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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长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朝

    皇宫中。

    列位大臣慌乱于殿中,

    “陛下,此刻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我大周必危啊!”

    “陛下,求您让宫家相救,让宫家重上战场吧,青州若是沦陷,长安必然不能幸免,长安一灭,则大周必亡!”

    “民间歌谣亦传您卸磨杀驴,如若今日陛下不及时任用宫家,制止流言,往后必然后患无穷,动摇国之根本啊!”

    元帝坐在高位上,旁边的内侍呈上一碗茶,而旁边放着一粒赤金色,色泽妖艳的丹药。

    元帝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叫,心脏上像是有一块大石压着,手脚无力,呼吸困难,一把拿起丹药服下,才能看清眼前人。

    “陛下,难道您真的要眼看着这万里江山败落在您手上吗!”

    “陛下,不能再耽搁了!”

    众臣众口一词,眼下绝不能再拖延,之前陛下打压宫家,抱着的是什么心思,他们不是不清楚,只是当时匈奴已降,再无外患,不需要宫家。

    但如今,倘若陛下还要有着什么功高震主的想法,必然是愚不可及,这是要将他们全部都送上死路。

    若宫家不出战,他们都要死。

    元帝看向众臣,他并非不清楚,只是如今再拉拢宫家,宫家必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之前步步打压就全部白费了。

    但若是宫家不出战,他何来机会,当千古一帝。甚至,这江山万里都会葬送在他手上,没有土地的皇帝,算是什么皇帝。

    可如今大周已经到了必亡之境,前些日子清点士卒,发现留存在长安中的可出战士卒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人。

    杨碌在上交虎符之前,早已调出十万大军,再加上后来的五万,足足带走十五万兵将,却仍旧折于关影城,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更是可笑至极,怕死怕到了这个地步,带走那么多士卒,竟然还断送了鄞州,断送了他的江山!

    此朝,看来是非求宫氏不可。

    要是要保住这江山,只能寄希望于宫氏。

    众人心焦之际,关无忘一身绯色衣衫径直走入殿中。

    一边走,一边朗声道,

    “陛下,臣已将宫太尉劝来。”

    众臣看向关无忘,关无忘跪道,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多番苦言相劝,终将宫将军劝回,今日还请陛下派兵,送宫将军出战!”

    众臣沸腾。

    “有救了,有救了,宫将军竟答应了。”

    “只要宫将军一出征,咱们必然不必再担忧旁的事情,可复高枕无忧。”

    “我大周可保,我大周可保啊!”

    关无忘道,

    “只不过——”

    元帝忙道,

    “只不过什么”

    关无忘道,

    “只不过,宫将军要您三个许诺,才肯见您一面。”

    元帝道,

    “是何许诺”

    还未及关无忘出声,郎中令便急行入殿,

    “陛下,关无忘此人的话不能信!”

    元帝看向郎中令,众臣亦然。

    而关无忘轻笑出声,

    “请问郎中令大人又是从何处猜得本官不可信”

    郎中令指着关无忘,

    “你方才明明在灭鸿别宫,与那杨儒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商谈谋反,如今却突然跑来说宫氏愿意出战,必定是别有所图,有心掩盖。”

    关无忘冷笑一声,

    “郎中令何必在此贼喊抓贼!若你清清白白,无端端的,何须去那关押罪臣的灭鸿别宫”

    “今日所有朝臣都列位在殿,共同商讨对策,却只有你,不知所踪,一来就试图冤枉忠良,本官为圣上多番奔赴宫家,受尽冷眼与嘲讽,为陛下兢兢业业办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是睡在你的英雄冢,美人窝里,还是急着贪敛财源,广纳门生,自立门户”

    郎中令一急,

    “你休得胡言!”

    关无忘高声道,

    “陛下,臣要揭发郎中令私自抬高赋税,用赋税在皇宫外大修佛寺之事!”

    元帝面色一沉,紧盯着关无忘。

    关无忘道,

    “你们看好了,就是这个人,趁着陛下重病,神志不清之时,让陛下在一份密诏上盖了章,也是这个人,偷出一份宫中才有的皇帛,模仿陛下字迹,将一份密诏送往京兆尹处,致使京兆尹错收赋税,而大建佛寺。”

    郎中令面色被气得通红,

    “关无忘,你不要含血喷人!”

    关无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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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自苎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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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无忘道,

    “谢陛下关切,难为陛下记得臣素厌污浊。”

    元帝道,

    “关爱卿是朝堂肱骨之臣,于朕于庙堂都是重中之重,朕怎会不记得。”

    关无忘眸中轻慢,说话也带着漫不经心。

    “能得陛下如此肯定,臣将来必定继之从前,尽力为陛下铲除”

    元帝忽觉心似被压住一般,一瞬喘不上气来。

    而内侍马上上前,奉上丹药,众臣看着元帝服下,却忽觉不对,这丹药,似乎几月前就见陛下在服用,这丹药可是治何隐疾

    连太医反反复复诊断都诊断不出陛下病症,难不成,是因为陛下封口,不准众人走漏消息,引起恐慌,但却不能不服药,而这丹药就是治此隐疾的

    众人还未多思,关无忘便道,

    “陛下可要见见宫将军”

    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而元帝眸光一转,

    “众卿退下,朕要单独面见宫卿。”

    众臣跪道,

    “臣等告退。”

    人群缓缓向外走出,而元帝在殿中如坐针毡,惶恐不安,一连吃了两颗金丹。

    关无忘站在殿中央,毫无慌乱。

    哪里来的疏砂枯,世间又怎会有这般能令人回光返照长达三月的药。

    不过是加大了金丹剂量,强行催动元帝醒来,而后使其需要更多的金丹来维持性命,吃得越多,离死期的日子就越近。

    过了至少一个时辰,方见殿外,一个人缓缓踏入大殿。

    一身白衣,无带刀戈。

    宫韫站在殿中央,并未说话,一双眸子眸光凌厉,似冬月疾风,入骨三分。

    一身刺眼的白衣站在殿中央,与大殿的金碧辉煌完全分割开来。

    似从他身上,能看见背后森森白骨,黄沙飞舞,秃鹫啄食。

    脊背挺直,宽大的肩似扛着飞戬,一步一步,极其稳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能踏起尘土。

    宫韫未说话,而元帝便已急急忙忙下位,和颜悦色道,

    “宫卿近来可好”

    宫韫站在殿中,一双眸直射元帝,似利刃出鞘,向死而来,语气轻轻,带着几分嘲讽,

    “陛下难道不清楚,如今宫家境况”

    元帝道,

    “朕知汝女逝世,亦是心酸,但当时不处置欺上瞒下的皇后,实在是因为皇后作恶多端,朕想着收集了皇后的罪证之后一并处罚,将之名正言顺地废除,不让她的罪行有丝毫隐瞒。”

    宫韫反唇相讥,道,

    “就算是这般,那陛下如今废除了皇后吗”

    元帝忙道,

    “朕方才才命关爱卿前去取证,已经得了皇后的罪证,眼下只是尚未有时间去下诏废除,若是爱卿你觉得刻不容缓,朕立马就下口谕,将皇后废除,幽禁冷宫,终身都不能出现在人前,以此肃清罪孽。”

    宫韫面色一丝未变,道,

    “若要我宫家出战,必满足我宫家三个要求。”

    元帝忙道,

    “爱卿尽可明言,朕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元帝尽力做出一副亲厚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却并未有半分亲厚。

    宫韫道,

    “一,我宫家嫡长女被瓮喻所害,而今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请陛下杀瓮喻,以命偿命。”

    元帝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宫韫却又道,

    “只是念在臣之嫡长女如今尸骨尚未找到,还有一线生机,瓮喻又常伴帝侧左右过,便不消其命,转为重打八十大板,要宫中的一丈红,杖杖见血。”

    元帝忙不迭应道,

    “好,朕答应你。”

    宫韫道,

    “立即将臣之嫡长女,太后娘娘之义女记在宗籍上,记在先帝名下,昭告百官百姓,成为大周名正言顺的大嫡长公主。”

    之前燕后封赏时,并未将宫长诀记在宗籍上,因为收为义女不必过籍,也不必过文武百官的耳,但是若是记在了宗籍上,就是正正经经的皇家公主,有封地,有军队,也会有封号,死后可与驸马同葬皇陵,与皇家所出公主别无二致。

    元帝沉默片刻,道,

    “好,朕会昭告天下,爱卿即可不必担心,待寻得玉尘尸身后,必定以我大周最尊贵的公主身份,风光大葬!”

    宫韫一字一句道,

    “其二,我宫家镇国大将军宫锦,至今未洗清罪名,牌位亦未曾供奉太庙,享太庙香火,还请陛下下罪己诏,于城北云台亲自宣读,讲清当年来由,还我长兄清白。”

    元帝眸色一凝,心不断地下沉,一双青筋遍布的手握紧,面色阴沉地如将落雨的天,万丈乌云压下。

    过了许久,元帝咬牙,面色不经意地有几分狰狞,

    “好。”

    “朕答应你。”

    宫韫面无表情,看着元帝,

    “第三件事,陛下如今身体虚弱,臣希望陛下能早日册立储君,最好在臣出征之前,能听见储君既立的消息。”

    元帝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死死地盯着宫韫,却不发一言,急促地呼吸着,鼻孔微微撑大。

    如今杨碌不知所踪,只怕那边关传来的杨碌被绞杀的消息所言非虚。

    那要立储君,就只能立杨晟,这竖子,是什么时候与宫家串通一气,倒戈相向的。

    如今他还没死,就来惦记他的千秋之位了。

    逆子!

    宫韫道,

    “陛下也可以选择不答应,只是,如此的话,臣只恐无法出征。”

    元帝死死地盯着宫韫,而宫韫毫不退避,目光淡淡如看丧家之犬,带着几分蔑视。

    元帝握紧拳头,

    “好,朕——”

    “答应你。”

    宫韫道,

    “如此,便请陛下给予臣五万大军,臣立刻前往青州,剿灭入侵者。”

    元帝道,

    “朕马上将给你兵卒,还请爱卿速去青州,救我大周。还大周安定,还朕一片无忧江山。”

    宫韫道,

    “只怕在此之前,臣还有话要说。”

    元帝咬牙,

    “说!”

    宫韫道,

    “这江山,本就不是汝之江山,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将这江山视为己物这一阶一石,有哪一块砖,哪一片瓦,是由你亲手盖上,是属于你这远系小宗之物”

    宫韫道,

    “我宫家百年辅国,历经七朝,却只有你,一心一意要削除宫家,满心都想着拿走宫家的权利。”

    元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关挤出来,

    “爱卿何出此言,朕满心为宫家,怎会这般伤害宫家”

    宫韫面色愠怒,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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