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看到王烈做难,赵云走出一步,先是以弟子礼躬身,再尔言语。
“弟子也请先生留下,归来时,仲业问过我,归附得胡人如何安置,先生有心教化百姓,正好引着胡人,习惯汉人礼数,先生曾与我们说过,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倘若能将胡人教化归心,这幽州北地,便再无胡人之患。”
赵云说的,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这句话,出自论语八佾,是孔子说与弟子,意思是没有礼仪道德的地方,即使有国君,也不如奉行礼仪道德,没有国君主宰的地方。
这句话,用在当下时刻,最为恰当。
如今大汉天下,动乱时起,天子令不能处,幽州自刘虞死后,刺史位置一直空着,幽州郡县的官秩可谓是名存实亡,幽州没有官面的主政,也不妨碍王烈教化幽州,如赵云所说,胡人之患,在大汉存了数百年,冠军侯曾封狼居胥,仍没有诛灭胡人,若是以教化收敛胡人,也就不存在什么胡人汉人分别了。
不止是王烈,连同刘策太史慈,也愕然又有欣喜的看着赵云。
没想到,赵云素来极少言语,心中却有着这般通天丘壑。
话已至此,王烈再不犹豫,抚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子龙,你若是早生百年,定然是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好啊,好!那,待到春耕结束,我就在居庸城半个学做,先为此处百姓启蒙,再缓而图之,嗯!对了,子义啊,你对辽东最熟,为师要你再去辽东,将此事告知邴原、王烈,看他们是否有意来上谷郡。”
太史慈立时应道:“弟子领命!”
能让王烈改变了主意,照理说
一二二 冲锋
王烈是当世大儒,在学问方面,实属顶尖。
内圣外王,是用在个人修身处事上,而刘策却将它用在种族,乃至于国与国之间,俨然是对自己国人可以做到宽容,对旁的族人,它国之人,要十足强硬,说起来,实则已经超过了字面范畴。
刘策借着询问的方式,来确定王烈对胡人的态度,说不得王烈的回应,会影响幽州乃至并州的格局。
王烈也知晓,刘策如此想,绝不是妄然,大汉国力强盛时,便是采用这种方略,打的周边国度俯首称臣,强汉的声名为世人尊崇。
王烈的目光定格,收敛神色,仔细想了片刻,才缓声道:“仲业,你可曾听过,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回先生,此是圣人说,没有礼仪道德的地方,即使有国君,也不如奉行礼仪道德,没有国君之处。”
“好!”
王烈抚掌轻笑道:“不错,仲业你再听来,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
这次,刘策迟疑了许久,摇了摇头,默然道:“学生愚笨,不明其理。”
“此出自,滕文公上,是说,礼仪道德水准更高的区域,能影响礼仪道德低的区域,却不会受到礼仪道德低区域的影响,而使礼仪道德高的地方变的低。”
刘策在王烈身前,似乎在耐心体味,王烈也不催促,等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如何对待胡人,自大汉立国来,就有许多分歧,这些先贤不乏智谋国士,我们再如何执意,也不敢说比前人做的更好,唯有尝试许多,才能得到实质结论,仲业啊,你看这样可好,刘和对幽州许下三面免赋税的政令,于这胡人而论,我们也以三年为期,将他们与幽州百姓一视同仁,待到期限过了,我们再看看效果如何我虽然年迈,也还没有昏花,我王烈此生是汉人,自然身在汉人之侧。”
刘策当即躬身,向王烈一礼,口中连声道:“先生教诲,学生谨记心中,幼时家师曾与我说,公孙瓒在幽州,每逢战事,奋勇当先,才将胡人驱逐出去,只是后来却失了本心,学生立志成就冠军侯那样功业,也怕一心歧途,步入公孙瓒后尘,是以才向先生请教。”
听到刘策如此说,王烈顿时绽开了颜色,槁枯手掌拍了拍刘策,示以勉励,又转而执着赵云、太史慈二人,笑道:“你三人既然相熟,时而相互商议,如何也不会入了歧途,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哈哈。”
刘策抬眼看到赵云、太史慈也正看着自己,隐然点了点头,心中的困惑才减轻了几分。
其后几日,传来的讯息,说是丘力居的部众朝着西方迁徙,其中缘由不得而知,上谷郡北方一直是鲜卑人的地域,也不知乌桓人变故,与鲜卑部落有没有关系,谨慎起见,刘策、赵云、太史慈,各引了人,一则探寻消息,二则给上谷郡的百姓,胡人部落看到,安了他们心思。
小黑刘冲到来时,刘策还在巡守,尚没有归来,不过,去年有许多人去了燕国,见过小黑,居庸城的守军,没有难为两人,便将两人与随从安置下来。
当日,刘策归来,与小黑见过,得知了燕国讯息,也知晓这等事,极为紧急,唤过阎柔,让阎柔在居庸城暂且留下,等过些时日,再随同太史慈归还戍军处。
对于刘策的安排,阎柔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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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撼木(黄义的人物加上了)
遥看三骑人影,在视野中逐渐远去,刘策引着三百骑,以四分体速行进,刘策当先看着前方,刘冲落下几步,护在侧翼,警惕的看着四周,却是连与刘策攀谈的兴致都淡了去。
小黑去得快,回的也快。
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小黑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待到行至刘策身前,小黑抽了时机,抹去额头汗渍,也不知是往来奔走,还是兴奋所至,小黑脸颊处多了红色,几乎将原本黝黑肤色掩了去。
“策哥!我看过了,那些兵卒还在,嘿嘿,也算是我运气好,碰到了几个逃难的百姓,追上去问了问,你猜如何,那些百姓是听闻刘和在燕国的政令,趁着时机,去投奔我们的,守着的兵卒,听说是防范什么人,盘查的很紧。”
听小黑说完,刘策面色如常,好似心总盘算,小黑早与刘策相熟,也不聒噪,只是含笑等着刘策抉择。
此时,小黑倏不知,刘策想的并不是前方渔阳郡的守兵,而是品味小黑方才言语中对刘和的态度。
刘策知晓,小黑素来机警,若是有旁人在,小黑绝不会如此说过,给旁人留下话柄,因为有戏忠这一层关系,小黑也时常与刘和一同出行,俨然是护卫模样,只要不是有心人,便是听到了,多半也是无妨。
不管是对戏忠谋算的敬意,还是对高顺兵阵的恭色,一路上又听小黑对那个叫陶代的行商多有赞誉,说陶代低买高卖,以一易三的本领,也是赞不绝口,无论何人,都是先有让小黑敬佩的本领,才会得到小黑真正认可。
刘和除了是刘虞的子嗣,在幽州有许多声望,这些时日,几乎没有出彩地方,加之当日是小黑救了刘和,对于刘和,小黑更是少了许多顾忌,从未将刘和当作一军最高的决议者。
刘策深谙小黑心性,正因为小黑将刘策看作最亲近人,在刘策身旁,小黑才会百无禁忌,倘若刘策与小黑说起此事,小黑以后定然不会在刘策身前,直呼刘和名姓,而小黑心中,刘和的位置亦不会有丝毫改变,或许这种境况直到刘和的某些做为,让小黑发自肺腑敬佩,才会反转起来。
正所谓近则不逊,或许,让小黑远离了刘和,这等心思才会慢慢消散了。
刘策心中打定了主意,过些时日,要寻个燕国外的差事,让小黑去做。
“策哥策哥可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儿”
小黑见刘策许久没有回应,又不像是思虑模样,以为刘策在担心旁的事。
刘策缓缓摇了摇头,道:“一时想的差了,也是无妨,小黑,你可问过那些百姓,这些守军是否为难了他们。”
“这个….”
小黑有些不情愿,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回道:“看他们模样,好似没有刁难,不过,策哥,我看到还有许多百姓,被困在身后,哪个领军的头领,是在向百姓索要通行财钱。”
刘策如何猜不到小黑心思。
从燕国出来,与刘策会合,若是没有冲上一阵,舒活舒活筋骨,这连日奔波,实则有些太过于无趣了。
刘策扭头看刘冲也是一幅空自着急模样,嘴边笑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也正好看看渔阳郡邹丹,是个什么样人物。”
“哈哈!策哥!好!我们走!”
“兄弟,倒是让我下了跳,兄弟们,都打起精神,不要落了后脚,哈哈!”
不待刘策主妇,小黑刘冲两人,俨然替刘策下了军令。
小黑探明了前方道路,这三百骑,再无忌惮,全力奔驰
一二四 故刀
自从与羌人同战,刘策对战阵技巧又有几番领悟,身后三百骑兵,是刘策倾了物资,尽力造就的营兵。
这些骑兵平日随同刘冲武训,未免引起非议,高顺虽说不置喙其中,还是借着与刘冲往来时,提出一些训议,又让刘冲引着骑兵在陷阵营旁武训,只从武训强度来说,这些骑兵,实则不下于高顺的陷阵营。
此时,骑兵开始提起速度,以刘策为锋,己身为阵,身在其中的士卒立时感觉与以往不同,至于变故在哪里,却又说不清楚,唯觉得精神胆气更胜一筹,似乎体内力道忍不住要血色才能平息。
有小黑探得路途,刘策无需它念,一路上蜂涌而至,骑兵冲势已积蓄到了顶峰,尚未扑至,迎面便能感觉到莫可与当的威压。
骑兵突袭,在于它的速度,待到发现骑兵时,再做准备,便也毫无用处。
听闻头人呼喊的士卒,起先还装模作样的搬一些木桩,拒马,试图做些陷阱,让骑兵不能突袭,这才走到半途,那边突袭骑兵已经快到眼前,有些急躁的士卒开始呵骂,指责伙伴们偷懒,不提前做好准备,然则责骂的士卒口中如此说,脚下早涂抹了牛油,向着与骑兵反方向彘奔。
这些戍军别的本领没有,打仗的经验也算极多,战场上无需你跑的最快,只需你比大多数人跑的快就好了,有多的伙伴拖住敌人,少的那一众就会安然无恙,这实乃多年与胡人交战心得。
至于,如何跑的快,当然是提前开溜。
这一军的头人,本就没有什么大的本领,虽属戍军,司责也是修补关口,往来迎逢,战后清点物资云云,那曾见过这等场面。
邹丹是公孙瓒麾下,能被公孙瓒受命委任渔阳郡守官,自是受公孙瓒心许。
与公孙瓒相仿,邹丹也有麾下骑兵,吃用物资紧着骑兵优先,除却自领的步卒,其它的与邢举戍军,没有什么分别。
这些年,便是公孙瓒与刘虞明争暗斗,渔阳郡守着古北口,与居庸关遥遥相望,两安无事,领军头人根本没有想过,会有骑兵从居庸关前来,此时再陡然想起许攸的威胁言语,以为自己想的浅显了,头人再也顾不上招揽麾下迎战,追随麾下奔去。
打仗输了只会丢些面子,被捉到了可是要丢了脑袋的。
一时之间,这片安置的哨卡,自行慌乱起来,被士卒阻拦的行脚商人,逃散百姓,更是受了惊吓,不由分说的朝着来时路途奔,身旁时而窜过来披着衣甲、提着军刀的士卒,两者相视一眼,倒也没有发生催促夺路的争抢。
随着刘策令下,在百丈开外,骑兵便已自身侧取下弩箭,趁着距离尚远,先乱射一轮,扰了敌人阵型,正要弩射时,却发现敌人士卒早已经开始躲避,还有许多人散在百姓之中。
这如何能下得了手
刘策再喊过收弩,骑兵又将弩箭摘了回去。
瞬刻的转换,只在须臾之间,再抬眼时,骑兵已经抽出了刀枪,行势如风。
往日的武训,在此时体现了出来,这一支刘策打造的精锐骑兵,也是刘策的依仗,当日,袭杀零难时,刘策便心中惋惜,没有带着这精骑。
另一方。
仓促间,黄义搬来的阻碍,不过三五个,再去远方取些,看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做完这些,黄义折身向后退去,半个身躯始终对着骑兵方向。
对于伙伴离去,黄义也未阻拦,左右看过,再跑到方才兵长依着的歪脖树下,挥刀将枯树枝桠砍断,手中将枝桠抛起,也不知脚下使了什么巧劲,当
一二五 拖刀
以骑势对步势,又有身后多数伙伴呐喊助威,场面上,实则小黑是占着优势。
马儿行进极快,便是三个呼吸间,小黑已贴近黄义,手中耍过几个虚晃,见黄义不为所动,小黑也就收起了小伎俩,手中长枪掩在身旁,身躯微侧,便要等与黄义交错而过。
直至三丈开外,黄义才有了动作,当先向后大步逾越,手中刀却是拖在地上,这等姿势,看起来极是怪异。
甫一相对,小黑便破了黄义的凝势,让黄义被迫应对。
黄义不能不动,等小黑骑马冲来,以有势碰无势,黄义只会落在下风。
人全力奔跑,也不及马速,更何况黄义只是半速。
眼看黄义将自身后背露了出来,小黑顿时欣喜,这等破绽,正是迎敌好时机,旋即,小黑马速再进,整个身躯都向前倾斜,只等追上黄义,便可以长枪连搠,这般不辨准头的技巧,是骑兵最常用过手段,对上步卒,不死也要损伤大半。
远处,从看到黄义奔走,刘策便觉得黄义退的有些突兀,待看到黄义手中刀背朝上,刀锋在地上划出寸许痕迹,刘策心中陡然间一动。
黄义不是在败退,此时,他使的是刀法中的招式,名为拖刀。
拖刀技原本取自与剑技,传闻先秦七雄时,六国相苏秦未居高位,尝游侠行走,与贼盗黎战,环围时,双眼不能后视,便脚掌发力,整个人仰面后落,同时手中自身后拔剑,令人猝不能防,此间剑式,便唤做苏秦背剑。
刘策目力不如小黑,若是前时,刘策不能肯定黄义手中阔刀是师傅猎手所用,再见到黄义使出拖刀,心中已有十足的确认。
黄义,定然与师父是相识的。
这式拖刀,猎人是教过刘策、刘冲、小黑几人,此式非手臂雍力浑厚不能施展,绝无半分讨巧的法子,村中伙伴,也就是刘冲、刘策能使的娴熟,小黑身弱,自是不得要领。
刘策心念刚起,听到耳旁刘冲顾不上什么规矩,已经高声喊道:“黑子,小心拖刀技。”
然而,战场交锋,胜负本是瞬间,刘冲提醒小黑时,黄义已经变了招式。
只见黄义脚下用力,两腿间直若是绷直的弦,俯冲的身体,陡然间转了过来,借着腰间力道,跃到半空,手中阔刀劈头朝着小黑落下。
眼看黄义暴起发难,须臾间,便有一道黄光,裹挟着劲风,迎面扑来,小黑却是毫不慌张,嘴角隐然带着笑意,似乎早有堤防,手中缰绳提起,马儿冲势未减,只是偏过了半臂的宽度,这小巧的挪腾,看起来凶险无比,就似黄义擦着身躯与小黑而错,而小黑,也生生将黄义的刀势让了过去。
小黑一脚勾着马身,半个身子快要贴到马儿臀部,趁着黄义招式已老,看准了时机,手中长枪微是一点,只听啪的轻响,枪杆着力处,正中黄义持刀的手腕,虽说小黑没有尽死力,这等突兀力道,也教黄义手臂发麻,手中一柄阔刀,如浮萍无依,呛啷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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