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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岁月印吴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满乡之鹰
    史一氓继续问到:“他们这是干什么去怎么如此霸道”

    小二吓得一吐舌头,急忙放下手中的盆,把史一氓拉进了屋,这才低声说到:“我的爷呀,这话可不敢乱说的,漕帮势力大着呢,连官府都礼让三分,他们管你要金子,你不能给银子,若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那就别想跑,你的话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小爷你的脑袋可能就得搬家啦。”

    店小二说完,生怕史一氓再说出什么狠话自己跟着吃瓜络,一溜烟跑了。

    史一氓看着窗外,反复在想小二的话,也是初入江湖,无知者大无畏,一股英雄侠气油然而生,从小到大,他最看不惯有人作威作福,欺负良家百姓,他要会会漕帮,看看漕帮究竟是何来头,为何敢如此嚣张。

    史一氓简单洗漱后,将刀包好塞进包裹内,斜背在身后,来到街边小摊处吃了一屉小笼包和一碗阳春面,直接去了码头,他打听到了漕帮总部所在,顾虑白天人多眼杂,决定夜闯漕帮。

    百无聊赖中,史一氓径直走出城门,顺着河坊街漫步向西湖边走去。

    时值盛夏,西湖岸边珠翠环堤,柳浪闻莺,花团锦簇,湖面上精美的画舫随波起伏,隐约能听到软语俏言,听着让人耳热。

    史一氓信步走上断桥,断桥上没有人,他站在桥上回望,试图记住断桥的方位,以便月初来此等候爹爹。

    只见断桥头的岸边矗立着几处精美小巧的凉亭,雕梁画栋,飞檐玲珑,水面荷花正艳,花上面无数彩蝶翩翩起舞。

    史一氓记得,在大名府的天桥,他听说书的人讲过白娘子与许仙断桥相会的故事,说书的说断桥在杭州,原来果然是在这里,他又忽然想起了王梦烟,如果能和她在此相遇,当是人生一大快事,他不由自主地在桥上盘桓了好一会儿。

    史一氓无心欣赏美景,提身顺着白堤前行,走过一座拱桥,绕过一段环形堤岸,右手边一座白墙黑瓦精美气派的院落煞是显眼,高大气派的门楼上挂着一块匾,黑底白字写着斗大的三个字:楼外楼,两进式院落,四周围廊挂满了红色羊皮灯笼,显是一家上等酒楼,时未及午,却已是宾客盈门。

    史一氓信步走了进去,一个店小二立即迎住他,满面笑容却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

    “对不住了客官,小店今天被人包场了,您多担待别处转转吧。”说着话,店小二伸手往外推史一氓。

    史一氓少年气盛,脚下一使劲,使了一个千斤坠,身体牢牢地定在地上,也不说话,怒目而视。

    店小二推了几把见推不动史一氓,也来了脾气,抬腿照史一氓的腿上踹了一脚,嘴里骂到:“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里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说完,依旧用力往外推史一氓。

    史一氓怒火上冲,右手轻轻一抬,使了一记分花拂柳手,将店小二的手腕轻轻向外一拨,那小二登时向一旁冲去,“咕咚”一声,头重重地撞在院墙上,脑门起了老大一个包,站起身来兀自骂骂咧咧,却不敢再走近身。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汉子,步履稳健,脸带微笑,一举手中小扇,朗声说到:“小二不得无礼。”然后冲史一氓双手抱拳,说到:“请问这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史一氓急忙抱拳还礼,说到:“晚辈来西湖游玩,见这里精美雅致,气派非常,不由自主就走了进来,多有得罪,这就告辞。”

    史一氓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中年书生“哈哈”一笑,手中纸扇“啪”地打开,在身前轻轻地扇动,边扇边说到:“不知者不罪,公子的分花拂柳功夫可是俊得很哪,如若不弃共进午餐如何”

    史一氓一时颇为踌躇,他只是一时兴起进来看看而已,绝没想过要在这里吃饭,可是人家既然以礼想请,只好一拱手说到:“晚辈实无叨扰之意,就此告辞。”说罢,转身往外就走。

    中年汉子微微一笑,道:“民以食为天,午时饭口,焉有送客出门之礼,薄酒薄菜,吃完再走何妨”

    史一氓知道再不答应就是失礼了,急忙停下脚步,转身抱拳说到:“盛情难却,那晚辈就叨扰了。”

    中年汉子“哈哈”一笑,伸手拉住史一氓的手边往里走边说到:“少年英雄,合我脾气,走,跟我入内说话。”

    偌大的一个厅里只摆了一张圆桌子,桌子的直径却足有八米,桌边摆了十把高背太师椅,桌上铺着白布,上面摆了十副碗筷,旁边休息的椅子上坐着四个人,清一色也是书生妆扮,纨绔气十足,居然正是史一氓在码头上见到的那几个人。

    中年书生回头大声说到:“店家,再加一把椅子一副碗筷。”说完拉着史一氓冲着另外四个人说到:“刚才这位公子露了一手漂亮的分花拂柳手,潇洒自如,似曾相识,我自作主张,挽留了下来,不知可否”

    四个人“哈哈”一笑,皆站起冲史一氓一抱拳,说到:“幸会幸会,孟兄的客人自然奉为上宾。”

    中年书生也“哈哈”一笑,冲史一氓说到:“小兄弟,那就请上座。”

    史一氓受宠若惊,显得很慌乱,他从未在宾席上坐过,随爹爹江湖行走,不是站着陪席就是另置席面,这上座可是万万不能坐,他急忙一拱手说到:“晚辈不敢,就坐下首已是荣幸之极。”

    那中年书生生性豁达,见史一氓诚实敦厚,伸手拉住史一氓的手说到:“小兄弟有些拘谨,那就坐我旁边吧。”

    一个穿粉色长衫的人笑着说到:“主随客便,待客之道,小兄弟就随意好啦,不可拘束。”

    史一氓点了点头,挨着中年书生坐了下来,中年书生显然是今天的东道,他冲门外一摆手,门帘开起,五名美貌女子各端一盘菜顺序走入,发出轻微的叮叮当当的环珮撞击之声,淡淡的一股清香飘了进来,五名女子将菜摆放在桌上躬身退出。

    紧接着又有五位美女各举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壶热酒,两只玉杯,分别摆在五个人的面前,并分别把玉杯斟满后转身退出,但座中之人依旧没有动筷,而是静静地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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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吴山青 恩怨两分明(二)
    三人来到了西湖边,谁都没有说话,湖面上的画舫已经点起了彩灯,灯光映到湖面,一荡一荡地闪着鳞鳞金光。

    看到了画航,史一氓猛然想起自己今晚要去漕帮,于是转身抱拳说到:“崔大哥,柳二哥,小弟有事必须去办,这就告辞,今天的事一定有什么误会,请崔大哥明查,不要冲动行事。”

    崔东阳一抱拳,脸色讪然说到:“老弟但去无妨,方才多有得罪,请老弟多包涵,后会有期。”

    史一氓一笑说到:“不必在意,后会有期。”说完,转身提气飞也似离开。

    漕帮总部在城外吴山脚下,史一氓顺着武林路一路向西,不到一个时辰,已经站在了漕帮的门外,他环视四周,见东首处离门一丈远处有棵数丈高的大树,枝繁叶茂,正可藏身,于是近前跃上,稳稳地踏在枝干上,透过树叶的缝隙向漕帮院内望去。

    只见一个偌大的院落,靠近外侧一片空地摆放着兵刃器械,显然是练功场,院落的中间是一个二层四合院,有数十个房间,应该是帮会中人居住,再往后是一套三进式深宅大院,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无一不有,显是内眷所住。

    探明内部情况,史一氓一跃下树,悄悄靠近墙根,刚想纵身跃进墙去,手臂忽然被人拉住。这一惊非同小可,有人来到身边自己居然毫无察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回头看去,只见那人一身夜行打扮,黑布遮脸,只露一双眼睛似曾相识,那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吴山上面,一纵身人已率先奔去。

    史一氓略作迟疑也跟着纵了出去,只见那人动作敏捷,行如脱兔,轻功甚是了得。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上了吴山,在山顶的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站在此处可以清楚地看到漕帮总部的大院,那人一拉脸上的黑布,笑吟吟地看着史一氓。

    史一氓凝神细瞧,朦胧中认出,此人正是在楼外楼拉自己一起吃饭的中年书生,又是惊讶又是后怕,此人的轻功远在自己之上,如有害己之意,自己焉有命在史一氓急忙抱拳说到:“多谢先生手下留情,不知先生怎会在这里”

    那中年书生笑了笑,反问到:“老弟怎么会在这里”

    史一氓迟疑不答,中年书生接着说到:“老弟好俊的身手,轻功着实不错,不知道与漕帮有什么过节”

    史一氓向来耿直,爱憎分明,刚才一番踌躇已经让他颇感汗颜,索性直言。

    “晚辈见漕帮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一时路见不平,想来一探究竟,却不知先生到此为何”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说到:“我虚长几岁,你就叫我大哥吧,晚辈先生的我听着不舒服,我也是为漕帮而来,一年来,我暗中一直在观察漕帮的动向,不想今晚正巧碰到了老弟。”

    史一氓问到:“漕帮究竟是什么来头愿听其详。”

    中年书生背负双手,面向漕帮大院,面沉似水,说到:“漕帮由来已久,向来作河渡生意,凡来往船只,不论官商,无论大小,均要缴纳保护费,否则,难保一路顺畅。”

    史一氓诧异道:“这与强盗何异”

    中年书生道:“也不尽言,漕帮主要作官府生意,最近清廷大举南下平叛,军需粮草全部由漕帮运送,与官府沆瀣一气。”

    史一氓听这个人的语气似乎对官府怀有敌意,顿时有所警觉,他受爹爹影响,对反清复明并不热心,也不想与反清复明有什么挂葛,此次抛头露面,也只想助朝廷剿匪平叛,保百姓安宁,并不想卷入反清阵营。

    中年书生见史一氓不说话,笑着问到:“老弟在想什么”

    史一氓急忙掩饰,说到:“没,没想什么,漕帮老大是官府的人”

    中年书生道:“也不算是,他本是一个落第秀才,但因对清廷有功,皇帝小儿亲授皇马褂和二品顶戴,亦官亦商,其实蛇鼠一窝。不过,这样也好,待漕帮助清廷平了藩,如果漕帮继续与清廷狼狈为奸,再清算不迟,所以,我劝老弟也先不要与漕帮为难,不知给不给在下这个薄面”

    史一氓没再说话,他知道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能再去漕帮了,不如去**谷看看崔大哥和柳二哥,于是一抱拳说到:“晚辈还有点别的事,告辞。”说罢转身要走。

    中年书生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老弟想必是去**谷。”

    史一氓心中顿时一懔,显然这个中年书生对**谷的事一清二楚,不禁暗暗提防。

    中年书生继续说到:“**谷实是凄惨可怜,不过,这次你们倒是真的冤枉了乌达。”

    史一氓看着中年书生问:“难道不是官府杀的人”

    中年书生点了点头道:“这次真的不是,另有其人,我也在暗中查访,虽有怀疑,却不敢确定。”

    史一氓道:“我也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中年书生道:“杀崔东阳全家的应该是南疆孤狼陈嵩,此人久居南疆,从不履足中原,此次来中原不知为何事,与崔东阳无怨无仇,却痛下杀手,不知为何,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史一氓顿时一愣,问道:“南疆孤狼他叫陈嵩”

    中年书生也是一愣,问到:“你认识他”

    史一氓道:“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实不认识。”

    中年书生也没再多问,背负双手,迎风站立,眼睛看着漕帮大营,说到:“陈嵩原是少林俗家弟子,因偷学达摩杖功夫,被废掉全身武功逐出少林,没想到三十年后,他居然又练成了一身诡异武功,老弟还是快去**谷吧,让崔东阳不要去和官府为难。”

    史一氓被看穿了心事,顿时红了脸,一抱拳说到:“那就此告辞。”说完,身体几个纵跃已经下了吴山。

    时间已过午夜,夜风习习,凉意爽身,不到一刻钟时间,史一氓已经站到了**谷门前。只见大门敞开,院内一个人都没有,他侧耳向提督府方向听去,却也没有打斗之声,他只好悻悻返回客栈。

    倏忽之间,时间已过半月,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史一氓虽然暗中监视漕帮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没有出手,他隐约猜到了那个中年书生的身份,他不敢轻举枉动,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寻找崔东阳和柳向阳的身上,但却始终音信皆无。

    不觉已到月初,史一氓早早来到断桥,坐在凉亭中等爹爹史云鹤,可是,从清晨等到日落,史云鹤始终没有露面,他干脆合衣坐在凉亭里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杆才又回了客栈。

    杭州城已经被史一氓转了个遍,爹爹不来他就不能走,这一日晚上,他百无聊赖地坐在西湖边,夜空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浮云,湖面上隐隐升腾起薄薄的水汽,忽然左手边的一处凉亭内有人悄声说话,他立即警觉侧耳凝听。

    一个翁声翁气,明显压低的声音说道:“时间过去快一个月了,怎么一点乱子也没有看来陈老弟的计谋失算啦。”

    另一个嘶哑苍老的声音说道:“未见得,这段时间不见人,想必是时机未成,只要他把那只鹰犬干掉,江南这一片大帅可无忧了。”

    先前说话的人又道:“**门下弟子众多,又与别的帮派向来交好,真要是斗起来一定是风生水起,大帅就有机可乘。”

    嘶哑的声音急忙阻止道:“你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

    两人再次压低声音,史一氓再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天上浮云流动,是一个无月的夜晚。

    史一氓静静地坐着,满腹猜疑,“难道他们在说崔大哥他们怎么知道**谷的事他们是什么人大帅又是谁”一个个问号登时让史一氓明白了一切,他很确定这两个人就是挑了**门的凶手,他们想嫁祸朝廷,大帅应该指的是吴三桂,想必是吴三桂想挑动江南武林与朝廷拚斗,他可坐收渔利,想清楚了这一切,他便偷偷瞄向那个凉亭,凝视关注凉亭内的动静,可是,直到天亮,凉亭内再无动静。

    史一氓装作游人慢慢靠近凉亭,眼角扫向亭内,却见里面空无一人,他迅速从窗口跃入,这才发现凉亭靠近湖面一侧有道门,门前一段石阶直通堤下,两人已悄然离开。

    “这两个人是谁”这个问号一直纠缠在脑海,他觉得那个嘶哑的声音似曾听过,但在哪听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湖面上泛起了亮莹莹的鳞光,史一氓望着湖面,一夜未睡,他感觉皮肤发紧,蹲下身来捧了一捧水潦在脸上,顿觉头脑清醒。

    远远望去,塔矗立山头,南平寺的晨钟声隐隐传来,来杭州已月余,却从未去过塔,白蛇转的故事他曾听说书人讲过,那时他还小,对男欢女爱的故事一直不感兴趣,直到遇到了王梦烟,他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情和爱的美妙,原来,喜欢一个人和想念一个人的滋味是如此的甜蜜和难忘,如此的让人魂不守舍,难以忘怀,此时此刻,他急切想去塔看看,看看许仙和白娘子究竟是怎么样的爱情,心情甚至有些迫切。

    史一氓的轻功已入高手之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站到了塔下,塔在风雨的长期侵蚀下已经破败不堪,塔身向湖面微微倾斜,四周的飞檐和彩绘都已剥落,露出青砖和木色,塔尖也已折断不知去向,斑驳破败,萧条冷清,实在没什么看头。

    史一氓索性坐在塔前石阶上看西湖,这是一个绝佳所在,可以看到大半个西湖,此时的湖面上已经渐渐热闹了起来,阳光从湖面上折射过来,形成白茫茫一片。

    塔下方的湖边是一座茶坊,黑木黑瓦的二层木制小楼,此时正冒着淡淡的清烟,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




七 吴山青 恩怨两分明(三)
    飞来峰又名灵鹫峰,座落在灵隐寺前山,山上老树古藤,盘根错节,岩骨暴露,峰棱如削,遍布石窟,印度僧人慧理称:“此乃中天竺国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以飞来”,因此称为“飞来峰”,苏东坡登临飞来峰,写下“溪山处处皆可庐,最爱灵隐飞来峰”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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