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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段长歌拧了拧眉头,沉吟道:“还会有谁”

    乔初并未言语,而是将目光落在窗子上。

    楼下兵刃相接的嘶杀之声从窗缝中传来,白寒烟走到窗旁伸手推开窗子,微探头向外看去,却见数十暗卫中围着一个黑衣男子,刀剑相向,而那人被围困在中央,却也并未有半分落下风之势,待那人转过头来之时,白寒烟却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吐出他的名字来:“杨昭……”

    白寒烟竟然没想到来人竟是杨昭,他此番杀到醉花楼,定然是为了杀她。

    “他也认为是我杀死了常凤轩”白寒烟低眉微叹,从来都是她替别人申冤昭雪,如今竟然轮到自己被人诬陷,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是纪挽月从中使坏。”段长歌感到白寒烟身体微僵,伸手笼住她的肩头,手上的力道渐渐使了力气。

    ,算是无声的安慰。

    “纪大哥……为什么这么做”白寒烟有些迷茫,她不相信纪挽月会如此狠心至她于死地。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相信他”乔初在白寒烟身后有些讥嘲的开口,她回过神来偏头去,蹙了蹙眉,还是道:“纪大哥他没有害我的理由……”

    “罢了,寒烟,你会明白的。”段长歌抬手一把关上窗子,笼着白寒烟肩头的手却越攥越紧,黑眸中的恨意和怨毒,已是无可掩抑,忽然,他伸手将白寒烟推给乔初,别开头沉声道:“乔初,寒烟就交给你了,带着她安全的撤离,待我打发了这群人,我会去找你的。”

    白寒烟瞬间惶恐,连忙伸手拉住段长歌的手臂,急声道:“不,长歌,我和你一起……”

    “你在这儿我顾不了你。”段长歌忽然喝断了白寒烟的话,话落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连忙放柔了语调,回手握紧了她手指,温声道:“放心,乔初会护着你,我速战速决,很快就去找你。”

    “长歌……”

    “你相信他。”乔初拽着白寒烟的手臂将她拉向一旁,她被拉的踉跄,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段长歌,眼中渐渐起了雾,却见他对她笑得嫣然,白寒烟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笑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心慌。

    “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乔初站在她旁边似乎是承诺一般说着,转眸看向段长歌,略沉了眼,皱了皱眉道:“你自己要小心,他此番定然是存了杀心,最好的话是和他解释清楚,如若不然,来日方长,其它的事在想办法,保命要紧。”

    乔初的话让白寒烟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瞬间便沉到了谷底去,让她全身冰凉,她知道纪挽月做了什么,或者说……她猜到了来杀她的人是谁。

    段长歌轻笑一下,给了白寒烟一个安慰的眼神,转而握住腰间的凌波长剑,目光闪过一丝犀利,声音也陡低沉:“我们师徒终归是有这一天的。”

    “长歌,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白寒烟不断的摇着头,泪如泉涌,她不要段长歌自己独处危险,她要和他一起。

    “你要相信他。”

    乔初再次说了这句话,扯过白寒烟的手臂,用力箍住不让她靠近段长歌,然后他抬眼与段长歌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皆是一片信任。

    “不,乔初,你放开我!”白寒烟哭着挣脱着她的束缚,白玉却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死活不肯松手,急道:“寒烟,你相信大哥,相信段大哥!”

    白寒烟贪恋而绝望的看着段长歌的脸,眼泪再不受控制,汹涌而出,她使劲的挣脱着白玉和乔初,她怕她这一松手,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乔初微叹息,抬掌击在她的颈旁,白寒烟瞬间失了力,身子软软的向后倒了下去。

    乔初将她软绵的身子抱在怀里,段长歌抬腿向她走过去,依依不舍的伸手抚上她的脸。

    “寒烟,你等我。”

    段长歌贴着她的额头,低声喃喃地说着,凤目的眸光荡漾着星光璀璨的爱怜,眉角眼梢俱是难掩满腔情意,那是难以言喻的不舍……

    须臾,他抬起头,对上乔初的视线,他笑着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乔初,护她周全。”

    “放心,我也会舍了命救她。”乔初抱着她打算从窗子跳走,临走之前,又忍不住看着段长歌,半响,他道:“你要小心,活着回来。”

    _

    无涯老人眯着眼看着眼前他一手养大的徒弟,眼中再没了一丝温度,




对恃(二)
    日头在段长歌身上渡上了一层茫茫金色,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飘渺,脸上虚蒙蒙的笼了一层虚白。

    “师傅。”段长歌低垂着头轻笑一般淡淡的说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找死!”无涯老人冷冷的盯着他,眸中迸出阴鸷冷冽的杀意,几乎是同时,他手中的长剑赫然挑出,一股戾气陡然欺了上来!

    段长歌眼皮一抬,眼光扫过围上来的无涯老人,冷笑一声,身子向后一侧避开,手中立刻递出凌波长剑,斜着刺过去,朝无涯老人的手臂削去。

    无涯老人见状连忙收手,险险躲过凌波剑的剑锋,可无涯老人终究是一代武学大家,比段长歌年长了三十多岁,资历自然是不可比拟,他虽是躲避着,可手中的长剑却在半路上将剑锋一转,剑尖忽然滑过段长歌那一边未受伤的肩头,而后长剑猛然刺入,段长歌大吃一惊,关键时刻整个人向后旋身了半周,才险险避开,却依旧被那一剑挑开一道血口子!

    段长歌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挑起的眼光凌厉得如同冰凌,他手腕一转,长剑一抖,绯红的衣裳便随着剑气上下飘飞,剑影挥洒自由,无涯老人冷哼一声,长剑挽出剑花,剑尖流泻着的剑花,如灵蛇万道,与段长如秋水微漾,光色清冷的凌波长剑不断的撞击,骤然化为数不清的斑斓星芒!

    段长歌长剑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剑雨,时而轻灵飘忽,剑身冷气缭绕,只觉得那道红色的身影飘忽在无数光环剑影之中,让人根本看不出他下一招出向何处!

    无涯老人迎着他的剑式,眯起了双眼,此刻他不敢小觑了他这个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儿,手下虽一味迎着段长歌,可他所使剑法不但不减凌厉,反而更阴毒上三分,一瞬间,两人的身影顿时困在那缭绕刺目的剑光之中。

    是生是死,谁都不知晓。

    _

    正午日头正在人的眼睛下不断的西移,此刻渐被乌云遮住,一片阴云遮盖了天空,天地间似乎陡然凉快了许多。

    即便在意识朦胧之中,白寒烟依旧能感觉到倒,有丝丝凉风不断得从她的脖颈中灌入,她莫名感到冷,那是从心底里漫出的冷。

    白寒烟猛然醒来时,窗外雨滴渐凝如霜,秋雨凝了露水,屋内缭绕的沉香,轻烟朦胧,那是属于段长歌身上的味道,一下子就让她热泪盈眶。

    她猛然做起身,看着满眼绫罗,寒玉铺地,紫琉璃做帐,室内陈设都是皆是水晶所制,她一时竟然不知是身在何处,茫然的呆愣在床上,四处搜寻段长歌的影子。

    “你醒了。”

    一双如明珠般璀璨的眼眸落在白寒烟眼前,随后,那人欢喜的高声喊道:“大哥,寒烟醒了,快来看,寒烟她醒了!”

    “恩。”

    不远处男人低沉的声音悠然的传来,乔初的声音如一道惊雷砸在了白寒烟的心头之上,让她猛然醒悟,意识也全部回归,她惊骇的哽咽道:“长歌!”

    几乎同时,白寒烟的手脚立刻向床外爬着。

    “我劝你还是老实待着这儿,他舍了命的换你平安,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出了这个门我可护不了你。”

    乔初坐在房内一个角落里,阴暗的日光照不到他的脸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那么阴鸷。

    “我不需要你来维护,就算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处。”白寒烟冷眼瞧着他,怒气冲了上来,她一把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

    “你要想死,没人能拦得住你,可你想没想过你若死了,他怎么办”

    乔初一声没有感情的话淡淡的传来,白寒烟手下的动作一顿,良久,她似乎品出他话中的另一层意味,缓缓抬起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泪涌了上来:“乔初,你是说长歌……此番会全身而退。”

    “你若不去打乱的话,会。”

    乔初漫不经心的甩了一句话,话落后便不在言语,白玉坐在她的床边,一个劲的对她点头,急声道:“寒烟,你相信大哥吧,他不会骗你的。”顿了顿,似乎是怕白寒烟不相信,又道:“也相信段大哥。”

    白寒烟握紧了被子,心里头的苦涩从舌根漫出,一直达到两眼,眼睛里的两行眼泪,怎么也忍耐不住了,豆大的泪珠,扑落落的掉落下来。

    “你最好收拾一下心情,不要哭丧着脸,你男人还没死呢,更何况……一会儿还会有客人来。”

    乔初终于从角落里站起身,口中的话不咸不淡,缓步走到窗下,将虚掩的窗子推开大敞,顿时一股冷风夹杂着豆大的雨滴尽数砸屋内,白寒烟瑟缩了一下。

    不知因为风,而是因为乔初的话,让她在这一刻想明白了许多。

    纪挽月从醉花楼里走时,已经答应了段长歌,将地牢里岁寒和常凤轩的尸体给他,可不过半个时辰,他竟然竟将白寒烟的藏身之地暴露给了无涯老人和杨昭。

    纪挽月的目的很简单,他不想让白寒烟受伤,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以段长歌对白寒烟的感情,他必定拼了命也会护着她,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段长



送尸
    “你住口!”

    白寒烟低低的一声娇喝,船屋内顿时死一片的寂静,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只有雨声砸落的声音,还有人不断喘息的声音,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安静仿佛潮水般将人淹没至顶。

    好半天,纪挽月隔着白玉的身子,才缓声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悲绝:“寒烟,你竟然憎恨我到如此地步了么”

    白寒烟闭上双眼,如今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了,这世间最大的变故,不在时间,不在距离,而在人心,人的心若是变了,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纪大人,我不恨你,也不憎你,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立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寒烟一席话让纪挽月愣在原地,良久,良久,他才艰难的笑出了声,苦涩自心口蔓延,他咽了咽口水,目光仍是隔着白玉看着他身后的白寒烟,他嗫嚅着一般道:“寒烟,你怪我伤害段长歌,我知道,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始终没有欺骗过。”

    顿了顿,纪挽月喘了喘气息,脸上竟然泛出了一些无奈:“身在其职,自然是要做我该做的事,圣命就是我的全部,我必须得去完成。”

    白玉有些呆呆的看了看纪挽月,又回头看着坐在床边一直侧着头的白寒烟,只觉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说的话让人摸不到头脑,可心里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人,他的目光让白玉感到浑身都不舒服,为了保护白寒烟,他却也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白寒烟始终没有向纪挽月的方向看过去,听了纪挽月的话,目光垂落在一旁却也忍不住生了几分波澜,她很想笑,勾了勾唇扯动了唇角,还是没能扯出一分笑意来,幽幽地叹气,语气里有丝化不开的苦涩:“纪大人这话说的不错,所以,我根本就不怪你,逼迫中酝酿出的真心,就算之时朋友的情意,也注定了是被辜负,更何况……我从未应承过你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

    纪挽月听见这一番话心中立刻一喜,知道白寒烟理解他的苦衷,他不由得上前一步,欣喜着道:“寒烟,你明白就好,你放心,段长歌能做的我也能做,我也会……”

    白寒烟却陡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了决绝:“所以从今往后,我与纪大人所处的立场不同,以后做了什么,是对或错,还请纪大人也不要那么计较。”

    纪挽月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住,如今,她还是选择了段长歌,他们最终还是走到如今这般地步了……

    一旁的乔初见到这一场景,却很不合时宜的掩唇笑了起来,声音之大竟然让一整个船屋都聒噪起来,连雨声都听的不那么真切了。

    纪挽月猛然偏头朝他怒声呵斥道:“乔初,你笑什么!”

    乔初挑起眼皮斜睨着他,讥笑道:“我在笑你。”

    “你!”纪挽月眸中戾气横生,浑身透着一股子决绝和桀骜,那种与身俱来的狠意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压迫感,乔初扬了扬眉,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人要学会取舍,想要得到什么,注定就得失去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纪挽月握紧了拳头,却无法辩解半句,乔初缓缓侧身将窗子关上,目光似乎不经意的暼向船头上,几个锦衣卫正将三具棺材从锦衣大船里拖了出来,落在他们的船头上。

    “你放不下的不也是也有很多”纪挽月对着他的背影讥讽出声。

    “我一直都为了我想要的而不择手段,即便在不舍我也舍下了。这一点段长歌就做的潇洒,他从来就清楚他想要什么。“乔初偏头看了一眼床边的寒烟,眸子暗了暗,他想要的不是白寒烟,即便心里对她很喜欢,可毕竟还撼动不了他心中追逐的,乔初勾了勾唇道:“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罢了,什么功名利禄,仇恨冤孽他通通都舍了。”

    提到他的名字,白寒烟便感觉胸口犹如一块大石沉在那儿,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心里无声的唤着他:“长歌……”

    无边无际的黑暗的茫茫大海之上,船在水中漫无目的驶去,不知通往哪儿,没有他在身旁,她的心便如浮萍无根,没有一丝安全感,船屋苍白的灯火照见她,纪挽月窥见她流满脸颊的淡红泪光。

    那泪水烫的纪挽月心顿顿的痛,他痛苦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他低声道:“圣上容不下段长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的确存了私心想杀了段长歌。”

    纪挽月睁开眼向白寒烟的方向望过去,她始终低垂着头,不肯看他一眼,纪挽月收回目光,半响,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苦笑着:“京城之中,因为你的到来,又再次风起云涌,之前皇帝如此大动干戈的缉拿你,也是为了震慑,王昕……他便是其中一个,皇帝为了制约调衡,将都察院下江南巡查的右都御史召回京城,而他……”

    纪挽月的话未说完,向乔初看了一眼,才道:“只怕他来者不善,而且,他和你父亲生前也有交集。

    说罢,纪挽月转身便向外走,舱门被推开,外



段长歌
    时间真的过去很久了,白寒烟还是没有等到段长歌的出现。

    外头雨已经停了,白寒烟推开窗子,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上,她所踏的这一叶扁舟,孤独无依的随水漂流着,一如她。

    漆黑的夜里,海风越吹越大,有细碎的潮气从她脸旁飞过,迷梦了她的眼,将本就看不清前方的黑夜,搅动得更是支离破碎。

    “长歌,你定要安全回来,我还在等着你。”

    白寒烟倚在窗边迷糊的睡去,天亮之时,她是被一阵砰砰的声响吵醒的。

    睁开眼她却瞧见原来船不知不觉已经靠了岸,她起身从窗子探出身瞧去,却在岸边上看见迎接他们的人竟然是苍离,他正指挥着暗卫将船头上那三口棺材往下拉。

    白寒烟心中顿时一喜,连忙跑出船屋向岸边跑去,可出了船屋,她站在船头却没有看见乔初和白玉二人,整个船上,除了她便是那三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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