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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白寒烟点了点头,刘胭惊喜的立刻急声问道:”她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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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相求
    白寒烟垂头有一瞬的沉思:”那是因为她的身份,刘胭毕竟是一品大员常德的儿媳,倘若她在青楼里莫名其妙的死了,只怕会引起府门的重视,甚至连圣上也会知晓,到那时凶手非但不能逃脱,反而会惹来麻烦,可杀死辛桃就不一样,她是舞姬无足轻重,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胭亲手将她掐死,可是无处抵赖,而且那银针又刺的如此巧妙,根本就发现不了,如此一来,刘胭杀人的罪名做实了,即便是酌进江水也是洗不清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刘胭被判死刑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此嫁祸杀人,当真是布局巧妙别有用心。”

    紫嫣只觉背后一阵发凉,这人心当真比恶鬼还要可怕,当下抓着刘胭的手臂急声问道:”刘胭你可好生回想,嫁入常府这段时日,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刘胭如破碎的娃娃,神色低落,眼神恍惚,只觉这几日发生的事比她这一生经历的还要复杂的多,她摇了摇头:”紫嫣我没有,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更不知晓谁会费尽心机的要置我于死地。”

    紫嫣无力的垂下手,她两个月前才离开常府,一直与她一起生活,平日里刘胭虽然嚣张了些,但总归是人心地不坏,并未与人结怨。

    ”谁说没有。”

    白寒烟看着两个被常家休弃的可怜女人,叹道:”你们曾经的丈夫,常凤轩的嫌疑最大。”

    她的话落,两个女人身子一颤,刘胭身子险些从凳子上滑落,眸子顿失光彩:”我不信,常凤轩为何要杀我他若厌烦了我直接将我休离就好了,我也不会对他死缠烂打,他委实……不必如此。”

    紫嫣脸色凄楚,上前拥住她,两个曾经势如水火的可怜女人,如今抱作一团,痛苦的哽咽出声。

    白寒烟眉峰凝起,眸光黯沉如夜:”恐怕当初小宝的死也可能是他做的。毕竟你去寻那百家饭是,只有他与你有过接触,若想悄无声息的利用你来下毒,他的嫌疑最大。”

    刘胭猛的抬起头,眼中尽是哀绝:”不会的,不会的,虎毒不食子,小宝是他的儿子,他不会下此毒手……”

    她的话未说完,刘胭身子顿时僵硬如石化了一般,似乎想起什么,喃喃道:”难道常凤轩是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紫嫣满面疑色的看着她:”刘胭,你何以会如此认为”

    泪水沁湿了刘胭的眼,眸心的怒火便如火烧燎原一般不可遏制:”我嫁给他时,已并非完璧,小宝又是早产,而在小宝满月时,我便发现小宝的脚趾似乎被针刺过红肿不堪,紫嫣,你还记得,我曾经寻你大闹了一场,我以为那人是你。”

    刘胭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停的哭泣道。

    ”我记得,我记得。”紫嫣伸手安抚着她,刘胭又道:”可是第二日,我在常凤轩的手指上也发现了一处刺伤的痕迹,我还曾经问他是如何弄成这样,他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野蜂蛰的,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下想起,一定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小宝是他的儿子,要滴血认亲。”

    刘胭手微颤,眼中嗜血的恨意陡生,猛地从凳上弹起身子,不顾一切的想冲出门去,紫嫣却死死地抱住她:”刘胭你别冲动,一切只是推测还没有证据。”

    刘胭充耳不闻,只想找常凤轩报仇,白寒烟瞧着她也上前劝慰道:”刘胭,紫嫣说的对,你不要冲动,现在还只是臆测,没有证据,你贸然的去寻常凤轩泄恨,不但伤不了他,也许还会打草惊蛇,到那时,想要找到证据可就难了,你难道就甘愿让小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刘胭被白寒烟的话惊了一怔,眸色一空,手停止不能动,好久,她合上双眼,泪水像涓涓细流溢出眼角,一吸鼻,泪如洪水泛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二日醒来,刘胭似乎便变了个样子,长发烈烈,蛾眉紧蹙,眼中带火,紫嫣发觉她的变化,一眨眼,泪水就流了下来:”刘胭,你又回来了,你又回来了。”

    刘胭望着紫嫣,扯扯唇角道:”我要替我儿子讨一个公道,所有想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寒烟看着她惨淡的眸子空洞无情,隐隐的有些担忧,目光扫到她有些微曲变形的手指:”刘胭一会儿同我去个地方。”

    日头在头顶生辉。街上两个女子一人头戴斗笠,一人脸蒙面纱,神色匆忙的转入一个人迹稀少的巷口里,其中一个蒙面的女子在巷口处朝外探下身子,四处瞧了瞧,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当即转过身子,携着另一个女子,一眨眼便隐于深巷中。

    白寒烟带着刘胭走到了巷子尽头,二人却被一堵厚厚的墙壁阻隔了去路,刘胭转头看着白寒嫣惊道:”扶疏姑娘,这没路了。”

    白寒烟扑哧一笑,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道:”谁说没路了。”说罢,伸手揽着刘胭的腰肢,足下一点,踏着墙壁纵身跃上去,刘胭只觉眼前一花,连忙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她已经站在那墙壁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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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常凤轩
    “放心。”

    段长歌看向白寒烟,他的目光闪过一抹温柔,白含艳宽心的点头,又道:"第二件事,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仵作。"

    “仵作”

    段长歌却挑起眉峰,眸光微敛,凝思片刻才道是:"可是那日刘景吩咐让其检验辛桃尸身的那个仵作"

    白寒烟对他点头道:"是,昨夜我夜去县衙义庄检查了辛桃的尸体,发现那个仵作根本就撒了谎,辛桃的确是死于窒息,却不是被人扼死的,是用银针刺入颈项一侧刺破喉管而死,如此轻而易举的破绽,他竟视若无睹,所以我怀疑他根本就是被人收买了,那日他说的说的全是假话,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他,也许从他口中,会问出他背后的指使之人。"

    段长歌点了点头,抬眼看着他满眼柔情的问道:"那第三件事呢,你要求我做什么"

    白寒烟却向一旁垂目的刘胭走了去,抬手缓缓的执起她的手,看着她红肿弯曲的手指,目光隐含怜悯,转眸看着段长歌,略带恳求道我:"我是想求你将刘胭的手指治好,她还太年轻……"

    刘胭身子一颤,望向白寒烟感激的泪水扑落落的留流下,白寒烟冲她微笑点头,刘胭扑通的一声跪在她的面前,泣声到:"多谢姑娘……"

    白寒烟含着秋水的双眸弯成月牙儿道:"不要谢我,该谢段大人才是。"

    刘胭立刻转身向段长歌叩首,他却沉眸扫过地上的刘胭,凝下声音道:"我可以治好她,只是那常凤轩的心怕是赢不回来了,昨日我便听闻他又要娶妻的消息传出,听说这回是玉兰苑的清倌,也是个名妓。"

    白含烟不由得一惊,连忙低头看着地上的刘胭,伸手将她扶起眼里有些担忧,而此刻刘胭的眸色亦空,脸上全无的喜怒,似乎对他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淡淡道:"我已经看清了他薄情的嘴脸,对他已经无情,只是可惜了那个女子,不过又是羊入虎口,恐怕最终也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白寒烟微微放下心却低低的叹息,为那些可怜的女人感到不值,抬眼瞄了一旁的段长歌,心下有些惶恐,不知他是否也会同常凤轩一样,是个用情不深薄情的男人呢

    感觉到白寒烟带着惊疑惶恐的目光,段长歌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满眼的柔情化成水一样的绕指柔眸,眸心却异常坚定,白寒烟抿唇向他微笑,她知道段长歌不会的,不会那般薄情寡义,而且白寒烟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夜里白寒烟与刘胭回到了山间小屋,她的十根手指被段长歌全部折断,又重新续好,而后用他调制的药敷在患处,几日内便可痊愈,只是这看似简单的治疗,刘胭却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蚀骨痛楚。

    "你好生调养,待你伤好后,一切再重新计较。"白寒烟细细嘱咐着刘胭,她却一直垂头低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天她才抬头望着白寒烟道:"扶疏姑娘,谢谢你的帮助,只要能报仇,我什么痛处都可以忍受。"

    五日时间相安无事的过去,刘胭的手指已经差不多恢复。

    这日晨后,秋雨微寒,秋日料峭,但是白寒烟墙下的花依然施施然的开着,香气袭来,叫人神魂颠倒。

    前一夜的时候刘胭就将它们折下枝头,把花瓣一片片的放入青花陶瓷里,一遍一遍的磨。

    之后便将汁水与粉浆分开,将粉浆摊晒在竹片上,等到凝固成粉,去掉表面粗糙的部分,便是天下最细腻的香粉。

    这日刘胭似乎心情还不错,将墙外的柳条折来,烧成了碳条,对镜台细细的描绘着,她又拿出粉盒将昨日做好的花粉在脸上抹匀了,又在双颊上扑了红胭脂,对着镜子里的佳人嫣然的笑了笑,那镜中人也是风华绝代的笑着,只是眉眼里竟藏了一份杀气。

    紫嫣仓皇的跑去醉花楼找到正在画钿的白寒烟时,不由得哭出声来:"扶疏,刘胭怕是去了常府了!"

    白寒烟这才惊忆起今日是常常凤轩娶妻成亲之日。

    常府大门张灯结彩,觥筹交错,门庭若市,并没有因为雨水而少了一分喜庆。

    常德满脸含笑的站在门口,亲自迎着前来恭贺的客人,身后小厮踮着脚在雨中为他撑着伞。

    白寒烟打着油伞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常德忽然感觉到她的注视,缓缓抬眼也看向她。

    他的神情略怔,旋即对身旁的管家交代几句,转眸便抬腿向白寒烟走来,身后的小厮打着伞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雨水沾湿了他的衣袍。

    "原来竟是扶疏姑娘。"常德负手立在她眼前,用眼角睨着她,竟有一种睥睨的感觉。

    白寒烟对她微俯身施礼,淡淡的浅笑,道:"民女扶疏参见常大人,今日是令郎的大喜之日,扶疏特来恭贺。"

    "就凭你也想踏进我常府的大门,沾我儿的喜气,扶疏姑娘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常德冷声一笑,话语讥嘲,满脸的不屑。

    白寒烟轻轻地笑了笑:"我与令儿媳且有过一面之缘,玉兰苑的姑娘也着



喜房,灵堂
    白寒烟冲他点头微笑道:"是,小女子名唤作扶疏。‘’

    王欣闻言轻笑着兀自点了点头,转回视线,再未言语。白寒烟也正襟危坐,却感觉不远处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时不时的绞在她的身上,她不由得微抬眼皮寻看而去,正是坐在厅下首位的段长歌和纪挽月,眼中皆带了隐隐的担忧。

    白寒烟低下眉目,别开他二人的视线,面纱后的唇抿的紧紧的,他二人也瞬间收了目光,白寒嫣知晓,无论是纪挽月或者是段长歌,都是怕一旁的王昕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不敢有过多的注视,她在心里叹息,只有两个男人的情,他这一生怕是也还不完了。

    随着门口的喜庆的鞭炮声啪啪燃着响起,不断的在耳旁刺耳,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厅堂。

    常德端坐在厅堂上首的位置,满脸笑容,随着一声高昂的男声呐喊道:"吉时已到,新人行礼."开始,屋内宾客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白寒烟从他二人身上收回视线,神色有些恹恹的,不过就是旧人哭新人笑的戏码,总是物转星移的不断的更替,到了最后,不知会有多少人,多少伤心的人……

    王昕眼含笑意的偏头看着白寒烟,毫不掩饰的探究之色,白寒烟袖中的手紧握,有些惶恐不安,王昕这个人城府颇深,着实不好对付。

    礼成后,新娘被喜婆迎入喜房,丫鬟们端着菜肴开始在厅堂内穿梭忙碌,而后,厅堂内一阵烟雾缭绕而起,几个蒙着面纱的妖娆舞姬浅浅而来,随着曲音乐声响起,舞姬无比曼妙的舞姿夺人心魄,忍得众人流连,而白寒嫣的眼落在那中最耀眼的舞姬身上,便再也收不回来,那一双藏在面纱后的眼,似笑非笑一直落在厅堂不停的向着客人敬酒的常凤轩身上,而后,她双手托腮掩面,眼角微挑倾城一笑,只是那笑容后的狠厉,还是惊的白寒烟心头一跳。

    “姑娘可是识得她”王昕精明如此,立刻从中瞧出了端倪,白寒烟头迎上他的视线也不做隐瞒,只是抿唇颇有些为难道:"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自古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

    白寒烟的话还未说完,王昕当下了然的勾唇一笑:"看来这常府的这场婚礼,此刻才着实有些看头了呢。"

    随着音乐声散尽,那堂上的几个女子转身退了出去,白寒烟骤然起身对王昕点头示意,便悄无声息的从侧门走了出去。

    外头雨丝渐歇,只留噬骨的凉意,常德府中的青石板被秋雨浇湿有些打滑,白寒岩伸手拾群而走,一双明眸不停的在常府院落中四下张望,寻找着刘嫣的身影。

    而方才那场秋雨过后,天上乌云后的日头已露出一隅笑脸,地上的湿气渐渐上腾,氤氲的一层迷蒙袅袅的雾气。

    她忽然闯进一间院落,隔了喜气笙箫,眼前层层叠叠的常府大,院繁复房舍大都长的差不多,一样的屋檐,一样的青石板,一样的红窗棂,几乎连点缀的树木也毫无差别,让人有些目眩神迷,白寒嫣神色凝重,脚下步子落得加快,只想想尽快寻到留刘胭,离开这是非之地,可越是心里她却跌跌撞撞的在这院落里,怎么也绕不出去。

    白寒烟意识到此地蹊跷,不能久留,一抹郁色暗藏于深瞳中,薄唇成线,微微勾起成弧,精芒掠眸。

    为何偌大的院落里却连一个下人丫鬟都看不见,白寒烟不由得心中惊疑,她急忙穿着回廊转过几道角门,想要走出去,可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扇旧门。

    白寒烟渐渐的停下步子,抬眼看去,那扇旧门顶不住时间的侵蚀,斑驳着纹路,有种苍老而深远的气息,她微微皱了皱眉,凭她做推官许久的直觉,敏锐的从中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略一迟疑,她抬手轻轻叩了叩门,顿时嘎吱一声,那一道虚掩的门忽然开出一道缝隙,白寒烟一双眼灼灼的有如头顶的日头,低头略一思忖,闪身便钻进门后。

    她站在门口,眯眼看着那院中的门楣下挂着两盏白灯笼,偌大的奠字盘满雪色的身躯,她不由得一惊,没想到此处竟是一座灵堂!

    忽然,头顶的日头陡然被乌云遮住,滚滚黑云又似乎在天边卷土而来,压在头顶很低很低,几乎接触到了头皮,焦灼的让人觉得胸口发闷。远远的天边闷雷滚滚,甚至可以瞥见云层中赤红闪电,一道道推枯拉朽的横亘在天地之间。

    白寒烟的眼如利刃,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灵堂的大门,忽然,她松下提裙的手在袖中握,沉下眸子,抬腿向灵堂里走去。

    她贴在门侧,伸手轻轻地推开灵堂那扇门,露出一道缝,她将双眼放在那上面正要抬眼看去,殊不知,此刻,就在她身后正有一双惨白的手,在她接近那扇门的时候,已经悄然的向她逼近,而白寒烟却浑然不知。

    说时迟那时快,那双



秘闻
    常凤轩身子一颤,似乎被她这一声柔柔的低唤拉回的思绪,再抬眼时,不远处的那妙人儿却不见了影踪。

    她他兀自甩了甩头,再次抬眼看去,眼前除了阴沉要命的天色,便是黑屋的房檐,方才那百媚丛生妙人却不见了影踪,他邪邪的轻笑了一下,回身看着身旁可人的娇妻,打横将她抱起,调笑着抬腿向喜庆的房里走去。

    而与此同时,在角门的另一侧刘胭正用力的挣脱着白寒烟的束缚,手中紧握的刀也被她夺了去,方才那新娘子头顶上灼目的红盖头和凤冠霞披,红艳艳的刺眼,她方才穿过一年之久,转眼又被别人穿上了那抹红。

    当真是人生如戏,欢情不过一载,就易了主。

    "刘胭,你别冲动,现在杀常凤轩还不是时候,你这么做,只会惊动了他,根本伤不了他半分,反而会给你自己惹来麻烦!"白寒嫣死死拽着她的手臂,将那小刀藏袖中,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者,心下更是后怕的紧,若她此刻晚来了一步,只怕刘胭此刻便闯了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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