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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那么下官这几日陪大人演的这场戏你可还满意”白寒烟忍不住勾起唇角,什么蛇患,什么神医,白寒烟真的以为他是在帮她破案,原来是他不过是为了进入王家的手段,从而寻找那个秘密,灵姬的秘密。

    “韩大人除了脑袋愚笨些,的确是个好帮手。”段长歌睨着她,唇边勾起一抹笑纹。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下官便要去查王锦之案真凶去了。”白寒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段长歌睨着她,神色淡淡:“那就随韩大人的意。”

    白寒烟没有看他,转身便离去。

    段长歌瞧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随后又舒展开来,轻轻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喃喃道:“灵姬,但愿你不是真凶,不然,韩烟是不会放过你的。”

    白寒烟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胸口憋闷的好像喘不过气来,心里怨愤着段长歌从一开始就骗她,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对,告诉她事情的始末

    走在离开王家铺的小路上,她烦躁的踢了踢路旁的野草,心绪渐渐的平静下来。

    段长歌有自己的打算,而她也有推官的任务,他说不说实情与她委实没有多大关联,可是自己为何会如此气愤

    他们原本便不是一路人,她身上还背负这父亲的血案,只是想从段长歌身上查出线索,才会有所交集。

    不过是陌路人罢了,白寒烟想通了心情也恢复了,看着天边渐落的日头,轻轻笑了笑,抬腿便向武乡县走去。

    月色渐渐升上正空,白寒烟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黑纱覆面小心的穿行在武乡县县衙之内。

    想起老仵作与他的一番话,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所以她决定今夜夜探县衙,在验程潇的尸身。

    夜色已深,县衙房檐下挑起了昏暗的灯笼,白寒烟隐在夜色小心的避开差役向灵堂走去,穿过回廊角门,又一群衙差向她巡了过来。

    白寒烟急忙将身子隐在回廊后,微微探出头,见县衙里竟然多了许多巡夜的差役,她忍不住蹙眉,难道上次夜闯灵堂后,这县衙竟然加强人手了

    白寒烟眼皮略抬,提气纵身一跃,到了房檐之上,悄无声息的走到灵堂檐上跃下。

    灵堂的大门仍是紧闭,她四下观察后趁着此处无人,慢慢推开灵堂大门……

    忽然,白寒烟感觉肩上落下一只手,心下一惊,当下抬腿向后踢去,那人闷哼一声硬生生受了她一脚,伸手一推,将她推进灵堂里,随后那人也钻身走了进来,将大门关紧。

    “李成度,怎么是你”

    白寒烟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惊,这才想起来李成度和王徒一直在县衙里。

    “我在这等你好几天了。”李成度揉了揉腿,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道:“只是没想到,韩推官也没那么聪明,竟然让我等了两天。”

    白寒烟立刻从他话中得到另一层意思:“难道李大人也怀疑……”

    “不错,程潇的尸身有问题,他虽已经没了心跳呼吸,甚至尸僵也有,可尸斑却是有问题。”李成度盯着堂内正中的棺材,道:“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是尸斑缺不能作假。”

     




第四十二章 阴间执法者(一)
    白寒烟大惊,急忙上前几步,借着昏暗的月色,依然能看清那老仵作脸上的神情呆滞,行动恍惚,此时他正缓缓俯身,想要钻进城门拐角处的一方破洞里!

    白寒烟想要开口唤住他,可刚要启唇,却生生的顿住,因为她清楚的看见,老仵作被月色拉长的影子旁边还有一个短小的影子。

    竟然,是那一只会言人语的白狐狸。

    难道是灵姬

    可是她为什么要对那老仵作动手。

    就在白寒烟惊疑间,老仵作已经从洞中爬出城墙外,消失在黑夜里,她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俯身钻进洞口,悄然跟了上去。

    城外全是野林,密林掩映的脚下小路一片乌黑,天边的暗色云层厚重得压抑,月色黯淡的如同死尸的脸。

    白寒烟只能感觉眼前一道佝偻的影子,步子缓慢僵硬,却是像城西乱葬岗走去。

    白寒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心里也隐隐感觉到,今夜那个所谓的阴间执法者终于要露面了。

    城西乱葬岗,荒坟凄凄,鬼火重重。

    老仵作似乎是被指引着走到野坟堆里的一处空地上,拿下扛在肩上的铁锹,对着脚下的枯草泥土,躬身抬臂一下一下挥着铁锨。

    腐朽的黑泥扬起一股令人作呕腥气,落在地上还夹杂着烂透的尸骨,老仵作似乎不知疲倦,须臾间,一个大坑就在他的铁锨之中慢慢显露出来。

    白寒烟悄悄隐在一处枯坟后,离那老仵作很近,微微探出头看去,渐渐凝起眸心,就在老仵作旁边一座微耸的坟包上,那白色狐狸像一条狗一样坐在坟包上,直直的看着不停挖坑的老仵作。

    然后白寒烟听见了一个女人悲伤的哭声,似乎很苍老。

    “老头子,我一个人很寂寞。”

    “快来陪我。”

    那老仵作闻言神色一悲,老泪纵横,手下的动作越发快了。

    白寒烟知道,这灵姬发出的声音,她善弄人心,利用使人神志不清,在勾弄人心底最软弱的地方,上一次她不是也在此处差点着了道。

    砰的一声,是那老仵作扔了手中的铁掀。

    他看着已经挖好的大坑,噗通一下跪在刚刚挖好的大坑前涕泪涟涟,双眼迷蒙的看着前方,渐渐的伸出手,好像前方站着一个人,缓缓道:“老婆子,对不起,对不起……”

    “陈老汉。”

    是一道男人的声音,白寒烟闻声看去,只见荒坟间突然闪出一个人影,身高两丈,身穿绣满地狱恶鬼的黑色丧服,头戴魑魅面具,一身凶神恶相。

    他缓缓走向老仵作的身后。

    白寒烟双目猛地腾起精芒,阴间执法者,你终于现身了么

    “陈老汉。”

    他的声音飘远,阴沉而威严,真的就像是从地狱九幽里来的阴间执法者。w

    “谁,谁在叫我”

    老仵作抬起呆滞的眼,双眼毫无焦距,四处搜寻那个发出声音的人。

    “陈老汉,你可知罪”

    “知罪”老仵作歪着头,双眉微皱,好像在思考着那人的话。

    “对,就是你曾经犯下的罪孽……你瞧你的双手都是血,都是血,是你妻子的血,你忘记了么,忘记了么……”

    那所谓的阴间执法者悄悄凑近了老仵作,在他耳旁不停的低喃,好像好勾起他心里的回忆。

    白寒烟拧眉看着这一切,这个人似乎对所有武乡县的人都很了解。

    “来啊,来啊,我好饿啊,好饿啊,你快来陪我呀……”

    女人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苍老又尖细,像唱丧歌时嗓中挤出来的哭腔,白寒烟知道,那是灵姬充满魅惑的声音。

    “来呀,陪我,我真的好饿……哈哈!”最后那一声冷笑声像狐狸叫,诡谲阴森。

    白寒烟眯起眼睛细细查看,果然,在坟包后面一抹白纱裙裾漏了出来,她不由得冷哼,什么狐仙,全是专设弄鬼。

    老仵作双眸猛地睁大,似乎深深陷入自己的业障里,他不断的拍打着自己,老泪纵横悔恨万分:“是我不好,我不该活活饿死你,可当时咱家太穷了,儿子还有病,我只能放弃你,用那唯一的口粮来救我们的孩子……”

    白寒烟闻言不由得忿忿,原来这老仵作竟然也有这么一桩血案在身,竟然活活饿死了妻子,摇了摇头忍不住悲凉,人,在生存面前,血都是凉的。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白寒烟连忙看去,见老仵作悲伤过度已然昏了过去,趴在了大坑旁。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乱葬岗里死一般的寂静。

    灵姬缓缓从坟包后直起身子,脸上依然蒙上面纱,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一抬手,那白色的狐狸一跃而起,被她抱在怀里轻轻梳弄着它的毛发。

    “真是辛苦你了。”

    说罢,抬腿缓缓走向那老仵作挖好的大坑旁,轻轻伸出拿着灯笼的手臂,而后那一身男人从怀里摸出火折子,俯身将灯笼点亮。

    灵姬转身低眸看向大坑,将手中的灯笼放低,细细在坑里找了一圈后,陡然一怒,将手里的灯笼甩了出去。

    “废物!”

    怀里的狐狸似乎感到主人的愤怒,悄悄的将头埋进肚子里,灵姬睨了它一眼,一把将它也扔了出去。

    “胆小的货色,留你有什么用!”

    黑衣男人摇头低叹,缓缓俯身将地上的灯笼提起,又走向那狐狸身前,将它也抱在怀里。

    “急什么。咱们还有



第四十三章 阴间执法者(二)
    说罢,他转过头对灵姬说道:“这个人交给你了,给我杀了她。”

    一把将手中的利刃扔给灵姬,拂袖负手而立,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灵姬握紧刀柄,眼中腾起一股杀意,举起寒刀,抬腿一步一步朝着白寒烟走去。

    “程潇,你以为你大的算盘打得够精”白寒烟挑衅的看着身后的男人,眸里没有一片惧色。

    灵姬的脚步一顿,颇为吃惊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竟然这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程潇,诈死的伎俩是瞒不过人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逼死了王锦一家,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不放过!”白寒烟一双眼眸冷冷望着他,一字一句斥声谴责。

    程潇扯唇桀桀的笑了几声,低声道:“妻儿那个女人不守妇道,肚子里还不知是谁的野种!她一心仰慕王锦,既然她这般在意他,我何不成人之美。”

    “狂妄!”白寒烟大喝一声,怒目而视道:“程潇,你既然犯到我韩烟的手中,我就绝不会放过你!”

    “好大的口气,一个小小的推官,你以为你又多大的能耐,今夜恐怕就是你的葬身夜!”

    程潇长袖一挥对着灵姬吩咐道:“还不动手!”

    灵姬手腕一转,冲着她高高地扬起,刀刃闪着冰冷的银光,。

    白寒烟凝眸看着她,轻笑道:“你对他有情,他对你也有情,灵姬,你真的忍心伤害他”

    灵姬神情猛地滞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你,你竟然知道我”

    “段长歌很在意你。”白寒烟看尽她的眼里,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却不知为何唇里微微翻出苦涩,她微微皱了皱眉。

    灵姬缓缓放下手中的刀,双眼渐渐迷蒙了雾气,扯唇苦涩笑了笑:“你不了解他,他这人绝对狠心,情爱对于他来说,也只能让他心软一次,在见到我,我不杀他,他也会杀了我!”

    白寒烟一怔,五年前,段长歌和她,究竟有什么纠葛,会让着几个人如此费尽心机的置他于死地。

    “你知道的太多了,绝对不能留你。”

    灵姬柳眉一凛,抬手扬起寒光烁烁的利刃,刹那间在暗色中亮出流星般的弧度,朝着白寒烟当胸刺了过来。

    白寒烟冷冷勾唇,长身而立不闪不避,由着那柄利刃逼上肌肤,灼灼如星的眸子越过灵姬,看向她身后的黑衣丧服的程潇,缓缓道:“新鬼冤旧鬼哭,乱葬岗埋珍珠。你是因为这句话才在这里挖坑的吧。”

    剑尖划破衣料却陡然顿住,程潇身子轻颤,面具后的神色白寒烟看不到,可也感觉到他的吃惊。

    夜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都知道些什么”程潇忽然开口:“段长歌找到那个秘密了”

    “没有。”白寒烟笑了笑,眸子直直王锦程潇的面具后的眼睛里,沉声道:“但是我能。”

    程潇嗤笑一声,声露讥嘲: “韩推官,你太过自负了。”

    “我连你都程潇的身份都猜的出来,王锦的秘密于我来说,又有何难”白寒烟扬眉淡笑。

    “条件。”

    程潇冷冷的开口。

    “没有条件。”

    “没有条件”程潇的语调陡然上扬,连音色都变了几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如你我来打个赌。”白寒烟娇靥盈笑,忽然提出个建议来。

    程潇深深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韩推官,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白寒烟远山一样的眉梢不起波澜,语气平淡道:“我是官,你是贼,你说我打什么主意。”

    ”想抓我”程潇眼里泛起轻蔑:“恐怕没那么容易。”

    “所以我才跟你打赌。”

    “好,赌什么。”

    白寒烟负手而立,缓缓抬腿向程潇走去,灵姬立刻握紧抵在她胸口的刀。

    白寒烟低眉对着灵姬笑了笑,伸出两指将刺入衣襟里的刀尖拨了出去,沉声道: “我虽然不清楚王锦和你之间的渊源,可他却将你的样子做成神像,日日供奉,从这一点来说,他一定很在意你。”

    白寒烟满意的看着灵姬的双眼有一瞬失神,启唇接着道:”段长歌曾说过,五年前,王锦亲手杀了灵姬,我想这也许就是你的一场计谋,只是这五年,王锦日日愧疚,夜夜难安,怕是不好过吧。”

    白寒烟瞧着她黯淡的眸子,声音却陡然一厉:“可你让他愧疚五年后又亲手逼死了他,杀人不过头点地,灵姬,这般死法也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他们都该死!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灵姬忽然抬头,双眼里冒出仇恨的光:“别以为你是推官,就有资格训斥我,这其中内情怕是你永远也想不到,我告诉你,段长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白寒烟抿唇不语,灵姬说的对,这其中藏着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这就能成为他们杀人的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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