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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随后代宗皇帝便说,此是朕家事,不由中书省过,直接让翰林学士内制草诏,送宰相政事堂决议履行,尽快礼成。

    少阳院里,唐安呆呆地坐在榻上,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住了。

    “萱淑(唐安的字),你是不是看不中高正字”太子妃王氏见女儿如此,关切地问到。

    “我......”唐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对高岳的印象最初是坏的,那日在集贤院又是半好不坏,最近却沉迷于高岳的文章。

    可这想必是父亲的意思,又有什么可以违抗的呢

    嫁人唐安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有次节日和父母去紫宸殿拜谒祖父,曾在禁中院子里见到规规矩矩的唐朝公主,也就是自己的某位姑姑,因嫁不出去,只能一辈子呆在幽深的庭院当中,那时她见到,姑姑坐在月牙凳上,身后是长满青苔藤蔓的斑驳院墙,满是凄怆古寂,两名宫娥在帮姑姑梳发,同样准备去参觐皇帝,阳光下能很清楚看到姑姑灰白的华发,可她那时候也没超过三十岁啊!

    稍稍长大后,唐安才明白,和姑姑相同,她也是位囚徒而已,不过拘禁的地点不同,她在少阳院。

    生在帝王家,似乎根本没有自己的选择。

    当日集贤院内,北院廊下会食刚开始,几位学士、校正又开始八卦了,高岳依旧在末席,眼前这盘鱼脍虽然切得很细很嫩,但他还是没怎么动箸,因为害怕不卫生,便吃着芝蕙给自己做的胡麻饼。

    “听说太子收养前郑王之子了。”丁泽神神秘秘地说到。

    “好啊,好啊,这才是兄友弟悌啊!”徐浩摸着胡子接话道,然后几位都表示赞同,可心里都清楚,太子的这步真的是妙,看来位子要稳固不少,只是不知那韩王马上又要出什么招数。

    而高岳则淡淡而隐秘地笑了:那当然,你们也不看是哪位山人出的妙计

    不过他却不能明说,要闷声,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而那边王纡则说了另外件事,“听说昨日圣主出了道出降(出嫁)某主的诏令,被门下省封驳了,可圣主还不依不饶。”

    “不知是公主,还是郡主县主”

    “管它是谁呢,这可都不能娶,娶回来后那里有什么门风闺礼可言了啊!”丁泽急忙说到,然后众人便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高岳身上来,都唏嘘羡慕说,还是逸崧好,能娶到崔氏小娘子这样的五姓女,人生大圆满啊——“也不知道那要尚公主郡主的是谁可悲可哀啊,听说崇仁坊的礼会院,今日都开始搭建障子帷幕了。”

    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高岳嚼了块胡麻饼,也跟着他们一起笑起来,暗想“是啊,也不知道这倒霉蛋是谁”

    结果胡麻饼还没咽下肚子,门吏急忙来传,说门下省散骑常侍萧昕要来见高正字,说的是昨晚封驳的事。

    高岳脸色苍白,突然预感到了什么,刷得站起来,冷汗批批地顺着耳边和额头往下滴,集贤院的其他人都呆住了,不明所以,好几双眼睛盯着他。

    那门吏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遍,高岳急忙推开食案,对学士和校正们团揖下,就奔出集贤院。

    唐朝官员在办公期间互相串门乃至玩耍也是司空见惯之事,故而大家也不在意。

    集贤院外,只见萧昕不动声色地走过来,递给高岳方纸,就离开了。

    院墙下的高岳,只见到纸上写着“郎君正为唐安




20.密迎崔小娘
    “崔仆射官居上品,要禁他女儿的婚,必须还得去政事堂请堂牒。”这几位商议下,就离开集贤院。

    这时候,集贤院一片沉寂,徐浩也不咳嗽了,斜着眼睛望着门外,在确定无人的情况,环视各位,问了句“方才没有人问高三这婚假是谁准的吧”

    “没有没有。”各位急忙摆手。

    徐浩这才长吁口气,摸摸胸口。

    紫宸便殿内,崔宽汗如雨下,跪坐在当间,皇帝李豫就坐在对面十来尺外的绳床上,太子李适、宰相常衮、仆射刘晏、御史中丞窦参、中书舍人崔佑甫都在侍立着。

    “陛下之令,请恕臣不能奉诏,高岳和臣兄之女早通书函,这门婚事早已定下。”崔宽虽然害怕,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该抗辩的还是要抗辩。

    李豫的语气倒很温和,“婚嫁书函,出于近代,于经书当中毫无依据可寻,也该废停了。”

    “请陛下先下诏废停婚嫁书函之效力。”崔宽叩首,但态度却很坚决。

    “你!”李豫和太子都极为生气。

    可李豫暂时还想以理服人,便指刘晏对崔宽说,“朕早就说过,要吏部在选人时简择清秀年轻有才之士,然后以郡主县主降之,昔日高岳在吏部平判入等时就被择中,刘卿你说是不是”

    刘晏急忙回答:“臣当时正替圣主监察其他吏部科目选,此事不知。”

    李豫看着刘晏一脸诧异,你居然对我的表演视而不见,好不配合。

    这时消息传来,高岳突然告婚假,出宫城,着素衣白衫赴西川去了。

    崔宽一听,急忙把头伏得更低,喊到“圣主,臣兄的第五小娘子正等高三来迎娶,此事已铸成,还望圣主成全。”

    就在李豫、李适有些犹豫时,常衮和窦参转出来,说到“陛下,政事堂可直接发堂牒,将高岳自驿馆追回,和郡主成礼。”

    “追,追回来!”李豫毫不讲理。

    “不可啊陛下,不可啊!”崔宽脱帽顿首。

    李豫说到来人,将崔中丞搀扶出去。

    很快,王延昌、潭知重等人又持着新的堂牒,向城西的都亭驿站乘马狂奔而去。

    岂不知高岳这时已同样狂奔到怀贞坊草堂处,芝蕙赶紧来迎,问是怎么回事

    “那个什么太子背信弃义,居然要逼我和他女儿,那个拿,拿弓箭射我的唐安郡主成亲。”高岳上气不接下气道,心想mmp,“唐雍”这个三十多岁的,也想当我的岳丈

    芝蕙想想,当即说到“请三兄即夜与仆射小娘子完婚,这样即便是圣主也不能强行禁断。”接着,芝蕙跑到草堂内,将便换、细软装在匣子当中接着捧出,说“三兄事不宜迟,你去崔中丞宅迎小娘子,芝蕙去东市放生池购置六礼之物,各雇一匹骡马走,日暮会于升道坊五架房。”

    这下,芝蕙连小羊也不要了,直接给高岳换上身士兵的皂袍,头戴毡帽,掩人耳目,并雇佣了匹骡子来——各坊街道上人群纷纷避让,高岳就这样直冲到崔中丞的宅院前。

    把守门阍的看到高岳这模样,还骑个骡子,咋舌喊到“莫不是蔡州兵来了”(淮西方镇缺马,故而有骡子军)

    这时云韶与云和二位,正在闺阁月窗下嘻嘻哈哈地斗百草呢,阍吏满头大汗地跑入来,嚷道“高郎君此刻就在门外,说要迎娶云韶小娘子。”

    云和不明内情,还埋怨道“这高三好生唐突无礼,纳采聘礼尚未送到,居然就要娶阿姊。”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高岳在门外大呼“阿霓,阿霓!”

    “阿姊,你这要做什么啊”云韶脑袋里哪里还



1.红芍礼会院
    未向燕台逢厚礼,幸因社会接馀欢。

    一鱼吃了终无愧,鹍化为鹏也不难。

    ——柳棠《答杨尚书》,杨尚书即杨汝士,时以刑部尚书衔领东川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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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不良人举着火把,照亮墨色的夜晚,叫嚣着冲到升道坊五架房,咚咚咚砰砰砰地猛烈敲着门,声音震耳欲聋,“开门开门!”

    吱呀声,卫次公将门拽开,忙问各位捕贼官何事登门。

    可为首的将他一把推开,接着所有人冲入五架房的院子里,在此温课的生徒们纷纷起身,带着愤怒和惊恐看着这群乌鸦般的不速之客,火把燃烧晃动着,迅速散满五架房各个角落,正堂、庖厨小院,菜圃,给房,都被翻遍了。

    甚至连茅厕和咸菜库也未能幸免于难,两名不良人用布块遮着鼻口,皱着眉用哨棒探入到蹲坑中,来回搅了数遭,而后又来到咸菜库,挨个瓮地戳、拌——生怕高岳藏匿在这些地方。

    然后这几人拖着黑乎乎黄稠稠的哨棒,来到院子里,“寻不到。”

    这会儿另外名不良人冲进来,说“升平坊崔中丞家、西川进奏院都去过,那长乐坡的仆射家月堂也是崔家的房产,要不要去”

    为首的捕贼官大为苦恼,抹抹脸上的汗水,“这结婚总有个先后,既然高三已和崔家小娘子通婚函在前,又告了婚假去成礼,圣主和皇太子现在说什么出降郡主,又飞宰相的堂牒拿人,这不是笑话吗”

    接着捕贼官叉着腰,喘会儿气,又心想抱怨也抱怨过了,但圣主的敕书和宰相的堂牒已经压到京兆府和长安、万年二县,贼曹的参军、县尉给的压力更大,可不能违逆,“分两路,一路延兴门,一路启夏门,你们几个跟我直去月堂。”

    其实这群不良人也早已懈怠,这高岳若是藏在那座坊内的邸舍当中,那真的是大海捞针,跑去堵城门也没任何用处,更多的是做个样子。

    夜色下,红芍小亭内,薛瑶英刚从至德女冠里回来,坐在榻上,燃起熏炉,正闭目静坐辟谷,调匀呼吸,榻前的食案上只摆着几枚坚果。

    突然砰砰砰的敲门声,猛地将她给惊了下,原本已经循环好的呼吸全乱了,薛瑶英不由得很生气,抓起拂尘就问屏风外的婢女,“什么人,来搅本炼师的清修”

    结果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猛,薛瑶英觉得有点来者不善,便急忙走下榻,抓起装着细软金银的匣子,躲入到小堂和中堂间的夹壁当中,转上了暗门。

    这夹壁她早就叫匠人给做好,但秘而不宣,连芝蕙都没告诉,就是为了应付这类突发情况的。

    不一会儿,只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脚步声也很混乱,还听到芝蕙的叫喊“炼师,炼师”,唉,好像还有高逸崧的声音“辟谷吃的坚果和药草都还在榻上,人却何处去了......”

    一想高岳和芝蕙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薛瑶英便推开可以翻转的暗门,突然出现在这群人身后,轻咳两声。

    芝蕙回头一望,赞美道“炼师修行果然有成,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已有穿墙透壁之神了!”

    “哪里哪里。”薛瑶英表示也就是小有所成罢了。

    接着她的嘴巴就惊得合不拢,因为借着烛火,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在高岳的旁边,还牵着个发髻有些散乱,脸儿红润粉嫩得不行的



2.儿郎登牙床
    闺阁竹轩下,云韶乖乖地坐在凳上,对镜梳鬟、贴花黄,着大袖红衫,芝蕙正帮她的发髻上簪花,簪着簪着也望着镜子里云韶银盘般的姣美仪容,不由得赞许到,“新娘子可真是美呢!”

    那边正帮阿姊梳着秀发的云和,听到这话,眼泪却刷得流下来。

    云韶忙问霂娘你怎么了

    “通婚函的时候是阿姊哭,出阁的时候轮到霂娘哭了!”云和边抹眼泪边说到。

    这对姊妹自小就伴在一起长大,现在云韶要出嫁归夫了,云和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听到阿妹的这话,云韶也立刻啪哒啪哒地落泪,“新娘子可不要再哭了,红粉妆容都花了!”芝蕙急忙劝说到......

    月升东墙之上,薛瑶英站到高岳面前,努努嘴,指着那边的彩障,火光里高岳看到,障子后披着蔽膝盖巾的云韶,落出个玲珑的影子,在芝蕙、云和的相扶下,款款踩着莲步出了闺阁,自台阶那侧,走到障子后,随后坐在马鞍上。

    “鞍者,安也,此后夫妻安稳,平顺一生!”薛瑶英立刻喜气洋洋地喊道,而后对高岳低声说,“逸崧,看你奠雁了啊。”

    “唔。”高岳应答,随后提起了杭杭乱叫的白鹅,向彩障子走去。

    紫宸殿中,李豫垂头丧气,坐在绳床上,内侍报告他说,驿站、中丞宅、五架房、怀贞坊、月堂都去寻过,总不见高岳的身影,“嗯!不用寻了,怕是高三鼓那小子已秘密和崔家小娘子成礼,要木已成舟。你去储皇的少阳院于太子说,礼会院的障子可以撤了,宝应军射生官送过来的雁也放生好了,用不着啦——这月色再美,也是照在他人家小娘子的牙床上,照不到萱淑的榻上哇......”

    消息传到少阳院,太子李适也郁闷不已,他踱到轩廊下,仰望着清冷的月光,“本想两全其美,谁想只成一头(收养李谟),还是我太贪心了吗”

    这时,王氏走过来,贴心地给丈夫披上御寒的衣衫,李适望着她笑笑,夫妻俩的手随即握在一起,“由此看来那高三鼓,总不算是个薄情的人。”王氏劝慰道。

    “萱淑睡了吗”

    王氏点点头,“受了委屈,落了眼泪,倦了后也就安寝了。”

    接着王氏喜上眉梢,扶着李适的肩膀,“不过说两全其美倒也有,你马上就要添孙儿了!”

    李适也重新高兴起来,“但愿是个儿郎。”

    夫妻俩在少阳院的月光下窃窃私语,墙壁的那边,绣帷的床榻上,唐安侧着身躯躺在那里,其实并未合眼,犹有泪痕,这月透过卷帘,如流水般不断煎熬着她的眼,浸泡着她的心,“区区高三,还未有资格让我移宅出降!”带着这种赌气的思绪,唐安微微抬起睫毛,看着窗外高耸的院墙,移宅无论如何,就代表着她自此就能离开这监牢般的少阳院,不管移到长安城的哪个坊也好,不管归于哪位之家也好,只要离开这里,外面的天地该有多广阔啊!

    曲江边的公子仕女,大慈恩寺的杂戏场,乐游原的娼妓妖女,樊川边的郁郁翠竹,终南山的沉沉雾岚,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用这双眼去看,她不由得为此伸往,甚至有些焦躁起来......

    红芍小亭内,高岳提着那只白鹅,走到彩障前,他已经能朦朦胧胧地望见那边坐在鞍上的云韶,下面是要雁奠了——原本该是用雁的(李豫本来预备给高岳、唐安昏礼的雁,便是宝应军射生官擒来的),可通常人家哪里去找大雁呢,通常便用白鹅来代替,这鹅正是芝蕙先前从东市买来的。

    高岳将白鹅抱起,隔着障子,半跪在云韶的对面,下面说“阿霓,要雁奠了。”

    障子绸缎的红光后,盖着蔽膝的云韶微微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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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但求夫爱怜
    “撒帐钱,撒帐钱!撒完钱后,不要说五男二女,就是十子百孙也是有的!”当炼师唱完《儿郎伟》后,就和其他人挤在一起,伸着手向着青庐内,嚷嚷着向新娘子索要撒帐钱。

    芝蕙在一侧大为讶异,炼师你平日里经营的高冷形象哪儿去了没办法,芝蕙以后还是要跟着高郎君。

    云韶虽然隔着盖巾,也羞红了脸,听到“撒帐钱”的呼喊后,便坐着将裙裾往上扬起:水亭内一片欢呼声,点点小银角随着云韶的这个动作飞舞起来,这是芝蕙先前特意从东市商铺里买来的,这种小银角钱是专门做的撒帐钱,其正反两面还刻着吉祥如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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