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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南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沈半闲
    他臆想,在他提出之后,除了零星几个人会反对之外,朝堂上大部分的大臣都会同意这个提议。皇太孙虽然和太孙妃伉俪情深,但是祖训就是祖训,规矩就是规矩,既已经是诸君了,万事当以社稷为重。

    在王慈上表之后,萧练还没来得及反驳王慈,御史傅简就将王韶明**贼子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

    傅简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个问题才刚刚在萧练的脑子里炸开,大殿上紧跟着炸了锅。

    王慈目眦欲裂地扑到萧练面前,双手死死拽住萧练衣襟:“太孙,这是怎么回事!”

    王慈一副爱女心切的模样,殿上的大臣也就是随意地拉了拉架,反正萧练高出王慈两个头。要打架那是不可能打起来的。

    萧练一时有点懵。

    王慈声泪俱下,把萧练的衣襟扯得连锁骨都露了出来。“皇太孙!小女住在你府上怎会出现这样的祸事”

    萧练被王慈晃得咬到自己舌头,才从一片混沌中清醒了三分。

    傅简如何知道这个事情,现在是一时半会儿查不清。

    但王慈的反应足够让人玩味了。听闻王韶明出事,爱女心切的王慈没有从大殿上冲出去去看他爱女。这如果解释为王慈注重君臣之礼,还说得过去。但是将萧练一个皇太孙拽得露了锁骨,好似他又像是没有太在意这些君臣礼节。

    再者,王慈爱女爱得目眦欲裂,却没有问爱女性命是否无虞,现在何处,人受了多重的伤。反而是一直在让萧练给个解释。意思是赖上萧练了

    王慈机变如此之快,萧练不意外。意外的是王慈心狠至此王韶明已是不洁之身,做不得太孙妃,那以王慈现在的意思,是要退而求其次,做个侧妃也行

    萧练不知当作何表情面对王慈,看着王慈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心中更是嫌恶。

    王慈见萧练一言不发,甚至一张脸上都看不出波澜,内心无比挫败绝望。他放开萧练,直接瘫倒在大殿上,哭诉自己是如何含辛茹苦将爱女养大,又是如何将这嫡女捧在手上当成掌上明珠。

    那撒泼打滚的架势比之菜场里因为缺斤少两而跟菜摊老板耍浑的妇人还要厉害。

    有倒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除了让萧谌彻查此事,捉捕贼子归案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殿上大臣都是一群和稀泥的能干人,思来想去,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讨论出了一个最为合理的办法。王韶明既然是在南郡王府里出的事,自然责任就应该是萧练。虽然已是不洁之身,但古来王爷娶个青楼女子封个妾的也大有人在,这一点不算什么。再加上王韶明是王家嫡女,与何婧英平起平坐做个侧妃,也算是对王家的安抚。

    这场闹剧里,萧练就好像大殿上一个不怎么吉祥的吉祥物,就连皇上也没准备问他意见。

    就在皇上快要开口时。萧练朗声说道:“臣,不能娶王姑娘。”

    大殿上一片尴尬。

    让一个皇太孙娶一个不洁女子,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户部侍郎李云轻轻咳了一声,好意提醒道:“太孙殿下,不是娶,是纳。”

    李云见萧练一言不发,似乎不准备答他话的样子,踌躇许久,冒着得罪王慈的风险再次提醒道:“太孙殿下,是侧妃,是……妾……”

    萧练冷冷地看着他:“本宫有夫人。”

    此话一出,倒不像是萧练夫妻二人有多举案齐眉,反而让人觉得萧练是个逃避责任的渣男。

    果然王慈双目通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萧练道:“太孙难道就不管小女了”

    萧练恼王慈心狠,毫不留情地说道:“王大人你误了王姑娘一时,难道还要误王姑娘一生不成”

    此话一出,殿上众人更加认定萧练就是个逃避责任的渣男,连皇上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萧练此话在众人听来,就是在指责王慈将王韶明接到京中来,还偏要放在南郡王府客居一样。虽然王慈常年在外,此番也是皇上寿诞那日才回到京中。但他王慈在京中的宅子,就算空着也是宅子不是

    萧练不给大臣们唏嘘的时间,又接着说道:“王姑娘一时出了意外,你作为父亲才更应该为王姑娘寻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王姑娘性格温婉,惊才绝艳,总会有真心喜爱王姑娘的人愿与她长相厮守。”

    此话一出,连同殿上已近耄耋之年,早已不思儿女之情的老臣都笑了起来。萧练这话是看不起天下男儿还是觉得王家人都是论斤卖的棒槌

    女子清白有损,士族子弟必然不会娶这样的人为妻。王家也不可能将自己女儿随便嫁与一个寻常人家为妾,那得多打自己脸难道要嫁一个死了正房的做继室

    再者,什么叫情投意合女子心思最是难猜,如果是一个屠狗之辈,王家也嫁不成

    殿上众人只是觉得好笑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此话真要反驳起来,随便哪一句都会带着王家嫡女一文不值的意思,谁也不想得罪王慈。所以整个大殿上除了几声嘲笑的轻哼之外,还渗着莫名的尴尬。

    萧练说此话时也的确没有怎么经过大脑,一方面是自己的生活经历中,早已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两个家族的政治联姻,那也不能用强的,还是要讲个你情我愿。另一方面是真为王韶明着想,发生这个意外已经是愧对人家姑娘了,难道还要害了人家一辈子么

    王慈在殿前哭得几欲昏厥。对于此事,皇上也是尴尬。当初把王韶明送到南郡王府暂居的人,也要算上他一个。当初的确是打的让王韶明代替何婧英做南郡王妃主意。就如同许多年前,他让太子娶了王宝明一样。他现在虽然不喜王家,但是每年国库近




第二百二十一章 欠他的,得还
    偌大的皇宫,王韶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是皇宫中谈资里末梢的末梢。若不是萧昭文的求娶,或许在后宫中,王韶明这个人的名字都未必会被提起。

    唯一会在乎王韶明的,京城只有三个地方。新安王府,南郡王府与大理寺。

    大理寺中,大孟焦头烂额地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王爷。不,现在或许该叫太孙。

    他第一次看到萧练的时候就觉得萧练是一个纨绔王爷,而且是会找事的那种。事实证明果然是这样。

    在萧练给他带来了竹邑的案子之后,现在又给他扔了个山寨绑匪的案子。

    大孟无可奈何地看着萧练说道:“殿下,这个案子真没办法啊。一山寨的人全部死绝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您府里的徐公公我问了好几次了,可是他人还没看清就直接晕过去了。还有新安王,我也去问过好几次,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许王姑娘能问出血信息,但新安王不让啊,把小的撵出来好几次。”

    大孟絮絮叨叨地说着,萧练头也不抬地摩挲着手里的令牌。正是他们赶去救王韶明的时候,他扔给杨珉之的那块。

    一个活口也没留,做得也太绝了。

    死的人里还有彦青。如果给了彦青说话的机会,他不至于丧命。杨珉之办事这么毛躁的吗

    大孟还在说着:“殿下,你们王府里的人都这样办事的吗怎么不捉个活的”

    萧练疑心骤起。大孟一句话提醒了他。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道留下几个活口问出幕后主使吗虽然杨珉之离“正常人”的标准差得远了,但也不至于这点脑子都没。

    疑窦既然已经冒了出来,萧练就止不住的回想起与杨珉之相处的细节。至少他从来没有觉得和自己这个祖宗相处得舒服了过。

    杨珉之若有若无的敌意,在萧练看来是作为男人在抢夺异性时产生的敌意。或者,是一个忠臣的下属,害怕自己的主子被带绿帽子而产生的敌意。

    但这一切在王韶明这件事情上却说不通了。显然绑匪的目标是何婧英,难道他不想知道幕后操纵的人是谁吗

    萧练将令牌收回怀中,站起身说道:“本宫回府一趟。”

    萧练回到南郡王府,王府中除了胖虎拍了他一个趔趄之外,何婧英与杨珉之都不在府中。萧练逮住一个丫鬟问道:“王妃呢”

    丫鬟回道:“新安王府那边说王姑娘终于愿意吃点东西了,王妃过去新安王府了。”

    萧练又问道:“那杨珉之呢”

    丫鬟回道:“杨公子随王妃一起过去了。”

    “嗯。”萧练点了点头,转声就走了。

    小丫鬟有些惊讶地看着萧练走的方向,不是往府里主子住的院子去的,而是往下人的院子去的。

    杨珉之回来了之后,萧练就命人将以前马澄的院子打扫出来让杨珉之住着。马澄虽然住在下人们住的地方,但是是单独辟出来的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

    虽说是独门独户的院子但马澄身前也没怎么住过。以前萧昭业就爱睡在书房,所以马澄很少回他自己的院子住,都是在书房里的隔间睡的。马澄那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一直就清净得很,也没什么人去。

    萧练伸手将门推开。这个院子还真是冷清得很,一丝烟火气都没有。三月的春风都没能让这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沾上一点暖意。院子打扫得很干净,还有一丝檀香的味道从屋里飘出。

    屋里虽然布置简单,一个书案,一个书架,前方摆了一张圆桌四张椅子,屏风后面便是卧榻。虽然简单但却十分精致。桌子是黄花梨的,虽不算特别名贵,但对于一个小厮来讲,也算是逾制了。屏风秀着山水,虽不是蜀绣苏绣,但也十分精致好看。屏风后的床榻旁挂着绞绡纱的帐子。

    就这番布置,萧练觉得比自己书房精致了不少。相比起来,他自己真的能用“糙”来形容了。

    萧练在杨珉之的书桌前看了一圈,砚台早就干了,竹简铺在桌上,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那书架完全是个摆设,上面摆了一个靛蓝色绘着云纹的花瓶,还有一柄镶着宝石的匕首放在架子上,书籍大概有那么两三卷,就没有了别的东西。

    萧练将花瓶拿下来看了一眼,那瓶口都落了灰,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找什么呢”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萧练回头只见杨珉之逆着光站在门前,身后的光线有些突兀地拢在他身后,显得他整个人有些佝偻。

    虽然杨珉之与萧练他本尊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一看就缺乏健身的身型,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

    萧练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想这个,摇了摇头将花瓶放了回去。

    杨珉之微微蹙眉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到我房里来了。”杨珉之的话里透着明显的不欢迎的态度。

    萧练微微侧首波澜不惊地说道:“我回府见阿英不在,就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她人去哪了。”

    杨珉之说道:“王妃去了新安王府上看王姑娘,今日会晚点回来。”

    萧练笑了笑问道:“王姑娘出事,你怎么把山寨里的人全杀了”

    杨珉之道:“他们自己要拼命。我进山寨时一时找不见你们,不想与他们多纠缠就杀了。”

    萧练找了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卷书翻看了一下:“那群乌合之众竟然没有一个求饶的”

    杨珉之一时语塞。

    萧练抬起头来看着杨珉之,忽然笑了开来:“下次你小心一点,怎么样也该留个活口。”

    萧练随手把书卷往桌上一扔对杨珉之挥挥手道:“走了啊,我去接我媳妇儿去了。”

    杨珉之那冷冰冰的脸上,在听到“媳妇儿”三个字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丝裂痕。

    萧练刚刚跨出门槛,忽然又想起一事回头问道:“祖宗,你不是跟着天狗食日来回的吗我记得最近没有日蚀出现啊。”

    杨珉之答道:“天狗食月也可。”

    萧练点点头:“那你还挺忙。”说罢扔下杨珉之出了院子。

    杨珉之走回书桌前,将花瓶的底部翻转过来看了一眼,才暗暗吁出一口气。随后便有些莫名其妙起来,难道萧练真的只是来找自己的

    杨珉之没看见,萧练在踏出他的小院的时候,五指蓦地在衣袖中收拢。

    杨珉之是一个巫师。但在杨珉之的房间里面,一点跟巫师沾边的东西都没有。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不可能是杨珉之。与他一样,是个披着别人皮的人,另一个人。

    能披上杨珉之皮的,还能是谁

    这个事情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还是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想到这个问题,心里忽然就像被针轻轻刺了一样,慌张的情绪一瞬间就漫上了心头。甚至让他忘了他来杨珉之的院子是为了去查灭口山匪的事情。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杨珉之是萧昭业的话,何婧英知不知道她如果知道的话,又为什么要瞒他

    萧练心中慌乱,一刻也等不得,很快就到了新安王府。

    王韶明所在的内院他进不去,他就站在垂花门外等着。新安王府的下人请他到暖阁坐着等他都不要。小丫鬟怕怠慢了这位新晋的太孙殿下,捧着茶碗和装了瓜果的几个盘子垂首立在一旁。

    萧练是真的好看,浓密的剑眉直飞入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原本是有些刻薄的长相,却偏偏被萧练一身的少年气将原本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吻
    那是七年前,何婧英才刚刚守孝满三年。

    她的父亲何戢为打下大齐江山立过汗马功劳,且又在开国之后,识趣的没有去做一个权臣。这让何家赢得了无限荣光。

    何戢在世时,大家顾及着他与皇上的情谊,极近阿谀奉承。何戢虽然不做权臣,但这些奉承与巴结还是把何戢捧上了一个高位。

    而且何戢与皇上过于紧密的关系,也将何家推到了所有大臣的敌对面。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戢一死,便是何家衰落的开端。

    何家除了何戢与何胤,还有几个在朝为官不怎么成气候的兄弟。这几个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在何戢在世时,作天作地的作死,也干了不少混账事。何戢一死,这些事情被一桩一桩的当成罪状数了出来。

    权利的倾轧、刻意的打压,如车轮一样差点将何家碾碎。

    说差点,是因为当时何胤一力支撑了风雨飘摇的何家。但也正因为如此,一向低调的何胤开始受到来自朝中各方的敌意。

    杀人诛心。这点手段王氏一族最是擅长。何胤没有何戢那样的功勋,与皇上的关系也并不像何戢那样紧密。一个人挑拨,皇上或许不在意,但说的人一多难免开始起了疑心。

    在何戢去世后的三年,何胤为了保住何氏一族,殚精竭虑。最终皇上还是听信了谗言,开始打压何家。何胤也在这个节骨眼上重病不起。

    眼看何家就要被碾成齑粉,萧昭业却出现了。他逆着圣意要娶何婧英。最后皇上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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