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随即三人退入私密的帷幕内,韦皋便要求说,现在宫闱有小小的变化,可我们外朝不能变,因为内禅毕竟是我唐正常的传位体制,从高祖就开始了,不必庸人自扰,乱了天下形势。

    我们仨稳了,这天下就稳了。

    韦皋接下来不好意思说内心真实想法,为的是避嫌,避免让外界猜测到自己和贞元内禅相关,其实他的想法,就是剑南再合并掉兴元府和夔巴两地,一跃成为西南的巨无霸。

    而杜佑当然也有心思,他一统岭南五管后,便渴求入朝为中书侍郎,也就是在宰堂当首相,更何况皇太子先前就不断让刘禹锡给自己写信,希望让他来执政中枢,将杜佑视为最有力的支持者,而今的杜黄裳则可以去地方行省回翔下,至于高岳呢

    “逸崧的淮海行中书省,马上可能会有战事发生。剑南、岭南乃至整个江淮、江汉诸行省都得全力以财赋支持,逸崧淮海平章事的职权,看来不变才是最为稳便的。另外,淮海行中书省如分出光、蔡等州设为新的淮西省的话,逸崧所管的州县,支撑武毅军恐有不足之虞,故而未来淄青十二州,是否应该将最富庶的几个州,拨让给淮海省呢”杜佑话中有话。

    “此言差矣,淄青方镇十二州,只有沂、海等尚算和我淮海的楚州接壤,其余全在武宁军张建封,宣武军董晋境外。”高岳这话实则表示,沂、海、密这个地区太穷,我不稀罕。

    杜佑急忙便说,换地换地。

    平了淄青,就让张建封和武宁军去坐镇巨野泽的那几座州郡,而徐泗的紧要地,则让给逸崧你,“城武有何见解”

    韦皋表示毫无问题,全力支持。

    “尊王攘夷!”三位即刻互相起誓,要扶持彼此,且匡扶皇唐江山。

    而高岳可能要继续在淮海行省的任上,再延续下去,因为对淄青战事的都统职权,毫无疑问是他的。

    次日大明宫中,皇帝的内禅诏书出来,公布于众。

    皇帝此后为太上皇,但依旧自称为“朕”,居于两仪殿内,每旬日前往金銮殿受宰相们拜谒,朝官一品二品及大刑狱除授和处断权力还在太上皇手里(其实已没啥用),其处分事文状叫“诰”和“令”,对外曰诰,对内曰令。

    而太子李诵,则被认可为新的皇帝。

    太上皇的第一个诰令,就是希望以中书侍郎平章事杜黄裳,及太子少师高岳,至少阳院送册,迎接太子至旧宫城的太极殿登基成礼。

    册礼文章,太上皇已无翰林学士可用,于是由宰相们出面,先是说想让礼部头司员外郎柳宗元主笔,可又认为柳资历太浅,且会招惹嫌疑,便将最终撰册人选移到中书舍人权德舆那边去。

    少阳院内,见太上皇的册文到来,李诵急忙和整院的家眷、中官、府臣们前来相迎。

    在望见高岳时,李诵情绪立刻比较激动,他知道这代表内禅的事高岳已点头认可,便赶紧趋前致礼,却被王叔文和王伾拦住,说殿下随即便要登临大宝,再向卫国公行礼,绝不合乎礼仪。

    而高岳也立即屈降身形在皇太子下,连说臣岳受太上皇诰,而后便在太极殿内将国玺奉于储皇手中。

    “只是臣岳入禁内来,希望




15.噬脐之悔恨
    规定的日子来到了,在神威子弟严密把守的两仪殿内,太上皇李适在新任宣徽南北使薛盈宝、刘彩玉搀扶下,穿过幽长而曲折的房间,新任文思使王忠言手持玉如意在前面殷勤引道,最终太上皇有些虚弱的脚步,踏在轩廊处,冬日阳光冲着他面射来,让太上皇有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太上皇陛下!”这数位中官赶紧上前,扶稳李适。

    “无妨无妨。”太上皇很温和地举起手来,用虚弱无害的语调对他们说道,请他们放心。

    台阶下面,摆放着辆辂车。

    这时太上皇用他还不算老花的眼睛,趁人不注意,迅捷地扫视了下全场,看到原本自己所亲用的中官,如孟光诚、第五守义等,都已不见。

    其后太上皇才打听到,这些原本在自己治下炙手可热的高品内侍宦官,在内禅之后全被排斥掉了:孟光诚当了山园使,要替还在世的自己营修山陵;而第五守义则为武德使,去管理五作坊,职责便是替还在世的自己制造葬仪所需的各种明器......

    内廷北司各关键位置,迅速地被太子换作了自己人。

    “是,要去宣政正衙吗”此刻,太上皇的声音更加虚弱苍老,鬓角的衰毛颇长。

    文思使王忠言急忙答复说,群臣和使者希望同时见到两宫在正衙朝会,以安定人心。

    说完,周围人不管是中官还是军卒,都用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太上皇。

    太上皇立即笑起来,说对对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宗庙和天下朕已完完全全禅让给新皇了。

    这下王忠言等才开心起来,将太上皇毕恭毕敬地扶上辂车。

    寒风中,两仪殿屋脊上的衰草在不断呼啸颤抖。

    两仪殿,实则在旧宫城(唐朝最初是皇城和宫城一体布局,但后来内廷和外朝机构逐步迁徙到了东侧新建的大明宫)之中,在太极大殿的北侧。

    故而当李诵于太极殿临轩登基,接受万众欢呼时,太上皇其实在两仪殿角中,是可以听到那声音的。

    辂车晃晃悠悠,来到宫城的东门处,太上皇蓦然看到,遥遥百步开外,一处树丛下,一名身着锦衣的宫人望着自己,泪眼婆娑,而后对着自己车驾烟尘处,端端正正地拜了三拜,不再起身,直到惊愕并感动的太上皇不见了对方为止。

    这宫人正是上清。

    新皇登基后,继续推行“贞元新政”,首要之举就是将许多宫人发放出去,自由婚配,以调理失序的阴阳,而上清虽有很高品级,但也赫然在列,她被嫁给少府监里的名精通玉器造作的技术官,新罗人金忠义。

    临行前,上清特意在朝会的必经之途,对太上皇恩情表示最后的感激......

    “内禅时,太子掌握的神威禁军,不过是区区两营兵而已,但其后却能将朕南库里百万贯钱帛取出,分赐于神威军和巡城金吾军,安抚了所有人,很显然朕原本让管财政的南库使(大盈琼林被废后,改为南库使)霍忠唐,也背离了朕,把内库钥匙、簿册交到了太子一方的手里。”到这里,太上皇才想起了——李泌在临死前给自己的谏言。

    李泌苦口婆心,对他说过:

    高岳和韦皋之类,可百般赐予爵禄和恩宠,甚至封建他们都可以,但不能让他们参与到中枢来;

    高岳和陆贽有时候意见相同,但有时候意见相左,陛下只可听陆贽的;

    陛下不可醉心在女官、中官、侍从这些人的包围阿谀当中,免得困溺其中,不可自拔,以致祸及自身。

    “错错错!误误误!”皇帝默默如此呼喊着,是痛心疾首,悔恨莫及。

    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



16.独目落眼泪
    龙首坡上,大明宫含元、宣政和紫宸三殿依次隆起,气象庄严,群臣、使节们纷纷从含元殿东西两侧的通道,按照班列次序,聚集到宣政殿上。

    新的皇帝李诵,着衮服冠冕,步伐有点迟缓地坐到了御座上,接着御扇分开,香案边的宰相们立即带领众人山呼万岁拜舞。

    接着又向御座更后方所设置的绳床上,坐着的太上皇拜舞。

    这时李诵有点紧张地扭过头来。

    刚刚被针灸急救的太上皇,微微颔首。

    魏博的使节侯臧,淄青的使节令狐造,及其他方镇及外番的使节,这下同时看到两宫皆在,暂时也无话可说。

    这时高岳抬起头来,也许整个大殿上只有他,细细地看着远方坐着的太上皇。

    熏烟缭绕,又有铜鹤遮挡,以至于太上皇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太上皇的手足已不听使唤,方才在宣政侧殿中,一群御医给他进行救治,按照御医的说法,太上皇遭遇外风,内又有痰火上涌,以至血脉壅蔽,不过所幸的是病症还不算深,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还能慢慢恢复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然后王忠言就带人迫不及待地将太上皇扶上绳床,甚至在其后还安排两个小儿,将太上皇的身躯给撑住,不让他在堂堂宣政殿倒下,闹出乱子来。

    当高岳看到太上皇时,太上皇的眼珠也遥遥地盯住了他。

    恍惚间,高岳好像看到太上皇对自己,使尽力气点了点头。

    这位没有吵闹,没有忽然发难,没有反复,这大概是他这辈子中最平静最老实的时刻,只是用尽了力气,对自己点了点头。

    高岳站的位置,是在香案左侧的第二位,只有首相杜黄裳立在他的更左侧,其他的宰执大臣都立在他的右侧。

    一个微不足道的奇迹出现,转瞬即逝:

    高岳好好笔直地手持笏板站在原地,右眼角非常平静,可左眼角却缓缓流下一滴眼泪。

    这滴泪,不知道太上皇有无看到,可首相杜黄裳却看到了,也是殿内唯一看到的人。

    杜黄裳有些理解高岳的痛苦,此时他自己的心也遭受不小的煎熬。

    离京前,李诵来到延英殿,和高岳、韦皋、杜佑等即将离去归镇的方岳问对。

    新皇刚刚颁布册封诏书,韦皋为犍为郡王、以太子太傅守中书令;高岳则继续为卫国公不变(因高岳为进士及第文臣出身),可职事官则为太子太师;杜佑也从少保升为正二品特进;浑瑊则是咸宁郡王,从正三品侍中升为从二品辅国大将军。

    此外,征原本巴夔观察使刘长卿归京为京兆尹,而巴夔则归剑南节制。

    其实韦皋还想要兴元,被李诵暂时搪塞过去,只说兴元府乃太上皇播迁时新建的府,意义重大,且兴元凤翔太原等府,级别和剑南等相当,如贸然并入剑南,于理不合,还请从长计议。

    得到巴夔的韦皋,也晓得剑南镇若膨胀过于迅速,也会引起天下不满指责,也就见好就收。

    延英殿中,高岳闭口不谈国家政事,只是请求李诵:“惊闻太上皇刚刚风痹,须得细心调理。”

    李诵也面露忧色,回答说:“予已让中官、御医至两仪殿,善养太上皇玉体,一日间须得六次回报于予,太师费心。”

    “陛下,两仪殿乃旧宫,多有颓圮破毁处,且地势卑下,冬季寒冷,夏季非涝即暑,且内里阴毒极多,并不利于养病。依臣的看法,不如待到太上皇玉体稍微缓和后,将其移至兴庆宫中为好。”

    &



17.范希朝入京
    五日之后,高岳身为太子太师,亲自步行来到皇城的宰堂门前,自郑絪手中接过处分堂牒,并表示全力遵行。

    一时间朝野震动,高岳此举,分明是在尊崇中枢宰堂的权力。

    几乎同时,留在大明宫内的载笔宰相韩洄,则在前两日晚赴金銮殿,和新皇密议到达旦时分,随即韩洄出,授意中书舍人权德舆出制,对朝堂宣称:于皇城西北内几乎废弃的左武卫府和左骁卫府地址上,收集材木,由国库左藏支给钱财,营修房间七十,用于“枢机院”的建造,同时授服阙的前尚书仆射贾耽特进二品,使职为枢机使、平章事,而兵部头司郎中袁滋为枢机副使,前巡城监兵马使郭锻被重新启用,为院下皇城司兵马使,掌巡城军马如故;

    此外,大明宫内原本位于麟德殿的国库左右藏,被重新迁回到皇城东的旧地,其中左藏储备铜钱、布帛还有各方贡物,而右藏则专门贮藏金银宝玉,尤其是来自西域丝路贸易的金银币,如萨珊帝国、贵霜帝国的钱币,还有安西各小国进贡来的金银块,和朝廷自己在秦州掘出的矿产,莫不汇集于此,作为辅助的信用货币储备。

    而麟德殿的库藏,则全部并入皇帝的内库即“南库”,除去每年国库固定拨给百万贯的“御供钱”外,皇帝宫苑、织染和各地庄宅的收入,也是南库最主要的来源,继续以霍忠唐为南库使。

    从此,宰相的国库和天子的内库正式再度分割,泾渭分明。

    当然最重要的革新举措是这样的:

    冬至时分,原本驻屯地在邠宁一带的保大军节度使范希朝,领八千健儿起营,从长武城出发,浩浩荡荡进入到皇都开远门处,随即范希朝毕恭毕敬地单骑来到大明宫前,在延英殿接受新皇召见,在殿内范表态,保大军的前身“邠宁节度使”始终是国家屏障,现在贞元新政也应为天下先,所以范希朝第一个版籍奉还,称将邠、宁、泾、原等州完全交还给朝廷,废除幕府辟署制,由朝廷择选文官前去理民治政。

    新皇大喜(当然范希朝早已和李诵一党达成协议,见前文),封范希朝为左英武大将军、天水郡公,兼枢机院副使,并下达敕令,宣布在保大军镇守的数州上,建起“陇东行中书省”,以平凉为会府,原保大军幕府各位僚佐优先留用,入行省衙署,至于陇东行省的参知政事(此行省为三级当中的最后一级,因地理位置重要,为京西门户,皇帝和宰相都不愿将陇东行省地位拔得太高,以便于驾驭),新皇也启动了先前险遭黜落的谏议大夫阳城,以阳城为检校吏部侍郎兼任“陇东行省参知政事”,赴任平凉。

    至于范希朝带来的八千保大军将兵健儿,自然也有重要用途——他们成为朝廷枢机院第一支直接掌握的武装,兵符调动权宜在贾耽及宰堂的手中,由宰堂出牒,再由贾耽盖印确认。

    而其余一万名保大军,则留在陇东,为行省镇戍司所辖,成为地方队伍,归行省参知政事阳城所管。

    范希朝这个举动,彻底震慑了京师。

    但事态远未结束。

    &nbs



18.三川望已失
    所谓拣退使,便是要求范希朝带来的八千保大军,进入神威军的编制内,以武力为后盾,然后从旧的军伍内拣选出不合格的,还有虚占冒籍的,统统清退,精干禁军。

    而采造使则是在某种程度上保障神威军的权益,省得他们对拣退有过大的抵触情绪,新皇李诵对刘昌嘱咐说,凤翔、陇东和陇右的几个伐木场、矿冶场、采石场就归你管理,以后内里所出的木材、矿石,供你们神威军所有,用于营修京师的皇宫、寺观、衙署,也就是说这批工程承包给神威军,既减轻百姓负担,也使得神威军有分润可拿,皆大欢喜。

    而武庙营造使的职责,则是要尊崇武成王姜子牙的庙宇,将其修得更加威武堂皇,以彰显唐朝文武并重的国策,李诵对令狐建说:“当今兵革未偃,宜崇武教以尊古”,所以武成王庙以齐太公姜子牙为武圣,以留侯张良为亚圣,再以武庙十哲和七十二子弟配享,此后出师凯旋都要祭祀。至于予,也会在每年春秋仲月的上戊日前往昭告。

    新皇用了“昭告”这个词汇,而不是稍次的“致祭”,这说明武成王庙地位很快就会和文宣王庙等同,表达了新皇对重振大唐武威的决心。

    至于张万福,新皇很温和地说,老将军功高当世,自会别有重用。

    于是乎接下来,范希朝毫无阻拦地来到神威殿后左右军的营署,敲响鼓角,点集兵马校阅,一天时间就拣退出超过一千的残疾、智障、矮小不堪从军者,随后神威军中尉王希迁的印章被收回,本人则被削夺护军中尉的职权,前往客省待罪。
1...287288289290291...29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