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纪挽月一边走着,一边笑得异常无害:“京城之中,这前户部侍郎的的一切,都成了禁忌,这里面关乎的可不是仅仅是一件贪污案这么简单。”
白寒烟扬眉冷眼瞧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唇角轻笑几分,嗤笑道:“只怕是,都在觊觎那千万两的赋税银子吧。”
纪挽月在她身旁顿住脚,偏头看她,声音骤然一冷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没有纪大人知道的多,只不过我韩烟天生就是好奇心重,若是纪大人想要告诉告诉我,我洗耳恭听。”白寒烟面色淡淡,眉心带笑。
纪挽月忽然俯身凑近了她,微眯起眼睛道:“韩推官,你这好奇心可是会要了你的命,你可要小心一些,免得本官还未动手,你就先死了,那要可就无趣了。”顿了顿,他缓缓直起身子,道:”本官好心奉劝你,只查你该查的案子,只去你该去的地方,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白寒烟睨着他,双目染上忿色,道:“纪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和林之蕃案子有关的,我都不会放过。”
纪挽月深深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一甩袖子抬腿便离去。
白寒烟看着他的背影,却在思虑这他口中的话,父亲一案已成为京城的禁忌,那背后究竟会牵扯到了什么,纪挽月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人。
白寒烟缓步走出深深的巷子里,眼前是一座石桥,她抬腿上踏上了石拱桥,站在桥上,只见河两岸的房屋,被阴暗的湿气紧紧缠绕。天色越发阴沉,她抬眼看着天,一场风雨欲来,她轻轻勾了勾唇,眸光灼灼,风雨又如何,乌云总会散去的。
“韩,韩公子。”
白寒烟闻声猛然抬头,却见涟儿端着一个木盆从石桥下的水堰走来,她看见看着白寒烟也是一惊。
白寒烟疾步上前,惊睁双目看着她,道:“涟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涟儿凝视着他,含笑道:“韩公子忘记了,我来京城已经半月了。”
白寒烟想起她是水路来的,到京师已经过了半月,眼中浮出歉疚之色,内疚道:“对不起涟儿,最近事情缠身,将你忘却了,我早就该来寻你的。”
涟儿摇头笑了笑,抬眼看着阴沉沉的苍穹要卷出的风雨,道:“韩公子,暴雨将至,我们进屋说吧。”
白寒烟点了点头,端过涟儿手中的木盆,随着她走向不远处的小弄里。
推开一座破旧的木门,眼前的一间低矮茅屋迎入眼帘,极小的院子中的木头栅栏都已经被侵蚀的烂掉,院内更是杂草丛生,屋顶的茅草也被风吹的已经所剩无几,看上去颤颤巍巍,白寒烟感觉,这一场风雨来后,那茅草屋会经不住雨打而坍塌,她回头看着涟儿不由的辛酸道:“涟儿,你就住在这里,环境不好可是会影响胎儿的。”
涟儿将她迎进茅屋里,里面简简单单的只有一个床铺,和一个桌子两张凳子,再无其他。
涟儿为她到了一杯水,抿唇轻笑:“没关系,这里离诏狱很近,我们母子会离他更近一些。”
白寒烟叹息,诏狱之中简直生不如死,皇上曾亲自去了几趟,想来是几番无果,之所以到现在皇帝仍旧没下旨赐死,也怕是有关那地图之事。
只是皇帝的耐心又会磨到几时
白寒烟想,段长歌他应该快动手了吧,她不知他究竟会用什么办法救人,但是她知道,段长歌此番进京,就是为了营救灵姬而来。
思及至此,白寒烟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段长歌心里爱得是灵姬,也许,所谓的处处相护,也不过是他用来迷惑他人,转移视线的手段而已。
“韩公子,你怎么了”涟儿看着她的异色,眼里蔓出一丝疑惑。
白寒烟当下反应过来,甩掉心中异样,对她抿唇笑道:“没什么。”
涟儿坐到她的身旁,轻轻叹息道:“韩公子,你是为了段大人而不开心么”
白寒烟猛然抬眼,对着涟儿清明的眸子眼神微微闪烁着,连忙解释道:“涟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你不要相信坊间的传闻,都是假的。”
涟儿轻轻叹息,伸手握住白寒烟的手,将盈盈如秋水的目光投向了她:“韩公子,有些事情,我早就发现了,你有你的苦衷所以我不会说破,可你若是有何心事,不妨向我吐露。”
白寒烟一怔,涟儿是如此聪慧心灵通透的女子,竟然早就发现了她的身份,不由得低下头道:“涟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个女子”
涟儿轻轻笑了笑,道:“韩公子伪装的甚
第六十六章 危险
管家的一席话,让白寒烟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如今她的身份毕竟是个男人,对于段长歌来说,的确有些不公平。
尽管早就知晓自个儿与段长歌不会是同路人,分别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坐在床边,白寒烟还是免不了好一阵的伤感,半闭着眼,斜靠在床上,心潮起伏不定,良久之后,她才稍稍缓将过来。
白寒烟尽量克制自己,不再去想段长歌,可是她在房间里等了他两个时辰,眼见着黄昏落日,却仍不见段长歌的身影。
白寒烟还是忍不住担心,难道,他在外真的遇到了杀手柳随风
他会不会有危险
心下惊恐的几乎不能自持,再也顾不上什么,白寒烟起身跑出段府打算出去寻找他。
只是,她才出了段府没多远,街道上一顶大红软轿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缓缓停下步子,眼前的一队人马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街道之上,马上有十来名黑衣的带刀劲装男人,似乎是保镖,另外还有几名没带武器的轿夫,中间是一顶红漆的软轿。
白寒烟她心底隐隐有种预感,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眉。
“韩推官,我家主人有请。”为首的骑马带刀男人,对她不带感情的说着。
白寒烟蹙眉,果然是为了她而来。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该告诉我,你家主人是谁”白寒烟侧头看了他一眼,漆黑如深潭的眼底一片冰冷。
“韩推官去了就知道了,我家主人只想见你一面。”那男人的回答口吻不容置疑。
白寒烟冷笑一声,看来纪挽月说的不错,有人当真按耐不住了,真相在深渊当中隐隐欲动。
“好,我随你去。”她到要看看,惊出来的是哪条鱼
说罢,她缓步走向软轿旁,弯身钻了进去,当下,轿夫立刻抬起轿杠,带着白寒烟步履如飞,向她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白寒烟在软轿里闭目养神,面上神情淡然,只是这软轿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轿夫方才关好轿门,放好轿顶,这里便几乎全是漆黑的了,闷气煞人,没有窗子轿帘,这顶软轿就像一个木头密室,外头的动静与她彻底隔绝。
白寒烟冷哼一声,此人竟是好大的排场,她此时倒是好奇,想要见她的人会是谁
终于,约莫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随着轿子砰的一声落地,白寒烟睁开双眼。
有人伸手打开了轿门, 一抹微弱的光亮窜了进来,白寒烟抬腿迈入轿外,却见一旁立着一个官服官帽矮胖如冬瓜的小胡子的男人,此时他正眯着眼打量着她。
白寒烟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又将视线落了回去,此人身穿大红官袍,补绣仙鹤,腰间束带为玉,这是当朝正一品的装束。
思及至此,白寒烟不由得微睁凤眼。
“你认出本官的身份了”那人看着她,小胡子微翘,似笑非笑的开口。
白寒烟微附身,淡淡道:“下官贵阳府推官韩烟,参见刑部侍郎常大人。”
常德摸了摸小胡子,点了点头笑道:“能猜到本官的身份,你也不算太笨,只可惜……”话没有说完,常德却忽然噤声,不再言语。
白寒烟神色淡淡,问道:“难道是常大人想要见下官”
常德轻轻笑了笑,道:“前段时日,本官受帝命巡查西北,今日才回来,只是没想到,本官才离去屈屈数月,回来这朝堂里竟出如此大事。韩推官,本官的确很想见你,不过今日,本官也是被邀之列。”
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口中道:“走吧,韩推官,去见见这房子的主人,你不是好奇是谁想见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白寒烟因着他的话抬起头,眼前一座立着一座两层高的小楼,青瓦朱漆,相比京城里其他府邸院落,气派不足,清雅有余。
白寒烟在常德身后跟着他的步子,见他一身官服还未来的及脱下,说明他很紧张此次相邀,那么想要见她的人,也必定官职在身,且品职不低。
果不其然,穿过拱形角门,眼前红漆大门虚掩着,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汀兰苑“三个烫金大字。
常德推开大门,抬腿走了进去,白寒烟随着他的步子也踏进门里,待抬眼看清了里面的人,此刻,她倒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看来,她这颗大石,真的将京城的水撩了起来。
除了随她一同而来的刑部侍郎常德,坐在厅堂两侧的分别是,大理寺正卿陈安然,锦衣卫千户江无极,刑部按察使王昕,吏部尚书王睿卓,而坐在正首的便是现任户部侍郎王作农。
都是三品以上的官阶,白寒烟不禁嗤笑一声,觉得这几人当真是看的起她了,恐怕就算皇宫里皇帝的御书房里都坐不齐这些人。
“下官参见几位大人。”白寒烟站在门口,脸上的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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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护她周全
“呦,王大人,你这里舞刀弄枪的倒是热闹,只是这种场面怎么无人叫我。”
一道阴森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一旁的江无极闻声早已经变了脸色。
白寒烟不由得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来。
砰的一声脆响之后,堂内紧闭的大门已被推人一脚踢开,王作农身形微动间,人已出现在了房中,除了江无极闻声已然惊恐的脸,其余几人倏地站起身,待看清了来人是谁,皆脸色一变,却也似无可奈何般,各自又都坐回了原地。
王作农眯着眼看着推门而入的人,也是大变了脸色,沉声道:“纪大人,本官不记得邀请你。”
“你不邀请我,我就只能自己来了,怎么,王大人这副样子,该不是不欢迎我吧。”
纪挽月站在白寒烟身后,眉梢盈笑,眸子不经意落在被束缚在地的白寒烟,轻笑道:”这个小小推官还真是不知好歹,上次她废了我锦衣卫缇骑的一只手,这笔账本官还没找她算清,这次她又怎么得罪了王大人”
白寒烟被迫垂着头,沉默伫立。她低敛着眉目,细长的双眉微蹙在在参差碎发下,合着隐隐波澜的双瞳暗自沉思,纪挽月来此究竟打着什么心思,难道也是找她算账的
王作农沉眸揣度着他的来意,沉吟道:“既然这小吏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她是一定是留不得了,纪大人,老朽可是为了圣上龙体,就当一回恶人。”
“慢着!”白寒烟冷喝一声,眸子绞着波光,事到如此,她总得为自己拼上一拼。
“王大人,你这么急着杀我,可是心虚了,难道你与白镜悬的一案莫不是有什么关联当年太宗皇帝得天下以来,其令所以亲贤臣,远奸人。下官今日只是误闯白府,便让王大人如此急躁的想要杀人灭口,是否有做贼心虚的嫌疑!正巧纪大人也在,我便问问,这王大人今日所为,是不是有些便奸邪之意”
“你放肆!”忽然,王作农从白寒烟身后男人腰间拔下大刀,双眼血红脸上竟冒着恼怒气道:“就凭你今日这番话,足以判你污蔑朝廷命官之罪,本官今日就处决了你!”
王作农暴喝一声,扬起寒刀朝着白寒烟的头上袭来,她双手被缚难以应对,当下眸子一转灵机一动,借着身后箍着她两个劲装男人,她上身猛然朝前叩去,抬起腿踢向那个被王作农拔出大刀男人腰间的刀鞘,以鞘迎刀,虽然削弱了刀势,改了力道,可大刀却结结实实砍在白寒烟的腿上。
顿时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你这小吏竟如此猖狂!”王作农吃了亏,怒意更是直达了头顶。
白寒烟头上漫出冷汗,忍着巨大的痛意,出声问道身后看戏似的纪挽月:“敢问纪大人,五年前你查林之番一案时,可曾去过白府”
纪挽月伸出手指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回忆道:“唔,去过。”
“陛下可曾因为此事生怒”
“唔,没有。”纪挽月一本正经的回忆,回答的很认真。
“放肆,五年前和五年后岂可混为一谈”王作农大喝一声。
白寒烟冷笑道:“陛下五年前白镜悬事发时都未发怒,五年后,又岂会为此小事而龙颜大怒。”
此话一出,厅堂内鸦雀无声,王作农被白寒烟一席话噎的哑口无言,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扑上前一把提起白寒烟,眼里射出凌厉:“休要污蔑本官,你这小吏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怕是有心怀不轨之心,本官一切出发点可都是为了陛下着想,能死在本官手里也是你的福气,记住来生不要这么惹人厌烦。”
说罢,他一手甩下白寒烟,再次扬起手臂,那湛湛寒刀就朝着白寒烟脖颈之上砍去。
白寒烟只见寒芒乍现,刀尖一闪而过,她轻轻地勾了勾唇,缓缓闭上双眼,没想到她这条命竟然人人都想要……
电光火石间,白寒烟身后一股大力向她扑了过来,只觉身子猛地被按压又猛然被提起人,她睁开双眼,见王作农手中的大刀却未曾迟疑,一刀便将一颗的头颅斩下。
白寒烟被这一地鲜血染红了双眼,一时怔愣在那,方才还按着她的劲装男人的头颅在地上滚动,鲜血从尸体的脖颈口喷涌而出,手脚仍不断的抽搐着。
而她此刻整个人竟然被纪挽月提在怀里,他缓缓收回方才踢向那被砍了头的男人的腿,慢悠悠的道:“王大人何必恼怒,我倒是觉得这小吏说的字字在理,王大人此时这么急不可耐的动手杀人灭口,的确有做贼心虚的嫌疑。退一万步讲,韩推官就算是以下犯上,污蔑朝廷命官,那也得由皇上处决,王大人怕是没这个权力动手杀人吧。”
白寒烟被贴着自己的男人声线震的清醒过来,她当下使劲的挣脱着纪挽月,他瞥了一眼她也不阻拦,任凭从他掌心逃脱,只是腿上的伤却迫使她跌坐在地,
“纪大人你是听信了这个小吏的挑拨诬陷,认为我和白镜悬的案子有关系了”
王作农怒气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下怒火,艳红的
第六十八章 烟儿
“既然没什么事,本官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你们继续吧。”
纪挽月笑着告辞,说罢转身便朝着门口离去,走到了一步却忽然停下脚步,王作农的呼吸又是一顿,却见他缓缓转身回眸对着地上的白寒烟道:“怎么,韩推官不打算离去难道,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白寒烟抿了抿唇,缓缓从地上挣扎起来,转身看着堂中一众人的嘴脸,忍着腿上的巨痛,抬腿踉跄着也随着纪挽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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