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颜太后:六十老来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福履
“外面人呢,都哪儿去了,还没听见声音啊”
黄氏跟着苗老爷去了寺庙,飞霞阁内只住着水善一个主子。
水善的房间外一直都是有丫鬟守夜的,整个飞霞阁也有丫鬟、侍卫不时巡夜,这里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听见。
“你来说说,人呢都被你弄哪儿去了”
水善踢着脚下的人问着,苗连荣不说话,水善加重了两下力道,立马疼的他龇牙咧嘴。
“我把人调去吃宵夜了。”
“既然没人,那我便是把你踢死了也没人知道咯”
水善用着又无辜又阴森口气说着,像是在谈论吃什么的问题,充满期待和兴趣。
苗连荣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身上痛的厉害,拼命求饶着,“我错了我错了,大慈大悲的水小姐,饶了我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么快就求饶,也太没骨气了。”
水善嫌弃的撇撇嘴,又猛踹了两脚。
苗连荣忍不住的痛呼出声,偌大的飞霞阁却没人能听见。
凄厉的惨叫声穿荡在小院中,令闻者毛骨悚然。
“你不敢踢死我!”苗连荣见求饶不成立马换了一幅面容,凶恶道,“我只把下人引去吃个宵夜,很快就回来。父亲、母亲要是知道你把我打成这样,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吗”水善故意将脚尖抵着他的伤处碾压了两下,“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看苗太守会怎么处置你这个擅闯女子闺房的登徒子。”
水善脚步伴随着苗连荣的凄惨大叫声反复回响在房间中。
飞霞阁的下人都被叫走了没人发现,却瞒不了隔壁不远处秋水馆的毋泪,很快人便悄然出现在了房间里,看见面前的景象很快便猜到怎么回事。
“这个登徒子想偷香,说我不敢踢死他,我面子有点过不去,要不你帮帮我”
水善累的有些小喘气了,看毋泪来了便停了脚,端起一边的水杯喝了两口,坐下休息。
毋泪双眸如刀般直直刺向苗连荣,恨不得将他戳成骷髅,声音说不出的冷冽、危险,淡淡道,“好,你想他怎么死”
毋泪的话如同阎王的判决,吓呆了苗连荣的理智。
被踢的胸口都感觉不到疼痛,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双目圆瞪,嘴唇抖动,看来吓得不轻。
水善悠悠坐着喝了口水,慢慢道,“他既然喜欢侮辱姑娘,就让他下辈子当个太监。”
水善的话再一次在他头上闷敲一棍。
百姓们信奉人死一定要留全尸,来世才能平安健全,不然今生缺了什么来生也会不全。
他们那意思是要切了他的命根子啊!
让他就算死了,来生也只能当太监,再不能祸害姑娘。
“好!”
轻轻一个好字,毋泪手上已经闪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尖锐的刀锋闪着骇人的寒气,小巧而轻薄,一看便是把好刀。
毋泪沉定漠然的朝苗连荣靠近,苗连荣看着那把月光照射下泛着寒光的短刀,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往后缩,手一下抓住水善的裤腿,爬了过去。
“水小姐,水小姐,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你放了我——”
苗连荣凄惨的请求着,脑袋一下不敢松懈的磕在地上,不一会就额头红肿快要磕破皮。
“你不是不怕我吗,求我干什么,我只是吓唬你,不敢杀你的。”
水善其实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打算杀人,不过是吓唬他,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苗连荣反而觉得是威胁他的反话,吓得全身哆嗦起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水小姐饶命,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苗连荣已经彻底被毋泪的冷眸和短刀吓得没了理智,只能不停的求饶,磕头。
水善轻描淡写的玩着指甲慢慢道,“我这人恩怨分明,有人敢伤害我,绝对要加倍还回去。你居然想轻薄我,你说我不让你失了做男人的资格如何能解气”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苗连荣除了这三个字都没新词了。
水善看他求得可怜,啧啧两声咽了口气,语气稍稍软了软,“那你说个我不杀你的理由。”
苗连荣动作僵了僵,稍稍抬起头来,脸已经被血模糊了。
“理由”
水善白了他一眼,“我心里可不畅快的很,饶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苗连荣努力想着,“您是府里的贵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让母亲全部满足你。后宅的事都是母亲在管,之前多有怠慢,日后自然不敢。”
水善冷笑,“没了你我还要被欺负不成老太爷一句话,苗府人谁敢不从。”
毋泪警告的拿着刀又近了两分,月光投射的影子挺拔直立在苗连荣眼前,手中尖锐的刀锋吹毛利刃,锋芒逼人。
“我,我……我会让母亲好好照顾二弟和黄姨娘。水小姐有老太爷关心爱护,我实在没什么能让水小姐开心的,水小姐和二弟情谊深厚,但让二弟开心还是可以的。二弟最在意他娘,但又常年不在家里,日后我这个当大哥的定会对她多多照拂,让二弟安心在外。”
苗连荣小心翼翼的观察水善神情,水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立马老实垂下了脑袋。
“你说的是真心的”
“比真金还真,我在此发誓,日后定将黄姨娘当亲娘一样孝顺,不让她受苦受难。”
苗连荣立马伸手发誓,这样的誓言来得太快太轻松,可信度大大减低。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苗连荣沉吟半天想不出,水善一口道,“不如签字画押吧。”
水善就着月光很快写好一张声明,递给苗连荣,苗连荣只看的脸色苍白。
声明上清楚写着苗家大公子苗连荣半夜偷入水善小姐房间欲行不轨,被水善小姐发觉,为了保其颜面不将事情闹大,发誓日后会好好照顾二弟苗清妮之母黄姨娘以赎罪。
立字为据,日后黄义娘若有丝毫差池,受任何委屈和怠慢,皆乃大公子之过,必遭天打雷劈,
受宫刑,永世不得做健全男人。
“签字画押吧。”
水善将笔往苗连荣面前一扔,坐等着他签字。
这声明写的就像小孩子间的玩笑话似的,虽残忍却又可笑,但水善认真的等待着他画押。
苗连荣虽气恼却也没有反抗,这种无聊东西能作何用,爽快的便签上名字,沾了脸上的血按上掌印。
“如此甚好,希望大公子能谨守自己的誓言。”
水善笑着将声明慢条斯理的叠好放进怀里,苗连荣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毋泪收了短刀将苗连荣丢出了房间,苗连荣忍着浑身疼痛,猫着腰逃也似地跑了。
房间地面上有着苗连荣磕破头的小片血迹,水善微微眯了眯眼,她不喜欢血腥味。
“你真是用心良苦。”
水善呼了口气,一翻身躺回床上,笑眯眯道,“我也没想到苗连荣胆大包天居然敢到我房间来,不过正好给我抓到了机会,这样夫人日后在府里也能好过点。”
“你不怕苗连荣报复发誓、诅咒这种事他可不在意。今儿被打成这样无奈你何,免不得会把气撒到黄氏身上。”
毋泪倒是一点不自觉的跟着到水善床边坐下,将苗连荣掉落的手帕捡起来。
水善抢了毋泪手里的手帕垂在脸上晃来晃去。
“他不怕诅咒不怕发誓,总怕他爹和老太爷吧。只要老太爷看到这上面的内容,苗连荣绝讨不了好果子吃。”
“你这么自信为了已经过去的事老太爷会重罚自己的孙子”
水善沉默不语,毋泪轻笑着站了起来,似寓有深意般喃喃一声
第155章 水善是女流氓
剑郎呆呆望着自己的父亲,许久之后,突然一下跪下,朝苗太守重重磕了三个头。
“父亲,今日离家不知又要多久才会回来,我作为您的儿子,从未求过什么要过什么,在苗家也是可有可无的人。这一次,我只求您,照顾好娘亲,别让她受委屈,这是作为儿子对您唯一的请求。”
剑郎又是重重三个响头。
他们这对父子太冷漠了,该有的父子亲情疏淡的全无感觉,就似两个陌生人般。
苗太守面色沉重的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直盯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儿子,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水善神情淡淡,张氏和苗连荣满脸不快和愤愤,苗老太爷则一眼不眨的盯着水善的身影,今日后便再难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等了许久,苗太守终于有了动作,将剑郎从地上扶起来,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却已是父子俩有记忆来最最亲密的动作。
苗太守朝水善和毋泪几人客气的拱了拱手,“这些日子多有怠慢还请见谅,我这个儿子……有劳各位关照。”
苗太守深深施以一礼,司天连忙回礼,熟络的说着不客气,一家人,都是朋友嘛。
“边境处曦宁国已经发起了挑衅,战争恐将来临,诸位路上小心。”
苗太守给出的消息让水善几人惊了一下,但也只是短瞬。
战争爆发众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迟早会来的。
只是还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水善手臂垫着脸颊靠在车窗边发呆,马车快速晃动着朝前方行驶,两边绿意盎然,空气清新舒畅,心却纠缠成一团。
边境已经开始不稳了,天下战事又将起。
“在担心什么,眉头都皱起来了。”
毋泪的脸突然凑到面前,把深思其外的水善吓了一下,脑袋往后一缩撞到车壁上,疼的眼泪直流。
“不带你这个吓人的。”
毋泪又心疼又好笑的伸手摸她被撞的伤口,被她轻轻避开了。
“大白天的我哪儿吓你,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还好吗要不要擦点药让我看一看。”
毋泪手伸向她的头想要看看她撞到的地方,水善摇了摇头,大大咧咧的用手掌在脑袋后揉了揉。
“没事,我没那么娇贵。”
“是吗”
毋泪带着打趣意味的把声音拖得老长,一点不信任,见水善完全没心思开玩笑,转移了话题。
“可是在想苗太守说的边境挑衅的事”
水善有些发愁的严肃了脸,她虽不再是太后,却依旧是天闵王朝的百姓,依旧关心瑞儿,关心国家安定,百姓安危。
“曦宁国的动作也太快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水善有些愤愤,原本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百姓们和乐安康,日子平静,非要挣来抢去发生战乱。
苦的还不都是百姓。
“别担心,这仗一时半会应该打不起来的。”
水善正揉着脑袋,听见毋泪这话眼睛突然一辆,“这话怎么说”
水善虽一直生活在宫里,距离国家权力中心最近的地方,但关于国家大事知道的却并不太多。
毋泪是柳馆老板,做的又是情报生意,对国家之间的事许有些自己的见解。
毋泪见她感兴趣便慢慢道,“打仗不是那么简单的,说打起来就打起来,太后国丧的消息太突然,曦宁国就算想开战也需要花费时间准备,兵马、粮草、将领等等细枝末节,那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集结完毕的事情。”
“但曦宁国已经开始在边境挑衅,意图明显。”
毋泪不慌不忙的倒了杯茶递给水善,让她不要着急慢慢听。
马车里摆了一张固定的小茶几放些茶水、点心,剑郎和马夫在外面赶马,司天兴致盎然的早不知道一个人骑马跑多远了,正好两人说话没人打扰。
“挑衅是挑衅,真正开战又不一样,而且就曦宁国现在的内政而言,并不敢轻易开战。”
水善听了毋泪的话很是放心一下,而后又更加好奇,曦宁国有什么内情
毋泪徐徐道,“曦宁国自二十五年前那一战,在闵都城外被渊穆太后不费一兵一卒击退,曦宁国忌惮渊穆太后再不敢出战。曦宁国先皇有着开疆扩土之雄志,不想却输的糊里糊涂,一败涂地,战败后不久便在绝望遗憾中薨逝。如今这位皇上比起先皇是差远了。”
水善对曦宁国现在的皇上还是知道一些,他是先皇的嫡子,先皇薨逝后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乐于安逸享受,国家一度陷于歌舞升平、声色犬马的奢靡之风。
“这位皇上只享受不治国,所以现在曦宁国的权利其实掌握在两位大臣手中,一是枭风大将军慕容余,还有一个是定国公,两人都是武将,现在曦宁国的朝堂大多依附这两人。”
“两个武将那岂不是更加尚战。”
水善着急的惊呼一声,把马车外的剑郎都吵到了,好奇的伸头进来看一眼,很快又放下车帘。
自来武将尚战,文官尚和,两个把持朝政的都是武将,岂不是更容易开战
毋泪不置可否的继续道,“这两人虽都是武将,却并不一定都想开战。定国公府是历经几朝的武将世家,军功卓著,跟随许多位曦宁国皇上开疆拓土,而枭风大将军起自寒门,两方正争权的厉害,加上皇子们又接二连三长大,夺嫡之争又开始,朝堂气氛更加紧张。”
水善如此算是听明白了毋泪的意思,与他国开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国内朝局安稳,百官团结一心,而曦宁国正在内斗不断,对外的战争还难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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