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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王徒眼中射出恐惧的光,好像那凶恶的道人是他亲眼所见一样,李成度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眉头深锁的问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更诡异。”王徒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那些被鬼神附身的人,第二日全部都手持罪状向县令投案自首,原来他们都曾犯过案,或偷盗,或嫖娼,或杀人,有的只是小偷小摸,有些却是罪大恶极,更有甚者被论罪砍头,那些他们亲手挖过的坑,就成了他们的埋尸地。”

    “的确有些诡异。”白寒烟低眉垂目,沉思片刻道:“那些犯案的人可有什么共同之处”

    王徒颇为吃惊的看了一眼白寒烟,道:“韩大人不愧推官之职,一




第二十五章 会笑的狐狸(二)
    贵阳府离那武乡县并不远,做马车需四个时辰,他二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三个时辰便到了县城。

    此时,正是寅时初始。

    天上那朵残月已消,天色仍旧晦涩,地上暗蒙蒙一片,看不分明。

    小县城门上守夜的差役倒精神的很,见城下段长歌腰佩长剑,跨骑汗血,立刻拔刀相向,死活也不给他二人开门,段长歌并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二人只好在荒郊野外,对付几个时辰等待着天明。

    白寒烟坐在树下,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的火苗,拢了拢衣襟忽然对段长歌道:“段大人,不如你我去王徒所说的城南乱葬岗去看看。”

    段长歌横卧在一棵长柳枝上,伸了一个懒腰,以手支额偏头看着她,剑眉轻扬,抿出一抹笑容:“你倒是这般喜欢死尸,看来,你的嗜好的确与他人不同。”

    白寒烟冷哼一声起身就走,段长歌这颗舌头,迟早她要把它整根拔掉。

    城南荒郊是一处矮坡,一望到头,那乱葬岗并不难找。

    白寒烟缓步前行,这儿荒凉凄凄,好多都是无主孤魂的荒冢,许多浅埋的棺材已经被野狼刨出泥土,露出森森白骨,甚至有一些人裹着席子便被弃了尸,尸骸枯骨,不是被雨水浸得霉烂,便是被野兽噬得五马分尸。

    白寒烟站在一座坟包跟前,眉目肃然,眸光灼灼,眼前这几座坟显然是新坟,泥土还有些湿润,更没有丛生的杂草,只是并没有立碑,看来,这些人定是犯了死罪的囚徒,不能立碑。

    如此说来,那个王徒所说的投案自首之事,应该不假。

    那么,所谓的阴间执法者,又是真是假呢

    不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乱吠,在这乱葬岗上头盘旋,有些阴恻恻的,白寒烟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暗黑正在慢慢退去。

    忽然,眼角一抹莹绿映入眼帘,白寒烟立刻警惕起来,只见一丈开外的野草间,几簇鬼火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一团团碧绿的火焰在乱坟枯草间点点划划地跳跃着,宛若一只只充满戾气的眼睛。

    白寒烟不屑的扬眉,心中并不惧怕,这些尸体腐化后变为磷粉,那是人在这世上最后的凭证。

    倏地,那磷火陡然升高,忽然向白寒烟窜了过来,她心下一惊,双臂急展,身子向后退了一步,那磷火落在她方才落脚的地方,岂知,随着哗啦一声,那火苗竟窜的老高,而地上的野草枯骨在瞬间便燃了起来。

    白寒烟脸色一变,抬腿便去查看,可方抬腿,浑身就僵硬在那,半分也动不得。

    因为,在地上那簇徐徐燃烧的火焰后,那块无碑耸起的坟包上,白寒烟看见一头白狐蹲坐在上,双眼微眯,正怔怔的看着她。

    眼前的烈焰在半空中如妖魔狂舞,在那几乎是纯白的焰心随着风剧烈的闪动之中,那只雪白的狐缓缓开了口。

    “韩烟……”

    柔软的女声,像是新煮熟的糯米那般软糯,每一丝音节都好似滚在白寒烟的心头上,这样的嗓音,配上微微魅惑蛊人的语调,便构造了一股奇妙的魅力,让白寒烟有一瞬恍惚。

    “何人在此作祟!”

    白寒烟摇了摇头,冷呵一声,感觉意识在不受控制的模糊,只见那狐狸的白毛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而它的嘴唇也在一张一合。

    “韩烟……哈哈……”

    女人的笑声在白寒烟耳廓荡漾开来,如蚀骨的毒药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意识。

    “是你害死了风铃,若不是你帮着挽儿查出是她和陈思宇栾鸣害死的栾鸣,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死……”

    “不。”白寒烟身子软绵绵的,似乎在摇摇欲坠,她抬手捂住耳朵,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是你,风铃是你杀的,挽儿也是,那天你去找挽儿的时候,她就已经服毒了,可你竟没发现,眼看着她毒发而死,所以你才是刽子手,你该死!”

    “不……”

    风铃的死状好像就在眼前,白寒烟耳旁似乎听见了风拂铃铛的声音,她眯起眼睛,看向那跳动的火焰,挽儿的脸似乎在火中狰狞,痛苦。

    “来啊,来啊,她们在等你。”

    “挽儿……”

    “你瞧,她多痛苦……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来啊,快来啊,快来赎罪……”

    那人的话软软绵绵的传入白寒烟耳中,渗入她的身体,再慢慢收紧,将她的心牢牢覆住,好像抽走了白寒烟的灵魂,渐渐归于混沌……

    慢慢的,白寒烟向它伸出手,抬腿向那火中走去,一步,一步,热浪烤的她手掌有些痛,她皱了皱眉。

    “来啊,来啊,你赎罪吧,挽儿,风铃都在等你呢。”那只估白狐端坐在坟包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是凶手……挽儿,风铃……都是我害死的。”

    “对,都是你害死的。”

    白寒烟最后降伏在那白狐摄人的话语中,目光渐渐空洞,只差 最后一步,她的腿踏进跳动的火焰当中。

    忽然一



第二十八章 县令之死
    武乡县虽小,但却是极美的小城,只可惜,段长歌和白寒烟二人来的时令不对,若早来个把月,便可瞧见满街的牡丹花开,正是应了那句诗“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时值五月,牡丹渐次凋谢,花瓣拂柳的大街上来往跑着行商快马,鼎沸的行人,叫嚷的小贩,时不时传来阵阵清薄炊烟,想来,这人间繁盛大抵不过如此。

    段长歌挑了武乡县最大的客栈,最好的雅间吃着朝饭,白寒烟此刻脸上的红晕才慢慢退去,极力装作自然的样子吃饭品茶。

    段长歌不语,白寒烟也不语,气氛变的凝滞起来。

    小二推开雅间大门提着茶壶走了进来,抬手为白寒烟续满茶,瞧着她俊秀柔美的侧颜,忍不住用眼角偷瞄了她几眼,直到茶水满溢,仍不自知。

    段长歌抬手将桌子一拍,桌上的那些碟盘都纹丝未动,只有箸筒被震得跳起来,他随手抽了支筷子,抬指将筷子往外一弹,筷子带着小二提着的茶壶子死死地插进对面的墙上,而茶壶竟稳稳的落在筷子上。

    小二被段长歌身上迸出的冷冽吓得浑身一颤,连声道歉,脸上还陪着笑,拽长了窄袖要擦掉桌上的水渍。

    白寒烟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道:“小二,这武乡县人杰地灵,一片祥和之态,想来你们县令定是事事躬身,治安有条才会如此安泰吧”

    小二脸上的笑容微僵,附和的点了点头道:“是,是的,小县太平的很。”

    “你们武乡县就没发生什么大事”段长歌执筷夹菜,的问道。

    小二脸色变了几变,摇了摇头匆忙施一个礼道了一声“两位慢用”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段长歌放下筷子,抬眼瞧着小二,眸里洇了一抹精光:“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小二被他的目光逼的打了个冷颤,僵硬的笑了笑,胆怯地回答:“客官想要打听什么”

    “我有个宠物走丢了,不知你看没看到”

    “什,什么宠物”小二步步后退,心里腾起不详的感觉。

    “它是一只纯白的小狐狸,你可曾见过”

    段长歌微笑的看着他,小二只觉双腿一软,大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段长歌嗤笑一声,一抬掌雅间大门应声而关。

    小二绝望的瘫软在地上,段长歌负手走向他,轻笑道:“阴间执法者,武乡县内人尽皆知,我不相信你没听说过”

    “没,没我没听说过。”小二不停的后退,身子依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没听说过”段长歌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戚戚的笑着:“那被惩治过的犯人砍头时,你可去凑过热闹”

    小二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面如土色,身子不停的颤抖:“不能说,不能说……”

    白寒烟此时放下茶盏也走了过去,蹲下身对小二弯唇微笑,语气随和:“小二莫怕,我们只是打听一下,你若知道就告诉我们。”

    小二一下子哭了出来:“这,这我真的不能说。”

    白寒烟皱起眉头,惊疑道:“为什么不能说,是有人威胁你们”

    小二抱膝缩成一团,直哭得气噎声嘶:“鬼神之事不能沾染太多,也不能泄露太多,县老爷,县老爷就是审了太多阴案,所以才阴气噬心,想不开自杀的!”

    白寒烟大惊:“你说什么,武乡县令自杀了!”

    她回眸看着段长歌,见他也是一脸惊诧,白寒烟急忙问那小二:“大人自杀是何时发生的事,那大人可也是被那阴间执法者审判的么”

    小二摸了一把泪,哽咽道:“不是,我们程县老爷是自杀,是今天清晨死的,老爷一生清白,去青天明月,那里有什么罪行让那鬼怪审判”

    白寒烟忍不住惊骇,武乡县令是今天清晨自杀轻生,与昨日王锦五人之死就差了一日,他们之间的死亡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武乡县衙。

    有两个少年站在县衙门口,其中一个穿青衣的少年拱手作揖对守门的差役百般商量着:“几位差爷行个方便,我二人是贵阳府的仵作,这几日回乡探亲,忽闻县老爷殂卒,特来拜祭,我二人也有一身本领,看看能否帮……”

    “去去去,管你哪来的仵作,我们县老爷还用的着你来验尸,走走,赶快走,不然就将你抓起来!”官差打断那少年的话,满脸的不耐,口中吐言威吓,作势就要拔出官刀。

    身后的绯衣男子似乎脾气急躁,起身就要拔出腰间的长剑,却被那青衣少年强行拉开,对着亦抽出官刀怒目圆睁的差役陪着笑脸,拉扯那男子着往后走去。

    “韩烟你好大的胆子,拉着我做甚,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真该好好教训一下。”段长歌被白寒烟扯到一处偏静的巷子里,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

    “段大人稍安勿躁,阴间执法者和那会言人话的狐狸还在暗处窥视,王大人的案子至今毫无头绪,你我现下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白寒烟苦口婆心的对他劝慰着,见他脸色稍霁才略放下心,旋即又摇头叹息:“只是想去检验县令的尸身,怕是不可了。”

    “这有何不可”段长歌讥唇一讽。

    “段大人有何好办



第二十九章 县令之死(二)
    县衙后院数间房舍,皆是一排六开间的红瓦大屋,窗门簇新,全笼罩在柳叶浓荫中,庭院里花木扶疏,亭榭错落,岩石玲珑,曲径通幽,白寒烟不得不感叹程潇的住处倒极富园林之胜。

    段长歌领着白寒烟来到其中一间屋门前,腿一抬,作势就要把门踢开。

    白寒烟见状,急忙拦住,悄声道:“莫要惊动衙差。”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段长歌轻蔑问道。

    “看着。”白寒烟狡诈一笑,从怀内取出一根寻常验尸所用的银针,往门锁孔处一插,随着白寒烟灵巧地扭动,便听“咔”的一声轻响,紧锁的门被打了开来。

    “不是什么事都得用到暴力的。”白寒烟收起银针,用眼角睨着他道。

    段长歌不屑甩了甩袖子,道:“想不到韩推官倒是心灵手巧。”

    悄声将门打开,二人轻步迈入房中。

    白寒烟抬眼看着此屋的花厅被改成了书房,而书案上一枚官印和一沓公文极为扎眼,不由得颇为震惊的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程县令的卧房。”

    段长歌看着她,眼中一道讥讽闪过,嗤道:“此处柳叶繁盛,此时正值盛夏,禅虫高鸣聒噪,可此处蝉鸣极少,就说明差役经常在此粘杆。而整个县衙之内恐怕只有程潇有这待遇了。”

    白寒烟轻笑出声:“我亦没想到段大人也如此善推理。”

    段长歌淡淡的嗯了一声,二人开始在程潇的房内细细检查。

    程潇是在今日清晨而亡的,这一天进进出出的人早已经将现场破坏,白寒烟在房内检查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有些失望:“除了门窗完好,并没有什么其他。”

    段长歌斜了她一眼,不屑道:“也没指望你能看出什么。”

    白寒烟不理会他的毒舌,在程潇的案桌上细细翻找起来,段长歌皱眉:“你在找什么”

    白寒烟摇了摇头:“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程潇案桌之上除了昨日他批完的公文,便是书籍,并没有什么,白寒烟拿起一本摞在一起的书,逐一抖了了抖,忽然,有一张小字从书中滑了下来,被书扇起的风一吹落在了段长歌脚下。

    段长歌俯身用两指将其拈了起来,轻声将纸上小字念了起来:“身怀六甲腹翩翩,每行一步如登山。育儿付出千般苦,娇婴降世娘新欢。疼子盼儿快长大,愿儿成人志攀天。”

    白寒烟闻言心下大惊,道:“难道程潇妻子已经怀孕了。”

    话音未落,二人同时抬眼,齐声喝道:“那个怀孕的女人…”

    “那个怀孕的女人!”

    二人相对而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诧,白寒烟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死在王大人床上的女子会是程潇的妻子”

    段长歌抿唇不语,这的确有些耐不可置信。

    “你们来了,你们终于来了……”

    正当二人惊疑之际,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徒然从门外漫了进来,白寒烟登时一惊,急忙道:“是那只狐狸。”

    “我知道,它在那。”段长歌轻笑一声,眼落在窗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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