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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白寒烟浅浅一笑,低头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抬手欲饮,却被乔初伸手拦下,眼神里全是担忧之色:“李大人所说不错,此时非同小可,你可要从长计议,不如书信一封,请段大人来此……”

    “段长歌在也救不了我,说不定还得连累他。”

    白寒烟轻轻叹息,拿下乔初的手,对他展开笑靥,浅笑道:“乔大哥,恐怕这世间也有你能明白我的心思,你知道我有我非做不可的原因。”

    乔初一怔,缓缓垂下手,微微叹息,不再言语。

    李成度听不懂她俩的对话,索性将脸别向一旁,自顾的烦躁饮酒。

    三人无人言语,一时桌内的气氛安静下来。

    直到酒楼里响起了琵琶声,清脆的语调直接勾起了白寒烟的思绪,她抬头看去,只见酒楼大堂正中有一五寸高的勾栏,上面坐着一个盲女,长得颇为秀气,抱着琵琶垂目拨弹着,是一曲蒹葭。

    白寒烟兀自听得心旷神怡,一时忘却烦恼,这时候从门口横冲直撞闯进来一群人,小二见状连忙上前招呼,却被其中一人抓住了领口,将他提了起来道:“给爷上你们酒楼最好的吃食美酒,要快!”

    说罢,又将小二甩了出去,小二被摔得不轻又不敢言语,连爬带滚的跑了,白寒烟冷眼瞧着他们的嚣张,不悦的皱了皱眉,李成度凑上前道:“你瞧这一行人,锦衣华服,手带护腕,又穿快靴,腰间靴里有短刀利器,而且如此招摇蛮横,定是锦衣卫无疑。”

    白寒烟点了点头,对于锦衣她卫实在是谈不上喜欢。

    那群人坐在酒楼大堂最显眼的地方,偏头看着勾栏之上弹琵琶的盲女,其中一人高声唤着:“喂,瞎子,给爷弹个妹妹思郎。”

    琵琶声陡然一顿,那盲女朝着锦衣卫的方向,脸色平静不卑不亢道:“几位爷,奴家不会弹那艳曲,公子若实在喜欢的紧,可以去飘香院。”

    那个锦衣卫被她的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堂内登时笑声一片,有一邻桌起哄到:“天还没黑,这位公子怕是着急了些吧。”

    那锦衣卫立刻恼羞成怒,从怀里拿出个东西向桌案用力一拍,怒吼道:“放屁,谁在多嘴,爷抓他紧诏狱。”

    登时,桌上明晃晃的物件和他的话一样让人颤栗不已,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再无人敢言。

    白寒烟微眯双眼,看清那物件原来是锦衣卫缇骑的腰牌。

    李成度凑过来,小笑声道:“锦衣卫难免太过招摇惹眼,就连小小缇骑都敢如此放肆,怕是……”

    他的话未说完,言下之意白寒烟却也明白,天子脚下,太过惹眼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个嚣张的锦衣卫立刻将火撒在那盲女身上,一抬腿竟然跳上勾栏之上,怒道:“瞎子快给爷弹,不然小爷一刀砍死你这瞎子!”

    那盲女抱紧琵琶抿唇不语,虽害怕却不肯弹曲更不求饶,那锦衣卫抬腿上前便要扬掌,白寒烟此刻倏地站起身,沉声道:“公子且慢,大家都是出来吃食消遣的,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那锦衣卫手一顿,偏头上上下下瞧了一眼白寒烟,当即回身对那一桌子锦衣卫笑嘻嘻道:“呦,你瞧那小子,长得唇红齿白,面如细玉,标致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那桌又站起来一人,瞄着白寒烟眼生歹意道:“倒真是,比这女瞎子可是美上太多了,不如卖去青楼小馆兴许还能卖上个好价钱!”

    说罢,整桌人哄然大笑。

    白寒烟砰的一声落下酒杯,哼道:“放肆,锦衣卫人人都是你们这副德行,恐怕就是我大明之祸!”

    那群人却满不在意,对白寒烟招了招手道:“来,陪哥几个喝几杯。”

    李成度也落下酒杯,戚戚的笑了一嗓子道:“好好地一家酒楼,怎么来了一帮不说人话的畜牲。”

    那些锦衣卫立刻大怒,纷纷拍桌站起身:“你骂谁”

    李成度瞧着他们,脸上笑意更甚道:”原来不说人话畜牲在那。”

    那站在勾栏之上的最先怒起,拔出腰




第五十七章 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

    白寒烟看着门口两只象征权力的石狮子,冷冷的勾唇抬腿向大理寺门走去。

    守门侍卫立刻抽刀拦住了她,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理寺”

    白寒烟微俯身道:“劳烦这位小兄弟进去通报一下大理寺卿陈安然大人,下官贵阳府推官有事拜见。”

    那侍卫收了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寒烟,见其着一身月白的布衣袍子,袖口绣着海棠素花,整个人淡雅的如清晨的朝雾,不禁笑了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敢抢锦衣卫饭碗的小子啊,本以为长着什么三头六臂,今日一见也就是个毛头小子。”

    他的话中讽刺让白寒烟微微皱眉,那侍卫却转身进了大理寺扔了一句“等着”给她。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小吏将白寒烟迎了进去,在他的带领下绕过大理寺公衙,转进了玄门后,在一处偏厅里将她安置下,那人略俯身施礼,对她说了一句:“陈大人有公务在身,此刻不方便拜见,有事就在这里等着。”

    说罢,转身离去。

    “等一下。”白寒烟急忙唤住他,道:“既然陈大人不在大理寺,那么少卿大人可在”

    那小吏一怔,旋即垂首道:“少卿大人也不在。”

    “大理正,大理丞,大理司直,主簿,难道也都不在么”白寒烟睨着他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戾气。

    那小吏只是垂首重复那句话:“韩大人若是有事,就在此稍等。”

    说罢,施了一个礼转身离开偏厅,随手将门也关上。

    白寒烟走到偏厅一侧案椅旁,一拳就砸在了案台上,瞧着一行人的态度分明就是在草草敷衍,恐怕这会儿,什么大理寺正卿,少卿,司直,主簿,但凡有点权力的怕是都不会再大理寺里。

    白寒烟挑了挑眉,微弯了一双桃花眼,不在正好!她一甩袖子推门而出,直接奔储藏案卷薄籍的书库殿而去。

    守在殿门口的小吏远远的看见白寒烟横冲直撞的向此走了过来,连忙上前一步,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大理寺书库”

    白寒烟扬起眉梢,伸手一把将他甩向一旁,抬腿就将书库的大门一脚踢开,她自己也被此时的粗鲁怔了一瞬,旋即勾唇笑了笑,什么时候将段长歌不可一世的毛病学了过来。

    被甩的踉跄小吏立刻跑出去叫人,白寒烟不理会他,在书库各书架里开始翻阅,她找到标注了永乐八年的书架,开始细细翻阅起来。

    没一会儿, 殿门口噗噗啦啦的进了十几个侍卫,纷纷抽出腰间的大刀指向她,白寒烟凤目潋滟,微勾嘴角,却不予理会。

    此时,门口缓缓走进一位玄衣白脸的男人,看着白寒烟冷冷的笑了笑道:“韩推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擅闯大理寺书库,盗取机密可是死罪”

    白寒烟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眼瞧着他,微笑道:“下官参见大理寺正卿陈大人,只是……堂堂正三品大员,抗旨不遵可是要砍头的。”

    陈安然脸色一沉,怒道:“放肆,少来诋毁本官,本官何时抗旨不遵”

    白寒烟仍是笑着:“陈大人明知下官要查阅五年前,锦衣卫千户林之蕃的案卷,可陈大人却百般阻挠,这不是忤逆皇帝的旨意是什么”

    “笑话,圣上只给你下了军令状,又没有让我们协助调查,韩推官,我这里没有卷宗,想查案还得大人自己凭本事了。”陈安然仿佛听到了笑话,不屑地冷声哼笑起来。

    白寒烟娇靥冷凝,忍不住怒从心来,这群见风使舵的人,怕是都害怕得罪纪挽月。

    “下官今日才知,原来大理寺竟然也是不说理的地方!”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请韩推官离开大理寺。”陈安然一甩袖子怒斥道,侍卫闻言便立刻上前,左右拖着白寒烟的手臂,向书库外拖走,她忍不住挣扎着,怒道:“真没想到堂堂大理寺正卿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陈安然勃然大喝:“还不快点让韩推官离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韩推官踏进大理寺半步!”

    “你,陈大人,你太过分了!”白寒烟使劲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抵不过这群侍卫的束缚硬是将她拖向门外。

    “陈大人这里好生热闹。”忽然一声男声闯了进来,白寒烟抬头看去,来人正是按察使王昕,不由得一喜,使劲挣脱了两下,冲着他喊道:”王大人救命,陈大人他蛮不讲理。”

    王昕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安然道:“陈大人这里是闹得哪出”

    陈安然面色不自然的抖了抖,随即镇定的笑了笑道:“这地方来的推官胆子就是大,竟然敢闯进我大理寺偷阅我朝的机密,我正准备将其扔出去。”

    “扔出去”王昕闻言一脸惊诧,指着白寒烟道:“此人竟然偷阅我便机密典籍,这可是死罪,可是要过三司会审,陈大人就如此简单的将她扔出去,这于理不合吧”

    陈安然一怔,袖子里的手掌紧了紧,王昕接着又道:”如此,本官现下就进宫面见皇上,将其罪行



第五十八章 遇袭
    忽然,王昕俯下身子凑到白寒烟身旁小声道:“韩推官,我给你提个醒,五年前林之蕃是奉命执行任务,从上任户部侍郎白镜玄府中出来后,便在没有出现,白大人的尸首是由锦衣卫的几个缇骑交给刑部的,锦衣卫一行人,千户,百户,缇骑数百人,可偏偏就一个三品大员死了,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王昕的一番话像一道响雷,震的白寒烟的心间如波涛骇浪翻滚而过,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就连王昕是何时离去的,她都不知。

    好久之后, 白寒烟从王昕的话琢磨出了一个信息,他是不是也怀疑父亲的死肯定有蹊跷,有人指使林之番杀了父亲,而后他又被灭了口,那是不是可以说,这案子的凶杀源头可以从白府开始查起。

    白寒烟忍不住身子颤栗,使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五年了,终于过了五年,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查父亲的冤案了。

    心头似乎被一缕阳光照耀,再顾不上什么,白寒烟抬起腿向曾经的户部侍郎白府,她的家跑去,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白镜悬贪污之案向一团绞在一起的麻绳,拧了好几股,岂会这么容易就让她一个小推官这么容易就将线头查起。

    从大理寺跑出来,才转过几个小巷,白寒烟便被一群锦衣卫拦了一个结实,她停下脚步转身向另一面走去,紧接着身后又涌来数名锦衣卫将她的所有去路堵死,而后,从这群玄衣青袍的锦衣卫中间缓缓走出一个人,对着白寒烟清了清喉咙。

    白寒烟缓缓抬眼,看着那人一身大红贮丝罗纱锦袍,上面绣着巨蟒,白寒烟知道,此人便是现任的锦衣卫千户,正三品江无极。

    “韩推官,去哪儿这么匆忙”江无极的声音阴阳怪气的,眼梢高高的挑起,吐出的每个字都透着一股阴绝。

    白寒烟如浪潮涌动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不禁为方才的急躁感到懊恼,父亲的案子还不能太过着急,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若是被锦衣卫抓住把柄,可就功亏一篑。

    当下白寒烟浅浅一笑,对着江无极俯身施礼道:“下官参见江千户。”

    江无极以袖掩唇低低的笑着,走上前对她伸出翘着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肩头,语气诡谲:“韩推官跑的这么快,我都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差点把你给抓了。”

    白寒烟冷眼睨着他,知道他是个棘手的人物,不着痕迹的不退了一小步,含笑道:“江大人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下官告退。”

    “我是没什么事。”江无极勾唇笑得嫣然,斜睨着他道:”不过纪大人找你可是有事情。“

    白寒烟心里悚然一惊,该来的迟早会来。

    京城鳛水河畔,夜里的时候仍旧灯火通明,楼船画舫的纱灯映在湖面,清风徐来,美得不似人间。

    而湖心中,有一艘大船高耸如楼,灯火辉煌,夜如白昼。从船里飘出阵阵丝竹之声,笙歌漫漫。入眼的旖旎声色,桃花人面下,白寒烟却感到隐伏的杀机重重,丝丝透着金戈血光。

    手下的锦衣卫划来一艘小船,江无极转头对她笑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请吧,韩推官。”

    白寒烟嘴角微翘,神色自若抬腿就迈向了小船,江无极也跨了上来,小船荡开水面向湖心那艘大船划去,。

    弯月当头,星子生辉,白寒烟微仰头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毫无惧色,从她决定替父亲开始伸冤那天开始,她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即便前有猛虎,又有何惧。

    随着湖心大船落下登梯,白寒烟被锦衣卫挟着跟着江无极走进了那艘大船里。

    这船当真极大,船头用细纱惟幔折成凉篷,数十赤脚鲜衣的女子调笑的走过,江无极带着她走到船尾,见船舱共有两层,底下一间客舱,中间的一大间极大的雅间,整个船体虽然很长,但外形轻盈秀逸。

    江无极推开那间雅间的门,冲她挑眉笑了笑道:“韩大人,纪大人在里面等着你呢。”

    说罢,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随后便将门关上。

    白寒烟在门口站定,抬眼打量看去,屋内四壁皆是上好的梨花木所制,上面渡了一层金漆,极尽奢靡,只是屋内灯火极暗,只有几缕纱幔兀自来回飘荡着,像森森的摇曳鬼影,平白的涌出诡谲和阴森气息出来。

    白寒烟紧了紧手指,抬腿缓缓向屋内走去,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任何声音,她皱了皱柳眉,高声道:“下官贵阳府推官韩烟,拜见纪大人。”

    屋内,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在没有其他声响,白寒烟只觉一股阴寒的杀气从脚底渗了上来。

    倏地,只觉头顶骤然疾风乍起,白寒烟一惊,身子后侧柳腰一摆凌空后翻了出去,头顶射来的东西直直插入她方才落脚的地方。

    此刻她才看清,那原来是一根雪白的筷子,白寒烟握紧手掌,心下忍不住怒火中烧,纪挽月果然是为昨天的事情而来,当下



第五十九章 获救
    “段长歌,你怎么来了”白寒烟倒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

    段长歌双手环抱着她索性坐在地上,看着她手臂上的伤,汩汩的流着血,剑眉不着痕迹皱了皱,抬起一双鹰眼目光犀利的从纪挽月,江无极身上一一掠过,眸底嵌了一分杀意,声音如夜风一般阴凉:“她的伤,是谁弄的”

    纪挽月沉着脸,他没想到段长歌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这谋杀朝廷命官,倘若闹起来这个罪名可是不小。

    “纪大人,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了么”段长歌斜眼看着纪挽月,眼若深潭,眸光深处绞着幽幽似饮血的利光。

    纪挽月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脸上欠了一丝笑意,道:“段大人,我想这可能是一场误会,前几日韩推官废了我锦衣卫缇骑的一只手,现下想来可能是他自作自受,如今韩大人也受了伤,这件事就扯平了。”

    “扯平了”段长歌低低的喃着,语气听不出喜怒:“锦衣卫和韩推官之间的渊源,我不想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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