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遗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时光之酒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还能要得回来吗”
“我们有证据。”
“那为什么以前不打,现在才打呢”
“我现在打官司是因为需要钱,你表舅爷的官司,我在帮他的忙。”最后一句,石文珊说的有些含糊,像是有些心虚似的。
哦,原来还是为了义哥哥的父亲。
石季婉问:“姑姑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么”
“分家的时候,我们只想着尽快摆脱你大爷,急着搬出来,当时不是很清楚。你大爷大妈管的太多,跟他们一起住简直就是受罪。
你大爷动不动就搬出孔夫子的大道理,对我和你父亲要求很严格。你父亲都结婚了,还得处处听他的。等他都有了两个孩子了,才准他自立门户,我就也跟着走了。就这样,他还感觉伤透了他的心呢。”
“哦,我不知道大爷是这样的人。”
“哎,简直是伪君子,以前老对我哭。”
“大爷也会哭吗”
“当然会了。”
“为什么哭呢”
石文珊一开始不太想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气愤地开口了:
第024章 官司失败
石文珊与大哥协商不成,便把大哥告上了法庭。
一开始,石玉舟并不愿意打这场官司。
他怕和大哥闹翻了,到时候一家人脸上都不好看。
石文珊极力向他证明,这批宋版书很值钱,价值可观,以唤起他打官司的**。
“寒春现在怎么样了”石玉舟听说妹妹最近在忙着帮纪候爷打官司,顺便问了一下,“情况怎么样”
“没有什么新的进展。”石文珊淡淡地回答道。
石玉舟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怕被妹妹讽刺他在袖手旁观。
虽然在他们的亲戚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帮纪寒春的这个忙。
因为那毕竟是一个天价的数字,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搭上,去蹚这个混水。
“她就是多事儿。”石玉舟在背后嘲笑着妹妹。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确实比以前能干了,老练了。”
石文珊现在似乎除了官司之外,别的事情都停下来了。
也难怪,两场官司同时打,一般人谁也受不了。
石文珊和大哥打的这场官司,其实也是为了给纪寒春的官司筹钱。
石季婉去看姑姑,向她问起了和大爷打官司的事情。
“我们有胜算。”石文珊信心满满地说。
“有胜算就好。”石季婉也很高兴。
可是,石文珊又有些踌躇起来:“不过,打官司这种事情,有时也说不准。”
“开庭了吗”
“开了,现在说什么还有些为时过早,要等到下一次开庭时,才能做出决定。”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开庭”
“五月。”
“大爷也去了吗”
“没有,只有他的律师代表他去了。”
石季婉心里想,如果姑姑和大爷在法庭上见面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离第二次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法庭外的较量,已经是如火如荼了。
为了能够打赢这场官司,石玉鲁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送出去了不少钱。
石文珊听说后,就对石玉舟说,他们也得送钱,先打通法官这个关节,然后再按照法官的指示,打点相关的重要人物。
但是,惊人的花费,让李素君望而却步。
她觉得,如果送了礼之后,还是打不赢官司的话,那就赔惨了。
而且,即使赢了,那一批宋版书也要分作三份,说不定那一份的钱,也未必能填上送礼这个窟窿。
而石玉舟也舍不得拿出一笔不小的钱去送礼,同时还断了和大哥的这一门亲戚。
石玉鲁请的律师,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律师。
他通过对石玉舟和石文珊的观察,然后得出结论说,石文珊的态度比较坚决,不会轻易妥协;而石玉舟的态度则是有些模棱两可,看上去有些动摇,可能会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律师向石玉鲁建议,先分化石玉舟这兄妹两个的联盟,如果只对付石文珊一个人,这个官司到时候就好打得多了。
于是,石玉鲁来找石玉舟,希望他能够向法庭申请撤诉。
作为交换,石玉鲁会给弟弟一笔钱作为补偿。
李素君也在一旁帮着大伯子说情,劝石玉舟接受这个条件,与大哥重修旧好。
本来,石玉舟对于这个妹妹,即便不是因为这个官司,他也早就对她心生不满了。
他和前妻离婚,他觉得都怪妹妹:要不是妹妹和前妻整天形影不离,总是帮着前妻,他也不至于和丁绯琼以离婚收场。
而且,两个人一离婚,她马上就和丁绯琼搬离了家,又在外面一起租房住。
如果说他和丁绯琼之间关系闹僵,石文珊没有在中间搅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而现在,又被她强拉上一起打这种又费时又费钱又得罪大哥的官司,他觉得真是太不划算了。
想到这里,石玉舟就同意了大哥提出的条件。
五月底的时候,在快要开庭之前,石文珊的律师打电话过来说,她两个哥哥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官司给釜底抽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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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姑侄相恋
就在纪寒春被判刑的第二年,他的案件有了转机。
他有一个堂弟,是前北洋政府总理段褀瑞的女婿。
段褀瑞从北京政坛上下来之后,就做了城市中的寓公,在天津的租界里安度晚年。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日本人想拉他重新出山,让他来主持华北的局面。
但是,段褀瑞却不想与日本人同流合污。
他以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等借口,委婉地拒绝了日本人提出的要求。
然而日本人却不死心,一再地对纠缠不休。
正当他苦于无计脱身时,南京的蒋介石那边来信了。
蒋介石唯恐段褀瑞万一上了日本人的当,糊里糊涂地被拖下水了,那样对整个国家的局势非常的不利。
于是,他就精心安排让段祺瑞南下,让他到上海的租界里去当寓公。
由于当时长江上还没有什么大桥,所以北来的火车都需要在南京的浦口换轮渡过江。
当段褀瑞所坐的火车开到浦口火车站时,蒋介石亲自去迎接他。
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段祺瑞便向蒋介石提起了纪寒春的事。
他对蒋介石说:“寒春的事,看在中堂大人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段褀瑞口中的“中堂大人”,就是纪寒春的爷爷。
蒋介石愣了一下。
当初,南京政府很觊觎轮船招商局这块肥肉,后来就派了个人到招商局去出任总办。
这个人在当了总办之后,因为有政府作后台,所以他就大权独揽,把表面上的一把手纪寒春给晾到一边去了。
纪寒春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他觉得,虽然现在是民国了,但是这个招商局却是在他爷爷的授意下成立的,无论怎么说,他觉得他才应该是实际的掌权人才对。
时间长了,纪寒春再也忍不下去了,于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人把这个总办给暗杀了。
当时,国民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纪寒春干的!
但是他们一时又抓不到他的把柄,后来刚好招商局的亏空案爆发,于是就以他贪污为借口,把他给抓了起来。
蒋介石没想到,政府好不容易才报了这一箭之仇,段祺瑞和他刚一见面,就向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他心里虽然非常的气恼,但是嘴上也不好反驳。
由于蒋介石当年在保定讲武堂就读时,段祺瑞是校长,所以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师生之谊。
再加上他现在想稳住段祺瑞,不能让他被日本人所利用,所以虽然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最后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在蒋介石的授意下,没过几天,神通广大的纪侯爷纪寒春就被放出来了。
虽然纪寒春被放出来了,但是他在轮船招商局所造成的巨额亏空,还是得还的。
石文珊之所以和大哥打官司,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帮助表兄纪寒春,也就是义哥哥的父亲填补他所欠的这笔亏空。
在纪寒春的官司中,没有一个亲戚肯出来帮他这个忙,毕竟那毕竟是一个天文数字,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而石文珊的挺身而出,大家当时都以为是她是侠义心肠,不由得也高看了她一眼。
那个时候,大家决不会怀疑她和纪候爷之间会有什么,因为毕竟纪候爷的年纪那么大了,而且妻妾成群。
而纪候爷的儿子纪怀义,又是她的表侄,和她之间有九岁的年龄差距。
所以,大家虽然对纪寒春的案子袖手旁观,但是对于石文珊一个弱女子的出手相助,却也都暗暗地佩服。
父亲再婚后不久,石季婉姐弟两个跟着很多亲戚朋友一起到杭州去玩。
晚上,他们就住在后母娘家的老宅里。
由于同行的人非常多,所以那天的气氛就显得非常的热闹,姐弟两个也玩得非常的尽兴。
可是刚到杭州的第二天,石季婉就从报纸广告上看到,当时的电影明星谈瑛主演的电影《风》,正在上海的一家电影院里上映。
一向对电影非常热衷的石季婉马上决定,要赶回上海去看这场电影。
亲戚朋友们都劝她说,这才刚到杭州,暂时先玩上几天再说。反正电影又不会只上映几天,等回到上海后再去看也不迟。
但是石季婉这个时候的心思,却全都放在那部电影上了,任凭谁来劝也听不进去。
大家看到她执意要走,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由她的弟弟石本涵陪着她坐火车回去。
一回到上海,石季婉就带着弟弟直奔那
第026章 吴妈的遭遇
石季婉刚回到家里,石本涵就神秘兮兮地向姐姐报告说:
“吴妈今天乡下有人来了,说发根把他外婆给活埋了。”
石季婉吃惊地看着弟弟。
发根是吴妈的儿子,曾经到上海来找事做。
石家也托人给他找了个工作。
当时他看上去很机灵,人长得又漂亮,那时候才二十几岁。
可是他来上海后不久就学坏了,虽然挣的钱不多,可是却玩起了女人。
可是,与有夫之妇勾勾搭搭,自然也就惹火烧身了。
出了事后,最终还是由石家出面帮他摆平,然后让他回乡下去了。
后来他又屡次来找吴妈,不是找吴妈要钱,就是求石玉舟再帮他找一个工作。
石玉舟一边抽着大烟,一边耐心地跟他解释,现在到处都不景气,这件事情不太好办。
在这样的拉锯战中,发根也渐渐变成了一个憔悴的中年人。
吴妈和石玉舟的母亲是同乡。
老太太那个时候的佣人,大都是从老家找的,她觉得老家的人最可靠。
吴妈从小是童养媳,三十多岁的时候,来石家当了保姆。
开始的时候,她照顾的是石文珊。
当石文珊长大之后,她又负责照顾起了石季婉。
她在石家呆了这么多年,照顾了石家两代人。
吴妈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把孩子们交给了自己的母亲去带。
石本涵看到姐姐吃惊的样子,不免为自己的独家新闻得意起来,他接着对姐姐说:
“他外婆**十岁了,发根老是问她怎么还不死。有一天他发起狠来,硬把她装进棺材里。说是她手扳着棺材沿不放,他硬把手指头一个个扳开来往里塞。”
石季婉听了,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愣了半响才问道:“吴妈怎么说”
“吴妈当然不承认了,她说那是没有的事情,说她母亲年纪实在太大了,没听见说有什么病,就死了。所以是有人在造她们家的谣。”
正在这时,楼上有女佣在叫石本涵:“少爷!老爷叫你!”
“噢。”他高声应了一声。
由于他平时说话都是轻声轻语的,所以这一次听上去有点不太自然。
但随即,他还是很镇静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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