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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拙眼

    “但不来没办法,突厥人屠了城,没个交代的话陛下非剥了我的皮不可。”高延宗看着前面,补充了一句,“还有王峻的皮也得跟着没。”

    “只要咱们打下安乐,冲进去把他们剩下的余粮都给烧了,南北合围之下,突厥这东路军十几万号人也就吹灯拔蜡了,咱们辛辛苦苦打那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

    “王峻那边不用操心,他打过的仗比你睡过的婆娘还多,那么一点突厥人能把他怎么样?这么些天了你们还不了解他?看着文质彬彬,下起手来可狠了,谷前那撒下去的几千枚铁蒺藜可不是白埋的,人和马踩上去就废了。他安全的很,你还是多操心操心咱们自个儿吧……”

    高延宗探头朝那边望去,将城门防御部署一一看在眼里,身边副将补充道:“突厥人对这里并不重视,阿史那摄图南下打草谷去了,这里的守军只有五千人不到,倒是城外扎寨的这些突厥人,数量较多,大概有两万多人。”

    “突厥人咋那么多呢?”

    “他们巴不得死得越多越好,”高延宗狠声道:“反正不抢,他们都活不下去,所以一股脑就都来了。来的好!来一个老子灭一个!安排下去,准备……”左手边的副将下去了,在雪窝子里大概猫了一刻钟,密密麻麻的人影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六章遭遇战
    刚交巳时,杨素便派了一名校尉做为使者沿小道前往高延宗部查探,雪天路滑,一路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大约五更天时,校尉在几个拦路士卒的带领下到了刚筑的城关之上,飞雪纷扬寒气袭人,他用鹿皮做的护膝护住膝盖和脚,心情比这天气更为恶劣。

    将军很生气,非要他顶着这鬼天气来找安德王问个清楚,如今他正是两难抉择。

    在晋阳军营里待过的谁不知道安德王高延宗?做为辖制晋阳六镇兵马的都督,高延宗的脾气和蛮力一样出名,不发火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酒肉兄弟,一旦发火,那真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的流氓!校尉原来是高延宗的部下,由于新制兵马调动换防,被调到了燕州,莫名其妙又成了杨素的部下。

    奉新上司的命令去质问老上司,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好在他没有见到高延宗,见到了副手王峻,王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精瘦精瘦的小个儿,包在厚重的狐皮大氅内,外面罩着较为轻便的锁子甲,头上戴着一顶同样是狐皮质地的帽子,把耳朵与下巴遮得严严实实。

    他身体不算好了,一张脸在酷寒的天气下冻得发白,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巡视城关,那里防务做的不好,那里有纰漏,这位老将一眼便能看出来。待他的眼神扫过,校尉连忙用尊敬的口吻禀道:

    “卑职见过王将军。”刀子般的北风,刮得他睁不开眼睛。王峻鹰隼一样的目光牢牢钉在他身上,半晌,露出一个较为和蔼可亲的微笑,抬抬手说:

    “这里太冷了,你一路过来,还未吃过一口热饭吧?来,上楼说话。”

    转过两道士兵把守的券门,上得关楼,由于砌了火墙,房子里温暖如春。侍卫帮着把左企弓身上的狐皮帽子及大氅卸去,王峻显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脸色仍显憔悴。他从炉子里提起一壶滚烫的米酿,递给校尉说:“你们杨将军的来意,我差不多明白了,安德王出征在外,并不在此间。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校尉想了想,单刀直入地说:“将军听说突厥大军围困将军的营地,很不放心,特地遣我来看一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地方……”说这话校尉自己都不好意思,杨素的原话他自然是不敢传达的,多是骂人的粗劣话语,他自动节略了很多,就剩下这三两句。在王峻的注视下他居然都脸红了。

    “杨将军实在有心了,不过某可以守住,想打出去也随时可以打出去,叫杨将军莫要为我们操心。”王峻接着说:“就这么一截子长城上,咱摆了两万精兵。昨日细作来报,阿史那摄图率七千狼骑入下了渔阳。围谷的兵马也不过万余人,他攻我守,他们在底下跳蚤一样蹦跶,我们在寨墙上备足了弓弩箭矢,刀斧更是犀利……你说,我要是铁了心要出去,这些个人那里够看?”

    校尉硬着头皮道:“卑职自然晓得高都督与将军都是大将,深谙用兵之道,本来轮不到我们质疑,不过,现下将军这一支兵马算是压上了整个东路的战局。杨将军说,阿史那摄图狡诈,他一旦使诈,如若有个万一……”

    王峻把嘴一撇:“我又不出去,那些个突厥蛮子有什么好怕?你挪个步,到寨前看一看。”

    校尉也想看看王峻的布防,于是重新穿戴起衣帽,走出关楼来到砖石砌的关台上,通过垛口瞭望。这里背靠长城,俯视关道,所有阻挡视线与妨碍弓弩的树木都被砍掉。西侧,山势峻肃更甚。此处的长城南北向,中间建有若干座箭楼,锁住长城外的乱山。

    当真是雄关漫道。校尉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不起眼的无用之地,叫王峻一拾掇,居然就成了万夫莫开的死地。半晌才讷讷道:“王将军真是用兵如神。”

    王峻微微一笑,回答:“突厥人不懂攻坚,只晓得野战,可野战他们也不是咱们的对手,别看上阵都是嗷嗷叫跟狼一样,其实十个里边倒有九个怕死的。

    “我们齐人都是子弟兵,怕死的人少。所以,不必太过担心。突厥人只要不是铜头铁臂,我就能让他们在这下面磕破脑袋,杀个尸横遍野。”

    “突厥人若是舍命冲关,又该如何?”

    王峻又是微笑,从随从手中拿过一枚拳头大小的铁件儿递给他。硬邦邦的,上边还有刺,十分扎手,校尉好不容易拿稳了,定睛一看,是一枚铁蒺藜,他不明白王峻的意思。王峻回答道:“突厥人的马战尚可,余者不足论,他们想要破我防御,唯一的选择就是骑兵冲锋。早在两天前,我就往这铺了一里多长的铁蒺藜,突厥人的马队冲过来,你想想看会是什么下场?”

    “如今,这些铁蒺藜被冰雪冻死在土里,铲都铲不掉。除非明年二月回暖松冻,不然他们休想过这里一步!”王峻的手压在凭栏上,瘦削刚毅的面容上透出一股狐狸般的狡诈。

    “我就说这厮有古怪!”杨素听闻回禀之后,拍案而起,背着手左右转了几个圈,说道:“高延宗这厮,他肯定从长城过去,抄突厥人老路去了!怨不得他们明明占据上风却留在谷中防守,我就说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一种将官面面相觑,犹疑道:“将军为何如此肯定,说不定安德王南下了呢?”

    杨素断然否决道:“不可能!渔阳等各郡县坚壁清野,空得可以饿死老鼠!高延宗有什么好怕的?阿史那摄图即便大军南下,也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罢了!

    “高延宗这个人用兵,从来摸不着路数,也许他一拍脑袋就上了,谁明白呢?这个人,不光会偷鸡摸狗,偶尔还真有点出人意料之举。”

    “将军,如此看来,安德王和王将军镇住东线那是十拿九稳了,那咱们大老远跑过来,岂不是一点必要也没有?”有将官一脸郁闷道。

    杨素撇嘴冷笑,哼了一声:“谁说没有必要?都是同朝为官,高延宗那么一点人,四面作战,一定打的很吃力吧?咱们不去帮帮忙,说得过去嘛?”

    诸将官无语,这不是明摆着抢功嘛,杨素那么个骄傲臭屁的人,什么时候看得上从别人手里捡功了?明摆着就是故意跟安德王过不去,这两人是什么仇什么怨?

    杨素点齐了兵马,一俟风雪渐小,便开始行军,只是他的运气实在说不上多好,半道上碰见一支突厥狼骑,两军登时就交上了手,自此,算是彻底暴露了行踪。杨素暗骂了一声晦气,便勒马冲入阵中。

    按照常理,对付突厥人的最佳战术不是迎头拦截,除非你麾下士兵是超过对方十倍。有经验的将领会像砍瓜切菜一样,从侧翼将敌军队伍一块块肢解。这样做虽然会放走一部分敌人,却能在最大程度上截下脏物,并能极大地减少自己一方的伤亡。

    而杨素这是猝不及防之下打了一场遭遇战,且他的兵力要比对方稍少一些,除了猛力冲阵,在对方下手之前打残他们,基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于是杨素放弃两翼不顾,调遣士卒一**向队伍正前方拦。

    杨素来去如风,一杆长槊虎虎生风,径直刺进一个胸前刺着狼头的武士咽喉。然后借着战马奔跑的速度槊杆,将敌人的尸体高高地甩了出去。擒贼先擒王,前方不远处的那人有那么多体壮如牛的突厥武士护卫,说不得是什么大人物,拿下他,就是大功一件!

    “啊——!”眼见杨素入猛虎撕开羊群一般杀入,突厥士兵们发出一声惊呼。队形散了散,却很快汇集。乌泱泱地朝杨素杀过去。对面那突厥贵族,也拔出弯刀,警惕地看着这边。这中原将领比起突厥人来说并不算十分健硕,但一身武艺却是惊人,手下从无一合之敌!

    不少突厥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两股战战,有些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杨素的长槊便扫过脖颈,一刺一拉,便将头颅给割下来。彪悍的一塌糊涂!

    那年轻的突厥贵族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朝身边的武士看了一眼,那武士趁杨素正左支右绌之际,拍马迎上!

    杨素甩动长槊,将两人扫落下马,眼角的余光扫到四名距离他最近的突厥骑兵猛然改变方向,快速夹了过来。几个将官见势不妙,大声呐喊着向杨素身边靠拢。但战马疾驰的方向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眼睁睁地,杨素的下属门看着刀光罩住了杨素的身形。

    “死开!”杨素大吼,将长槊朝中平端,双手持槊拧腰拉了一个大圈,做横扫千军之势!登时将四人四马都给掀下马来。杨素正欲上前踏死这几人,便感到一股莫大的杀机,他急忙向后仰倒,弯刀几乎就贴着他的头皮扫过去,弯刀的优势在于切削而不是砍剁,马上使刀的高手通常来说更喜欢凭借战马的速度在对手身上划开一道血口子。很阴险,但是很实用。

    那突厥武士冷笑着用弯刀扫开杨素的长槊,在他看来,这人没有了马槊,已经是待死羔羊了。仰倒的杨素眼中闪过暴怒,手摸在马脖处,那里还挂着一把长刀。那突厥武士惊道:“不好!”接下来便感觉到了手上重量的变化,他本能地抬头,发现一道狞亮的刀光击破了自己用弯刀划出的曲线,径直地劈到了头顶!

    人头裂开,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借着战马的惯性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曲线。杨素的身体在血瀑下冲过,登时变得红彤彤的。他无暇去抹脸上的血,他本能侧了侧身,另一把弯刀贴着他前胸划过,刀锋切过他的护心,拉起了几丝火花,回过神来,杨素将长刀重重地扫在与自己错镫而过者的腰梁上!

    那突厥贵族闷哼一声,跑马错开了一段距离,侧了侧头,眼神跟狼一样凶戾,随后,他打马准备离开,眼前的居然是势均力敌的状况。杨素怔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大声吼道:“他是摄图,别让他跑了!”阿史那摄图据说率兵南下了,杨素一路北行未遇到突厥人的一兵一卒,直到碰到这支人马,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对呀,突厥人凭什么有自信在还未灭掉高延宗的情况下离开呢?这是不是太自信了?除非阿史那摄图根本就是在使诈,引诱齐人出兵。这场攻防战,战事吃紧的可不仅仅只是阿史那摄图,高延宗的压力一样很大,双方都欲置对方于死地!他根本就是在使诈,下血本引诱高延宗出击,然后骤然回返,一举打败齐军!

    不料却刚好撞在了杨素的枪口上!“高延宗,老子也算是替你挡了一刀,打完这场仗,你欠老子一个人情!”杨素咬牙切齿,喝道:“全力出击,不要走脱了敌酋!”

    摄图恼恨地看了他一眼,打马离开。一众突厥人护卫着他离开,剩下的前仆后继妄图挡住杨素,杨素恣意劈杀,挥臂之际,一名突厥武士见到便宜,弯刀直取杨素的腰肋处捅去,杨素俯身下马,一拳砸在他肋骨上!突厥武士惨叫着倒了下去,紧接着,杨素挥刀,将两个包拢过来的突厥武士一一砍翻在马下!

    又一骑驰骋过来,在对方弯刀斩来的一瞬,杨素俯身砍断了马腿,两条马腿齐齐而断,上面的突厥武士从马背上飞下来,砸落在地上,脊椎骨瞬间断掉!

    “杀——!”杨素拼了命地向前冲。只要是与他靠近的突厥人,他手下决不留情。红色的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身上破碎的铠甲上淌下来,被风一吹冻成了冰坨子。

    “吹号角,全力追击!”杨素又翻身上马,大声命令。左右从腰间摸处一柄牛角,呜呜啊啊地吹了起来。苍凉的号角声立刻盖过人喊马嘶,把命令转到了每一名还能上马的齐军耳中,所有人闻声策马,向杨素靠拢。上百号人如同一把尖刀,朝着突厥人的背后杀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杨素到底追之不及,在一出山包停了下来,恨恨甩着马鞭,骂道:“这贼厮鸟跑的到快,某差一点便擒杀了他!”

    “将军,我们还追下去吗?”几个将官在他身侧,有些犹疑地问道,追击了那么久,坐下的战马早就疲累了,鼻翼喷吐着白汽,再追个两三里路,说不定会累死。

    “不了,浪费时间,给老子集合,挑选出三百人来,全都换上双马!”杨素随即下令道。诸下属都是一怔,发楞道:“将军不是说不追下去嘛?”

    “你们都是用屁股在想事情吗?”杨素大怒,马鞭抽在他们身上,“阿史那摄图没必要追下去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人!高延宗袭安乐,本就是摄图故意放出来钓他的肥肉!一等高延宗咬钩,他马上就收绳!都说摄图南下了,为何在这里却碰见了他?你们都是猪脑子吗?!”

    “所以我们还得大老远奔袭过去救安德王?”属下们明白了,却又面面相觑道:

    “他既然去留王峻保存兵马坚守,显然是相通了这一关节的,如今却又独自带人去攻袭,而且只带那么点兵马,这岂不是自取败亡之道?安德王到底如何想的,属下等实在是看不明白。”

    杨素冷哼道:“他一向胆大包天、自以为是,哼,他估计是琢磨着,把突厥人的剩下的余粮一把火都烧了,十几万人都得跟着断粮,届时便可不战而胜……

    “这头蠢猪!知道人家有意诱他出来,他还巴巴地跑上去送死,他怎么不想想,若是他兵败身死,幽州军顿时便群龙无首,必败无疑!届时他就算把突厥人的粮草都烧了又能怎么样?幽州地界那么大,还不够突厥人抢的?事不宜迟,快点去准备,他死了不要紧,别连累了我等!”

    烈火焚城,高延宗破袭安乐城,安乐足以支撑十万大军食用月余的粮草被烧空,硝烟几乎填满了上空。随后他在一众突厥人的围攻之下准备撤离。好不容易甩开,背后又出现了敌军,他们这才晓得落尽进了包围之内,凌乱地吹响了号角,试图向数十里外的主营求救。

    但时间已经太晚了,算上王峻接到警讯后探明周围有没有埋伏,再调兵遣将的时间,至少需要三到四个时辰。按照以往的经验,三个时辰,已经足够高延宗这一支军队上上下下被突厥人蹂躏十几次,保准王峻来的时候连骨头渣都没地方捡。

    “摆开阵型,从正南缓坡直接冲上去。踏平他们!”高延宗长刀出鞘,大声高呼。被突厥人重重围困的危机被他抛到脑后,如今,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冲上山坡,调头冲阵,将敌军砍下马来,在马蹄下踏烂,踏烂,叫他永世不能翻身!

    军官们组成敢死队,跨着战马走在了队伍第一列。左右各有二十几名骑兵,身后还跟着大约一百多人。这里山势的南麓坡势平缓,恰好可容骑兵纵马。刚好可以展开一场中小规模的骑战!

    骁骑校尉带领五十多名骑弓手跟在了马队之后。就等突厥蛮子们自己撞上来,当用羽箭将对手射得一片大乱之后,高延宗所部两百余手持双刀的铁鹞子便要一拥而上。借助战马奔跑的冲力,将密集的骑兵阵列给撕开,为后续队伍清空道路!

    “他娘的,难不成今日真要死在这里?”高延宗看着面前数不清的人头,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待到己方骑手全都阵列完毕,高延宗将身子向前压了压,大声命令,“冲阵!”。宛若奔雷骤然炸响,随后被激烈的马蹄声淹没。铁鹞子们抽出双刀,下伏身体,将刀刃在身前探成一扇死亡翅膀。百余名精锐都是同样的姿势,俯身、探臂、缓缓加速,迅速冲上山坡,压向敌军。

    待第一队冲出一百余步之后,第二队于副将的带领下,迅速跟上。两支队伍人数都不多,但战马踏起的烟尘却遮天蔽日。高延宗的视线被挡住了,只能凭借敏锐的听力判断敌我双方的动静。在雷鸣般的马蹄声中,他听到了敌军慌乱的呼喊,杂乱的步调……

    忽然,一排突厥人便端起了弓箭,迅速整顿队形,从背后抽出早已藏好的大弓。挽弓,搭箭,将千余支白羽射向天空。密密麻麻雁羽箭带着风声,滑翔过空中,在高延宗头顶上头上落下一阵暴雨。血花一朵朵在他身边绽放起来,不断有人在这攒射之中落马。

    突厥人擅射,这准确率可不是开玩笑的,眼见突厥人先发了威,排在后面的五十骑也齐齐抬起连弩,四十五度角指向正前方,然后扣动扳机。突厥人也呼啦啦倒下一片,首当其中的就是那些个突厥大箭士们,突厥人的弓箭虽然准头好,威力强,但是速度远不如连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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