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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随即,皇帝又说,北衙六军外加神威营地,所有官兵至此不得外出,由尹志贞和郭锻逐营甄别指认,有先前追随过妖僧广弘的,统统抓捕起来,严刑拷打,务求供出同党。

    同时,皇帝让霍忠唐和俱文珍两位中官,亲自审讯广弘。

    廊柱间,高岳对皇帝进言:“陛下,据闻广弘被捕时,依旧口出狂言,称城外有他的外援。臣岳觉得,不穷究此事的话,长安城依旧笼罩在危险之中。”

    皇帝点点头,说高卿所言极是。

    言毕皇帝就让韦皋暂领镇海军全营保护皇城、宫城、大明宫,北衙六军、神威军和威远营戒备,随时准备出战,大明宫所有城门关闭,禁绝内外出入。段秀实、高岳、郭锋、郭钢、窦参等则入内,居大明宫之中保护朕,并时刻应对咨询。

    过一会儿,门阁使来报,陇右元帅李晟听闻禁中有变,急忙自临皋驿返归,请求扈驾。

    “不从,不可!”皇帝忽然有些神经质地挥手喊起来。

    这时诸位大臣才发现,这种危急重要的关头,皇太子居然不在殿内,而是继续于两仪殿那边呆着。

    没太长时间,霍忠唐和俱文珍就手持广弘的供状,拜伏在紫宸殿下。

    “妖僧广弘,自称宗室子弟,先前于邠州佛寺出家,后入京师行旁门左道蛊惑人心。广弘自称得泰山三郎、淮渎灵姑降圣,可为真命天子,于是约定日期,内有军将、射生官某某某策应,并盗官街鼓击打,集城中愚信狂徒,劫杀朝中重臣,随即攻凌霄门、九仙门,焚飞龙厩粮草,企图弑杀君上,自立为帝,以资敬寺的智因尼为后,并署诸信徒为宰相、大臣、元帅、军将等。”

    言毕,霍忠唐又附上份别纸,交到皇帝手中,称这是从广弘身上搜出来的,里面全有广弘给诸位心腹的“署置”(事成后安排的职务)。

    皇帝将其展开,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人名。

    居然是邠宁节度使韩游瑰之子,韩钦绪!

    这时高岳望见,皇帝的脸色都白了,他将别纸忽地折叠起来,收入袖中,然后起身,低声对段秀实、高岳、窦参、韦皋等数位臣子说到:“广弘所言的外援,是邠宁军......”

    还没等段秀实等人回过神来,皇帝又指着霍忠唐说,你休得隐瞒朕,你和俱文珍交出的供状,肯定是遮掩的地方。

    霍忠唐和俱文珍急忙连连叩首,称不敢。

    “说,广弘和智因在京师里,都和什么人过从甚密”皇帝立刻喝问说。

    这下霍忠唐、俱文珍有如五雷轰顶,大哭起来,只是捣蒜般地叩首,连呼死罪死罪。

    气得皇帝立刻抽出佩剑,剑刃寒光冷冽,对着二位中官,声音都嘶哑了,”快说,给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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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从来未有事
    吴献甫见到郜国公主,差点没认出来,紧接着也靠在门边,向已沦为阶下囚的公主行礼。

    蓬乱的头发间,公主的眼睛望着五内俱焚的李叔汶、莫六浑,只是轻轻摇摇头。

    意思是你俩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装作不认识我。

    当初,公主就曾对他俩说过:“等到要做忠义行为时,延光自然会出口求助二位将军;若时机不到,请二位将军记住,就算是延光死在你俩眼前,你俩也要对我形同陌路。”

    随即,郜国公主便被押送入了光顺门,而两位神威将只能眼睁睁望着雨中她的背影。

    不久,那资敬寺的尼姑智因也在企图出城逃跑时,被镇海军和金吾子弟捕获,一并送往大明宫内来。

    皇帝的安排是,把郜国公主暂时囚禁于两仪殿的偏殿当中,公主府里的所有属官、奴婢都被隔开囚禁于其他房间里。而广弘和智因,和其他被捕的军卒、信众,则被关押在金吾仗院当中,交给郭锻拷打。

    整个长安城中,也顿时风声鹤唳,据说这次遇刺的朝廷大臣,除去宰相韩滉外,居然还有工部尚书关播,及几名郎中,士兵们正到拿人,仇家们争着互相出首。

    据说贼徒还一度攻击过万年县衙所在的宣阳坊,高岳座主潘炎差点遭殃,而秘书监萧昕当时也准备换朝服入皇城秘书省的,几名手持弓矢的贼徒攀上南园的墙垣,结果看内里不过个手拄藤杖、头戴葛巾的白发老者,足有八十岁了,便以为认错地方,便跳下墙跑到别处了——长者萧昕,安然无恙,有惊无险。

    这次大明宫居然被一介妖僧攻入,堂堂宰相被杀在街道上,这让皇帝根本无法忍受,李适走到被焚毁半边的承香殿时,见到熏黑的柱子上,还插着根尾羽被烧秃的箭矢,深深插入柱中,便哀叹句:

    “从来未有事,竟出我唐朝。”

    接下来皇帝返归紫宸殿,单独喊了高岳入见。

    殿内,没有任何烛火,皇帝怔怔地坐在绳床上,光线暗到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高岳能听到李适轻微的叹息声。

    “韩晋公,就这样死了......”皇帝的手抚摸着自己脸颊,十分痛苦。

    虽然和韩滉间有如此多的冲突,可李适也知道,现在韩滉横死,不异于帝国的中流砥柱轰然坍塌了。

    “朕,该如何办”皇帝站起身来,来回踱着,言语茫然,“西蕃的和议迫在眉睫,如朕许和,天下方镇必定嚣然;如朕不许和,西蕃、党项再联合入寇,晋公又死难了,这朝堂柱石塌了,江淮、中原、东南各处必定动荡不宁。如此国家多方受敌,朕,朕害怕支撑不下去......”

    接着,皇帝更加紧张地对高岳说:“况且,广弘还和邠宁有勾连,如邠宁军再和当初李怀光那般进犯京师,那朕,那朕还有何面目.......”

    高岳抬眼,居然望见皇帝的脸颊上折射着泪光,他不愿意点起烛火,绝对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堂堂九五至尊,竟然惶然到落泪的程度。

    但李适还有段话,都无法对高岳吐露。

    那就是郜国公主卷入广弘作乱的事。

    这时高岳沉默思索了会,便捧起衣袖,对皇帝说:“陛下,愿意听听臣的意见否”

    皇帝立在暗处,咕噜两声,明显是压抑着哭腔,待到平复后,才对高岳说:“废话,有什么事紧急奏来,不然朕唤你来何用”

    高岳开头一句,即说:“请陛下按照昔日和臣的默契去做,不过要做的更机密些。”

    然后高岳补充句,“只要陛下信得过臣,腾挪转跃的空间还是有的。”

    皇帝想了会儿后,这时他觉得自己应完全相信韦皋、高岳、段秀实等,不然这关可真的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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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延赏受札
    城盐州,城盐州,城在五原原上头。

    蕃东节度钵阐布,忽见新城当要路。

    金鸟飞传赞普闻,建牙传箭集群臣。

    君臣赪面有忧色,皆言勿谓唐无人。

    自筑盐州十馀载,左衽毡裘不犯塞。

    昼牧牛羊夜捉生,长去新城百里外。

    诸边急警劳戍人,唯此一道无烟尘。

    灵夏潜安谁复辨,秦原暗通何处见。

    鄜州驿路好马来,长安药肆黄蓍贱。

    城盐州,盐州未城天子忧。

    德宗按图自定计,非关将略与庙谋。

    吾闻高宗中宗世,北虏猖狂最难制。

    韩公创筑受降城,三城鼎峙屯汉兵。

    东西亘绝数千里,耳冷不闻胡马声。

    如今边将非无策,心笑韩公筑城壁。

    相看养寇为身谋,各握强兵固恩泽。

    愿分今日边将恩,褒赠韩公封子孙。

    谁能将此盐州曲,翻作歌词闻至尊。

    ————————白居易《城盐州》,盐州城,唐德宗贞元八年(792)年复筑,此城再成后,设军府镇之,此后西蕃再难入寇。

    +++++++++++++++++++++++++++++++++++++++++++++++++++++++++

    孰料高岳点点头,“公主,岳也知道,你不过想保全太子、萧妃的地位而已,是不可能谋逆的。可在金吾仗院那边已得到供状,你和广弘可不单单是媚药买卖如此简单,广弘说过,你曾借他联络过禁军军将,还有邠宁的节帅,单凭这些,公主非死不可。”

    郜国公主情绪激动起来,“妇家狗,你说,是不是皇帝指使你先害我,然后再废......”

    “公主!”高岳即刻打断她的话语,“既然必死,那么如何不考虑考虑还活着的人呢”

    公主听到这话,即刻伏在席上,眼泪婆娑着往下流。

    她虽然表面上很顽固逞强,但其实即将到来的命运,她心中已然很清楚,高岳没有对她说谎,她是必死的。

    这便是我唐公主的宿命。

    高岳自怀里掏出条锦绫来,交到公主的手里,让她可以擦拭泪水,随即他也不说话,很直接地又推给公主一方麻纸。

    郜国公主看着那方麻纸上的字,确实是皇帝的手迹。

    “如果你信得过岳的话,你的四个儿子不但不会有杀生之祸,反倒可以在流放途中妥善的照料,这点也是陛下应承的,待到三年后,岳肯定会让他们再量移回朝继续为官。”

    “我女儿呢”

    “不都写在这方麻纸上......”

    “我信不过你,更信不过如今圣主。”

    “公主你不过担心岳和普王的关系,不过岳可以告诉你一点,那便是岳从来没有摇动过太子的位置,如果你要担心,还是多多担心其他人吧!”

    “谁”

    “张延赏。”高岳直接把这个名字说出来,接着他望着明显惊恐的郜国公主,“公主认为,和你关系密切的妖僧广弘作乱,张延赏会不抓住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韩晋公横死了,李令公(晟)淹留城外,现在你也命不久矣,如果你信不过岳的话,试问此后还有谁能保太子之位。”

    “你能保太子之位”

    “时间不多了,只求公主尽快思量,我和西川节度使韦皋,怎可坐视张延赏势大如公主不从,马上张延赏便来。”言毕,高岳便起身,作势要走。

    “高兵郎!”当高岳迈出第二步时,郜国公主急忙挽留了他,“即便我答应你,然你真的能......”

    高岳转身重新坐下,对郜国公主施礼,然后很严肃认真地说:“岳可对满天神佛发誓,麻纸上所写,皆可兑现。请恕岳直言,如真的让张延赏擅权功成,太子和萧妃便真的危殆,公主作为将死之人,为何不助人诸己呢”

    这时郜国公主的泪水已干,然后咯咯咯地前仰后合笑起来,最后对高岳说:“我愿意死,死有何惧只求高兵郎面奏圣主,我郜国的罪名宜定为**、夜谯,但不要谋逆。”

    “一言为定。”高岳很爽直地应承下来。

    紫宸殿里,张延赏从抬着的床板上滚下来,对着皇帝伏倒,大声喊到:“臣死罪,臣明明在先前已掌握妖僧行踪,可这些日子因卧病在床、神志不清,最终让陛下受此惊吓,请陛下降罪于臣......”

    “张公何须如此”皇帝立刻下阶,亲手将张延赏扶起,眼圈都红了,“晋公罹难,朝堂不可一日无相,请张公暂代中书侍郎,查究妖僧案。”

    当张延赏自紫宸殿内出来后,也不再病怏怏的,而是满脸的得色,“让郭锻随后在两仪殿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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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雪团散洛城
    “普王殿下,圣主和太子互相猜忌,坊间传言已非一日两日,绝不是空穴来风。张延赏希冀凭定策之功,保全相位;高岳也和普王交好,当然要为此后的荣华富贵打算。至于他俩间的仇怨,只要普王殿下能够上位,又何必管那么多呢”孟皞极力请求普王当机立断。

    “可小王根本不想为太子。”普王也很直截了当。

    “普王殿下不为太子倒也没什么,然则当今圣主对普王青眼相加,这是全天下人共知的事,盛名之下,怎么能不遭人嫉恨殿下,一不做二不休啊!”孟皞继续撺掇。

    这时普王负着手,在六曲花鸟屏风前来回走了两三遭,便对孟皞说:“即便若此,须得谨慎机密。依小王来看,此事顺其自然最好,切忌强行出头,王傅切莫多言,我等在府中静待消息,如此可进可退。”

    孟皞大喜,“普王殿下所言极是。”

    就在普王府内,彻夜密商时,两仪殿中,灵虚公主、义阳公主来见姑母最后一面。

    这是皇帝允许的,郜国公主毕竟是太子妃的生母,就算是死也要有尊严。

    于是皇帝让灵虚公主给她带来了必需的物品。

    其中有精美的饭食和酒水,郜国公主坦然举起食箸,饱餐了顿,又饮了酒。

    “我几位平日里最喜欢的侍婢呢”吃完后,郜国公主隔着槅扇,询问灵虚。

    灵虚心中沉重,便对姑母说:“她们得敕令,先行一步到冥曹去,要在下面继续侍奉姑母。”

    郜国公主悲怆地笑笑,“好,好,想必她们至死也没攻讦出首过我,也不枉本主平日里像对女儿那般疼爱她们。只是可恨张延赏那老狗,骗我供状时言之凿凿要为我在陛下前请命,转眼间就教唆陛下,让金吾司捉拿了王忠言和萧鼎,他这是想让太子死啊,我殒命后化为厉鬼,也不会饶过这老狗。”

    这时灵虚将檀木的梳妆箧,轻轻推入到房内,“姑母自便。”

    “谢谢灵虚,谢谢义阳......”郜国公主接下来安好精美的铜镜,用象牙梳子,重新把自己的头发细细地梳理好,又重新穿上了华美的衣衫,并抬起浑圆洁白的手臂,在镜前于如山的髻上簪好了花,随后含了丹砂,描画好眉梢。

    回来了,回来了。

    当郜国公主再次对着镜子时,发觉自己的花容月貌又回来了,还是那个美美的延光,她身上有最骄傲的弘农杨氏的血统,也有最桀骜的李唐公主的风范。

    “灵虚,义阳。姑母这一生,也可谓是轰轰烈烈,从无亏负过自己。美酒、骏马、数不清的俊朗男子,我都享用过,最后承蒙陛下垂怜,给我定的罪名也没包括谋逆,也不会剥夺封号,我延光知足。”言毕,灵虚转眼看见,槅扇后姑母的身影,端起了那盅剧毒的酒杯,还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虽死,也要报复那老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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