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有冤不得伸,有仇不得报,是吏治败坏时期的常态,民众心中才会有种种对实现正义的期盼,造反是官逼民反,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建立统一的政权开始每隔几百年甚至几十年就出现一次大动乱,民间有句俗话叫奉八必灾,奉九必乱,有人算过这么一个数字,从秦始皇建元的那一年开始到开元二十五年正好九百五十八年,也有人说不对,该是九百五十九年,总而言之这一年不是大灾就是大乱,大家本来就人心惶惶,乱军不是在西边吗东边总没人可以走了吧,李宰相安排了三个监察御史坐在通化门、春明门、延兴门门口,过去一个穿丝绸的登记一个,出了门往后吏部铨选就没这些人家的事了,东城的各家各户这才老实下来。
昔日王莽被围困,退走未央宫,宫女们都在问他怎么办,那个写出玉树后庭花的陈后主被隋文帝批为为没骨气、没心肝,被隋军从建邺押送长安后陈叔宝吓瘫了,坐在车上屙尿了一裤子,后来被两个隋兵从车上搀扶下来,架着他听完了宇文凯宣读的特赦令,隋文帝不杀他,还为他和一大批王公大臣修缮了府邸及宅院供他们使用。
由于隋文帝对陈后主的宽宏大量,他在长安的生活很惬意,没有一点丢失江山后的悲伤和自责,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他没有一个官职。他几次向监守官反映,说他应该有一个职位,否则他上朝或出席皇宫里的活动很不方便,监守官把陈后主的要求转告了隋文帝,一位亡国之君竟然主动要求担任敌国的官员,这是旷古未有的事情。隋文帝心情很沉重,他叹口气说:“我明白叔宝为何亡国了。一国之君,没有骨气也罢,但不能没有心肝啊!”
啥叫没心肝呢他只要自己这幅皮囊活得滋润快活,就无所谓其他的了,文帝寿宴百官朝贺。陈叔宝喝得酩酊大醉,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即兴写了几首歌颂文帝的诗高声朗诵,旧臣许善觉得后主太没有骨气低声呵斥,等叔宝走后文帝叹息说:“叔宝
第八百二十三章 先声夺人
父母为了儿女是什么事都肯干的,要提着脑袋造反的人是曹科,结果他居然沦为了他父亲曹建的陪衬,王守善心里百味陈杂,曹建的所作所为究竟算不算是溺爱。
宽容过头是纵容,宠爱过头是溺爱,曹科的娘王守善没见过,不过看曹建那又当爹又当娘的态度就可以猜到他家里的情况,惯子如杀字,孩子的事情父母样样代办他一辈子都难以长大成人,难怪墨家人会观察他,而不让他加入组织。
侠者,不惜身,不惜财,敢为常人所不敢为之事。义者天下公理,上忧国,下忧民。为国是,为苍生,倾家当,舍性命,是为大侠也,这个境界一般人完全做不到,尚武是在危难的时局之中能独当一面,习武是对身体的苦行,仁侠趋义是对精神的苦行,一个娇生惯养的娃儿是当不了大侠的。
曹科本质不坏,与其说是他依赖父亲曹建,不如说是曹建离不开儿子曹科,他想为儿子做点什么,比如送曹科去国子监读书,只是他这种工匠的儿子是不可能进入国子监的,阶级固化成了曹建谋反的理由,他想要的只是公平受教育的机会,让儿子和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他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做的事就是在改变命运。
控制欲极强的父亲不相信儿子能干出什么像样的事来,李隆基也是这种人,他把儿子们全部关在十王宅里不许他们出去干活,反倒信赖信安王,诗人要跑官不会送真金白银,而是送诗歌,高适就给信安王写过,因为写得太长大多数他都不记得了,就记得“云霄不可望,空欲仰神仙”,是白狼川之战后给信安王歌功颂德的,可惜高适最终还是没有进他的幕府,等会儿要见张九龄肯定不能空着手去,最起码拜帖是必须要准备的,就他那手破字已经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高云莫的字不知道怎么样,就算写得不错以他们二人肚子里的墨水也写不出锦绣文章。
幕府啊幕府,王守善愁白了头,兵部一次都只能调十个人,如何在唐长安拥有合法的权力养兵是一个头痛的问题,李玙之前说了要“帮”他养,忠王府的仪仗正缺人呢,如今公主府已经建起来了,他可以用同样的借口养私兵,只是这样一来他就要食言而肥了。
母亲和杀人犯之间只有一次情绪失控的距离,李家人就是例子,轻则家中鸡犬不宁,重则家门断了香火,情绪失控的母亲容易养出敏感、脆弱的孩子,李守礼残了,估计李隆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暴戾又凶残的悍妇,这就是武则天在家里的形象,朝堂上的武则天是带着面具的,勉强还有点明君的形象,兼顾事业与家务双重职责的女人经常会面对跟武则天一样的角色切换,强力压抑的情绪并不会凭空消失,人在长时间负担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压力和情绪时会越发的烦躁,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开元初年李隆基就爆发了一次,将长安杀得血流成河,他的疑心病很重,要是不重也不会把儿子和兄弟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了。
逃户很多都是农民,在老家活不下去了才离家背井,这些人换了手里的工具就可以成为府兵,农民战力一般,可是吃苦耐来数量庞大,游牧民族的兵源是牧民,马术和箭术比较强悍,猎人战斗力很强,单兵基本上全方面压制其他的,巴蜀地区山高林密,百姓也以渔猎为主,反倒是城镇里的地痞流氓,越是商业发达的地方兵越不行,冗兵冗费冗官严重,工作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不是被奴役,那些田舍汉被无良老板压迫剥削久了难免会生出歹心,趁着这个机会他要招兵买马,比起城里的兵源,他更信得过府兵。
农村人的狡猾和城里人不一样,城里人想着用钱买粮食的时候他们则会思考抢大户,为自身的利益考虑的时候对于那些实质性触犯道德和法律的大事他们会假装糊涂,每次哄抢马上就会有一群农民去争着抢着捡东西,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从众,少部分人领头浑水摸鱼,跟他们说“你们这种行为和刨绝户坟是一样的”比谴责他们没有道德有用,如果用暴力手段强迫这些人的时候,前提是有可以威慑住他们的力量,比如拿着连弩或者希腊火这种杀伤性武器,这样他们倒是乖乖接受这些观点并且积极的进行整改,不过也有胆大妄为的人会动手去抢,那个时候再手软死的就是郎君自己了。
乱世到来首先要抢粮食,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杨玄感起兵的时候就是手里有粮食,李隆基自己在宫里开了地,他的收成肯定是用来祭祀祖先的,王守善也是看礼记上说有神仓,实际上有没有他也不知道,武周之后周礼基本上就名存实亡了,即便有也是理论上归太常寺管,他才把老四得罪了,韦绦估计不会那么轻易将粮仓打开给他粮食,不过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一样这么干的。
张九龄是尚书右丞相,他没有权力调动士兵,左仆射裴耀卿不在长安,能调动兵权的只有牛仙客和李林甫,十二万人管一百万在籍人口,还有许多户籍不在这里的流动人口,再加上还要分一部分人出去镇压叛乱,王守善都替李林甫觉得头痛了。
即便是临时招募的兵,只要能用就是好兵,反正神仓里的粮食都空着,不用白不用,唐长安人看似充实忙碌,其实内在枯竭,时间是有限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他懒得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争斗和礼节上,看到高云莫来了王守善直接翻身上马,写他娘的拜帖,他就是个没文化的武夫,何必装那大头蒜。
“主……主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高云莫是跑过来的,一边说一边喘气。
“去见张九龄。”王守善说完一抖缰绳就纵马狂奔,辛云京和其他夜莺有样学样也开始跑了起来,高云莫连忙手忙脚乱得登马,然后跟了上去。
永和坊在城最西头,修政坊在东边,中间要过朱雀大街,它果不其然地戒严了,到处都是金吾卫的人在穿梭,只是人口密集区在北方,南方的布防就没那么严密,稀稀拉拉得站了十几个人,看到有马队经过立刻提高了警惕。
“来者何人!”站在桥头的兵将长枪对准了他。
王守善亮出腰上的横刀,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过去,那些金吾卫何曾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跟在他身后的夜莺保持锲形骑兵冲锋队形,这种队形一可以减少正面接触面,避免正面遭遇远程攻击,伤亡会减少,二可以撕裂敌方的密集阵型,令对手被隔开前后脱节,三便于追击敌人,锲型可以更容易使逃跑部队被缠住被迫进入肉搏,只是这种阵型侧面接触面会增大,而且会削弱冲锋的威力,因为阵型问题导致肉搏能力也会略微削弱,首次使用楔形阵的是斯基泰人的骑兵,然后经由色雷斯人,马其顿国王菲利普二世运用到骑兵,亚历山大大帝面临波斯骑兵时也摆楔形阵。而步兵楔形阵首先由日耳曼人和凯尔特人学会,并且普遍认为日耳曼蛮族部落比凯尔特人更成功,罗马军团与日耳曼人、凯尔特人武装接触后,将步兵楔形阵学会,而后反来过来对付他们,步兵楔形阵形成一个三角形,前端通常是百夫长一人,喊着口号带领罗马士兵冲入到敌阵。这种阵型对罗马人来说非常实用,他们拿着盾牌,短剑低握,作突刺武器使用,而擅长挥舞长
第八百二十四章 天降厚礼
岁月是把杀猪刀,张九龄已经不年轻了,还没走近王守善就在他身上闻到一股药味。
掌握着官爵和财富的李家老板都要把李朝隐用到七十岁还不让他致仕,朝廷有多缺人可想而知,张九龄的客厅墙上北面贴着一副字,是开元二十四年李隆基写的《令长新戒》,那是全国发行的,所有驿站、交通要道的皇榜上都会张贴,“我求令长,保义下人。人之不安,必有所因。秋矜浸广,赋役不均,使夫离散,莫保其身。征诸善理,寄尔良臣,与之革故,政在维新。调风变俗,背伪归真。教先为富,惠恤於贫。无大无小,以躬以亲。青旌劝农,其惟在勤。墨绶行令,孰不攸遵;曷云被之,我泽如春。”
以前王守善路过也就瞟一眼,根本就没仔细看,如今在宰辅的家里看到了忍不住多看了亮眼,这不是楷书写的,好像是隶书,以他的水平也品不出字的好坏来,在字的前面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鸟笼,里面不断发出让人浑身汗毛直立的“刺啦刺啦”声。
“张宰相,青旌是什么意思”
“王驸马不知道青旌是什么意思吗”张九龄反问道。
“我只知道那是投降的时候用的。”王守善面无表情得说道,青旌,青色的旗子,木青色主生﹐故可作为投降不杀的标志,这青色代表啥意思连旅居中国的外国人都知道,让别人投降不杀的感觉很爽,自己被人投降不杀的感觉糟糕透顶,又不是人人都跟陈后主一样没心肝。
“这里的青旌是青雀旗的意思,礼记曲礼偏有云,兵车不式。武车绥旌,德车结旌。史载笔,士载言。前有水,则载青旌,王驸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王守善睁大了眼睛,愣了半晌,然后张口结舌道“我还以为……陛下是那种好战的人。”
兵车不式啥意思他不是很懂,不过武车绥旌代表的意思就是把武车的旗幡垂下来,德车的旌旗飘起来,这是休战的意思,但是王守善敢肯定,十个武夫十个都看不懂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
“史载笔,士载言。前有水,则载青旌,曲礼是组成《礼记》的一部分,是记载的战国至秦汉年间经书的注释,在汉成帝之前存世四十六篇,记载了天子和诸侯之间的礼仪,还有军礼,兵车不式的式通车字旁的轼,代表车前的横木,古人乘车如果要对人表示敬意就会靠在那根木头上,兵车不式的意思就是兵车之上,不行低头抚式之礼,前有水的水代表民众,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为荀子所说,魏征魏大夫在谏太宗十思疏中有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想要挂着青雀军旗的船行得远离不开民众,这句话也不知有多少文官能懂得啊。”张九龄看着那篇字长叹一口气“朝上有很多人想名载史册,却不知自己今日所为在后人眼中终被归为佞幸。”
王守善无语,张九龄是有名无实的宰辅,他也就只有入阁议政的权力,已经大大不如以前当宰相时了,不过他在中枢的人脉依旧存在,不满李林甫执政方式的人大有人在,一把年纪了脾气还那么暴。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桌上有一本摊开的书,此物王守善在李玙那里见过,名叫贞观政要,是史馆里一个名叫吴兢的史学家写的,王守善没想到在张九龄这里也看到了。
“这是老朋友写的。”张九龄将那本书给拿了起来“三年前我们共事过。”
“张宰相也修过国史”
张九龄点了点头“薛元超曾说,生平三大恨事,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如今除了娶五姓女外另外两件老夫都已完成,王驸马觉得老夫幸运吗”
王守善仔细观察张九龄,他的面色红润,看起来是挺幸运,然后他环视了一下他的客厅,居然发现一丛插在花瓶里的蓝牡丹。
唐女爱斗花,青年女子们在游园时要比谁戴的鲜花名贵、漂亮,为在斗花中显胜,女子不惜重金急购各种名贵花卉,其中就包括棉花,在中亚它其实很常见,可惜王守善没去过,他就知道自己亲身阿耶的棉毯卖得很贵,而岭南因为有木棉,再加上张九龄修的路将这些棉从崇山峻岭中运出来,穷人过冬的时候才有可以保暖的棉衣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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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张九龄想去斗花,光眼前这株蓝牡丹就可以技压群芳,只是此刻它却呆在角落里安静得插在一个白瓷花瓶里,这里没有一件昂贵、奢侈、时新的东西,却处处流淌着典雅平正的气息,质朴天然,清新淡雅,既不奢华,也不寒酸,和在李林甫家看到的雍容华美形成鲜明对比。
“阁老好福气。”王守善朝着张九龄竖了个大拇指,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然有个女人,张九龄的家庭不算纯然耕读起家的寒门,但世人提起岭南头一个想到的还是瘴气丛生,从那样大山里走出来的宰相也算得是寒门宰相了。
“王驸马才好福气,和老夫初见时相比,驸马改变了不少。”张九龄上下大量着王守善。
“哦怎么个改法”
张九龄笑了笑没接话,走到书架边将那本贞观政要放回了书架“王驸马来就是为了跟老夫互相吹捧吗”
“有两件事王某想请阁老帮忙。”王守善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膝而坐,想了想又改成正坐,他还记得老龙的警告,以后在正式场合他都要这么坐。
苦也,他没练过这个,坐一会儿肯定麻了。
“请说。”
“一,我想要神仓的粮食,二,我想要招募府兵。”王守善也没嫌弃张九龄没给他奉茶,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永和坊里有不少悲田,马上就要到芒种了,我想安排坊中的百姓种粮以备万一,但是我们本来的粮食储备不够,这个时候粮价正在疯涨,他们也没钱买粮,神仓的粮食空着也是空着,我想借来救急,二来长安城内有不少流民逃户,这些人要给他们事情做,不然他们会趁此机会为非作歹,那些逃户本身就是农民,让他们在南城开辟土地,一可以种粮,二可以清理杂草,将那些可以药用的植物分捡出来,以备不时之需,三来即便外面的兵灾很快过去,南边也整理出一片土地,我可以用来建设医学院或者别的用处,总比让它们荒着好,张宰相觉得此计如何”
张九龄没有立刻回答,看他陷入沉思王守善也没说话,如果张九龄也不同意他的意见那他接下来就只好去找韩休了,只是他此刻只是太子的老师,天知道他说得话能有几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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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推陈出新
皇帝籍田精耕之后亩产三石,普通的田肥沃一点的亩产两石,平均的算法是亩产粟一石,不过江南运上来的是稻谷,这些粮食未经过舂制加工,在加工过程中还要损失一部分,普遍算法是要少三成,也就是说放在常平仓里的粮食还要打七折,九十万石能拿到手里的米只有六十三万石,即便常平仓里不全是江南收上来的稻谷,粟舂过后也要折损一成,九十万石粮食实际能吃最多八十万石,好在各家各户一般都有点余粮,在一开始的前十天不用开粮仓,十天之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常平仓的作用除了平抑物价,还包括出借给农民作为种籽口粮,在大灾之时也用常平仓谷赈济灾民,出陈易新的部分约为总储量的三成,超过了这个总量,常平仓就会因为储备不足失去平衡粮价的功能,官员手上会因为没有足以控制市场波动的粮食,常平仓将会转变成义仓,到那个时候就需要太仓放粮了,在开元四年时期,义仓里面还有点余粮,李隆基就下令将粟谷变为糙米运往长安,这主要是为了解决南方下湿之地陈米难以储备的问题,大米由于存放不当会发生霉变,会产生一种黄曲霉,人吃了霉变的大米中毒的,后来因为关中的军需和官僚所需,江南义仓的粮食也没了,以李唐给的俸禄和福利,只要不穷奢极侈完全可以当官之后还有结余,“艺术”一般人玩不起,去平康坊吃一次花酒就要九品官一个月的俸禄,只要女人不是出去做那一行的,一个家庭的主要收入还是主要由男人负责,粟特人认了李唐当宗主国,要唐人帮他们打仗驱逐阿拉伯人的时候不见踪迹,粟特人就不会将丝绸之路上的利益让出来,薄利多销肯定工人的薪水不高,谷贱伤农、谷贵伤民,粮价就不敢太高,长安粮价一斗十六文,齐州一斗才六文,光靠种地根本养不了家,这些田舍汉走了之后土地就荒芜了,贪官污吏和地方豪强将这些易荒闲薄地充作职田,然后租给佃农征取高额地租,他们在交租之外要另交职田草,就是给官员的马吃的草料,又要变米雇车搬送,交纳所谓的脚钱,甚至还要交纳别立名目的课税,其结果是造成职田佃农相继逃亡,而官府又变本加厉,捕系亲邻,征赔地租,把负担摊配在其他农户身上,从而加速了更多的农民破产、逃亡,官员已经凶残到抓逃户的亲戚来种地交租了,老百姓是空有自由人的身份,实际上跟奴隶差不多,法令规定职田租佃要自己情愿,不得抑配,真实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职田每亩取粟三斗,草一称,在丰年的时候无所谓,遇上了灾年亩产总共就三斗,官员还要交一称草,老百姓自己交不出来,交不出来官员就要抓人去配军,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家的桑田、永业田给卖了,如此一来土地兼并更加剧烈,大量劳动力涌入城市,哪有那么多就业岗位给他们,再加上每年退伍的军人,社会闲散人口多得是,李林甫刺激商业发展也是为了给这些人就业岗位,散则轻,聚则重,房子是建在地皮上的,地皮不会增加,除非修高楼,房少人多,又加上人口聚集,这房价就涨上去了。在李林甫上台之前很多房子、田产都是私下买卖的,有人就光收钱不给地契,或者以地做抵押借钱然后又不还,俗称老赖,在开元二十五年正月颁布的田令里就明确规定了,以后要买卖恒产必须要官府申领文牒,没有官府文牒私下买卖的,财没不追,地还本主,也就是说如果文牒官府才会动用武力强制执行,将那个死赖在宅子里不搬出来的刁民给搬出去,那场面跟抄家差不多,没有文牒如果卖家不搬出来,即便地契在买家的手里了一样要还回去,官家概不受理,同时还规定买地者不能超过本制,也就是一个男丁一百亩,从事工商业的永业田和分口田一人减一半,因从军或者修烽火台、长城一去不回的,从当返家之日起往后推六年,身还就还给他,如果没回来即便他的儿子还没有成丁,分给他们家的地概不收回,当作抚恤给了,留下战伤致残的一样不收,但是这些地不能拿去租凭或者抵押,如果是当了官外任,本地又没有守业的人,这种地可以租凭,移居到城里来住的,本乡没有田,不会再给,而是到其原籍给,好,问题来了,那个迁走的田舍汉本来就是狭乡,狭乡还要给已经迁到城里的人留地养老,那本地的新生人口没有地了可授予该怎么办田令说了要给宽乡遥领,宽乡那么多,该给哪个来领这个配额狭乡那么贫困了宽乡还在剥削他们,不仅把年轻人口都吸走了,等人老了没利用价值了又把他们还给贫困地区给他们养老,狭乡哪里有钱养那些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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