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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其实陛下想要将判度支和盐铁转运使的权力统一收归朝廷,这件事也非常简单。”

    “你说什么”皇帝不相信,朕和崔造、张延赏等日夜谋划这么久,非但没能制压住韩滉,反倒让他气焰更加嚣张,你高岳来这里后,就能有办法解决好顿了顿,他还是说:“高卿有何良策,请益。”

    高岳便拱起衣袖,声音洪亮地回荡在紫宸殿中,“请陛下不要再削弱韩滉的江淮盐铁转运使权力,而是将判度支权力一并交给韩滉,让韩......”

    “该死,瞧瞧你说了些什么!”高岳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怒不可遏,直接挽起衣袖,露出青筋凸起的拳头手腕,踏步上前,作势要猛殴高岳。

    李泌和韦皋急忙欠身,准备拦腰




7.韩滉夺表章
    韩滉直入政事堂,除去掌握吏、枢机、兵、刑礼、户五房之外,更主要的是罢废崔造判度支,免除其户部侍郎之位,将其扫出中枢,以挑拨君臣关系为理由,流放万里,去雷州为司户参军。

    另外位包佶,再次倒霉,其盐铁判使的职务被韩滉立刻废掉,不过韩滉也许是觉得确实曾在其手里夺过转运使的职权,有些愧疚不安,便外放包佶为潮州刺史,五年内不得量移。

    齐抗、齐映,也即刻被外放为远州刺史,张滂因官职还比较低微,只是被送去虢州为司马。

    而韩滉也开始重用自己人,在他的“举荐”下,窦参为户部侍郎、度支副判使兼判户部司(新设立的户部钱),王绍(昔日和高岳一起在上津道运钱粮)则为盐铁转运副使,专掌东南盐利、米粮的漕运,而韩滉自己则为中书侍郎、判度支、诸道盐铁转运使,将全天下的利权统掌于一身。

    一时间,长安城内的大小官员,提起韩滉无不色变,给他起了个诨号曰“扫地宰相”。

    而张延赏又伏在皇帝李适的眼前号啕大哭,称自己原本的权力尽丧,只乞求皇帝保全他的相位。

    皇帝李适也是焦头烂额,对张延赏说:“张公保位倒也不难,上辞表即可。”

    于是惊魂未定的张延赏按照皇帝的办法,急忙写了封辞任的表章,说按照本朝的惯例,中书侍郎只可有一位,今韩晋公既已受傅说之命,请允许我辞职致仕。

    接到表章的皇帝,还是下了决心要保张延赏的,不然这个朝堂上他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于是便让中官把表章,送到银台门的翰林学士院,特别指示张延赏女婿郑絪代自己作答,要“恳切”挽留张延赏,不允许他辞去相位。

    结果中官们才走到银台门东面的麟德殿时,就遇到前来检视左右藏国库的韩滉。

    韩滉此刻六十三岁,国字脸,悬胆鼻,长须垂腹,青黑色的眼袋,表情异常威严,眼光一扫,这群中官莫不丧胆,急忙伏地致礼。

    “诸位中使何处去”韩滉开口。

    中官们不敢隐瞒,便说要去翰林院。

    韩滉哼了声,“圣主还是喜欢和那群书生坐而论道,恐失大体。”

    接着他就问,陛下要和翰林学士院商议什么。

    中官吓得不敢作答。

    这时一名中书门下的流外官,贴在韩滉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既然张相上了表章,去意已决,又何必委曲他的心意呢”韩滉缓缓说出这话来。

    说完,他就站在麟德殿下的旷地上,不再走动。

    中官们全都凝在原地,同样不敢走动,各个面如死灰,这架势韩滉是决意不想让他们送张延赏的表章去翰林院了,那样的话,张延赏的辞相之举岂不是要弄假成真

    气氛正在僵持时,恰好在学士院内心神不宁的郑絪,从银台门走出来,准备接岳父的表章,正好见到这一幕。

    郑絪不由得大怒,陛下和宰执间的互相问答的表章,你韩滉也要劫夺简直欺人太甚。

    一时间郑絪也没想太多,脸色涨红,握紧拳头走到麟德殿前,努力不让自己嗓音过于激动,问那几

    位中官,“是不是圣主有表疏需批答”

    几位中官立刻如见到救星般,“郑学士,正是如此。”便将表章奉起。

    郑絪便上前要取来。

    却顿觉胳膊一阵钻心的酸痛——韩滉眯着双眼,忽然按住自己的臂弯,不让他去拿张延赏的表章。

    周围人见到这幕,无不丧胆。

    韩滉虽年事已高,但却力大,而郑絪虽然瘦高,可体质比较弱,但他依旧死力和对面的宰相角力,不愿退往



8.曲江冷淘宴
    可高岳的规劝还是有效的,韩滉此后既没有进一步为难张延赏,也没有要废除学士院,而是上疏给皇帝,称自己非常欣赏高岳和陆贽的备边方案,马上度支司立即拨出钱款来,落实河池、汧源和盐州五原三地筑城计划,请陛下即刻于紫宸殿召集宰臣和边地节帅,敲定此事。

    至于与西蕃议和的事,韩滉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皇帝也不敢再提。

    这时候皇帝是满面写着高兴,坐在殿中绳床上,面对着韩滉。

    “陛下,夏季暑气难当,请于曲江尚书省亭子设宴,招待各位冷淘,边吃边商议大事。”

    “冷淘好啊!”皇帝又是满脸写着“朕爱吃”的表情。

    韩滉又在曲江亭子设宴,皇帝随车驾也亲自来参加,吃的又是冷淘。

    冷淘宴名单上,有中书侍郎张延赏、门下侍郎李晟,而押党项诸蕃落大使门下侍郎李勉也自前方返归参加,另外凤翔尹段秀实,河东节度使马燧,兴元节度使高岳,西川节度使韦皋,陕虢观察使李泌,河中节度使浑瑊都赫然在列。

    而另外两位宰臣,严震和刘从一,韩滉认为“此二是何人物”压根都没发出请帖。

    气得严震和刘从一,回宅后就想着要辞职的事。

    尚书省亭子背靠杏园浓荫,夹在曲曲折折的湖畔间,哪怕是夏天,水中的凉气顺着亭檐而入,也不会让人有暑热的感觉,而是凉爽宜人。

    皇帝坐在正中央,笑嘻嘻的,让身旁的中官给各位赴宴的大臣分发藏冰。

    这也是唐朝的惯例,每逢炎夏,帝王都会把宫中深藏的冰块取出来,赠送给信爱的臣子们,让他们制饮消暑。但能得到冰的,绝非一般臣子,比如大诗人杜甫就没得到过,而且心中其实是很渴望得到的,故而有诗云:“思沾道暍黄梅雨,敢望宫恩玉井冰”

    盆盂里盛着小山般的冰块,而旁侧更大的盘子里,则盛着韩滉最喜欢的冷淘。

    高岳望着冷淘,它更类似于后世的“凉面”,或者“米粉”是米和槐芽或槐叶榨出的汁水混合制就的,而后切成细条状,用热水煮沸后捞出,夏季时就冷吃。

    当然韩滉招待的冷淘,还有“浇头”的:麦醋、桂皮、胡椒粒,外加鲜嫩的香菜,及香喷喷的肉脯丁,均衡地洒在冷淘上。

    用食箸拌开,然后卷起来,送入口中,顿时口齿如霜雪而过,还带着清冽的香味,牙齿咬碎胡椒时,辛辣芳香炸裂开来,让味蕾痛并快乐着,而当嚼到香菜时,又在清脆细微响动里,清幽的美直钻出鼻孔。

    怪不得,这种冷淘面,高岳的半个师父刘晏也特别喜欢吃,这位到冬天就吃蒸胡,到夏天就吃冷淘,乐此不疲。

    在座的大臣们都埋着头,不断挑着冷淘粉面,哧溜哧溜的,尤其是韩滉吃得尤其香美,吃着吃着,觉得辣得出汗,就夹起皇帝赐予的冰块,搁在酒水里饮下——有的大臣如李晟,便直接干嚼冰块。

    而张延赏和马燧,在吃冰时表情非常痛苦。

    “这光吃冰块,也是暴殄天物,要是有牛乳、蔗糖,我能做出雪糕冰块来给你们吃。”高岳想到。

    皇帝看大家吃

    得辛苦,就微笑着哈哈数声,说不急不急,慢慢来。

    亭子中,吃完一盘冷淘面的韩滉,用丝帕擦拭完额头和鼻尖的汗珠后,就开门见山:

    首先,盐州刺史杜希全已被西蕃安全归还,我唐无任何人质在对方手里,所以和谈是不可能和谈的,我读了陆贽的备边文章,写得太好了,尤其是设元帅这个举措——我觉得,这元帅啊,就先设“陇右元帅”,下辖凤翔节度使、泾原节度使、邠宁节度使、兴元节度使,专门对付西蕃的东道大论尚结赞,至于人选,我推举太尉段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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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蟹只宜独食
    曲江亭子的冷淘宴结束后,皇帝是日思夜想,让高岳来帮他。

    而这时候高岳却上疏,请求皇帝把他放归兴元,因度支司的款项即将到位,他要领整个白草军去河池筑城。

    可皇帝却让门阁使出牓子,不准高岳即归,要和他继续单独问对。

    没法子的高岳,只能入小延英殿,和皇帝面对面坐着。

    数日不见,皇帝好像又瘦了些许,坐在香炉和铜鹤间的榻上,神色看起来很憔悴。

    “韩滉屡次以权势威逼张延赏,如何是好”皇帝询问高岳第一个问题。

    “臣岳闻陛下处九重之中,也精研药方”高岳没头没脑地回问了句。

    皇帝点点头,说朕年轻时身体就不好,所以精读各类医书,昔日昭德皇后病重时,朕亲手为她调制药材,最近又和河中节度使浑瑊互通心得,也算是小有所成,不过最近身体又垮了(高三你心中难道没有愧疚嘛!)。

    “那陛下应多吃些好的膳食,因药补比不上食补。说起这膳食,陛下也该明白,食物的搭配是门学问,依陛下看来,荤素该如何搭配”

    皇帝心想怎么说着说着,转向厨艺的方向了不过高三有时候说话就是如此云山雾罩的,不能以常理度之,“这膳食荤素的奥妙,其实在于四个字,相女配夫。一物烹成,须得有调料配佐,总之要清者配清,浓者配浓,柔者配柔,刚者配刚,方有和合之妙。依朕来看,佐料中可荤可素者,有鲜笋、蘑菇;可荤不可素者,韭菜、葱、茴香;可素不可荤者,则是芹菜、百合也。”

    “陛下可谓深得膳食之妙,不过有的菜,是不能以佐菜搭配的,陛下知道否”

    皇帝摸摸胡须,想了会儿,“高三你意思是”

    “味太浓重者,便无佐菜,比如蟹、鳗,只可独食。”

    “......韩滉......”

    “没错,韩晋公便如蟹,只能独食。”高岳正色回答说。

    听到这话,皇帝的手有些发凉,高三的意思是——陛下,你既然让韩滉主持中书门下,就别再想着也不可能让其他宰相或其他机构分他的权,这政事堂也就等于是韩滉眼中的一个蟹,只能“独食”。

    看到皇帝神色凄然,高岳叹口气,又劝他说:“陛下,依臣岳的愚见,不如清静无为。”

    “当初就是听了高三你的话,把韩滉迎进来当中书侍郎,如今朕想不清净,可能吗想不无为,可能吗”皇帝的小暴脾气顿时就上来,拍着手掌数落高岳。

    “陛下,如今盐铁和度支合并为一,其实未尝不是好事。朝廷不但有资财可以充实西北边防,也可随即进剿党项了。”

    可听了高岳的话后,皇帝脸色依旧不豫。

    和这位相处这么长时间,高岳当然明白皇帝心中的小九九,当即就又说了遍:“陛下,随即可进剿党项了。”

    这时皇帝的眼睛才亮起来,转头望着高岳。

    高岳笑吟吟地说,“陛下清静无为的日子也不会太长(马上又能微操了)。”

    “可朕......”皇帝表示虽然进剿党项的战事离不开朕的规划,然则现在还有不少重臣节帅不相信朕的能力,高三你看如何是好,即既能让朕微操,又能让朕安居幕后,不会操出什么纰漏来。

    可以说一有尽心尽力微操的机会,李适就立即欢乐起来,这就是他开心的源头。

    高岳毕竟是高岳,这难不倒他,很快给皇帝想出一揽子的解决方案:

    今年就先筑三城,完善西北的边防,这样西蕃此后再想入侵,必然难上加难;

    而后陛下你以韩滉的度支司和盐铁转运的钱财,专门负责西北攻防;

    而陛下用李泌提议设立的户部钱和延资库,开始进剿党项,如有短缺,可向韩滉要求垫付;



10.辅兴灵虚观
    张延赏是被罢相了,可朝廷也不断催促韩滉说,你既已入朝为相,那镇海军的事务也该交割交割。

    韩滉心想如今我为中书侍郎、判度支兼判诸道盐铁转运,确实没理由再继续维系镇海军节度使的位子,必须要交出来。

    可如果交出来,便等于自丧一臂,韩滉清楚知道,自己能到今日高位,全凭镇海军的财源和武装。

    有心腹向韩滉建言,可以让你弟弟韩洄去当。

    韩滉摇摇头,说这也太明显,会让天下诟病的。

    又有人对韩滉说,以你镇海军信任的大将为留后,统制军府和巡院,不交节度使权力。

    韩滉也很为难,这样做等于公开和朝廷作对。

    毕竟以前当节度使,可为所欲为,现在在中枢为相,便没有这种自由。韩滉还没有到把自己等同淄青、魏博此类桀骜方镇的程度。

    长安的夏末,韩滉要为自己的苦恼,寻找条出路。

    而同时,又有一事延缓了高岳回兴元的步伐:

    皇帝正式答应长女唐安,使她入道为女冠,为亡母祈福,并赐道观一所。

    说是赐,但其实就是将原来的金仙女冠交给唐安。

    唐家公主入道也是司空见惯事,景云年间唐睿宗就有两个女儿,八女西城公主和九女昌隆公主出家为道姑,其后分别改号为“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睿宗即在皇城安福门以西的辅兴坊东南隅和西南隅各建道观一所,前者为金仙公主所居,后者为玉真公主所居。彼时唐朝中枢尚在宫城、皇城,故而辅兴坊两所公主观,权贵、宗室往来如云,十分繁盛。

    此刻,唐安改号为“灵虚公主”入空闲很久的金仙女冠,自此金仙观便又改名为灵虚观,而修缮肯定要钱。

    皇帝李适心疼爱女,就从自家内库里拨出彩缯三千匹,钱五万贯,用于扩充翻修灵虚观。另外皇帝还从内庄宅使所管辖的京畿田产里拨出部分来,用于灵虚公主的“汤沐邑”,并设立邑司打理,总之灵虚现在的所有,都是遵照降嫁公主的待遇来的,道观就是她的宅第,还有丰厚的封邑,衣食无忧,生活也比在睦亲楼里自由得多。

    而诸位节度使也心领神会,知道公主入道,也是个政治事件,便也交纳专门的进奉入灵虚观,“协助”修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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