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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吃碗大锅粥
小孩的话说了半截便忽然止住了。因为他看见刚才还在地洞中的漂亮姐姐,正站在他的身旁,对他笑眯眯道:“小孩,多谢你了。”
江月心是何等的身手,岂能就在那洞里干等着被人发现?就在刚才小清和孙叔说话的功夫,水人早已化为水形跳出了地洞,就以一颗小水珠的形态,一直沾在小清的肩头上,等到那姓孙的守卫走了之后,江月心这才重新化为人形。
虽然水人并不需要人来帮手,但是那个叫小清的孩子萍水相逢之下,却能诚心诚意地为他打掩护,却也叫江月心很是感动。
在江月心亦是诚心实意的充满谢意的目光注视下,那小清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江月心不由噗嗤一笑,道:“你脸红什么?”
“我”小清的脸更红了,甚至从耳根后头到脖子都几乎红透了。虽然一看就是极为害羞的模样,可这孩子还是悄悄抬起眼睛,往江月心脸上瞟了一眼,又赶紧垂下眼帘,但似乎又很舍不得似的,又抬眼去看,看一眼,再赶忙移开眼睛。
江月心瞅着有趣,忍不住要逗那孩子几句:“怎么,你喜欢我?”
小清的脸更红了,耳朵尖更是红的要滴出血似的。这孩子害羞到了极点,然而还是垂着头答道:“嗯我一见姐姐,就觉得好亲近的感觉”
江月心眯着眼睛笑道:“可我们是头一次见面啊!难道,是我长的像是你的什么亲人?”
小清使劲儿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亲人”
江月心有些意外:“你是孤儿?那你是怎么到这龙池村的?”
话说开了,小清似乎便忘了害羞,只一五一十的向江月心说出了自己的过往:“嗯,我自小便是个孤儿,也不知生身父母是谁只依稀记得四五岁时被卖给了京城萧大人家,后来便一直在萧大人府中做小厮跟班。后来,萧大人一家搬来了龙池村,我也便跟着来到了此处”
原来又是一个和李大相似的故事。只不过这位小清比李大“幸运”一些,在初入村服下药丸时,便在心口生出了芽苗,直接就住进了抚顶,立时便从一个卑微的小厮,摇身变成了一个于长生极有天赋的天才。
而带了一家老小迁来龙池村的萧大人一家,却没有一个能进入抚顶的,尤其是萧大人本人,在好不容易进入花顶之后不久,却又染上了风寒,一命呜呼。
江月心听了不由叹口气,问道:“小清,你真的也希望能长生吗?”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308)不在误解中继续误解就在误解中打架
听见江月心的问话,小清微微一怔,道:“这个……我只是跟着萧大人来了这里,听萧大人说,长生应该是不错的……”
江月心摇摇头。小清还太小,他压根儿就不是很理解什么叫长生,问他这个问题,显然是超纲了。水人不再深究,拍了拍小清单薄的小身板,边往前走边问道:“你刚才看见那个孙叔,为何如此惊恐?那孙叔总欺负呢?”
小清跟在江月心身后,亦步亦趋,道:“孙叔虽然谈不上对我有多好,但也没特意刁难过,我倒也不是怕他……我只是替姐姐担心罢了……”
“哦?”江月心挑挑眉毛,回头看了小清一眼。
小清又是小脸一红,忙道:“我知道姐姐本领高强,完全用不着我操心,但是,但是姐姐不知道的是,我们这个村子绝不允许生人进入。万一发现有不明身份的生人混了进来,像孙叔这样的守卫可以立即通知主人,要是被主人知道了……”
小清打个寒战,道:“曾经有几个采药人误打误撞进了我们这个龙池村,被发现后,主人几乎是一瞬间便到了村里,他老人家来了之后,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把那几人给……”
小清不由又是一个哆嗦,又道:“再说了,姐姐你来的这地儿,又是我们村儿的禁地……”
那树精会对误入者下怎样的狠手,江月心大致是能想象的。不过江月心才不在乎。水人笑了道:“一瞬间便能来到村里?这倒是神速……早知道这样,我也不用在村子里乱转,只故意遇见个守卫便得了。”
小清听的目瞪口呆:“姐姐,你的意思是……难道你还盼着主人来的快些?”
“对呀。”
小清很是忧心,道:“姐姐,你是不知道主人的厉害吧?主人他虽然许我们长生,但是他人看起来却很是怪异,甚至,甚至……”
“好啊!小清,你竟敢在背后说主人的坏话!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呵斥,小清被唬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江月心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小清,方回头道:“真是不禁念叨……你怎么能绕到我们后头?”
只见来的的不是旁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守卫孙叔。
孙叔正站在被江月心砸开的地洞旁边,瞅瞅脚底下的破洞,再瞅瞅江月心,又转向紧紧依偎着水人的小清,冷笑道:“亏我好心回来给你送蛐蛐,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吃里扒外,与外人暗自通消息!”
“孙叔,我没……姐姐她……”小清很想帮江月心开脱,但是他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竟结巴了起来。
一看他这副样子,孙叔更是抖起了架子,道:“我说你怎么会送我宝丹呢,合着是替人打掩护啊!呵呵,还是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守卫还要说什么,江月心却不耐烦打断了他,道:“说起来还没完了?不就是逮着我这个侵入者了吗?还等什么,赶紧通知你主子啊!”
孙叔还没见过这样积极的侵入者,还上赶着让自己抓他?他一愣神,江月心又催了:“快点儿呀!天黑前我得赶紧回家呢。”
这下连小清都觉得江月心太过嚣张,这小朋友急的直拽水人的袖子。江月心却是丝毫不领情,手臂一挥,将自己的袖子从小清手里扯出来,道:“小孩,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自打见面搭话后,小清就一直粘着水人。但江月心除了阿玉,对其余任何人都不上心,哪怕人家对他有好感……因此,江月心此时完全是嫌小清多事。
可是小清却完全会错了意,他以为这位漂亮姐姐只是担心自己受牵连才会这样说,心底大为感动,感动之余,更是感觉自己不能不讲义气,于是乎和江月心靠的更近了,颇有几分同生共死的气概。
江月心根本不知道这小清干嘛非得死跟着自己,心中不胜其烦,按捺不住正要翻脸,却听那姓孙的守卫喝道:
“我早已将消息放出,主人立马就会来收拾你,还有你这个内奸!你们等着!”
那姓孙的一直在地洞旁边站着,并未见他有何动作,江月心根本不信他放出了消息,登时两道柳眉竖起,眼看就要发作,这时那小清又贴了过来,拽拽江月心的袖子,低声道:“要通知主人事项,只需抛下一颗种子即可。刚才,孙叔已然从指缝里丢了一颗种子到哪地洞里了……”
江月心正要问是什么种子,就见从那破洞的破口之中,突然间腾空冒出无数的黑色枝藤,胡乱纠结着,像是下水道返流似的,呼呼的直往外冒,其间还夹杂着不老少的尸体,一并被带出了地洞。
看见这番似曾相识的场景,江月心更不犹疑,一把将小清推开到一旁,踏步往地洞边上走了几步,冷笑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两手,一点儿能耐不长?”
地洞之中冒出的黑色藤枝,瞬间便在半空中扭结成了一株高大粗壮的树干,无数黒藤如触手似的从那黑树顶上往下垂摆着,像是成窝的毒蛇在伸长了身子寻觅着要果脯的猎物。
原本那些黒藤还在一刻不停的自地洞往上冒出,可是江月心这一出言,那些黒藤竟齐齐停下了动作,仿佛被凝固在了原处。
孙叔大概是自做守卫以来还没见过这种情况,他不由咦了一声,向那黑漆漆的大树前倾了身子,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此时,那粗壮的黑树忽然鼓起一个大包,初时还像是吹足了气的气球,可一眨眼间,这只鼓起的大包从中间裂出一道深深的裂隙,正似个大张开来的嘴巴,对准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孙叔,啊呜一口就把他给吞了下去!
小清从没见过如此景象,忍不住惊叫一声,拽紧了江月心的袖子,藏到了水人身后。可他藏归藏,心底又十分好奇,便悄悄从江月心身后探出半边脑袋来,瞅着那棵突然出现的黑树。
只见黑树一口吞下了孙叔后,鼓起的大包又立马消失于无形。与此同时,那棵漆黑如墨柱的大树骤然缩短变细,就好像被念了咒的金箍棒,正要变成绣花针。
小清虽然害怕,可还是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瞧着那巨大的,突然出现的黑树,又在眼前突然消失,只剩下被黑树吞下的孙叔,重新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孙叔,你没事吧?”小清躲在江月心身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见小清的问话,孙叔缓缓抬起低垂的脑袋,眼中竟仿佛有阴冷的光,直直射向了江月心和小清的方向。




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309)真正的一往情深不在乎是不是一厢情愿
小清害怕地缩回了头,把脸藏在江月心的衣服里,道:这这不是孙叔
这当然不是那姓孙的,江月心扯了扯被小清拉住的衣服,竟没扯动,水人有些没好气道,这是你们主子啊,你们竟都不认得了?
啊?小清一愣,主人怎么会是孙叔?
很显然,那树精又临时借用了这个姓孙的守卫的身体,与他惯常所用的皮囊不同,是以小清根本认不出来。树精这样做,对于常人来说颇有迷惑性,但江月心并非寻常之人,水人识人,又怎么会被皮囊外形所拘束?
江月心冷笑道:你以为你换了壳,我就不认得你了?还是说,你觉得临时换个壳,我就不会再追到你了?
藏在孙叔身体里的树精一愣。他就算这么打算的。他这些年不管跑到什么地方,总会被江月心以及江月心的水系给觅到蛛丝马迹,虽说树精每次也都侥幸逃脱,没落到江月心手中,但是,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是被江月心这样跟屁股后头追着,树精也受不了啊。别的不说,就说他想施展他抱负,也总是被打断,这样下去,他哪个年月才能达到他的最终目的呢?
可树精自打上一次差点被粉身碎骨之后,元气大伤,能再一次获得如今的修为,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饶是如此,如今的树精与江月心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所以,现在还不是树精与江月心硬碰硬的最佳时机。他只想耍个掩人耳目的花招骗过江月心便是,谁知江月心竟一眼瞧破?
树精虽然心中懊恼,但还是不能在面上露出分毫。他只是带着些扯皮不扯肉的假笑,道:哟,这位月心姑娘,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你这样总追着我跑,不大好吧?不会被你的阿玉起疑心吃飞醋吧?
他不提阿玉还好,一提正好提醒了江月心,水人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赶回去与阿玉团聚呢。于是江月心再不啰嗦,手臂一挥,一道水月斩便冲着树精劈将过去。
树精早有戒备,急忙闪身避开水月斩的锋芒,双手快速扭结成印,顿时在他自己面前便结出了一道老藤纠结而出的屏障。水月斩转过半个弯,划着弧线迎面撞上了老藤,嗵的一声,白光闪过,水月斩散去,竟只在那面黑藤上留下一道白印儿。
树精挡过一击,可仍是不敢松懈。他早已瞅见江月心在放出水月斩后,几乎是毫不停顿的跟上了后招。
只见水人展开双臂,望空一振。水人袍服宽大轻柔,他这一振袖,月白的袍袖登时随着真气激荡的烈风尽情舒展了开来,打眼望去,竟像是一只巨大的玉色蝴蝶迎风展翅,端的是好看养眼。
不过树精可没什么心思欣赏感觉什么好看不好看。江月心刚一抬胳膊,树精立时便觉得四周空气骤然变得湿冷了起来,眨眼之间,竟仿佛有飘拂的雨丝垂下,轻轻落在人的面颊和发丝之上。
小清有些纳闷:下雨了?明明是夏日午后的干热天气,天上一丝云都没有,怎么会突然下雨?
就在小清一愣神的当口儿,令人意外的雨丝仿佛就在空中互结凝固在了一起,竟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大夏天的下雪?这是有人遇到冤屈了吗?小清惊讶的嘴巴张了老大合不上,可树精却是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哪里是什么遇到冤屈六月飞雪,这根本就是水人将空气中的水分给提取出来,又立马给冻上了!
曾经在大潭命悬一线的遭遇重新涌上心头,树精心下大惊,顿时慌了手脚。本来江月心此时只是在做准备工作,还没有真正发招,树精此时若是沉着些,动作快些,未必不能与水人过上几招,然而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瞅见水人招数的前奏,便被唬住了。
一时间,树精方寸大乱,慌慌张张将黑藤缠绕的屏障卷了起来,裹成一个茧子似的硬壳,将他自己包在了当间。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依然不保险,又急急收了黑藤,双脚发力,深深陷入脚下的泥土之中,竟是要再来个金蝉脱壳,从地下根脉溜之大吉。
吃亏上当不能有二回。江月心瞧出来这树精又要故技重施耍无赖,心中怒气愈发的盛壮,也不等空气中的水气集结完全,就此振臂换诀,高呼道:刃霜断玉!
霎时间,凭空凝结而出的冰晶雪粒,仿佛被无形的风浪给携裹了,打着旋儿地往江月心高高扬起的指尖上聚了过去,光芒闪过,一道剑气凛然射出,直冲着慌了手脚的树精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剑气没入孙叔的胸口,便失去了踪迹。
江月心迅雷疾雨般的一连串动作,大开大合,早已将只揪着他袖子的小清给甩到了一旁。这小朋友滚到了地洞口儿上,幸亏他反应快扒住了地洞的边沿,才没掉下去。
小清虽然被摔的浑身疼,但他稳住身体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刚刚结实的漂亮姐姐。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自己却对她生出了无法按捺的亲近之情就算这姐姐长的再好看,自己也不该这样啊。
可是,小清一边不明所以着,却又一边停不下来对这个姐姐的关心。尽管这姐姐刚才显露出来的身手一看就不凡,但小清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揪着心:姐姐小心!
江月心本来也没把这小孩儿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理会小清毫无用处的提醒。但是已经被逼到死角的树精可就不同了。
由于太过急于取胜,这一次,江月心的太白飞金之术使的着实仓促了些,冰寒之气刚刚凝出剑气,却未得剑形,差的这一点点,虽然对于大多数的对手来说无关紧要,但是,水人面对的对手不是大多数,而是树精啊。哪怕树精曾经差点没命元气大伤,但这家伙的实力修复能力乃至于狡诈程度,却完全不能与寻常对手同日而语。
因此,在江月心的剑气袭来之时,早已做好金蝉脱壳准备的树精,咬牙赌上一把,眼睛一闭,顺着孙叔身体里刚刚萌出的芽苗细根,在千钧一发之际,嗖的钻入地下,只留下孙叔的躯壳戳在原地,替他生扛了江月心的太白飞金之术。
没身在地下的树精知道江月心不会放过他,很快就会有后招补上,他必须在水人动手之前,给自己再找一个靠谱些的藏身之处,暂时喘口气
就在树精正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的时候,小清的声音清清楚楚落在了他的耳中。树精登时眼前一亮:对啊,这个傻孩子,不正是自己逃出生天的好办法吗?
不光是这个小孩儿,而且这龙池村里所有的人,都将会成为树精他的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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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他名姓 第九章 观复(310)行不行成不成的气势都得先做足
孙叔是于长生无望的人,怎么会在身体里出现芽苗细根呢?说起来,这还是他们这些愚民进入龙池村时吃下的那枚药丸所起的作用了。
来到龙池村的这些人们,有的人吃了药丸会很快生出芽苗,有的人毫无动静,对此,村民们得到的解释是个人禀赋不同,有的人有长生的天赋,有的人则没有,而且就靠着有没有芽苗,村民们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然而,各人的禀赋的确有所差别,所以在吃下药丸后才会有生芽和不生芽的差别,但是生不生芽的区别却不在有没有长生的禀赋,而在于身体壮实不壮实。
也就是说,药丸实际所起的作用正好与村民们得到的信息完全相反。要是这个人身强体健,吃下药丸后可能会把药力给压下去,不至于脑袋心口或遍体生芽;可这人若是体弱多病禀赋不足的,才会被树精那成分不明的药丸给欺住,占领了身体重要的血脉部位,生根发芽,芽苗长的大了,钻出体外,便成为村民们能用肉眼瞧见的这些个芽苗。
生出芽苗,也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被药丸中所带的物质“附了体”,完全被属于草木的古怪力量给控制了。可怜这些人还以为自己接近长生,真的能羽化登仙了呢。
话又说回来,即便身体强壮,像这个姓孙的守卫一样,能暂时压制住药丸的古怪,但也只是暂时而已。药丸只要进了肚,这人就没办法将它给清除出去,药丸就会悄悄在人身体里蛰伏下来。
江月心始终没搞明白药丸的成分。但是从这件事当时的情形以及后来的分析上来看,树精给村民的药丸,很是类似种子。如果是种子的话,就完全可以解释的通吃下的药丸为何能长期潜藏在人体内而不被人察觉,不仅不被察觉,而且还会偷了人体吃喝而来的营养来滋养它自己……就这样,类似种子似的药丸就在人的身体里悄然生长,不管有没有将芽苗长出了体表,药丸都会偷偷地生出根来,扎进人身体的血脉内脏甚至骨骼之中,将整个人身完全的由内而外地占领了,当成它的“牧场”。
正因为药丸在人体里扎了根,在一刻不停地生长着,那些以为自己能长生的人才会慢慢长出芽苗。像孙叔李大这样住进劳形的人,他们体内的药丸也在不停生长着,只不过相较于其他人,他们强壮的身体大大拖慢了药丸的生长速度罢了。
所以,即便是身处劳形做杂役的孙叔,他的体内也依然被不少的根脉给圈占了领地。树精之所以能顺利占用他的皮囊,与这些隐藏的根脉有很大的关系。
而树精在受到攻击的千钧一发之际又能脱身离去,也还是靠了这些隐藏的根脉。对于草木来说,根脉实在是太重要了。根脉既是草木的生命根本,又是他们沟通交流的渠道,而且,还是他们交汇迁移的通路!
对于拥有了灵息真气的草木来说,根脉既是他们躯壳的组成部分,又是他们能快速行走移动的通道,这一手不得不让人佩服。
借着藏在孙叔体内的根脉,树精顺利脱壳溜走,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此安全了。
江月心和树精不是头一天打交道了,水人对树精打不过就跑的招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绝对不会因为树精转移出了人的皮囊便就此罢手。
而且,出了人的皮囊,也少了掣肘的约束,江月心反而能更加放得开。水人眼瞅着那一道剑气没入孙叔胸口的瞬间,孙叔整个人像是被撒了气的皮球,一滩烂泥般委顿下去,像是被抽去了骨头化去了肉,只剩下了一张皮。
江月心清楚的很,这准又是那树精从孙叔身体里逃了去。水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反掌向下攥成拳,一拳往地上砸了过去:“天雷一声!”
藏身地下的树精马不停蹄地顺着肉眼无法察觉的根脉急急躲避,虽然一心逃命,但听见江月心这一声吼,也不免心中生了几分疑惑:这是什么术法?怎么不曾听说过?
树精为了能增进灵息真气,什么法子都敢用,被他吞噬占据了躯壳乃至修为的修习者不计其数,所以修习者们惯用的术法,树精心里都有数;水人虽然不算是修习者,但他们两个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树精对于水人的招数也是门儿清。但是,和记忆中的种种招式术法对照,树精却从未有过关于“天雷一声”的记忆……
这是什么招?难不成是水人的什么秘密武器?树精稍一分神,立马被江月心自上而下压将下来的灵息追着脚后跟砸了上来。刹那间,树精只觉一股怪异的,难以言明的感觉过电一般顺着他留在身后的细小须根钻了过来。
那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冰火两重奏,像是用烈火与寒冰锻造的两支细剑,角度刁钻的同时捅进了树精的身体里,如果他的毛根就算是他的身体的话。火的剑似乎要将树精从里到外焚烧成灰才算善罢甘休;冰的剑则要将冰寒到无以复加的冷意钻探到树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内,将他碎裂成冰,化为齑粉!
这算是什么操作?树精大骇,可是也顾不得仔细琢磨,只狠狠心,将他好不容易用真气灵息养出的主根自断了一半,这才摆脱那冰火双剑,一蹿蹿出去了老远。
他只想躲开这古怪狠毒的水人的越远越好。
树精虽然搞不清楚江月心用了什么怪招数,以至于要断“尾”求生,但江月心自己却是信心满满,只觉得自己这一招祭出,树精绝对没跑。就算他斩断部分根脉,水人只要他依样再来一下子,树精就得就此终结!
水人之所以有这样大的把握,是因为他这一招“天雷一声”的确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招数,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一手。
原来,江月心自从不慎放走了树精,那是日思夜想着要将他捉住湮灭掉,因此水人一有空就琢磨术法,想琢磨出个必杀技,专门克制树精这滑不留手惯会溜之大吉的狡猾之徒。功夫不负有心人,江月心反复试验,终于炼出了“天雷一声”,此招是将阿玉教给水人的太白飞金之术与水人自己的涸泽之术各取所长结合在一起,化裁而成,专门作用于草木根脉,用来对付钻进土地里妄图逃走的树精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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