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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朝

    “三王爷还是请回吧。”

    杨晟微微皱眉,

    “云贵妃在里面”

    侍卫道,

    “是。”

    杨晟道,

    “那便替本王转告父皇,说本王已经来过了。”

    侍卫低头抱拳,

    “是。”

    杨晟走下台阶,一路走到外宫,而关无忘拿着一个檀木盒子慢慢悠悠地走着。

    杨晟停下脚步,

    关无忘行礼道,

    “见过三王爷。”

    杨晟看向关无忘手中的盒子,笑道,

    “廷尉大人又来进献奇丹妙药了”

    关无忘悠悠道,

    “陛下龙体欠安,自然是需要些补药,做臣子的,可不就是需要尽心尽力吗。”

    杨晟笑。

    关无忘的眸色却深了几分。

    杨晟的眸中不是如他笑容一般的温和,而是冷冽带着算计。

    那双几个月前还算得上清澈的眼睛,如今已是渡满许多明明灭灭的情绪,仍是那双眼,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眼神却锋芒毕露,阴沉至极。

    关无忘无由来想到几个月前,

    宫长诀站在宫门口,对杨晟笑着,道,

    “王爷不必为臣女多虑,臣女要么便喜欢陪伴在我身边许久的人,要么,便是未来这世间身份最尊贵的男子。”

    她一双明眸,勾人得似能侵入人的魂魄。

    而杨晟站在原地,一遍遍轻喃着“世间身份最尊贵的男子”三个字。

    而关无忘站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关无忘微微皱眉,握着檀木盒子的手不由得用力几分。

    杨晟看着关无忘一瞬失神的模样,笑道,

    “廷尉大人年少有为,定然也知折良木而栖。”

    关无忘缓缓抬眸看向杨晟。

    杨晟缓缓道,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这其中道理,廷尉大人不会不懂。”

    “朝廷从前的倾向,可不代表以后,如果错过了投身后浪的机会,便会随着前浪极早地湮没。廷尉大人以为呢”

    关无忘沉默片刻,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

    关无忘忽然笑了,

    “王爷葳蕤菁秀,臣也希望有荣幸,能做王爷的老师。”

    关无忘剿灭陈王有功,当朝被封太子太傅。

    虽是虚衔,而非实职,但到底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傅。

    杨晟闻言,笑道,

    “关大人目光高远,本王亦希望,能有机会拜入大人门下。”

    太子太傅,自然,门下当为太子。

    关无忘道,

    “王爷如今正是年少,而二王爷早已过而立之年。二王爷这些年做的功课可比王爷多,王爷怎能知道,自己一定有拜入臣门下的资格,万一,是二王爷呢”

    杨碌这些年在朝堂势力盘踞,比之杨晟无疑是在朝堂上毫无悬念的压倒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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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生,一梦死(9)
    一梦生,一梦死(9)

    宫长诀睫毛微颤,

    “那般祈愿,只怕是没有再实现的可能。”

    楚冉蘅温热的掌心在她额头上缓缓移动着,她额上的清凉已尽化作温热。瘀血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被揉开。

    他轻声道,

    “这世间,也不止一种祈愿,眼前,也是我的祈愿。”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

    “如今,我常常觉得你与我曾经以为的有许多不同之处。”

    楚冉蘅收回手,道,

    “有何不同”

    宫长诀道,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苍老,那些被你淡然说出的东西,每一件都让人心惊,可你却无波无澜,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自在火场那夜与你交谈过后,我便常常这般觉得。”

    楚冉蘅凝视着她,

    “我曾经是苍老枯败,但这一刻,我风华正茂。”

    宫长诀微微侧头,碎发飘荡在风中。

    她伸手捋到耳后,却不敢看他的眸。

    他的风华正茂,可与此刻在他面前的她有关

    宫长诀想着,却愈发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他指的风华正茂,大抵是因为眼前复仇有望,他也已走出困境罢了。

    宫长诀道,

    “劫难过去了,自然能迎来风华正茂。世子,恭喜。”

    他眼前却是她缩在狱中一角哭泣的模样。

    我这一刻的风华正茂,是因为你在眼前,一切完好。

    楚冉蘅看着宫长诀,

    “你的祈愿是什么”

    宫长诀移开视线,看向天际,

    “我很喜欢这样的晚霞,天真,炙热,无畏,飞扬。”

    她晃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说晚霞,还是说曾经的自己。

    “我幼时在西北生活,那里有大片的草原和沙漠,我祈愿听见草原上为我而来的欢呼声,听见箭咻的一声飞出去的声音,看见梳妗挂在紫杆柳上的彩缎迎风照展,看见李妈妈端着一碗雪白的牛乳在围场外等我。”

    “沙枣又苦又涩好难吃,可是叔父很喜欢,每次都会吃许多,还要看着我一起吃,我很怕戈壁上的游蛇,李妈妈都会替我赶开,那些游蛇总是藏在盐生草和裸果木下面,每次踩到,我都会大叫,但那些游蛇似乎都很怕李妈妈,李妈妈拿着枯树枝一打,那些游蛇就一下子不见了,李素姐姐看见蛇,会叫得比我大声,我们两个人常常吵吵闹闹,但是她得了好吃的,会第一时间带回来和我分享,可是她也常常捉子午沙鼠吓我,有一回,她抓错了,抓了吃肉的长爪沙鼠,那长爪鼠在她袖子里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大哭,还怪我,说我磨磨蹭蹭,害她没能找到机会吓我,只好藏了好久,才会被咬。”

    宫长诀的眸中,闪烁着亮光,不知是泪光还是霞光。

    “可是李妈妈走了,李素姐姐也越来越陌生,她开始叫我小姐,与我之间的交谈愈发恭敬,陌生得似乎从前并未认识过,她真的只是府里的大夫而已,好几次,我想叫她姐姐,却没办法再叫出口,我只能逼着自己,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大夫,因为越接触,越用心,会越伤心,可是我知道,她还在护着我,那次我拔簪自伤,她看出来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我问她什么,她都会答我,哪怕她并不希望我那般做,可是只要我想这样做,她就会毫无保留地帮助。”

    “但是,终究是回不去了。”

    “梳妗不再那般有玩心,不会再把我不要的衣裳剪成彩缎,挂在我会走过的地方。叔父也不再喜欢吃苦的东西,我也不是曾经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年纪了,这一切,早已经烟消云散。只是我却不愿意接受那些美好早已消失殆尽,我已孑然一身的事实。”

    宫长诀垂眸,眼眶里的泪不自觉落下。却忽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宫长诀慌乱地擦着眼泪,

    “不好意思。”

    楚冉蘅看着她,温声道,

    “你还有我。”

    宫长诀



浣纱自苎罗(1)
    山河不长诀正文卷浣纱自苎罗浣纱自苎萝

    长安中,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在长街上纵马疾驰,不管不顾,冲撞了路边百姓,而马蹄丝毫不停。

    大殿上,众臣列位。

    元帝道,

    “之前姚卿来信,说急求援兵,而不过几日,却反败为胜,边关大捷,如今看来,当是鄞州收复有望,待打退西青之后,朕必大赦天下,以安民心。”

    众臣附和,

    “若非陛下圣泽深远,这鄞州怎能收得下来。”

    “这一切还是陛下的功劳。”

    “说到底,也是陛下用人唯贤,才能如此快地收复鄞州。”

    却有一人出位,手执笏板,高声道,

    “臣有奏——”

    众臣看向站在殿中央的关无忘。

    元帝道,

    “关卿何事”

    关无忘道,

    “是赈灾之事。”

    “陆路遥远,赈济灾荒的粮食损耗严重,州州灾荒只不过是暂时止住,而如今,已有卷土重来之势,并且在个别州县,瘟疫蔓延,疫情严重。”

    “眼下姚将军虽在鄞州大捷,但我大周百姓困瘠,西青若要攻打积贫积弱的州县,便会势如破竹,入我大周如入无人之境,那七州边境极可能沦陷,救治饥荒疫情之事刻不容缓,否则,纵使大赦天下,我大周亦是困顿不堪。”

    骑马穿过长街的人盔甲上带了血,穿入巷中,而屋顶上站着一些蒙面人,伸手扔出飞镖,击中马腿,马猛地倒下,马上之人在地上翻滚,手上紧握着的红統滚落一旁,停在一个人的脚边。

    蒙面人拾起红統,而摔在地上的人挣扎着要去夺回信統,顷刻却被一把匕首割断了喉咙。

    蒙面人打开红統,将里面的信取出,换进了另一封信。

    另一个蒙面人穿上跌马之人的盔甲,绑上头巾。

    关无忘道,

    “陛下,此事不能再多犹豫。”

    元帝道,

    “治粟内史何在”

    治粟内史出列,

    “臣在。”

    元帝道,

    “如今国库还有多少银两”

    治粟内史额上直冒冷汗,

    “还有…还有一……”

    治粟内史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还有六万万两…”

    元帝面色忽变,

    “怎会只剩六万万两,上次赈灾时,理应还有数十万万两。”

    治粟内史道,

    “陛下……说得是……但此次去往鄞州,征收兵马,粮草花费几乎已经耗尽那些银两,臣也已经列账,无一错漏,确实…确实是只剩下这么多了。”

    事实上更少。

    治粟内史额上冷汗不停,上次关无忘那般计算,本是应该无误的,但却因为有许多赋税没有收上来,南下耗资众多,他…自己和孟家从前吃的账也在其中,这国库早已没有那么多钱了。

    如今只余一万万两,若是只说赈灾,一万万两也已经够了,而赈灾必然不会倾国之力去做,顶多要个两三千万两。

    纵使他报个六万万两,也不怕因为拿不出钱而被查出来。

    关无忘道,

    “陛下,纵使银钱只有六万万两,却也是绰绰有余,臣与丞相大人,御史大人一同算过,只需要八千万两,便可解决眼前数州饥荒疫情,陛下,治灾之事决不能耽搁。”

    元帝点头。

    治粟内史却面色一变,道,

    “关大人…此言差矣,若要不动摇国之根本,必然要压下大部分钱银,如今国库只有六万万两,只怕至少也要压下五万万两在国库内,作互通有无之资,关大人张口就要八千万两,那三军花销呢眼前最急之事就是鄞州,如今虽是大捷,可之前姚将军却也来信说过急求援军,这粮草兵马那一样不需要花钱又何止…要花两千万两”

    关无忘道,

    “三军自然需要花销,可是饥荒疫情亦没有拖延下去的时间,晚一刻,都会死上百人,迟一天,一个州县将危矣,八千万两已是不多,六万万两白银,为何就不能分这八千万两出来”

    治粟内史被关无忘看得心里发毛,越发心虚。

    如今国库只有一万万两,就算把他之前吃的一百万两填进去,也是杯水车薪,如今关无忘张口就要八千万两,万一以后还有要拿钱的时候,发现国库里只有两千万两雪花银,他该怎么圆这个谎

    万一从中被人查出他与陈王有牵连,曾以国库之资讨好陈王,那岂非是……

    治粟内史的冷汗掉在笏板上。

    如今关无忘步步紧逼,他该如何

    有太监高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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