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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幕主不把幕宾当下级,幕宾也不能把自己看低,否则同样会遭到讥笑:李光弼昔日在幕府里,大小事务都交由判官张傪,二人向来分庭抗礼,而另外位大将田神功在当上兖郓节度使后,判官刘位等对他叩拜,田神功初始不知,后来见到李光弼和张傪间的礼数,大惊失色,问自己判官刘位为何如此,刘位回答说“判官是幕宾,使主无受拜之礼”,田惶恐不安,忙对刘位等人一一赔礼道歉;晚唐时期,王龟(这名字起得......)在当浙东团练观察使时,桐庐的方干前来造访,进去就对着王龟三拜,遭到人们的非议,得了“方三拜”这个戏谑的绰号。

    高岳只晓得段是边陲宿将,要行礼数,幸亏被段秀实及时扶住,不然又要得个“高三拜”的诨号。

    接下来,段秀实在草堂坐定,和高岳相向而谈,云韶和芝蕙坐在屏风后旁听。

    段秀实直接坦白了来意,他刚刚进京谒见陛下,得赐宅第一所,实封一百户,现在是来为泾原招募人才来着。

    “屈使君!”高岳急忙说道,便想起昨日泾原进奏院确实来人的,可还没来得及宣读辟书就被财大气粗的西川进奏院给打断了。

    段秀实苦笑,说高正字昨日同时被五个方镇争相征辟,美名再次传遍长安城诸坊,岂不知我泾原镇其实也连续发出多封辟书,希望招揽在京的年轻俊杰去我镇,高正字只是其中之一。

    哦,那不知道这位专门来我这里做什么

    “可全都被拒绝了,所以段某想到,在还没得到高正字回信前,不能守株,于是冒昧来访。”段秀实顿了下,而后继续说下去,“泾原使府需孔目官兼衙推一名,可奏授太常太祝的朝衔,俸料每月十五贯,杂给十贯,聘钱七万。”

    当段秀实报出这些后,屏风后的云韶便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不愿接受泾原征辟的理由:待遇太低太寒酸,我父亲征辟崧卿去当的可是cd县的县尉,兼幕府掌书记,能拿双份的俸料钱,合在一起五十贯,还有幕府专拨的“杂给钱”三十贯,更不要说一次性给的




17.刷羽使君府
    听完段秀实的叙述后,高岳也很感慨,他不由得想起蔡佛奴这位安西遗孤来,安史之乱时,安西、北庭军组成行营入中土勤王,又有部分人担当留守,行营里的忠烈将士千里转战,平安史内乱,御西蕃、回纥、党项外辱,最后却被扔在区区泾州一地,就像个孤儿般,一面防范外敌,一面还要被防范;而留守绝域的将士呢,因陇西、河西现在被西蕃攻陷,宛若茫茫敌海当中的一座孤岛,交通断绝,音讯还要通过回纥才能传递到朝廷来。

    他们也算是不负于朝廷了,可朝廷却对他们亏负良多啊!

    “使君为何想征辟鄙夫呢”高岳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疑惑。

    段秀实便说,高正字你还记得在胜业寺写经坊里抄书仪的日子吗

    听到这话高岳不禁愕然。

    “那日你还没有及第登科,在写经坊里惩处那群恶少年时,段某恰巧路过,有幸目睹高正字的风仪。后来又听说高正字覆试子亭拨得解头、状头,并高风亮节拒尚郡主,又于东市不屈于回纥淫威,心中更增仰慕。”

    原来那日他掌掴郭小凤时,段秀实就在外面看到了,可这位实在太简朴低调,以至于自己当时完全没有印象。

    “还请高正字考虑,现如今疆土残破,胡虏猖狂,正是丈夫立功王事之时啊!此外段某此次前来,也是得到了刘仆射的举荐,刘仆射让我对正字说,决翼奋飞不单只在京城朝堂之中。”

    高岳这时便看看自家素白色的屏风,云韶的影子正投射其上,对方好像也察觉到自己目光,便轻轻点点头,表示愿永远追随夫君的决定。看到妻子的决心,高岳也深吸口气——我当初对刘晏所说的,绝不可以只是嘴炮而已,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惊涛瀚海总是要去见识见识的!

    虽然我也知晓,泾原镇最后会走向莫大的悲剧,可现在才只是大历十三年,也许有些东西可以靠我的努力去改变。

    接着高岳当着段秀实的面提起笔来,于泾原方镇送来给自己的辟书上郑重署下自己的名字,并带自己所写的谢启一道,双手上前,毕恭毕敬推到段秀实那里。

    草堂中,幕主和幕宾再度平礼对拜。

    数日后,紫宸殿内,皇帝李豫看着泾原节度使的奏疏,“高三鼓,居然选择了俸料杂给最少的泾州”李豫说完后自己不由得感动起来,虽然高三鼓没能成为自己孙女婿是个遗憾,可他甘愿舍弃亲岳丈优渥的招揽,去了泾原这个危机四伏的边陲重镇,这种精神和担当真的是没话说。

    旁边还有两份奏疏,一份是常衮上的,他在里面极言高岳担当集贤院正字仅仅二月不到,考功未满便直入使府,于法于理不合。

    而另外份是刘晏所上,刘晏在其中说,泾原处于凤翔、邠宁交界之地,须要在其中扩充军城,由泾原、凤翔、朔方和神策行营轮番驻防,待遏制西蕃之势后,还需大举营田、积粟讲武,实施反攻,如今高岳肯舍弃在京的繁华,去边地任段秀实的僚佐,这是件可为表率的佳话,还请陛下不要阻拦。

    皇帝看完刘晏的奏疏后,点点头,对身旁的人沉痛说到,“如今西陲皆为异域,泾原之备日棘,岂可拘泥于二考三考之事授高岳正九品上太常太祝朝衔,可即日赶赴泾原使府履职。”接着皇帝画了日敕,送去中书舍人院拟就承办了。

    日暮时分少阳院内,听说高岳选择的太子李适也是又敬佩又遗憾,敬佩的是“高逸崧、陆敬舆这样的年轻人,确实是未来国家的栋梁”



《大唐官》上架感言
    因《大唐官》是本日中午12:30左右上架入v,所以苏拉先写上架感言了,并且就几个问题统一阐述下。

    首先,诚意征寻一位版主,能帮苏拉打理下书评区,清理下无聊的言论,是的,非常无聊的言论,我觉得读者朋友无需和某些人争吵计较,以后请版主遇见就处断掉。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无聊的人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捏造个喷点来不断骚扰恫吓我和本书读者,一种是伪装中立满副大佬模样,大谈特谈你该怎么怎么写,把你往坑里引,居然还有冒充苏拉前面作品的粉丝,假装痛心疾首、破口大骂带风向的。笑,无视就好,本书读者自己内部也不要吵,安静看书看更新就行,毕竟本书是要给你们带来收获和快乐的;

    其次,为什么要写中晚唐简单,二年前看过几本关于中晚唐的书,萌发兴趣(冷门历史强迫症),但后来为写拜占庭就中止,顺带筹备这本书,因为中晚唐是中国历史上最有魅力的时代,在我的眼里它可比初唐和盛唐精彩多了,普通教科书里关于它的定义只有四个词汇,“党争”、“藩镇”、“起义”、“宦官”,印象里好像自从安史之乱后,唐朝就在藩镇割据、朝廷党争和宦官专权里飞速渡过一百五十年,然后忽然在场大起义里迎来死亡。可事情哪有如此简单,在这一百五十年当中,唐朝也即是整个中国发生了许许多多影响深远的事件,税制改革、兵制演变、人才选拔制度的竞争、政治地理的变迁、汉民族和少数民族此消彼涨、中央和地方权力的重组,在这些过程当中产生了无数“权力的游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下一个朝代宋,很多问题都是继承自唐的,很多制度也都是中晚唐玩剩下来的,中晚唐的格局注定了宋朝的张力极限,某种程度上它做的还不如中晚唐,这也是许多宋粉喜欢把锅扔给唐的原因所在,毕竟自己没能力解决,只能甩锅了。而苏拉就是要用笔,把中晚唐浸透着血和花的绮丽画卷展现给各位读者;

    第三,本书的语言和内容问题,这点苏拉必须要声明,我写的并不是文言文,而是规规矩矩通俗易懂的文字,只是在必要时引用点原文材料罢了,其实稍微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人都不难明白,并且读完本书,你就可以明白,中晚唐的人是如何当上官的,他又是如何迁转的,自己和国家要面临哪些问题以待解决,又该如何解决(当然这点都只是苏拉的一孔之见,读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中晚唐的人,他们是怎么生活和看待生活的,军人、士子、官员、平民、商人各自有什么样的观念(有时候你会发觉唐人的喜怒哀乐,其实和现代人很接近),不过这些肯定是经过苏拉一定的加工的,比如崔云韶在现实层面是不太可能满世界跑和高岳自由恋爱的,又如唐安既然生活在中唐时期,那时候女子已极少像盛唐那样着男装了,可为了本书的生动性和趣味性,也不能刻板拘囿于历史当中。只能说,亲爱的读者朋友,你读历史小说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觉得只是玩一场rts游戏,在一种无视时代环境和制度的喧嚣里,汉晋隋唐宋元明清都是造大船造大炮造板甲,鼠标点点就出兵烧村子,然后觉得打不过ai又输入“give me money”的命令符,以此来获得快感的话,那本书肯定不合您的胃口。如果你在历史小说里更注重前面两个字,那还是静下心来看看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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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路自古驿斜
    红芍小亭内,薛瑶英看着高岳送给她的便笺,是大惑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是不做京官,入地方的使府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逸崧你为什么要去泾原那地方啊真的是,唉,真的是,完全不按照我给你规划的八隽图来,芝蕙芝蕙......”炼师一旦心情不好,就下意识会喊自己的婢女,可此刻她环顾四周,只剩下水亭四面茫茫的塘面,这才猛然想起“芝蕙已经去逸崧那里了。”

    “也好,芝蕙在那我也放心,起码高岳欠我的二千贯跑不掉。”想到这,薛炼师不由得心安下来,虽然有些寂寞。

    东市放生池边,退乐斋正式开张了,观者如堵,吴彩鸾立在墨书的“少陵笑笑生”的旗旆下,大声喊到“足以媲美槐北录的大作有了,足以媲美槐北录的大作有了!各位高邻,各位乡党,速速来看,可于书肆内观验,前三日一次十钱而已,若是买还有蒸胡、煎饼相送。相信本炼师,只要一盏茶的时间,你就会和我一样,喜欢上这部巨编。”

    “只怕又是什么榆南、柳东的冒牌之作!”人群里传来愤愤之音,看来不少人已被那些山寨作品闹得退避三舍。

    “榆南、柳东、杨西也就算了,上次我还看到有托名膏岳的,害我白费了五百钱。”

    “还有叫高岳撰的,唉,真的是过分!”

    可是依旧有人抵挡不住诱惑,开始踱入到退乐斋的书肆里。

    放生池外的坊墙下,两辆自不同方向来到的钿车相对而停,唐安和吴星星各自坐在其间,指着身边的奴仆说,“去,瞧瞧成色如何。”

    就在东市热闹一片时,升平坊的崔中丞宅邸里,高岳和云韶双双来此,向崔宽夫妻道别。

    “逸崧啊,你可得想清楚,你先去你岳丈的西川幕府,固然可能让家兄有任人唯亲之讥,但二三考后便可返归京城,到时来宪台直接为御史岂不是好”坐在席上的崔宽也对高岳要去泾原不甚理解。

    而他妻子卢氏口中虽然不说,但心中却鄙夷高岳果然是穷薄之相。

    “感段使君征辟之诚意,小子计较已定。”高岳的语气却很坚决。

    崔宽也只能点点头,说逸崧在那边好自为之,回来后我当代替家兄,为你与云韶治宅,不能老呆在怀贞坊那地方。

    回廊垂帘后的云和,默默地望着坐在一起的姊夫和阿姊,隔着帘子的柔光,她不由得看到阿姊更加白皙美丽了,她已经不再是和自己斗百草的姊妹,而是归于了高氏,可果然只要和高三一起,就算是在草堂内也能容光焕发的吗

    “好好保重啊,阿姊,还有,高三。”

    次日,春夏之交的时节,城西都亭驿处,高岳骑着泾原方镇赠送的那匹温顺的蜀马,携带着驿馆的符牒和自己装满书籍的行囊,向着西面的开远门徐徐而行,慢慢皇城的轮廓消失在他回望的眼神当中。

    此刻,刘晏在尚书省慢慢放下公牍,想起离京前往泾原的高岳,摸了摸胡须,低声说道,“高郎君,你的志向和理想都载在了行囊之内了吗”

    云韶则坐在辆四头牛牵拉的车内,就跟在高岳的后面,芝蕙和阿措伴侍牛车左右,那个昆仑奴韦驮天也就没再回西川,同样作为高岳的奴仆,扛着行李在前方做导引,一行人走走停停,大约七里路后,于长安城西第一大驿临皋驿做了短暂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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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五龙遇城武
    高岳和韦驮天便急忙走到后院厩舍处,只见一名七尺身长的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正愤然和几名奴仆打扮的争吵,那几位正在牵拉着匹骡马,上面还驮着行李。

    只听到那男子说什么:“这些行李和马匹都是临行前岳丈赠送给我们夫妻俩的,现在每过一所驿馆,你们这群小奴就得拉走一匹,裹走一部分行李钱财,这是想让我和玉箫饿死在邠州吗”

    哦,看起来这些牵走马匹和行李的,都是这男子岳丈家的家奴啊,可对这位娇客怎如此不恭

    一名年长的家奴便涎着脸说道,“韦郎君你也得知道府君根本不喜欢你,你在家这几年,吃府君的用府君的,现在又想一走了之,府君追悔愤恨,写书信来让我等将他馈赠你的行李全都拿回去,这于情于理都没任何问题啊!”

    那男子便只能请求道,马上我便去长武城谒见朔方都虞侯李怀光,请求入幕为职,处处都要花销,欠岳丈的这些钱将来少不得要还,可现在若是拿走,他和妻子玉箫便身无分文,肯定挨不过去,还请各位看在主仆一场的情谊上,给我留一匹马、一箧钱帛,“将来我韦皋如果显达,必定不忘诸位的恩德。”

    “韦郎君你之前在府君荆南幕府里,就把府君的幕宾给得罪不少,离了府君的帮衬,你根本翻不了身的,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吧!”那群仆人发出可恶鄙夷的笑声,还是将马和行李强行牵走,扬长而去。

    “可恶......”这位叫韦皋的只能停在远处,顿足长叹。

    而他一转身,就看到驿吏奇怪凉薄的眼神,不由得涨红了脸:如果继续留下来,他和妻子若是来日拿不出钱来,那可就要丢死人;如果现在就带着妻子离去,这整个邠州他举目无亲,遍地无友,就算是次日赶到长武城,这副穷酸样,必然会被李怀光看轻小觑,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这时,几名驿吏和驿卒围上来,要驱赶韦皋走了。

    看来那门帘后哭泣的娘子,正是韦皋的妻子。

    高岳突然走过来,拱手道“阿兄别来无恙!”

    韦皋急忙看着高岳,又看看他身边漆黑的昆仑奴韦驮天,第一个反应是根本不认得这位啊......

    可高岳又极力寒暄几句,并邀请韦皋和妻子来自己房间叙旧:韦皋也是个聪明人,察觉到高岳这是在帮助自己,便感激地回答两句,便和高岳并肩离开了驿吏狐疑的视线。

    半刻后,韦皋与妻子张玉箫一道,跪坐在高岳房间的茵席上,对高岳和云韶这对夫妻行礼。

    接下来韦皋自报身份,说自己是京兆东眷韦氏的后裔,他妻子张玉箫,则是荆南观察使张延赏之女。说到岳丈张延赏,韦皋的情绪便有些微妙和复杂起来。

    张延赏,乃是玄宗朝宰相张嘉贞之子,可以说是“累代台铉”。张嘉贞是个洒脱倜傥的人,当年喜欢少年时郭元振的丰姿,便把五个国色天香的女儿排在幔后,各执一丝,让郭元振随便牵,牵到谁就是谁,郭元振便牵了红丝,拉出张嘉贞的三女,结为夫妻;不过张延赏这代,和女婿的关系就不太好,先前就看不中韦皋,在妻子苗氏(苗晋卿女儿)的坚持下才把女儿玉箫嫁给韦皋,后来韦皋入岳丈的荆南幕府,因年轻狂悖,得罪了张延赏的几位资历很深的幕宾,张延赏大怒,便亲自将韦皋臭骂一顿,并让韦皋当幕府的监门吏。韦皋一气下便返归京兆,寄住在张延赏府邸,时间久了又被张府的奴才看轻欺辱,韦皋忍受不了,便拉着妻子一道离家,要来西北处各边镇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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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莲府座上客
    逸崧,你读那地理志,应该知道如今西蕃觊觎我唐京兆,只能走两条通道。”

    “诚然,西蕃累寇银、灵、盐等朔方军镇,是根本威胁不到京畿的;而寇剑南,也不过是癣疥之疾。现在心腹之患,在于已西蕃隔断陇西河西,可经由秦州之地,自高原凌驾关中,一鼓而下,直叩京西门户。”

    韦皋点点头,而后在马背上遥指长武城所居的泾水南岸高地,朗声说道:“西蕃而来的道路,大体不出三山二谷,二山乃陇山、汧山、子午岭;二谷乃陇山、汧山间的汧水河谷,南北走向;还有处为汧山何子午岭间的泾水河谷,东西走向;三山二谷纵横为十字形,而千阳、长武恰好就处于这纵横十字的两座门户锁钥,更是西蕃贼寇必经之地,如今原州、陇州已失,原本‘陇山如砥,隔阂华戎’的局面不复存在,所以当务之急为巩固泾州、长武、凤翔三地,以坚城阻绝西蕃于长武原、汧山之外,再出精锐奇兵抄略敌人后路,此乃百战百胜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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