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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第八百三十九章 老牛破车
    “咚咚咚。”

    第一轮暮鼓开始响了,今天的暮鼓比往日要早了一些,东西两市不开门就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做,整个长安的商业几乎停摆,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歌舞升平的也是心大,宵禁即将开始了。

    草滩镇的镇民还没来得及撤离,粮食也没有弄到,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他忙啊忙,忙得都不在点子上,陈小莲是个好女孩,她绝对会在坊门关上前就回家的,他的时间不多,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一般而言外国使者只会在皇城南边活动,承天门街东面都是不能去的,街鼓响之前禁军就一直盯着他们看,如今街鼓一响就之际有人拦路了。

    “暮鼓后闲杂人等不可在皇城逗留,速速离开。”领头的武将骑在高头大马上呵斥到。

    “劳烦这位将军行个方便,我们有要事求见高总管。”高云莫朝着那位禁军拱手。

    “你是何人”

    “天子特使。”王守善将怀里的敕书取了出来,却并不展开“别挡老子的路,让开。”

    那个北衙禁军让是让了,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跟着王守善屁股后面跑,承天门街和朱雀大街一样宽敞,不过大多数文官都是步行,还有少数牛车穿梭,大唐、大隋啥东西都喜欢“大”,看起来威武壮阔了,实际上非常不人性,很多臣子上了年纪,不可能跟年轻人一样好腿脚了,等他颤颤巍巍得走完天都黑了,于是就有了这种备运车。

    宰相就是背黑锅挨骂的,不只是裁员,连这种备运车各个司署都减少了,没钱了就要省着花,这是基本常识,可是习惯了宽裕的生活,忽然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还是让官员们非常不满,不免小声抱怨,他们的声音淹没在蹄声和车轮声中,不仔细听几乎很难察觉。

    朝廷过得紧巴巴,长安城里却有很多人依旧在奢侈度日,他们赶都赶不走,除非撕破脸,刚才王守善和麦吉德还不算完全撕破,有些人一定要闹到没法收场的时候才知道住手。比起努力,正确的选择更重要,丝绸之路通往欧罗巴必然及定然要路过阿拉伯人的地盘,大多数唐人对欧罗巴的理解还停留在海西国,又或者大秦,跟他说西公教、东正教两眼一抹黑,出了碎叶城之后丝绸之路就要分开了,一条通向大马士革,一条通往君士坦丁堡,这两座城市代表的是两种文明,交换的物资也是不一样的,在长安宣教的景教在君士坦丁堡是异教徒,如果华商用从景教徒理解的基督教去对付东正教的商人,只会被当成异类,甚至根本没人跟他做生意。听说那边到了晚上基本上寂静无声,就跟中国农村入夜之后一样,只有繁华的港口城市才会有纸醉金迷。长安的夜生活只能用轰轰烈烈形容,一定要各种各样的舞蹈、美食、美酒、美人摆出大场面才叫“成功人士”的标准,金吾卫都被赶出平康坊了,斯巴达是古希腊一个尚武的城邦,国民以凶悍好战闻名,平康坊就是东方斯巴达,治安非常混乱,有很多侠少出没,仅有的一点秩序也是黑帮在维持,公权对这里袖手旁观,毕竟官员都在里面。

    斯巴达人是将身体锻炼成兵器,东方斯巴达人却是将身体弄成废物,就算不能成为精壮的武士,至少也要是个灵活的胖子,昔日贞观之时,因为高昌国宣布独立,丝绸之路断了,要重开丝绸之路就需要武力征讨,如果阿拉伯人宣布中断丝绸之路,李唐就要武力打开阿拉伯人的疆域,目前的状况是阿拉伯人和吐蕃人是联盟,别说出葱岭了,连出河西走廊都胆战心惊,就凭刚才那些德赫干的表现,阿拉伯人占领中亚是时间问题,李唐如果还想要藩属国就必须出兵,吐蕃和大食伍麦叶王朝就是要瓜分中国,开元十八年他们计划拉上突厥一起干,结果突厥人反水了,世界局势就是这样,李唐积弱多年,再不整顿强盗就要上门了。

    国与国之间签订合约,撕毁,再签订,再撕毁是司空见惯的事,全看赢的是谁,弱国无外交,打输了还要给战争赔款,呼罗珊总督叛逃就跟安西节度使叛逃一样是奇耻大辱,不过他不是在任上叛逃的,而是在哈利法希沙姆撤职之后,他是反倭玛亚家族的,这个世界几乎所有人都在屎坑里沉沦,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剩下百分之一活得无忧无虑的人会变得很碍眼,在百年战争和权贵的压榨下能坚持到现在中国人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可惜如今也是强弩之末,再怎么歌功颂德也掩盖不了疲态了。

    武则天那样的女人很美,可是她却要杀子,娶了个赵飞燕一样漂亮的蛇蝎美人进家门,不怕断子绝孙么,宦官也有生了孩子之后净身的,有人说赵高没有净身,不然他哪儿来的儿子,赵高是秦国宗室远亲,混得再次找个侍女还是可以的,早早后留了就去做宦官谋权、生子两不误,富贵人家的孩子十三岁开始就有贴身侍女了,李崇茂才活十九年就有了权梁山这个儿子,高力士才九岁就被净身了,实在来不及留后,可是甘心给他当干儿子的人多的是,右监门卫在四方馆的隔壁,那是个很小的衙门,平时高力士很低调得躲在在这个小地方办公,只是今日事情有点多,左监门卫则在尚书省的北边,为了节省跑来跑去的时间高力士就直接借用黎敬仁的官衙了,隔着承天门街,尚书省的西面就是司农寺,牛车最多的就是他们那了,官员要加班,做饭都是由光禄寺负责,不过材料是由司农寺提供,皇城里的官兵加起来那么多人,至少有上百头牛要横穿,王守善等着它们通过时才想起来自己拉粮食的车还没去找呢,等会儿他还要去借,如今暮鼓已响,肯定骡马市不会有车租了,处理完这些估计今晚上他不可能让草滩镇的人迁进城来了。

    想完成一项任务也要看别人配不配和,杨广就是一味用强权去压,让老百姓必须遵从自己的命令,才搞得民怨沸腾的。

    恣意妄为的感觉是很爽,可惜人不能随时随刻都恣意妄为,将陈小莲接到永和坊是比较安全保险的做法,然而他直觉得不想那么做,唐长安的规矩那么多,又是礼又是法又是阶级和权贵,将这个城市里男人的血性都给关没了,他受不了这种家畜一样的生活,要收复撒马尔罕,要收复布哈拉就必须唐军的军队,但如果唐人跟阿拉伯人一样贪婪的话那他也不希望唐人统治那里了,就跟米亮说的一样,成立一个帝国,让粟特人在那里自治,那片土地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如果没有丝绸之路根本没有人去理会它,在那里的人可以贫穷但安稳得活着,不会有做陪酒生意的胡姬,也不会有被迫背井离乡的胡商,更不会有因为参加起义被屠杀的农民,只要不通商安西就可以真的安息了。

    丹霞赤旗,火凤燎原,他思念那支曾经救过他的仁义之师,有很多人跪地祷告,希望救世主能光临那片沙海,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偶像破灭的感觉,所以他才能在差点击溃时反应过来,及时调整好心态。经过这一夜,他也许会被人整死,因为他刚才得罪了大食使节,一个粟特人驸马和一个关系着丝绸之路贸易通常的使者哪个更重要有很多人都会做考量,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累了,他解脱了奴隶的身份就不会再变回去,自由就是选择的权力,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自由让人觉得恐惧,就跟荒原之中四面八方都是路,可是不知道哪条路才是正确的,选错了路就会通向死路,努力走向悬崖峭壁可不是明智之举,转变观念或许能通向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法律代表公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要被判死刑,为什么权贵的儿子就可以赦免五胡乱华羯族被灭族是因为他们踏过了汉人的底线,把女人当两脚羊已经是灭绝人性的事,这是在替天行道、除恶务尽,鲜卑被灭族了么他们还反过来成了汉地的皇帝,这帮权贵怎么跟胡人一样在自家人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无视法律横行无阻。

    那个被柳娇娇拉去的女娃是个弱质女流,她没有跟益州那位替丈夫报仇的侠女一样学剑法为自己报仇,所以她最后跳河自尽了,朝廷不去处理那些人,老百姓就自己处理,不然有人会以为老百姓是好欺负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在修罗场上也好过憋屈得上吊自缢好。

    “高老板,你去一趟北张村。”

    “去那里干嘛”

    “我在那里定了一批纸甲,你去帮我取回来。”

    高云莫笑了起来“主公,已经拿回来了,现在就在常安坊放着。”

    王守善有些吃惊“你取回来的”

    “是那位叫张巡的客人带来的,齐王府还送来了一些锦衣,都在库房放着。”

    “数过有多少件吗”

    “大概……一百不到吧。”高云莫皱着眉“不对,是五十出头,绸缎衣服倒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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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分忧解难
    李隆基的老底快被自己的败家女婿给全部掀出来了,要是放在寻常的百姓人家早就拿起扁担追着打,在人们心中,地主家应该是很富有的,钱粮满仓,可现在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世道艰难,没有办法,只好节衣缩食节省开支,问题是中国人好面子,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把场面撑起来,俗称打肿脸充胖子,外宾面前打猎的排场铺天盖地,目的也是想通过打猎这种军礼保留关中的老爷兵一点阳刚之气。女人想言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找男的,少数找女的,希腊神话之中有跨物种的恋爱,从本质而言性是根本压制不了的,越是压制人越是会用各种奇怪的方式来宣泄,所以欧罗巴人因为教义规定禁止未婚私通,最终欧罗巴人被迫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中国人目前还没堕落到那个份上,不过民间传说里有狐狸精、蛇精、兔子精幻化成美女的样子“报恩”,距离跨过那条线其实也不远了。罗马暴君尼禄的宴会充满了美食佳肴和性,主人在品尝美酒的同时还可以爱抚女性的身体,将子曰的食色性也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欧罗巴内陆地区实行禁欲,沿海城市却还保留着维纳斯花节和酒神祭,芙罗拉是罗马神话中的代表青春的花神,在尼禄自杀后加尔巴上台,他在位期间并未稳定帝国内外的混乱局势,反而推行了一系列不得人心的政策,仅仅在位七个月就遭到了暗杀,不过也正是拜他所赐,花神祭被确定了下来。太阳历每年的四月二十六日到五月二十三日近一个月的时间内罗马都要为她举行盛大的祭奠,这个节日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数百名娼妓用绳子拖着一个巨大的花束,花束上放着一个庞大而坚挺的男性生殖器,走过罗马的大街小巷,然后将它安放在女神芙罗拉的体内,然后少女们只穿着围在腰际的丝绸裙子,露出上身在圆形剧场的舞台上表演,在乡村,男人和女人在路边就可以放纵,虽然平时他们也经常这么干,不过因为在这个节日要停止劳动,需要大量葡萄酒供应,所以他们更加欢快甚至疯狂,那场面简直辣眼睛,脆弱并且守礼教的中国人可能没法接受,可是那确实是商人发财的好机会。

    想象一下那个场面,浓密的松树使得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香味,针叶挡住了爱琴海酷热的阳光,落在地上的松针为林间的小空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地毯中间树立着酒神的头像方碑,一只山羊的叫唤声宣告了一群男人、女人和动物可以开始狂欢,当乡村乐器演奏出笨拙的音乐,野餐篮子里放满了无花果、黑色的葡萄、用叶子包起来的干酪、鲜嫩多汁的烤肉和蜂蜜蛋糕,女人们在跳舞的过程中宽衣解带,男人们在自己身上涂橄榄油,男男女女自由自在抚慰对方的身体,当舞会结束男男女女开始毫无节制得寻欢作乐,他们互相交换同伴,燥热的风中飘荡着淫荡的声音和气味,他们也只有在体力耗尽的时候才会停下来吃喝,他们喝得醉醺醺,除了碰撞的声音和轻快而欢乐的尖叫外只有食物吞咽发出的咕隆声,他们不需要语言,也不需要理智,当下午太阳的阴影越来越长,这些参加祭神的人在地上东倒西歪,然后陆陆续续回到各自的村庄,晚上的森林是不安全的,会有强盗和野兽出没,食物也差不多吃完了,回了镇子他们会购买明天祭神仪式上需要的东西,一些富裕的镇子甚至还会燃烧香料,统治者禁止酒神祭和花神祭,这并不是说他们道德有多高尚,他们自己的活动有过之无不及,他们镇压这些活动之时因为它会造成社会混乱从而会影响王公贵族的统治,主持活动的祭祀会被吊死,然而这种节日还是没有办法彻底禁止,由于牧神是一个长了山羊角、尾巴和腿的半人形象,所以基督教就将山羊当作魔鬼的象征,早期教会对妓院采取宽容的态度,并肯定了它的“价值”,毕竟为了保持城市卫生必须要公共厕所,实施全面禁欲后修道院就成了另一个淫窝,修道院有时被称为私生子的产院,同时富有的堕落者建造密室购买女奴创造“极欲之窟”,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热衷于观看女人流血。女性因为身体结构问题,不愿意承担私生子或者堕胎而带来的痛苦,采取了一种别的游戏方式,这个游戏被称为自卫恋爱术,玩这个法术的女人被称为半处女,是被人谴责的伪善的诈骗犯。从表面上内地的淫风稍微收敛了,实际上它是以一种更加扭曲、畸形的方式蔓延,商人是不会进入基督教统治区自讨没趣的,一般都是波斯商人将客户“订购”的女奴送过去,教会所到之处都会兴建修道院,修道院则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因此绝大多数葡萄园属于教会,那种酒主要是用于弥撒的,糖分含量并不高,而中亚的葡萄因为日照充足又比较少雨,糖分含量要高一些,在圣经中葡萄的原产地就是迦南,因此中亚商人在欧罗巴的葡萄酒市场上也占有相当的份额。

    自古以来葡萄酒的酿造方式都是脚踩葡萄榨汁,但那是埃及和希腊人发明的酿造工艺,教会一直致力于推行篮式榨汁法,并且废弃动物皮囊做容器,改用橡树木桶做运输工具,在这个万事倒退,民不聊生的痛苦时代,葡萄酒是为数不多能够带来幸福的商品,封建主们也将葡萄酒当成一个重要的税收来源,整个法兰克和地中海都有广泛的葡萄种植区,而英国人主要还是喝大麦酿造的酒,有时甚至作为报酬支付给工人,葡萄酒倒不常喝,主要靠进口。因为航海的问题船难经常发生,用皮囊装的葡萄酒容易破,而用橡木桶装的酒可以浮在水上,可惜甩教会面子的领主不多,大家都忙着打仗,谁在乎酒是用什么东西装的。为了防御阿拉伯人的入侵,法兰克的人开始在农庄的要害位置修建军事堡垒,逐渐形成了城堡,葡萄酒作为重要的物资要被储藏在城堡里,在修建城堡过程中需要大量的石头和木材,于是法兰克人率先开始用木桶装葡萄酒。

    由于欧罗巴被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国家,分布于大陆上的修道院修饰们的生活并没有统一标准,圣本笃集前人思想之大成,编写了《圣本笃会规》制定了明确的修院生活,其特点是修道士的生活要繁忙而有规律性,每天生活的主要内容是祈祷、下地劳作和抄写手稿。在圣本笃死后不久,由于教皇格列高利一世不遗余力地对《会规》的宣传以及大批本笃会传教士外出传教布道,《会规》终于遍传整个西方基督教世界,几乎所有修道院的修院生活都以此为标准,本笃会修道士的日常生活,祈祷、照顾病人、整理典籍,以及下地劳作。在他们看来,体力劳动也是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这些修士是最早将智力运用在农业耕作上的人群,正是他们的不懈努力,大大推动了农业技术的进步,其中尤以勃艮第西多会修士们在葡萄栽培方面取得的进步最为突出,法兰克和罗马教廷的关系也因为葡萄酒而变得越来越密切,甚至超过了东罗马帝国的皇帝。

    中国人喝酒以粮食酒为主,因为中国的土地不适合种植葡萄,即便有也是在西域,之所以会那么爱喝葡萄酿主要是因为王翰的那首凉州词,酒泉夜光杯的生产历史十分悠久,在西周时就已经是稀世珍宝,也是达官显贵们除了琉璃器以外另一种爱用的酒具,夜光杯抗高温,耐严寒,盛烫酒不炸,斟冷酒不裂,碰击不碎,一直以来都是的玻璃卖到中国来,怎么把中国的夜光杯卖到国外去把被人挣走钱挣回来?

    夜光杯当然是在夜晚才能看到它的神奇之处,中国用的是月历,在盛夏的夜晚,对着皎洁的月光,倒一杯冰镇葡萄酿在杯里,杯子顿时熠熠生辉,令人心旷神怡,诗兴大发,那海棠形状的杯子,圆润流畅,捧在手心醉在梦里,那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时刻,这种诗意的浪漫情怀那帮过酒神祭的是体会不到的,那边的人还信魔法,夜光杯具有晚上可以发光的神奇魔力,把自己打扮成东方来的魔法师更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得掏钱,曾经有人用假冒的圣包皮骗了某座教堂一大笔钱,宣称不孕的妇女只需要看它一眼就会多产,犹太人出生后八天就会行割礼,也要求行割礼,那玩意儿到处都有,谁能证明它是主耶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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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丁丁追魂
    宦官之所以会成为宦官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他们明明可以做出另一种选择,却选择了一条没法后悔的路,如果世上没有那种靠着孩子上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亦或者人与人之间多存在一点信赖,他们就不需要存在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便是可怜人只要犯了错,一样要遭到惩罚,高力士没有选择的权力,他是被迫成为宦官的,李隆基信任他,将军政大权都给了他,甚至包括照顾珍贵继承人,如果说这个世界正在被地狱的业火炙烤,那么长安就是一层又一层箱子保护下的宁静之地,俶这么瘦弱的孩子在穷困人家是很难活到成年的,至于皇宫则到处都有谋害皇子的人,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都有,现在李隆基和李玙都不在长安,高力士就成了最好的监护人。希望是脆弱的,就跟幼苗一样一折就断,拔苗不会助长,甚至还会早夭,而愿意自己成才的好苗子不需要提携他自己都会成才,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李玙的胜算更大了,难怪瑛会把他当成首要防范的对象。

    被高力士叫做胡人王守善还是有点伤心,父母又不是他自己能选的,然而俶的这声姑父他听着舒服,这种娃就是过年过节给压岁钱给双份的那种,王守善左掏掏,右掏掏,身上实在没有啥可以送给他的好东西,一个来打秋风的姑爷他能有啥值钱的东西呢,除了自己的刀以外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王守善还是很心痛将自己的随身武器送人的,那是他义父元服的时候送给他的,现在送刀了,等这小子元服的时候身为“姑父”要送啥

    人情往来是一门学问,王守善又想起自己的亲生阿耶了,送礼要投其所好,喜欢画画的人就送他名贵的颜料,喜欢看戏的就送他会唱歌的优伶,理论上送宦官女人没用,不过送了他们一样会收,就连高力士都整了国姝当老婆,张守珪打了败仗牛仙童都敢收好处替他隐瞒,贪财或许就是那些人宣泄的渠道。

    那一点的事提起来满满都是痛,有人偏偏张口阉人闭口阉狗,把宦官得罪狠了王毛仲就是下场,即便是高力士这种人也没法忍耐这个。大食人甚至要靠有没有行割礼来收税,为了生存和权势却而净身,人的灵魂在那一刀切下去的时候就扭曲了,他的生父没有用阉人,而且要不是他自己很多奢侈品根本就没见过,站在门口给客人放鞋收鞋的时候王守善耳闻目染了他和人做生意打交道的过程,老头子生的儿子多,先天不足夭折的也多,就他跟老二身体最壮实,老二要去当官,老头子的家业就要有人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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