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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什么!”苍离双眼瞪的睁圆,惊诧道:“你不同我们回贵阳了”

    白寒烟漆黑的瞳仁含着浅淡的笑意,却是没有言语。

    苍离看着她,想起她和段大人还闹着别扭,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苍离走后,白寒烟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兀自凝神。

    她朝着不远处深巷的方向看去,那里似乎仍旧灰濛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和杀机,如果,林之番不是柳随风杀的,那么当日深巷暗处,也许还有一个人存在,又会是谁呢

    群龙坡底,岭内回环,丛莽密菁,参天蔽日,毒岚烟瘴,五七百里以内,亘古无有人踪,当然除潜伏着的野兽怪蟒外。

    而更往坡下里深处,除了这种高大老树之外,低矮的灌木也渐渐繁茂起来,上面倒刺密布,有时候竟能生生从人身上扯出口子来。

    白寒烟冷哼,怪不得,这么多年,林之番的尸首都寻不到,原来竟然是在这瘴气丛生,森茂葱葱的无人罕至的地方。

    白寒烟在一处高耸的土丘旁停下脚步,上面长满了丈许来高的荒草,她眯了眯眼睛,按照柳随风所指示,林之番的埋葬之地应该就在此处了。

    头顶上突然擎天的老树将日头的光芒都遮住了,眼前变的灰蒙,除了几声乌鸦的啼叫,此处安静的让人惶恐。

    当下,白寒烟也不在迟疑,拿着铁弯腰挥臂地动作起来。“唰唰唰”的声音不断传来,虽然很低沉,却足以打破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挖了好一会儿, 白寒烟便在翻开的泥土中,碎石杂草下隐约可见黑色的木棺。

    她心下一喜,看来柳随风没有骗她,林之番的尸体果然藏在此处。

    白寒烟用铁掀 将棺材盖撬开,时间长了,那棺材盖一撬就开,用的是最普通的薄杉木,白寒烟几乎没用多大力气,就把棺盖移到旁边去了。

    白寒烟探头瞧去,棺材里有一具白骨,五年时间已过,白肉腐烂,只剩下个骷髅。

    白寒烟看着这尸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具白骨会有一些线索留下,让她可以发现一些端倪出来。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戴好棉质手套,缓缓将手伸进棺材里,把林之番的尸骨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腿骨,胸骨,头骨,手骨,一粒也不差。

    白寒烟将白布里的尸骨包好,正起身打算离去,身后野林里竟然传出了重重的脚步声,和浓浓的喘息,正一点一点的向她逼近。

    白寒烟身子一僵,她当然知道这里不可能出现人。如此杂乱的脚步和低沉的喘息,只有野熊才会如此。

    白寒烟只觉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那喘息声越来越近,心脏突然被攥紧,毫不迟疑,白寒烟拔腿就走。

    茂盛健壮的灌木丛的倒刺无情的挂着她的发,她的衣服,她跛着脚用力全力向前蹿去,感觉野熊奔跑的急遽的风声就从两耳掠过,白寒烟只觉得它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重,越来越快,还伴随着狂怒的低吼。

    忽然,白寒烟只觉头顶上一道暗影朝着自己袭来,她竟恐的回头,见一头黑壮的大熊朝着她扑了过来!

    白寒烟仍向前奔去,可袍尾却被树枝挂住,加之腿上的伤还未痊愈,这一连番动作,伤口又裂开,鲜血将裤管染湿,而那血腥似乎刺激到了野熊,砰的一声,它匍匐起跳落在她身旁!

    白寒烟被它裹挟的戾气震的整个人狼狈的跌在灌木丛里,而那大熊停在她身旁,那庞大的身躯好像一堵毛绒绒的墙,胸口长着一道白毛,锋利的牙齿露在大嘴外边。

    嗷的一声低吼,那大熊朝着她的头咬来,白寒烟认命的闭上了眼。

    忽然,耳旁响起一阵剧烈的风吟,白寒烟只觉一道罡风从头顶上穿了过去,紧接着是那大熊痛苦的高嚎。

    白寒烟猛然睁眼,却见那大熊得前爪竟然插进了一把虎头刀,她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竟然是锦衣卫的虎头刀!

    “在那发什么呆!”一声爆喝顿时让白寒烟清醒过来,她猛然回头,却见一身青色飞鱼服的纪挽月在野林里正朝着她疾步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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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纪挽月
    纪挽月抬起眼皮,吐出一口气,喘息几口气,看着她微笑道:“烟儿,我一向惜命,此番也不知为何……若不是前日和那戝一番恶斗,受了伤,今日杀只熊岂会这么费劲。”

    顿了顿,他又笑道:“想来,看你安全无虞才好。”

    他的话让白寒烟身子一颤一时竟怔愣在那儿,怀里捧着纪挽月的身子,眼泪忍不住扑落落的落下,事到如今,她不想知道对与错,是与非,一切阴谋还是诡计,她只庆幸又在一处绝处活了下来。

    白寒烟将林之番的尸骨重新包好背在背上,拖着瘸着的腿用力撑着纪挽月的身子,二人相携着从野林灌木里爬了出来。

    他们从群龙坡回到苍离找到的房子时,已经是深夜了。

    纪挽月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完最后一步便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倒在了白寒烟的怀里。

    白寒烟将他扶回到床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她真的看不明白,纪挽月为何会在忽然之间对她转变了态度,竟让他豁出命来相救。

    那日在画舫之中,若不是段长歌及时出现,纪挽月可能真的就杀了她,可这前后也不过数日时间,他却接连救了她两次。

    白寒烟伸手掠一掠发,因秀眉蹙起显得狭长的黑眸,也闪过了一抹惊疑的流光,盯着昏睡过去的纪挽月,这一颗心竟也犯了难。

    既然想不通,白寒烟便不再捉摸,这世间人心是最难捉摸的。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白寒烟为他清理了手上的伤口,一大块掌心肉被那野熊咬了下来,鲜血淋漓,她小心的包扎着伤口,生怕一不小心将他弄疼,毕竟她是欠着他的恩情。

    纪挽月睡得正香,白寒烟知晓,他今日是用了全力,心力交瘁,不敢再弄出声响,替他掖好被角,悄悄的退了出去。

    月到中天,把小院里照成一幅水墨画,凉意渐重。

    白寒烟将白布里的林之蕃的尸骨安放在一张竹席之上,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只觉一缕清明撒在头顶,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有些线索终于在沉寂了五年之后可以充见天日。

    昨日,柳随风并没有告诉她林之番究竟是如何死的,只是说他出了深巷便已经死了,那么他的死亡只有在走出深巷的这一段时间之内了。

    白寒烟在尸骨旁燃起几盏灯,凝起柳眉,低头看着这副尸骨,在心里做了几个设想。

    如果,当日林之番在即将踏出深巷之时被啐了毒的暗器射中,中毒而死,那么他现下尸骨应该呈黑色,可眼下的尸骨,全身上下皆为白色,所以不是中毒。

    如果是被砍杀,无非是一刀刺入心脏,和一刀割破喉管,这二者或多或少都会在骨头上留下明显的刀的痕迹,头骨上便有有点状的血荫出现,可是她细细检查,骨头上没有一丝伤痕,这种死法也被否定。

    如果是被缢死,那么尸体的椎骨,应该是弯曲的,或者是断裂的,可眼前林之番的脊椎骨,全部都是完好的,这种死法也被排除。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捂鼻窒息,白寒烟眯起双眼,细细思量,她做了假设,倘若那夜,他快要走出深巷之时,有人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出现,瞬间便捂住了他的口鼻,使其在极度窒息中而死,只是在转念间她又否定,毕竟,林之番当时已是锦衣卫的千户,三品大员武功定然是不凡,又会有谁能做到一招制敌呢

    就算是段长歌与他交手,也不可能做到,林之番必定与他动手过招,那么肯定是会惊动还未走远的锦衣卫。

    所以在深巷里打斗杀人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可出了深巷,他又的的确确是死了,。

    白寒烟脸色冷凝,脑子里思绪千涌,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切的确诡异,林之番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寒烟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第二日纪挽月推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口单薄的人儿身上批了一层露水,连睫毛上都挂满了了水珠。娇颜若花,恍惚如月下荷花上的第一颗露珠。

    “你竟然在这儿做了一夜”纪挽月脸色阴沉的看她,神色微恽,他有些搞不明白,她的脑中究竟想了什么

    白寒烟闻声一惊,从思绪里走出来,回头看着纪挽月扯了扯唇角道:”纪大人,你醒了,伤口可还疼”

    纪挽月瞧着她望过来的关切的眼神,坐在她身旁对她扬眉一笑道:“烟儿可是在关心我”

    白寒烟急忙将头偏向一旁,抿了抿唇道:“谢谢纪大人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韩韩烟没齿难忘,他日必当报还。”

    纪挽月闻言竟低低的轻笑了起来,白寒烟凝眉看他,问道:“纪大人,你笑什么”

    “莫不如,你以身相许”纪挽月眉梢高高的挑起,眼里竟带了一丝戏谑。

    “你,你……”白寒烟蓦地脸色苍白,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开始蔓延一直到了心尖里,她惊骇的看着纪挽月,道:“你,你都知道了”

    纪挽月眉目浸在温软的朝霞中。漆黑如



第七十四章 许配
    纪挽月低低叹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道:“白大人一案的背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在案发之时,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背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露出马脚的。你不必心急。”

    说罢,他又将目光落在地上的那具骸骨上,正色道:“这就是林之蕃的尸体”

    白寒烟摸了一把腮庞的泪水,点了点头,凝起神色,沉声道:“是柳随风告诉我埋尸之地。”

    “可是在它身上发现了什么,查出林之番的死因了”纪挽月蹲下身细细端量这尸体,也渐渐凝起眉头。

    “可惜了,尸体年岁已多白肉腐烂,这骸骨之上我并不能查出死因,据柳随风所说,那日林之番出了深巷后就已经死了,我做了各种假设但都不能成立。”

    纪挽月回眸对他笑了笑,柔声道:“烟儿莫要着急,真相埋的虽然深,可总能查到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纪大哥,你能说说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么?”白寒烟扬起头,双眸腾起一抹波光,抬眼看着他问道,纪挽月五年前就在其中,也参与其中,也许他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

    纪挽月缓缓抬眼,目光渐渐放空,细细的回忆起来:

    “五年前,你父亲的贪污一案几乎是在忽然间就传开的,一时让人都傻了眼,不知祸起何处,我听闻后也很是震惊,又想起他之前来寻我时我的祈求,便知,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于是,我便向陛下请旨去抓捕你父亲,也许到了锦衣卫我还可以护住他的性命。可谁知,待我去金銮殿请命之时,却发现已然晚了一步,锦衣卫千户林之蕃已然请命去抓捕。而且,他好像事先就知道你父亲贪污一案一样,并且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我见事情不妙,便安排了几个手下与之同去,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到了白府,林之蕃是独自进的大堂,过了许久,等那几人闻声闯进白府堂内之时,你父亲已经死了。而据林之蕃他解释所说,白大人见事情败露,不愿面圣,不愿受辱,便一把夺下他腰间的虎头刀,举刀自杀的。”

    “不可能!”白寒烟闻言眸子阴沉,怒意已起,低声呵斥道:”我父亲不可能是自杀的,案发之后,我曾经回到过我家大堂之上,堂柱子上的那抹刀痕入木三分,父亲他已然年迈,且不说他根本就打不过林之番,就算他夺下刀自杀,也不可能会在柱子上留下那么深的刀痕,父亲根本就没有那么深厚的腕力,一定都是林之蕃,是他,是他杀我爹爹灭口!”

    纪挽月闻言脸色也是一片沉重,敛眉想了想,他低声道:

    “这其中的曲折,恐怕和失踪的千万赋税银子有很大的关联,怕是,没那么容易查清的,而且林之蕃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白大人死后,他自己也一定会被人灭口,所以在事先就铺好了路,她的妻儿都在林之蕃死后全部失踪,我曾派人查过,没有一丝线索。”

    “的确很聪明。”白寒烟将视线放在了那具尸体之上,可是这么聪明的人究竟是如何死被杀的,而且隐藏在他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纪大哥,你在朝为官多年,与一众文武百官多有交集,你可知晓王昕是个怎么样的人”白寒烟眯起眼睛,想起那个王昕,他只觉的人心真是不可猜测,人前人后,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他?”纪挽月皱着眉问道:”烟儿何故会想起来问他:

    “我只是好奇想要问问,他的言行让我有些看不明白。”

    “王昕,一直以来便是个不合群的人,性子耿直,而且,当年,他与你父亲走的很近。烟儿,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官场如战场,每个人都会带许多面具,究竟哪一个是真是的,那一面是假的,端看你如何考量。”纪挽月站在她身前两米远处,漆黑的眸子如深潭般沉寂,轻轻地向她道。

    “我知道了纪大哥。”白寒烟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林之番的骸骨之上,她抬腿走向尸体旁边,这森森的白骨是林之蕃留在这世上的最后凭证,白寒烟不信从它身上就找不出一丝线索来。

    “纪大哥,我想在试试。”白寒烟忽然抬眼,眸子潋滟着波光,眼中全是倔强。

    “好。”纪挽月含笑和她对视,眼里尽是温柔之色。。

    “纪大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白寒烟抿了抿唇,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纪挽月本就微微有些翘的嘴角更往起勾,连带那双清冷沉静的凤眸都漾起点点星波,微翘的眼尾更带出两分柔情,直看的人一阵心跳如鼓。

    白寒烟被他的双眼心下一颤,立刻移开目光,绞弄着手指,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我是想请纪大哥将那日小楼里的几人都请出来,我要当着他们众人之下验尸。”

    “你是想看这几个人的反应。”纪挽月蹙眉道。

    白寒烟缓缓点头:“我始终相信,人无完人,就算他的心理伪装的在完美,如果他看见林之番的尸体,我不相信,他会一点破绽都不会露出来。”

    纪



第七十五章 相拥而眠
    白寒烟凝眸看着他,眼里全是痛楚:“段大人,我与纪大哥都是男人,难道共处一室有何不可么”

    段长歌却因她的话,他的眼中瞬间便燃起了熊熊怒火,暴戾黑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恨不能将她撕碎:“你叫他什么,纪大哥”

    白寒烟不理会他的暴怒,淡淡的笑了一下,任凭段长歌手下越发用力的提着她,语气仍是一片平静道:“段大人深夜来此,难道就是为了要质问我昨夜与谁共眠,又与谁称兄道弟么”

    “纪挽月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与他称兄道弟,你难道忘了那日在画舫之上,你险些命丧他手了”段长歌几乎是在她耳旁低吼着,他真是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白寒烟微凉的目光看向一旁,语气里没有一点以往的情绪,只有清冷如夜色的声音,低低得像琴音:“此一时彼一时,你我初见面之时,你不是也差点杀了我么”

    段长歌眯着眼睛,狠狠地看了一眼白寒烟面无表情的脸,心口一阵怒火好像快把他烧着了,那邪火把他所有的耐心和理智烧成了一把灰,满眼都是滔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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