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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她讶异地抬起眼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三兄在这里砌这堵墙,是这个意思啊!

    纸笺上留着的,全是读者对《阿阳侯恩仇记》的感言。

    “这少陵笑笑生所撰的编,比合口椒还毒!”

    下面的纸笺就说到,“笑笑生可笑,阿阳侯无阳——乃是个私白。”

    “阿阳侯、槐北记,应是左右监门大将军(都是宦官)。”

    又有份大笺说到,“一编已尽,这樊司文还困在穿云堡内,芸娘早就归齐炼了吧,待他和那沙州僧脱出,芸娘的儿女都多大了真所谓‘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樊郎君真是绿头巾倡伶般的人物。”

    再下面就写到:“上面的几位市井屠沽才是可笑可笑,不懂这编的个中玄妙还大放厥词,还是去看你们的榆南、杨西去罢了。”

    这纸笺旁边就贴了道,“什么市井屠沽我看就是神策军、威远营的丘八,不通书文也要附庸风雅。”

    “胆敢侮辱神策军子弟我看尔等是想去神策军的北牢。”

    “什么狗尻神策军,你们看看现在西蕃回纥都嚣张成什么样了想当初开元天宝年间,我在河湟,一个打十个蕃胡。”

    “说得无错,还是开天儿郎伟,如今神策军都是群广德、大历年生人的废物。”

    “看书肆就看书肆,乱弹什么神策河湟一看就是松琴斋那边派来的无名子。”

    “少陵笑笑生你个啖狗肠的杂碎,居然写我泱泱巨唐的儿郎被西蕃人凌虐,我等白日佣工贩货,炊飨自身尚自顾不暇,看书就是图个扬眉吐气,这笑笑生一看便是混入长安的西蕃奸人,据说西蕃每月都要给这些人五张牦牛皮。”

    “极是极是,这种人就叫‘骆驼人’,明里装成我唐人,实则恨不得**西蕃的疮痈。”

    “新人携长编<王玄策天竺横行记>造门拜访,希冀退乐斋铺头能刊印出售,王玄策甚是伟,一人灭一国,马蹄到处皆是我唐国土,犯巨唐者虽远必诛,还有波斯、天竺、大食各色异域美女自献枕席,神仙眷侣妙不可言,在下指龙首渠誓言,绝不私白。”

    “风闻昭义节度留后李抱真都服食修仙了,你这人还写什么天竺横行记,还不去写些修仙成道的长编”

    唉,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小小一堵墙,说不尽的众生相。

    接下来芝蕙便直入到退乐斋里,棨宝紧随她身后,在此佣工的几名写经坊的经生都是认得这青衣小婢的,知道她是高郎君的心腹和持家人,便都上前来迎,“铺头彩鸾炼师呢”

    几名经生苦笑着,指指后院里存放雕版的小邸。

    吱呀声,芝蕙推开小邸的门,连唤数声,棨宝跑进去嗅嗅,就对着堆雕版吠起来,吴彩鸾才慢慢而惊恐地从里面转出来,她先




3.长长黄巷坂
    高岳一听,就觉得很不对劲。

    虢州距离长安城并不算近,并且官庄里的猪拱了百姓庄稼这种事,卢杞堂堂刺史,身为地方上的大员,完全有权力自行处断,就算要让御史台动手,正员的监察御史不去,为什么要特意派我和陆贽两名小小的里行去呢

    另外卢杞这个名字......此事必有蹊跷,但却不可放过,高岳心中开始明白,这就是新皇李适在给予我和陆贽试炼。

    至于这桩小小的案件背后会牵扯到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果然,窦参讲完案情后,就表情严肃地对高岳、陆贽说到:

    “二位,御史出使,不能动山岳、震州县,为不称职,这句话可记好了!”

    听着窦参这话,高岳望望自己满身的补丁,又瞧瞧旁边娃娃脸的陆贽,心中有些好笑,就靠我俩这里行员外,也想“动山岳、震州县”

    但中丞发令如山,高岳和陆贽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在领取过文牒后,立刻乘马匆匆出了皇城,由通化门而出,又过长乐坡下行十五里,来到长安城东最大的驿站灞桥,在此食中饭。

    “高郎君!”一入驿站正厅,就有名驿吏走过来,热情地对高岳打招呼。

    高岳一瞧这位,这不是曾经他送别杨炎时,灞桥驿的驿吏崔清崔十八吗便急忙和陆贽同时起身,向崔清问好,“十八兄,别来无恙啊。”

    崔清连连回礼,高岳便又问“此处的驿长吕华呢”

    听到这话,崔清叹口气,言语里意思是吕华先前突然得到擢升,不在这里做了,可他还留在此处,此外崔清还向高岳、陆贽诉苦:“我唐的驿站可是个苦差,现在整个灞桥镇、转运院来来往往的全是过客,各个都手持符牒来要吃要喝,还要索取骡马,是朝廷颁发的还好,有的则是拿方镇节度使的,有的拿各州刺史的,根本不成体统。唉,大部分符牒根本兑现不了,真的是惨淡经营。”

    说着崔清便给二位端上食盘菜肴来,又诉了句苦,“就在前数日,淮西西平郡王被逐出方镇,单骑跑到灞桥驿来,强横地向我索取了十多匹马,然后才去了京城的客省,说要去面见陛下。”

    高岳听后,知道崔清一介忠厚人,经营这个驿站真的不容易,便准备宽慰他两句,谁想这时驿站门外吵吵嚷嚷:一个趾高气扬穿着朱紫衣衫的中贵人,下了马后在许许多多的随从簇拥下,吆五喝六地闯入驿厅,尖声喊到:“我是内侍省敕使邵光超,奉大家的令,要去淮西给李希烈赐旌节,驿长速速来迎,吃饱我们还要赶去蓝田驿。”

    崔清只能哭丧着脸迎上去。

    这下,坐在驿厅角落里用膳的高岳和陆贽,这两位御史台小里行瞬间找到话题。

    “被蔡州兵逐来的李忠臣,过灞桥驿要剽掠下;朝廷又让邵光超这样的阉寺去给李希烈赐节,又要剽掠灞桥驿一次。”高岳愤愤地说到。

    “怕是这邵光超从蔡州回来,还要经过这里再拔次毛。”陆贽的吴语方言一字一顿,语气有点糯软,可这位的志气却不软,“马上从虢州毕命归来,就要弹这邵光超!”

    弹对,三院御史不分大小,都是可以行驶弹劾权力的,高岳热血涌上,用手指狠狠敲了下案面,对陆贽说“好,到时我和敬舆一起弹这宦寺。”

    果然,吃完饭邵光超就开始向现任驿长崔清索要好处了,崔清低着头求饶,邵



4.官豸几许头
    结果刚到阌乡驿,就有州中的吏员持牒来寻找,并声称刺史卢杞已在治所专候多时。

    两日后二位监察御史里行,抵达虢州城的刺史府衙当中,卢杞前来欢迎。

    高岳的第一印象便是,卢杞长得极其丑陋,眼睛一大一小,脸部严重的地包天,牙齿外露如獠,肤色青黑,远望如同位穿着唐朝官服的凯尔特战士。

    可高岳心中清楚,这位心机城府很是深沉,手段极为阴损,此外像这样相貌狰狞但又身居高位的人,其实内心是极度敏感自卑的,于是待到相距十尺时,高岳就趋走上去行礼,完全副平淡的模样。

    卢杞见这位年轻监察御史对自己外貌没任何反应,心中很是高兴。

    而陆贽相对来说有些措不及防,他盯住卢杞的外貌讶异了会儿才行礼,卢杞心中顿时烧起团嫉恨的火焰,但很快又将其熄灭掉,毕竟现在还有事比这更重要,便在入衙后邀请“二位侍御(监察御史自称某姓监察,但别人还是称呼他们为侍御)”入坐,接着就谈到虢州官庄豢养的猪践踏百姓庄稼的事。

    高岳迅速环顾下四周,只见卢杞的私生活应该也是非常清俭的,府衙里没有绮罗锦帐,也没有什么官妓声乐,于是便静静地听下去,并随时准备试探卢杞的口风到底是什么。

    “哎呀不瞒高侍御、陆侍御啊,这鸿胪水官庄的豸可把百姓害苦了,足足三千头,几乎成了野猪,冲出栅栏乱跑,不但踩庄稼,还啃咬树木,甚至还冲出来伤人。”

    “那官庄的庄头,和庄客都拘押起来了没有”

    “暂且没有!可本刺史要追究他们不修官庄栅栏的罪过。”

    高岳眼珠一转,就低声问“难道这官庄里上下,连养猪的栅栏都不修吗”

    卢杞冷笑两下,回答说:“栅栏已经说是年久失修,三千头猪是身瘦毛长,状如恶鬼。”

    那边陆贽就传达陛下的处理意见,“卢使君,圣意是将这三千头猪移往同州沙苑监去牧养。”

    结果卢杞很认真地站起来,来回踱了数步,义正言辞地回答:“三千头猪去了沙苑监,便会坑害同州百姓,难道同州百姓不是陛下的子民吗”

    这下高岳缓缓接过话茬:“可是沙苑监里的牛羊使,怕是比鸿胪水官庄的庄头要尽职尽责吧,把肉豸当野猪来养,那每年这鸿胪水官庄的支钱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话说出,整个府衙内三人都迅速沉默下来。

    很明显,卢杞的眼神盯住高岳。

    可高岳却不再说话,不动声色。

    他在等卢杞表态。

    陆贽也在一旁不语,实则也在思索不止。

    关键就在于高岳那句“那每年这鸿胪水官庄的支钱都到哪里去了”

    而卢杞等的就是这句话,最后陆贽开口表态,“官庄的收支归内庄宅使管。”意思是我们御史台,或者你卢使君都不便过问。

    但卢杞的热情反倒非常高涨,他反问陆贽,“内庄宅使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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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陆贽笑笑,没有多言语。

    “为十王宅使判官王公素之兄,王维荣。”卢杞的这句自问自答,早在高岳的意料当中,而陆贽想想,也立即神会。

    这王公素就是高岳昔日去吴仲孺家做客,差点当上郭汾阳孙女婿时,那位和黎幹一起来赴宴的宦官,他和黎幹毫无疑问都是韩王的人——唉,看来刚刚登位的李适,要迅



5.庄宅狗肉簿
    高岳便提起笔来,在官庄文簿勾圈了下,对卢杞说到,“此官庄簿上誊录的猪有三千头。每头每年都要内庄宅使支一贯的草料钱,另外养猪的庄客还要支每月八贯的佣费。”

    这个数字游戏,高岳已非常熟悉,养猪和管军差不多,都有靠“虚额”营私利的套路。

    可以了,很简单就找到突破口,卢杞便喝问,“文簿上有三千头猪,现在实存一千七百一十四头,其他的都哪去了”

    庄头和巡官浑身剧烈抖动起来,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大约是病死了。

    “既然病死,为何不补,又为何不报,为何还按照三千头的数额领钱”

    “报,报了.......文状应该在内庄宅使那里,还未得到回信。”

    卢杞冷笑起来,说这个马上二位侍御回京后,自然会和内庄宅使核对的,不过......

    接下来他将目光移向高岳,高岳便说,鸿胪水官庄过去数年,向内庄宅使呈交的账簿,都是养猪三千头。

    “年年都是三千头,不多一头,不少一头,现在又说接近一半病死,简直是荒谬绝伦,这虚报虚领的钱,想必都被庄头、巡官贪渎掉了。”

    一听刺史如此说,下面官庄的人都惊恐地伏倒在地。

    可卢杞并未结束,不会儿两名捕贼官牵着头猪哼哧哼哧进来,众人看得亲切,这猪长得太惨了,黑黑瘦瘦,毛发奇长,简直和条狗差不多,怪不得能灵活地钻出栅栏,“这猪被你们养成这样,能不饿得破栅来吃百姓的庄稼吗那每年所领的草料钱,都到哪里去了”

    陆贽也摇摇头,边动笔写,边想“确实太过分。”

    接下来官庄的人纷纷伏罪,但却坚称虚报虚领的钱他们并没见到,也没用过。

    这时候高岳又细细勾稽了番文簿,便对卢杞说到,“按照文簿上所写,鸿胪水官庄就在上月,还花费二百四十贯买了弘农城下四名女子献于宫中。”接着陆贽也凑过来看,并把四名女子的乡里、姓名一一报出并记录下来。

    从民间买漂亮女孩子送入宫廷,这也是各处官有庄宅的任务,乍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可卢杞却较真起来,发帖指挥吏员,“速速去勘验。”

    这一勘验不打紧,约莫一个时辰后,吏员就带着二名女子登堂:很显然,这两年轻女子虽然名字出现在官庄“市宫女”的簿子上,但人根本没有进宫,好端端地呆在弘农城呢,其中有位刚刚嫁人。

    这下庄头和巡官几乎是一副要死的表情了。

    可事情还没结束,高岳很快又勾稽出问题来,就在李适刚刚登基后,鸿胪水官庄还请求皇帝用内库钱,来帮忙偿还本庄积年所欠的债务,共七千余贯。

    “猪养不好,人也不送入宫,居然还按照账簿里的虚数请求免七千贯的债,快快交待,这七千贯你们到底是如何欠下的!”卢杞勃然大怒。

    庄头和数位巡官装死不肯回答,只是一股脑地叩首求饶。

    可这根本难不倒卢杞,很快州府不良人便提着长棒来大刑伺候,“庄头决打脊痛杖五十下,巡官决打脊痛杖三十下,用心打!”

    惨叫声震得屋梁撼动,一根根棍子举高复落下,和蝴蝶翻飞似的,带着飞溅的血沫和尘土。高岳和陆贽很快看到,两名官庄巡官浑身血肉模糊,脸和白纸般

    惨淡,扑腾扑腾地便咽了气,尸体被拖出去扔在堂下,十分骇人。

    最后庄头抵不住酷刑,又被两名被活活打死的巡官吓到,便抬手告饶,“愿白,愿白!”

    他一五一十地交代:这账目都是事前在内庄宅使王维荣那里造好的,分发到他们这里,他们按着上面假造文簿而已。

    交代后,陆贽的文状也写好,卢杞便叫这群官庄的人一一摁上指印,连被杖杀的两名巡官也被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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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常朝欲弹人
    崔佑甫的奏疏里说,猫捉老鼠乃是它的天性和本职,如果猫鼠同乳,象征的不是祥瑞,乃是五行失序的灾异,和官贼同窝是一个性质。

    结果代宗李豫闹得个大写的尴尬,这场祥瑞闹剧草草收场。

    常衮也非常恼火,再加上后来两人又因代宗驾崩后大臣的守丧问题争执激烈,已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李适一采用常衮的“服丧二十七日”的方案,常衮便趁机上奏疏猛烈抨击崔佑甫“率情变礼”,崔佑甫遂被贬为河南少尹。

    次日,于普德驿分别后,崔佑甫继续朝东行,向洛阳前进。

    而高岳和陆贽则回到御史台,详详细细地对该日总掌宪台的中丞窦参汇报了虢州官庄贪渎的情况。

    “果然动山岳、震州县,二位此行获益良多。”窦参随后又问高岳、陆贽,“宪台故例,如御史弹人,先要关白院长,如得同意,又要在弹状上署名。二位如何,敢不敢在弹状上写上你们的名字”

    高岳与陆贽互相对视下,接着朗声对窦参说到,“鸿胪水官庄贪墨陛下钱财是铁铸的实情,如何不敢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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