”

    白寒烟收回了目光,并未深究,而是缓缓朝他双膝跪倒,诚挚的向那乔初深施一礼,乔初垂眸略略叹息,负手看着天边黎明,淡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寒烟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乔大哥身上背负的冤案,全是爹爹一手造成,若不是他当初的视而不见,乔大哥也不会啷当入狱,丢了大好仕途。”

    乔初抬眼望着她,轻轻一笑,带了一分苦涩:“纵使前程似锦,哪里及的性命重要,白姑娘说的不错,事事皆两面,眼前的死就是生。时至今日,我才明白白大人的苦心……此刻我若不是身在囹圄,怕是早已经魂归黄泉了。白大人贪污赋税一案,牵扯的太多人了……”1

    白寒烟倏地站起身,问道:“乔大哥,你也认为父亲事先就知道自己要出事”

    乔初点了点头,皱眉回想道:“当初我是奉命来贵阳公干,不料却在此处被人举报贪污,没想到真的在随行的包裹中发现五十两白银,原本此案可以移交京师,而当年,王知府也上报户部,请当时的户部侍郎白静悬,也就是你爹爹来接管此案,白大人却由户部不应刑部之事拒绝,可这案子真的太小了,王知府没有上报刑部,直接公审了,现在看来,此案,应该是你父亲有意为之。”

    “那么爹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白寒烟凝眉,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想,抬头看着乔初,见他眸子也闪着异样的晶芒,二人不由得齐声道:

    “保住你。”

    “保住我。”

    白寒烟忍不住颤栗,爹爹真的知道自己要被人陷害,所以事先保住了自己最得力的门生,那么爹爹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等待她来寻找。

    “我曾经查过,爹爹在出事之前曾经休沐几日,出事之后我盘问过家里管马驹的小厮,依他所说父亲曾独自一人骑着一匹得了痢疾腹泻快死的马出门五日,回家后那马竟完全康复,我便猜想它一定是吃了贵阳头花蓼。”

    “头花蓼”乔初拧眉。

    “不错,此药本是贵阳特产,专治痢疾腹泻,而且五日之内往返贵阳也极有可能,我想父亲是来了贵阳府,头花蓼也是父亲故意给马喂食,该是给我留下的线索。”

    白寒烟猜测着父亲的别苦用心,将眸子重新落在乔初的身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父亲一定是在贵阳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乔初转过身看着白寒烟,凝声道:“你猜测的不错,白大人的确来监狱看过我。”

    白寒烟心中一喜:“那么父亲可是给你留下了什么”

    乔初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淡淡一笑,笑意却如夜色模糊:“户部侍郎白大人贪污赋税一千万两白银,被人揭发后,自杀于白府大堂明镜高悬下,株连全族无一人生还,白寒烟,也



第五章 凶手现身
    晨色黯淡,日头还未升起,梧桐林里暗蒙蒙一片,看不分明。

    可白寒烟依然能感觉到一道细瘦的黑影快速奔过,这道影子来得极其突然,紧紧擦着白寒烟和李成度的身侧飞了过去,刹那间就消失在了梧桐林里。

    “好快的速度!”白寒烟忍不住惊骇,她随师傅修炼多年,虽不习武却对轻功情有独钟,只是如此厉害的轻功她是闻所未闻。

    李成度霍地拔刀出鞘,追着那道身影而去,倏地跃了回来。

    “那人去了哪儿”

    李成度不停的瞄着梧桐林四周,刚才那个贴着他溜过去的黑影,速度太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绝对不是人能达到的速度!

    话音未落,那黑影又陡然出现,在树干之间旋转,诡异的如同地狱里逃出来的鬼魂,最终停在一株大树上,悬空漂浮着。

    “大胆賊徒,今日你总算是现身了,束手就擒吧。”李成度怒喝一声,手持官刀朝着树梢之上飞略而去。

    而白寒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回眸打量着那打扮妖艳的女子,见她虽是浓妆艳抹,眸子仍有惧意却清明的很,身上时不时还传来阵阵药草香,嘴角微勾道:“姑娘是军医吧。”

    那女子双眼一怔:“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白寒烟淡笑未语,转眸看着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李成度,原来他是装成招妓的士兵,没想到真的引来凶手。

    只是黑衣人的武功诡异的很,并不与李成度正面交锋,而是自梧桐树梢上来回漂浮,如疾风似闪电,周身如同裹著一团诡异黑气,李成度始终追不上他,刚要追到跟前,便已经甩出很久,好像故意戏耍他一样。

    李成度站在树枝上累的气喘吁吁,那黑影却陡然间横卧在枝头,如同飘在空中的游魂一样,这让李成度有了惧意。

    “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话间那黑影却像离弦的箭一样,直直朝着李成度飞略而来,李成度一时愣怔,呆呆盯着那向自己激射而来的黑影。

    “快躲开!”白寒烟大声提醒着他。

    李成度如惊雷顿醒,身子一滑,整个人从树枝上掉下,忽然间天旋地转,而眼前那抹黑色却如影随形,转瞬就贴上了他。

    李成度再也承受不住,闭眼叫嚷道:“救命啊!”

    而就在此时,段长歌从白寒烟身后纵身飞来,擎出腰间长剑,剑身的寒淬之光与他一双冰眸溶为一色,一声清越的剑啸划向黑影,如落叶狂卷,天惊神摇。

    而那黑影却如风一样,转瞬扶摇而上,段长歌眼中精光大盛,足下一点,人如流星怒矢,破空射出。身在半空急旋,剑身缭绕,只听到“当当”两声脆响,黑影结结实实的被他打了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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