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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沐绾心

    那锦衣卫的话还未说完,王昕便不耐烦的将广袖朝他脸上一甩,一把甩开那个碍手碍脚的锦衣卫,抬腿向府衙内走去,身后的金吾卫自然也横冲直撞的跟了上去。

    王昕才没走几步,迎头便撞见了从府衙里缓缓走出的纪挽月。

    纪挽月此刻的气势一如以往,神色淡淡的却又不失威严,他看着顿在他前面的王昕,轻轻勾唇道:“王大人真是好雅兴,晚夏的阳光尚有余热,正适合晒着逛逛。”

    “晒着逛逛”

    王昕不怀好意深深的睨了他一眼,须臾,他才阴着嗓子道:“本官可没有纪大人这么好的性子,我来是有问题想不明白,特意请纪大人解答一二。”

    纪挽月低垂的眉睫微抖,藏住了里面一抹暗沉,旋即他轻声笑了笑,微侧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王大人既然是谈事,那么里面请。”

    王昕轻哼了一声抬腿便走,身后的金吾卫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纪挽月闪身挡在王昕的身前,扯唇笑着道:“王大人,你我既然是谈事儿,带这么多人是不是太过热闹了,你我的公事,被这么多人听了去,总是不合时宜。”

    王昕转了转眼珠子,沉吟片刻,一摆手示意他们止步,然后才和纪挽月去了镇府司的议事厅。

    转过镇府司衙门,穿过两道角门,那里连着还有一处小小的议事厅,大约是让低级官员理事会客用的,虽然失了他一品大员的礼数,可倒也偏僻,是个说见不得人话的好地方。

    王昕此刻顾不上挑理,开门见山道:“不知道纪大人是如何手段,竟让皇上临时改变了主意,这绮罗族的余孽,皇帝竟然驳了我的诉求,让你去镇压”

    纪挽月知道他是为此事而来,自然也事先准备了一套说辞,只是心里对王昕的戒备又多了一层,王昕看似不主动身处权势漩涡之中,可实则野心勃勃,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就那样不显山不漏水做到了按察使,走当上了我朝一品的大员,自然是有些手段。

    纪挽月挑了挑眉头,随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抬手端了一碗茶来吃,淡淡道:“王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可不是让我去镇压,是锦衣卫。”

    “这有何区别么”王昕一甩袖子,话从口中说的不是滋味,他多次隐晦的向皇上提起要去镇压绮罗族,好将绮罗族收买入囊,为己所用,可皇帝迟迟不吐口,却被纪挽月轻易的就要了过去,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最看不惯纪挽月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

    “当然,锦衣卫治军严整,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是京城十二卫中最出类拔萃的,派锦衣卫是最合适的人选。”纪挽月放下茶杯,笼了笼袖子,挑起眼皮轻轻道。

    王昕瞧着他大言不惭的样子,只觉得怒火冲到了头顶,不能否认的是,纪挽月说的的确让人无法反驳。

    可王昕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这股子怒火被他生生压下,他平稳了心绪,勾了勾唇,嗤笑道:“纪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皇帝偏爱锦衣卫是因为事情办的好,可事情若是办砸了,恐怕这帝王恩泽也怕是有尽失的那一天。”

    纪挽月抬眼凝视着他,笑着道:“纪某会记着王大人的好言相劝,定然会加倍小心做事。”

    “如此最好。”王昕顿了顿,转了转眼波,随即他淡淡笑了笑道:“既然纪大人不日便要出发绮罗族,恐怕有些事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本官自然是乐意代考。”

    纪挽月手指一抖,原来这个王昕是在这儿等着他,思及至此,他目色深沉的忘了他一眼,道:“不劳王大人费心,锦衣卫千户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官相信他可以独当一面。”

    “那可由不得你。”王昕朝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在王昕的身影慢慢消失后,纪挽月脸上的神情倏地散去,一抹戾气在眉宇间




蛊毒发
    纪挽月没有想到来寻他的人会是乔初。

    他没想过,乔初居然这么胆大,在此关口竟然还敢在京城出现,可他为何到了京城要来寻他

    毕竟他们之间并不是那么熟悉。

    “怎么会是你”

    暮色下,半垂于天迹的落日正展露出漫天殷霞,呈现着赤红的色彩,这垂暮夕阳将镇府司衙门口,两个颀长的人影拉的很长。

    “纪大人,看到我似乎很意外”

    乔初站在夕阳下,微微侧过脸,镇府司飞耸的翘檐恰在他明朗的额前投一抹淡色的阴影,眸光便显得比平时深邃了许多,他对着纪挽月挑高了眉眼,低低的淡笑道:“怎么,看到我纪大人好像很不高兴”

    “只是没想到你的胆子会这么大,毕竟你此刻的身份若是挑明了,一个叛党的罪名就够你受的了。”纪挽月陡然伸手攥住了被风带来的一片落叶,绿的颜色有些萎靡,他指尖一用力,那绿叶便化为了齑粉。

    “叛党”

    乔初眸光从他指尖绿叶中渐敛,唇角勾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却带了一抹冰冷的意味,低声道:“我父亲他虽是没了实权,被软禁在府,可到底皇上都没给他落实了一个叛党的罪名,你纪挽月哪来这么大的权力,给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也落个叛党的罪名”

    纪挽月被乔初噎的哑然,好一会儿他才阴沉着脸道:“乔初,你来我镇府司究竟是为何”

    _

    白寒烟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父亲还在的时候,那种亲切的感觉让她想哭。

    那时候她和父亲虽然不经常见面,可父女之间的感情还在,每每见面之时父亲总是言笑晏晏,对她的关心也是极为真挚。

    “烟儿,爹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你好,爹爹留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收好。”

    “爹爹……”

    父亲的脸渐渐在眼前模糊又真实,让她抓不住,眼前又似乎起了雾气,一切好像不那么真实。

    白寒烟站在雾气中心,连眼前是什么情形也看不清楚,只有灰蒙蒙的浓雾,让人心中无端地生出些许茫然之意。

    白寒烟伸手拂掉缭绕的雾气,父亲的声音还在耳旁回荡,她晃了晃头,用力睁开双眼才看见,原来这里一个桃花盛开的院子,有一对父女在饮茶聊天,而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只能睁着一双泪眼看着他们。

    “烟儿,别怪爹爹心狠,那么小就将你扔出家里,烟儿……”白镜悬一脸的心疼与愧疚,他坐在石桌旁,眼底化不开的忧伤。

    “爹爹,我不怪你。”白寒烟乖巧的微笑,伸手为白镜悬又添了饮茶。

    白寒烟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的父女,他记得这个院子,这是他家后院,而那时,也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

    “烟儿,你要记着,父亲留给你的,是这辈子爹爹的铮铮铁骨。烟儿,记着,一定要切记……”

    “爹爹,女儿一定会记得。”

    风突然变得很大,很大,朦朦胧胧的场景竟然一下子不见了,白寒烟大步跑过去,石桌,院落全部不见,然后有无数苍白的面孔飘浮在雾气腾腾的天空中,有的笑的,有的流血,有的哭的,有的流泪。

    那一张张脸不断的萦绕着她,外她头顶盘旋着,白寒烟哭泣的蹲在原地,用力捂着自己的头,哽咽道:“不,不要,不要这样。”

    那些脸全部都是白府被杀的族人,有的人都是她曾经熟络的人,至亲的血肉,白寒烟大哭着,那一张一张的落在她的眼里,却是绞杀起一阵心酸,无奈,苦涩。

    白寒烟目光渐渐黯淡下来,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心脏深处一波一波的疼痛逐渐袭来,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寒烟,寒烟,快醒醒!”

    谁在唤她,白寒烟在朦胧中辨不清方向,只听见耳旁有一阵有一阵的男人的声音焦急的唤着她。

    好熟悉的声音。

    是谁

    “寒烟,别丢下我,寒烟!寒烟!挺过来,为了我,挺过来!”

    男人带着浓重悲伤,语气也是无法言喻的悲凉哀凄,白寒烟心口疼的更厉害,泪水也留的更加汹涌,可也是一瞬间她就回归了意识。

    “长歌……”

    他的声音是她永远走不出的宿命,也是她的唯一。

    “长歌…”

    “我在!”

    白寒烟笑了起来,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是让她魂牵梦萦的爱人,此生夫君。

    “长歌。”

    随着这一生低喃,白寒烟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便是段长歌的眉眼,似乎是很久很久不见,段长歌憔悴了许多,眼圈微微发青,墨黑的碎发凌乱自玉冠中垂落,眉宇间的愁郁笼的密密匝匝的。

    在对上白寒烟那一双明媚的眼后,段长歌唇角缓缓荡开温柔的笑意,温柔的抹点她腮旁不断掉落的泪水,温柔的道:“寒烟,你醒了,饿了么,想吃什么,我吩咐下人去做。”

    段长歌温柔的说着,那张俊雅的脸似乎还带着一种非常悲伤,眉心皱得很紧,还有……一种孩子般的无助和惶恐。

    “还好,我不饿。”

    白寒烟淡



波澜
    门外的敲门声仍然急促的响个不停,白玉惊疑的问道:“寒烟,你还没有睡醒么”

    白寒烟更是羞涩的脸如红云,小拳头如雨点一般地落在了段长歌的身上,只不过这力度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挠痒痒也没啥区别了的。

    段长歌眉梢高扬,平添了几分风情,斜睨着白寒烟笑的不怀好意,拈起她耳旁的碎发在指尖绕弄着:“对,是他们。”

    白寒烟还来不及思索,门外便传来乔初隐含怒气的声音:“段长歌,你干的好事!”

    白寒烟登时被乔初的声音震的一惊,随即看着床上她和段长歌肌肤相亲的样子,地上衣物洋洋洒洒的落着,立刻将被子高举盖在头顶,将整个身子都藏了进去。

    羞死人了,她不要出去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段长歌瞧着她此刻模样,掀起被子一角,将头凑进去,勾着嘴唇嗤嗤的笑着:“好寒烟,你别藏了,都知道我们在这做什么了。”

    白寒烟一把将被子拉下来,两眉间顿时染了一股怒意,娇喝道:“段长歌,你给我闭嘴!”

    段长歌被她这一吼吓得一颤,立刻缴械投降,在白寒烟狠厉的眼神中起身下床将二人的衣物拾了起来。

    此刻门外又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更让白寒烟一怔,那人浅淡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波动,道:“寒烟,原来你竟然藏在这里。”

    白日里,青楼的生意总归是暗淡,一些宿醉的恩客刚刚酒醒,揉着头一脸难受又畅快的样子,而醉花楼大厅里除了缭绕的轻纱粉幔瀑布一般的半空中漫舞飘飞,便是厅内气势非凡的四个男人,让人神经一紧。

    段长歌神色犀利,一抬手便凭空出现数十暗卫,将那些宿醉的恩客全是扔了出去,而醉花楼老鸨子自然是个有眼力的,脸上端着笑意,将大厅里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将大厅就给这几人。

    老鸨子快步要走出大厅门口之时,一身绯红锦缎袍子的段长歌陡然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该有数。”

    老鸨子几乎立刻便僵硬了身子,浑身因惊骇而不断的颤抖,转过身对段长歌不断的作揖道:“有数,有数。”

    “出去。”段长歌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道。

    老鸨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醉花楼,待那她走出后,纪挽月才嘲讽般轻笑,略显犀利的眼神转过,落到段长歌脸庞上,冷声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将她藏在这儿,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我手下那么多人,翻遍京城都没有找到她的半分影子。”

    段长歌的眉峰微微一蹙,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别过脸,弯了弯唇角,扯了扯唇角的纹路,冷冷一笑:“那是你手下太过无用。”

    段长歌毫不掩饰的轻嗤,纪挽月也不恼,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二楼雅间的方向,眸光有一瞬的暗淡,随即有不着痕迹的隐下,将目光重新落在段长歌的身上,探究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略带嘶哑的道:“段长歌,你究竟打着什么心思,你就不怕我将此事闹大,不仅杀了你,还将她捉走”

    “我在打赌。”段长歌一弯身便坐在厅内正中的勾栏台上,任那轻纱被风勾弄轻薄着他,段长歌淡笑道:“你来了,我的赌就赢了一半。”

    “那一半是什么”纪挽月紧紧皱眉,冷眼凝视着他。

    “将诏狱地牢里那三具尸体交给我。”段长歌轻轻的绽了一笑后,才缓缓抬起眼皮直直的看着他。

    纪挽月闻言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愣,紧接着竟然是听到笑话一般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笑的连腰间虎头刀都颤颤发抖,而后他忽然稳住了身体,止了笑容,甚至用如霜雪般冷厉的目光对上段长歌,抬高了声音道:“段长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你会答应的。”段长歌伸出纤长的手指勾弄着轻纱,让他的眼神有些朦胧的看不清,段长歌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道:“因为……你知道我没野心。”

    纪挽月抿紧了唇,却没有再言语,段长歌眼波微转,笑道:“不然,你走了以后,以王昕的能耐,从你锦衣卫抢走几件大案,在破的完美些,功劳可都是他的,对于王昕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毕竟,你先抢的他的功劳在先。”

    纪挽月冷眼瞧着他,冷笑一声道:“段长歌,你果然打着好算盘。”

    “我只想救寒烟,纪挽月,我虽不知你为何非要揪着这三具尸体不放,除了想要我的命,你究竟还想要干什么”顿了顿,段长歌直直的迎上他的视线,冷声道:“但总之,你目的绝技不会简单。”

    纪挽月脸色不变,似乎只是怒气更甚,拂袖冷哼:“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给圣上办事罢了。”

    段长歌耸了耸肩头,脸上全是轻蔑,显然是不信他的这套说辞,纪挽月敛眉低吟,却不想理会他,转身抬腿就走。

    段长歌坐在勾栏台上,脸上带着笑意目送他离去,直到纪挽月的身影消失在醉花楼外刺眼的日头里,他才缓缓收了视线,而一旁的白玉却有些着急,抬手抓着段长歌的袖子,紧张道:“就,就让他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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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恃(一)
    段长歌伸长手臂将白寒烟护在了身后,一股子肃杀之气从楼下漫上,将醉花楼都包围了起来。

    “难道是纪挽月带着锦衣卫来捉我了”白寒烟皱着柳眉问道,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纪挽月会这么做。

    段长歌还未言语,急促的脚步便声在门外响起,他沉下双眼盯着门口,手落在凌波剑柄上握紧,此刻虚掩的房门被推开,白寒烟定睛一看,推门而入的原来是乔初和白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乔初看了一眼段长歌身后的白寒烟,敛下眸底的暗淡,抬眼对段长歌道:“他不是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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