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白寒烟也是不解,看着段长歌道:“也许,我们去王家铺找到那个小厮问清楚情况,一切都该明朗了。”
“看来,此案蒙上这么多迷雾,让人看不分明。”段长歌微微眯起眼睛,眸子深沉如幽深的潭。
白寒烟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探究,段长歌睨着她,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嗤笑一声:“说罢,你想问什么”
“段大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吧”白寒烟瞥着他扬起的下巴,抿唇问道:“虽然还不知这阴间执法者,还有那狐狸会和此案有什么关联,但我能肯定,你一定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是和你差不多”段长歌挑唇抿出笑纹,嬉笑道:“还是你想让我知道关于我的什么”
“段长歌!”白寒烟讨厌他一脸戏谑的样子。
“现在你与我这般熟络了,叫我的名字这么自然。”段长歌戚戚的笑着。
“你!”白寒烟一甩袖子,冷哼道:“段大人,你和那会言人话的狐狸是认识的吧,又或者说,它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
段长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将眸光落在白寒烟身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竟是难得的一片和善:“有些事,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而有些时候,知道了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急扬马鞭,马儿抽痛急驰,扬起身后漫天尘土,让他也看的不那么分明。
白寒烟看着他的背影,眸里洇了冷意,轻哼一声:“段长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身上得秘密一一挖出来。”
王家铺是个不大的村落,零零散散的只有几百户,只因出了王锦这个四品的知府而变的成名。
他二人站在远处高坡向下望去,眸光绕过了一片土丘,一片良田,一个坐落有序村落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白乎乎的炊烟从座座草屋里袅袅而出。
而正中一家围墙大院格外显眼,白寒烟从头到尾数了数,是八间正房,正房旁边是两排厢房之类的房间,屋后是各大院子,厨房和柴房以及一小片菜园就建在后院。
“那里肯定就是王锦的老家。”白寒烟出声道,旋即恨恨的跺了跺脚,她有些着急:“可是我们该如何混进去又不会觉得突兀”
段长歌负手而立,衣带随风飘飞,看着她嗤笑出声,揶揄道:“你不是会验尸么”
白寒烟看着他一副傲视群雄的神态,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根本就不打算理会他,想了想道:“如果是个大夫就好了。”
“若是大夫怎么样,难道你就和他搞断袖”段长歌目露鄙睨地睇了他一眼,淡淡道。
白寒烟恨不得拔了他那根毒舌,想了想低眉浅笑,勾起唇角道:“若是大夫,我就娶了他!”
说罢,朝着他哼了一声,闪身走下山坡。
段长歌瞧着她的背影,眼中升腾起怒火,阴恻恻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小子,低声道:“你找死。”
白寒烟站在村落口,正犹豫用如何说辞才不会让人起疑心,正踌躇间却见段长歌一身书生打扮缓缓从远处走来,肩上扛着一个药箱,收了平日里的桀骜和邪魅,一身书卷气息,俨然就是一个游方郎中。
白寒烟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指着他好半天才道:“你从哪儿搞来这身行头”
段长歌斜睨了他一眼,没什么好声气:“从你娘子身上抢来的。”
白寒烟他这一席话被噎住了,吞了一口唾口水,像一团棉花把喉咙堵住了,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正巧他回头看她:“怎么,舍不得你娘子的这身行头”
白寒烟握紧了拳头,讥唇道:“还是长歌你穿起来更加好看可人。”
段长歌脸色阴沉,转身就走,白寒烟总算解气一回,抬腿小跑跟着他的步子。
两旁农田里有一条小陌,农民正在耕田,除草,二人走在小陌里,并没有直接去王锦的老家,有些事,恐怕问是问不出来。
段长歌偏头对白寒烟道:“喊吧。”
白寒烟一脸诧异:“喊什么”
段长歌白了她一眼:“喊号子,不然谁知道你是大夫”
“那你怎么不喊”
“你见过大夫亲自喊号子的么”
白寒烟哑口无言,抿了抿唇一跺脚,喊就喊,有什么大不了的!
“扁鹊在世,华佗再世,专治疑难杂症。”
白寒烟口中含着一棵狗尾草,看着段长歌不怀好意,心想着,若是真的有人看病,我看你怎么圆
“扁鹊在世,华佗再世,专治疑难杂症。”
“大夫,等一下。”忽然一声叫喊阻了二人去路,白寒烟凑段长歌身旁,小声嘀咕道:“买卖来了,一会你行么”
段长歌瞥了她一眼,轻蔑哼道:“你才不行。”
说罢,缓缓回身看着从田地里走过来的男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道:“这位兄台可是哪里不舒服”
那男人瞧着二人气度不凡,摸了摸身上的污泥,挠头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我家里的有些不舒服,劳烦大夫给她看一下。”
段长歌微微一笑道:“可以,不过……”
第三十四章 灵姬佛像
白寒烟发觉,这几日和段长歌做贼做出经验了。
夜深人静,银灿灿的月亮在乌云后躲躲闪闪,破屋里浅眠的白寒烟和段长歌同时睁开了双眼。
“时机正好。”
白寒烟低喃一声,月光从裂开的窗缝里泄在她脸颊上,一双眼神采奕奕。
段长歌斜睨着眼,冷冷地丢给她讥讽的眼神:“你倒是喜欢做贼。”
白寒烟反讽道:“你这骗子做的不也像模像样的。”
“谁说我是骗子了”段长歌眉峰一挑。
白寒烟不想和他斗嘴,轻轻打开门缝,像鱼儿滑了出去,飞身一耸,恰像野鹤腾空,破空直掠而去。段长歌勾唇一笑,拔身跃起,也似健隼飞天,转瞬扶摇而上。
二人落在王锦老家后院里,白寒烟从厨房墙根处探出了半个脑袋,偷偷往里前院张望着,只见大院里灯火通明,一排家奴在院落里不停的巡逻,有两个布衣小厮正守在在王锦主屋前,似乎说着什么。
“王锦死了,这院子还有什么要守的。”
白寒烟忍不住怀疑,一般来说,主人已逝,下人自然会另谋出路,可看王锦的老家还有这么多人巡逻,是谁下的令
“你我去王锦的主屋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段长歌回眸对白寒烟道,用眼神示意她从后窗进去。
白寒烟点了点头二人贴着夜色摸索到窗口,她伸手推了推窗子,却纹丝不动,她有些气急:“这窗一里面被榫卯锁死了。”
段长歌揶揄着:“你不是会开锁么”
白寒烟忍不住气愤,却见段长歌将手放在窗棂上,暗运内力,那窗子唰的一下,榫卯被迸开,二人推开一道缝隙便滑了进去,白寒烟又小心的将床上榫卯安好。
满月清辉洒在窗上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月影, 借着窗下细碎的月光,白寒烟睁大双眼细细观察着, 花厅,书房,卧室,没了人的生气,显得的空荡荡的,屋子正中还有一个神龛,两旁挂着二条黄绸,大概是王锦留下来的。
二人在屋内查看一番,见此处已被清理的极为干净,并没什么线索留下,白寒烟难免有些失望。
门口守门的二人还在窃窃私语,白寒烟滑向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二人言语声有些烦躁:“差不多快到时辰了吧。”
“在等一会儿。”
之后,便是两声叹息。
白寒烟皱眉冥思着他二人的谈话,忽然感觉身子竟然腾空了,回头却见段长歌长臂一伸,将她提起了起来。
“你做……”白寒烟小声斥着他,却被段长歌猛然伸出的手掌堵住了嘴,白寒烟不满的瞪着他,段长歌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身后。
原来是那座神龛。
白寒烟挣脱开他,凑身前看,借着流泄的月色,看清神龛里供着装金的佛像,佛像面前,正列着一个宣炉,香烟缭绕的,正焚着沉檀。佛案两边,高高的四个书格子,全列着是木板佛经。
“有什么奇怪么”白寒烟压低了声音道。
段长歌眸子深沉,也小声道:“你瞧那佛像,有什么不同”
经他一说,白寒烟盯着那佛像瞧了好久,的确发现怪异,菩萨本慈眉顺目,长指略曲,引渡众生,而此像虽是低眉却为摄眸,颇有摄人魂魄的妖冶之息。
“难道是王锦按照他所爱之人塑的”
白寒烟揣测着对段长歌道,半响,并未听见他的言语,偏头瞧去,却见段长歌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佛像,眼里冒出阴冷和一丝不安,良久他沉吟道:“这佛像是照着他曾经杀过的一个女人塑的。”
白寒烟惊诧万分,方要启唇在问,门口忽然传来开锁的响动。
二人一惊,却发现这偌大的主屋竟没有藏身之地。
砰的一声,屋门猛地被打开,门口那二人走进屋内,其中圆脸男子好奇的皱眉:“我方才明明听见有声音的。”
另一人不满的嘟囔了句:“别大惊小怪的,你我一直守在门口,哪里看见人,鬼还差不多。”
话音一落,那圆脸男人一哆嗦,连忙颤道:“别,别说了,时辰到了,还是办好老爷交代的事。”
子时的月亮不偏不倚的挂在天上正中,月影竟从不知从哪儿流泄正巧落在佛龛前面的地板上,将那一处照的分外光亮。
那两小厮走到佛龛面前,从案台上拿出佛香,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柱香,跪在那明亮的空地上,目光虔诚:“灵姬娘娘,主掌阴司,恕我无罪。新鬼冤旧鬼哭,乱葬岗埋珍珠,
第三十五章 报应
回去的一路上,段长歌一直都没有言语,白寒烟跟在他身后,瞧着他笔直的身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白寒烟双眸腾起精光,段长歌一定是知道什么,至少那个那做灵姬的被王锦杀掉又做成佛像的女人,他一定认识。
白寒烟想起那个操控狐狸的女人,她似乎也认识灵姬,她口中所说的佛像里藏着的什么秘密,会是什么
而她和段长歌又有什么渊源,王锦和程潇诡异的自缢而死和她究竟有没有关系
还有那两个家奴,瞧着他们的样子,是日日子时的时候都会来为灵姬佛像上香,口中吟出的诗为何如此古怪,又是谁指使他们如此行为的,会是王锦么
还有那阴间执法者,他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先回吧,我出去走走。”
段长歌忽然开口打断了白寒烟的思绪,话落,他不等她开口身子陡然腾起,在夜里化作一道绯红的光,转眼便消失了。
白寒烟微叹息,自己一人回到了张望的家里。
天已接近黎明,张望夫妻睡的还很熟,白寒烟合衣躺在地上,心里开始有些焦急,王锦死去过了第四天了,竟还一点线索都没有,案子渐渐的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她被困在里面,找不到一点头绪。
白寒烟翻了一个身,困意却渐渐袭来,没有段长歌在身边,她难得想要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脸颊一阵瘙痒,白寒烟用手拂了拂,转过身子继续睡去,可无论白寒烟如何摆脱,脸上的阵阵瘙痒仍紧紧缠着她。
她陡然睁开双眼。
入眼的竟是苍离忍俊不禁的笑脸,手里拿着一截儿狗尾巴草,还在不停的骚弄着她的脸。
白寒烟嚯的坐起身,睁大双眼诧异道:“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苍离扔了手中的半截草,身子一歪就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笑得灿烂:“自然是在大人的指引下寻到的。”
白寒烟眸底精光一闪,这个段长歌果然心思深沉,他何时留下记号她竟然都没发觉。
“就你一人来的,李成度和王徒呢”白寒烟向后逶了一步,和苍离微微保持了点距离。
“他们在武乡县呢,段大人让他们查程潇的外甥。”
是那个人,想起他白寒烟忍不住眯起双眼,从那老仵作的叙述中,他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也许他根本就知道程潇死的有异样。
“查到什么了么”
苍离又往她身旁挪了挪,摇了摇头道:“他走了。”
“走了”白寒烟吃惊道:“什么时候走的”
苍离沉下双眸,道:“据县衙里的人说,他是突然探亲来的,结果就赶上程潇想不开自缢,夫人又失踪了,所以他安排好程潇的后事,便离去了。现在想来,那个人倒是很有问题。”
“可打听了他具体的相貌”白寒烟急问道。
“没有。”苍离也感到疑惑:“那人虬髯胡须,长相凶恶,并没有人记得他具体的样子。”
白寒烟握紧了手掌,冷冷勾唇:“一定要找到他,他有很大的嫌疑,也许那天和段长歌在棺材里听到的那个人,就是他。”
白寒烟蹙起眉头,想不通为何他来推棺,又为何忽然收手,难道与那两声敲击声有关
苍离却因着她的话而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是一滞,不敢置信地开口:“你竟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还,还和他睡在棺材里”
苍离忍不住凌乱,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寒烟白了他一眼:“我们只是为了破案,并不想暴露身份才会如此,你莫要多想。”
苍离更深看了她一眼,一个劲的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多想。”
白寒烟不理会他,转头看向那低矮的火炕,不由得拧眉,段长歌还没有回来
“他怎么还没回来”
“你说的是谁”苍离凑近了她问到。
“段长歌,还能有谁”白寒烟睇着他,不解他为何如此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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