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只今
包氏只能叹息流年不利,什么蹊跷的事都能遇上。
卫长安经了此事,便死活不肯再读什么书,包氏一时也强求不得,只能哄着他先养伤。
听说肖府的夫人来访,包氏不由得愣住了,肖家自视清高,从来都不登门的,怎么今天会不请自到
该不是因为太学的事吧包氏心内狐疑:肖太傅只是临时坐馆,这事说到底还是归国子监负全责,可徐大人已然来过了。
这么想着迎至前厅,彼此见了礼叙了寒温,包氏殷勤待客,早叫人拾掇上一桌精致的茶食点心。
秦氏直接说明了来意:“今日来的仓促,还请公爵夫人见谅。
只因我这小女儿生了疑难之病,半年都不曾有起色。
前日我特意求了钦天监的娄监正,他推演说小女流年不利,正犯太岁,须得有属马十月里生人且金命的未嫁之女陪在身边数日,就有望痊愈。
我打听了个遍,只有你家的五姑娘最相符。所以今天就舍着老脸来求一求,请夫人千万成全。”
“这——”
包氏听完不禁面露难色,肖卿卿病重的事她也有所闻,因为前些天去探病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本人,所以也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如今听秦氏如此说,想来多半是真的了。
否则以肖家的作风,绝不会去推演什么流年。
不过他们家终究是不会请神送祟做法事的闹,钦天监不同于别处,皇家的命运气数也可预占,所以肖家此举并不算背离肖太傅的一贯原则。
包氏倒是没怀疑秦氏的目的,肖家一向正直,
,况且自家也没什么可让他们图谋的。
她担心的是万一肖卿卿有个好歹,卫家会因此受牵连。
包氏是个精刮的人,这等有风险的事当然不愿应下来。
秦氏看出她迟疑,笑了一下说道:“公爵夫人放心,这事都在我一人身上,五姑娘只要肯帮忙,不管最终结果是好是坏,绝不会有半个不字落在贵府头上。
我今日出门时同我家儿子讲明,要他无事便给贵府的大公子讲讲四书,他已然答应了。”
包氏一听,喜出望外。
刚刚她还在犯愁儿子学业的事,秦氏的话就好比想要瞌睡时恰好递来了枕头。
她也知道肖太傅是绝不可能单独给卫长安讲学的,但他的儿子肖义如今入职翰林,也是位饱学之士。
卫长安若能入他的门下,也是极难得的。
再看看秦氏本来已经带了不少礼物,若是再拒绝,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因此便说道:“您何必亲自出面,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好。”
转脸吩咐丫鬟:“去叫五小姐出来,说有贵客要见。”
卫宜宁不知何事,急忙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出来,到了包氏这边才知道是肖家夫人来了。
她不知对方来的目的,只好贞静从容地见了礼,规规矩矩垂手站在一旁。
秦氏也是第一次见她,上下打量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
卫宜宁年纪不大,但端庄识礼,落落大方,一点儿不让人讨厌。
“宜宁,夫人今天是特地请你去她府上小住些日子,”包氏笑意温和地对卫宜宁说:“你可回去收拾些随身的衣物,再去跟老太太禀告一声。”
卫宜宁不由得愣了一下,面上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包氏。
秦氏于是笑着把来意又说了一遍,补充道:“咱们虽是第一次见,可我早就听闻你
第二百零一章 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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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氏正因为儿子卫长安在太学被稀里糊涂地打了一顿而懊恼,虽然伤的不是多重,可终究让人气不平。
偏偏这事只能不了了之,那个疯老头子的话太过耸人听闻,大家讳莫如深,谁也不敢再提起。
只是把他捆起来堵了嘴,送回原籍去了。
卫家也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闹到官府去,更不能私下里报复,否则都可能会被人拿住把柄大做文章。
包氏只能叹息流年不利,什么蹊跷的事都能遇上。
卫长安经了此事,便死活不肯再读什么书,包氏一时也强求不得,只能哄着他先养伤。
听说肖府的夫人来访,包氏不由得愣住了,肖家自视清高,从来都不登门的,怎么今天会不请自到
该不是因为太学的事吧包氏心内狐疑:肖太傅只是临时坐馆,这事说到底还是归国子监负全责,可徐大人已然来过了。
这么想着迎至前厅,彼此见了礼叙了寒温,包氏殷勤待客,早叫人拾掇上一桌精致的茶食点心。
秦氏直接说明了来意:“今日来的仓促,还请公爵夫人见谅。
只因我这小女儿生了疑难之病,半年都不曾有起色。
前日我特意求了钦天监的娄监正,他推演说小女流年不利,正犯太岁,须得有属马十月里生人且金命的未嫁之女陪在身边数日,就有望痊愈。
我打听了个遍,只有你家的五姑娘最相符。所以今天就舍着老脸来求一求,请夫人千万成全。”
“这——”
包氏听完不禁面露难色,肖卿卿病重的事她也有所闻,因为前些天去探病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本人,所以也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如今听秦氏如此说,想来多半是真的了。
否则以肖家的作风,绝不会去推演什么流年。
不过他们家终究是不会请神送祟做法事的闹,钦天监不同于别处,皇家的命运气数也可预占,所以肖家此举并不算背离肖太傅的一贯原则。
包氏倒是没怀疑秦氏的目的,肖家一向正直,
,况且自家也没什么可让他们图谋的。
她担心的是万一肖卿卿有个好歹,卫家会因此受牵连。
包氏是个精刮的人,这等有风险的事当然不愿应下来。
秦氏看出她迟疑,笑了一下说道:“公爵夫人放心,这事都在我一人身上,五姑娘只要肯帮忙,不管最终结果是好是坏,绝不会有半个不字落在贵府头上。
我今日出门时同我家儿子讲明,要他无事便给贵府的大公子讲讲四书,他已然答应了。”
包氏一听,喜出望外。
刚刚她还在犯愁儿子学业的事,秦氏的话就好比想要瞌睡时恰好递来了枕头。
她也知道肖太傅是绝不可能单独给卫长安讲学的,但他的儿子肖义如今入职翰林,也是位饱学之士。
卫长安若能入他的门下,也是极难得的。
再看看秦氏本来已经带了不少礼物,若是再拒绝,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因此便说道:“您何必亲自出面,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好。”
转脸吩咐丫鬟:“去叫五小姐出来,说有贵客要见。”
卫宜宁不知何事,急忙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出来,到了包氏这边才知道是肖家夫人来了。
她不知对方来的目的,只好贞静从容地见了礼,规规矩矩垂手站在一旁。
秦氏也是第一次见她,上下打量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
卫宜宁年纪不大,但端庄识礼,落落大方,一点儿不让人讨厌。
“宜宁,夫人今天是特地请你去她府上小住些日子,”包氏笑意温和地对卫宜宁说:“你可回去收拾些随身的衣物,再去跟老太太禀告一声。”
卫宜宁不由得愣了一下,面上笑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秦氏又看了看包氏。
秦氏于是笑着把来意又说了一遍,补充道:“咱们虽是第一次见,可我早就听闻你
第二百零二章 郡主驾到
卫宜宁随着秦氏来到了肖府。
肖家人丁不算兴旺,三代单传至今,大少爷肖义的正室生了个儿子,今年已经五岁。
上个月这位大奶奶小产了,如今还在自己的房中休养,因此也没办法出来见客。
秦氏巴不得女儿的病快好,因此径直把卫宜宁领到了肖卿卿的房里。
卫宜宁于是见到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准太子妃,的确是病体支离,容色憔悴。
卫宜宁想起自己的父亲卫宗钊,离世的前几日也是这般面容枯槁,意气萧索。
肖卿卿支撑着向卫宜宁回礼,关于谭蕊的建议她自己并不曾当真,只是不忍心母亲失望,所以才没有开口阻止。
卫宜宁看出她对生死不强求的豁达,心里敬佩,又不禁惋惜。
可惜自己不通医术,对此只能束手旁观。
秦氏请她来陪着肖卿卿,对方病势沉重,自然不能多说话,卫宜宁于是便安静地坐在一边。
秦氏一开始还怕她无聊,但渐渐发现她居然一点儿不尴尬,沉默安然静若无人,并且绝不是装出来的。
秦氏心中不禁纳罕,都说一分精神一分才,一分胆量一分福。
这小姑娘还真是有些过人之处,又想起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便觉得安心,说不定她到来,真的能让女儿回复如初呢!
肖卿卿躺在床上,阖着双目却无丝毫睡意,卫宜宁的安静让她很舒服,她不需要攀谈,只想多一些安宁。
可偏偏事与愿违,这片刻的宁静很快被打破。
到了下午,丫鬟进来禀告,说端敏郡主驾到,奉了皇后的懿旨前来探病。
端敏郡主身份尊贵,更何况她是奉了皇后的旨意前来,是不能不见的。
肖卿卿挣扎着换了身衣服,被丫鬟扶掖着坐了起来。
秦氏则带着其他人去外头迎候,只见端敏郡主身穿紫色云锦衣裙,披着明黄羽缎的披风,两种鲜明的颜色衬得她更加谲人。
身后随行七八个宫人,此外还有一位小姐跟着,卫宜宁认得是文定侯府的严兰兰。
端敏郡主不生气的时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根本都不看秦氏以外的人。
在她身后的严兰兰却一直紧盯着卫宜宁,像一只被撩拨得发怒的蟋蟀,随时准备跟对手掐个你死我活。
秦氏殷勤地将端敏郡主等人让进屋子里,端敏郡主已经有半年没见肖卿卿的面,如今竟险些没认出来,肖卿卿瘦得脱了相,如骷髅一般了。
端敏郡主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她和肖卿卿虽无深交,但一直觉得她人不错,本该青春正盛,谁想却尽显凋零之相。
严兰兰若是单独来,一定是不能见到肖卿卿的,但她紧随郡主之后,秦氏也不好阻拦。
她是听人说,肖家特意请了卫宜宁来,只因她胆识过人,能压邪祟。
严兰兰当即表示不服,她卫宜宁算个什么东西!
之前在邵家,自己几次提出要和她比试,她一味躲闪,明明就是心虚。
如今居然招摇撞骗到肖太傅家里来,真是好不要脸!
严兰兰知道凭自己是绝见不到肖卿卿的,可喜的是郡主今天也来了,她刚好可以随着进来。
肖卿卿的屋子里一下就人满为患,半年来第一次这么热闹。
卫宜宁永远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喝茶,对众人的谈话恍若不闻,更无视严兰兰挑衅的目光。
她越是这样,严兰兰就越是恼怒。
一双眼睛时刻盯着她,卫宜宁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严兰兰看到她微微皱了下眉,继而抬头看了看房梁。
严兰兰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上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卫宜宁频频抬头,严兰兰一次次跟着看过去,众人也逐渐发现她们两个人有些不对劲儿。
第二百零三章 有蛇
众人在下面看着严兰兰爬了上去,秦氏尤其捏着一把汗。
严兰兰生得不漂亮,但是天生要强,知道自己在容貌上比不过他人,所以便喜欢事事逞强,冲在前头。
那梯子搭在最下面的横梁上,严兰兰爬上去后,双手攀着横梁,努力踮起脚往上看。
上面斗拱相接处叠着一摞纵横错落的榫卯,上面有些鼠咬过的痕迹,似乎在上头做了窝。
严兰兰心里冷笑,卫宜宁夸大其词,把老鼠说成蛇,那她就把老鼠赶出来让大伙瞧瞧,看她卫宜宁还有什么话说。
她手里本就拿着一只木棍,当即便仰起头来用木棍去捣那老鼠洞。
她自下而上,本就有些费力,又一心要把老鼠从窝里赶出来,所以就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捣了几下,觉得似乎戳到了什么活物,严兰兰心中大喜,越加用力往里面探。
“嗖”的一下,一物猛地窜出来,直接钻进了严兰兰张着的嘴里。
她本能的伸手去扯,人也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好在下面有几个丫鬟婆子扶着梯子,严兰兰先是落在她们身上,继而摔到地上。
“老天爷呀——”有人看清钻进严兰兰嘴里的是一条黑色的大蛇后,吓得心胆俱裂。
“这、这可怎么办!”秦氏吓得三魂七魄都离了位。
严兰兰拼命想把那条蛇拽出来,可蛇身上满是又滑又凉的粘液,滑不溜手,根本吃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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