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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肃宗皇帝当然不能忍受,他让第五琦当租庸使、盐铁使,就是要在东南和永王争夺东南的财赋,这可是命根子所在,落在亲弟弟手里可比落在安史叛军手里更加可怕。此外,在军事上肃宗专门新立了淮西、淮南、江东三个方镇,以来瑱、高适、韦陟任之,对永王进行围追堵截,永王当时正向着天下最为丰饶的广陵也就是扬州进军(扬州是个好地方,有王气!),结果最终因部下的背离而败亡。

    而丰王李珙,虽然也被父亲授数镇的节度使,可并未像永王那样实际出阁赴镇。但广德年间西蕃攻陷长安,代宗皇帝出逃陕州,长安城内的将军王怀忠劫了十王宅诸王向西跑,丰王也在其中,干嘛去投奔西蕃,途中王怀忠要拥戴的就是丰王李珙,结果半路上遇到准备救驾的郭子仪拦截,王怀忠就对郭喊到:“皇帝现在东迁,不知死活,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如元帅您奉丰王为新主。”

    这丰王大概在十王宅里被养傻了,忘记自己不过是王怀忠手里的一个傀儡,在郭子仪没来得及回答时,就对他喊道:“郭令公你到底什么想法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一副急匆匆赶着登基的模样。

    郭子仪的想法很简单:让手下把丰王给“保护”着,送去了陕州代宗驻跸处。

    随后代宗皇帝立刻把自己的“珙二十六叔”给赐死掉了。

    所以朱泚提醒高岳,别忘记永王和丰王的教训,这李家人的父子兄弟间,就和我朱家兄弟一样,哪有什么孝爱恭悌可言你让舒王真的出镇泾原,会不会踩到皇帝的禁忌雷区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族祖父渤海公(高适)可是首任淮南节度使,他能坐镇扬州这么富含王气的地方,可不就是永王叛乱的结果!”高岳如此想到,可他胸有成竹,对朱泚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天下方镇如梁崇义、李正己、李宝臣、田悦等,都拥兵自重,不服朝廷,怎如节下忠公体国而陛下寻访沈太后也好,收养舒王也好(舒王本是李适死去兄长之子),都是要重振李唐皇室的威信,这是件好事啊!皇帝之所以授舒王为泾原节度使,就是有这种心思在内,我们当臣子的,怎可不察圣心”

    不过让舒王出阁镇泾原,我高岳可没说过,也不可能自己上奏疏。所以,这个奏疏就得让朱遂宁你亲手来起草。

    因现任节度使有权力推举下任。

    朱泚支支吾吾,虽有些心动,但又不太敢。

    旁边韦皋就提个建议:“既然行军司马蔡廷玉对朝廷忠心耿耿,不妨让他来写(bei)这(zhe)道(kou)奏(da)疏(guo)好了。”

    如舒王真的来镇泾原,高岳主动请缨,“鄙夫会好好辅佐招待舒王殿下的,鲜衣怒马,飞鹰走狗,畋猎游乐,保证舒王乐不思京。这样节下在凤翔府,有高三、韦三在,如同节下的双眼双腕,不等于同时拥有泾原一样”

    当然高岳隐含的条件是:

    作为交换,这屠平庆州野鸡羌的事,朱泚您别多嘴,并且要上疏替我遮瞒。

    接着三人都感动莫名,“高三、韦三,此等情谊,不管以后身处天涯海角,不

    可忘,更不可背也!”朱泚眼中满是泪水,端起酒盅——一杯敬韦城武,一杯敬高逸崧。

    “朱郎切莫如此,此后明里我等是节帅、僚佐,私下地都是兄弟。”高岳、韦皋也当即表态。

    朱泚心中安稳下来:

    韦皋之前走投无路,是我让他在凤翔军府里任职发达的。

    高岳,我和他泰山崔宁有交情,现在待他也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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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缺一潮州尉
    “此似乎不合法度。”蔡廷玉虽然忠于朝廷,可他也清楚在我唐的皇子亲王是不太可能出阁,更难真的到军事重镇泾原来当节度使。

    可朱泚却早已得到高岳、韦皋的提示,便正色对蔡廷玉说道:“唉,司马是何言也昔日玄宗皇帝以临淄王定内难,由此猜忌宗室,不令出阁。安禄山之乱时,宗室惨遭其鱼肉,霍国长公主以下诸公主、亲王、王子、王妃、驸马宗室等未及离京者百余人,尽被屠于崇仁坊礼会院,每当想起此事,泚未尝不惊悚叹息,椎心泣血。何故因其聚于一宫之内,一旦有难如何保全!

    向使诸王散处各州,即便不能对国有所裨益,亦可各保其生。且肃代之时,中官握禁旅、飞龙马,内闱篡继,皆由阉宦之手,陛下而今罢中官干政之弊政,又岂能不用宗室”

    蔡廷玉皱眉说:“矫枉未必需过正,陛下亦可用疏属旁支宗室,如嗣曹王皋。舒王乃是陛下至亲至爱之辈,如出镇有任何差池,可如何是好。”

    原来蔡司马所说的嗣曹王皋,即太宗之孙曹王的后代李皋,曾任衡州刺史,后被辛京杲陷害,被御史台平反后,现接替辛为湖南观察使,颇有政声。

    又如手握重兵,备受信任,现任汴宋滑亳河阳三城都统(总节度使)的李勉,也是唐高祖十三子郑王李元懿的曾孙,可谓宗室宰相。

    朱泚便苦口婆心说:“如今国家多难,一由强镇叛将割据,二由宫闱操于中官,危难关头陛下不依靠宗室又可依靠谁呢依泚的看法,十王宅百孙院不用废除,内里王子王孙安养如故,然方今诸王岂无贤才无所施耳,陛下可择二三,委以国事,分领戎师,以壮皇威。若长久如此幽闭,既伤骨肉人伦,又遭天下公议,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慢慢地蔡廷玉理解了朱泚的方案(实际是高、韦捣鼓出来的):

    大部分王子王孙依旧呆在安国寺边的“十王宅”、“百孙院”当中,过着高级囚徒的日子;

    但陛下可从中挑选两三位比较有才华的,比较忠诚可靠的,到地方州县、军府去锻炼锻炼,见见世面,这样万一国家有难时,也不能光依靠我朱泚这样的忠臣,这些重点培养的近亲宗室是可以派得上用场的(你看曹王皋和李勉能力就还可以,那个丰王李珙养在十王宅里就变成个弱智废物);

    这两三位出阁的皇子,不可私自开府,招收腹心,可择一二忠直可靠大臣辅弼监管;

    此后十王宅百孙院里,亲属关系疏远些的,或年事超过六十岁的,便可放出,且授诸州上佐(也就是别驾、司马这些拿着优厚俸禄但不干事的)养老,他们所生的子女也可出院,任由其婚嫁,这样朝廷财政的负担也会大大减轻——只要陛下如此做,不但能积行善福报,海内也将莫不欣悦。

    当然最后朱泚说出了真正目标:

    舒王李谟,在诸王当中年纪最长,品质最贤,听闻陛下要授其泾原、安西、北庭行营节度大使,所以不妨让舒王亲自来节镇,舒王傅孟皞为节度副使追随。

    这话说得蔡廷玉也心动不已,最终答应朱泚,起草封奏疏呈交给朝廷去。

    另外朱泚又关切地询问蔡廷

    玉,最近幽州方面我那弟弟朱滔可与朝廷有什么表章往来

    蔡廷玉如实回答说,如今成德军节度使李宝臣在病榻上,已是命悬一线,他一死,火就要揭盖子。

    朱滔也已预料到马上围绕着冀镇的旌节,朝廷和李宝臣父子及魏博镇田悦之间,必然有番较量。所以朱滔也暗中上表,请缨讨伐冀镇、魏博镇,但条件还是和李希烈类似:希望能身官回授,瓜分战利



18.文秀遭脊杖
    杨炎先说,按照朝廷旧例,某州押蕃落使掌天子下赐印,有权发兵讨伐不臣蕃落,这算不上“擅兴军旅”,况且高岳所征发的应该是城傍蕃兵,并非行营军队,否则如今安西行营留后姚令言,或凤翔、陇右、泾原节度使朱泚早就上疏来了,怎么轮到邠宁监军翟文秀来上表

    杨炎还说,臣乃凤翔乡土人士,深知山南西道、泾原、渭北、泾原一带党项蕃落间平日喜互相仇杀,自称为“酬赛”,一旦结下血仇,除死方休。如高岳发兵击野鸡羌,必定以击服为上,而按翟文秀奏疏所述,野鸡羌几近灭族,应该是酬赛所致。

    听到这话,皇帝也觉得有些道理,便说:“还是暂且等他方消息,再做定夺。”

    这是杨炎向高岳示好的标志,如今他也自知孤危,关键时刻帮高岳把,说不定也能博得和崔宁间的冰释前嫌。

    这时见皇帝话风有扭转,卢杞翻翻三角眼,立刻转出来,发出句疑问:“陛下,按翟军容(翟文秀任的邠宁观军容使)所言,野鸡羌应该属庆州羁縻,为何会进入泾州”

    这让皇帝顿时醒转过来,对啊,为什么庆州的野鸡族在羁縻地待得好好的,会跑去泾州地界,还闹出这么血腥的事来。

    数日后,朱泚、崔宁和高岳自己对此事的解释奏疏都交相而至,皇帝才清楚原来是野鸡羌在庆州劫夺军马,攻杀压迫其他蕃落,又和西蕃勾连,流窜到泾州来图谋不轨,被与之有仇的城傍蕃落“妹轻氏”击灭。

    现在野鸡羌残留的妇孺,高岳出于“皇恩教化”的目的,已将他们全都安置在百里新城周围屯田放牧,并且高岳还和内附的党项蕃落“约法三章”:

    其一,蕃人杀汉人者偿命,蕃人杀蕃人者,以蕃法处置,可以偿“骨价”(杀人可用赔钱来抵罪),但是非曲直全都交由押蕃落使来处断;

    其二,此后各蕃落不得在道路上互相劫人、财,不可绑良善为奴,胆敢如此者,押蕃落使可立毙杀;

    其三,各蕃落间禁止“酬赛”,互市需有押蕃落使下印许可,禁断商人携金银铜铁乃至五兵入互市贩于党项蕃落,违者杖五十,赀财尽数没入官府。

    “杀得好,若野鸡羌还在,庆州才算是惨遭荼毒。”皇帝的立场来个急剧转弯,接着他又想了想卢杞的话,便雷霆震怒,骂起翟文秀:“这无根的老獠奴!野鸡羌在庆州打家劫舍为非作歹,他眼盲看不见,到了泾州后却立刻来弹高三。照高三奏疏所言,之前野鸡羌盘踞庆州大昌原、宁州彭原时,这老獠奴又为何不报分明是来构陷人,独不见霍忠翼、邵光超之下场乎”

    随后,皇帝唤来霍忠唐,对他说,“你随即去邠州一趟,带着棍杖,替朕打翟文秀的脊,五十下,打到烂为止,另外褪了他的朱紫袍带回来。”

    “大家,此举是否会堵塞言路”霍忠唐认为这处罚也太......

    “只管去,朕也是做给李怀光、杜从政看的!”皇帝心中十分清楚,翟文秀之所以有胆构陷高岳,肯定也是有李怀光的默许乃至支持的,所以对李怀光这样的,也该敲打敲打。

    霍忠唐领命而去后,皇帝才捡起了朱泚另外

    道奏疏,这奏疏上面落得款是凤翔行军司马蔡廷玉,里面极力请求让舒王真的出阁,来坐镇泾原,统领戎师,否则方镇士卒只知有军将,不知有宗室、皇帝。

    其实之前,李适就已经去十王宅、百孙院一趟,宴请了诸位王子王孙及公主、郡主、县主们,所见情况确实很让他伤心感慨:

    这群所谓的金枝



19.一马驱灵武
    高岳扬起胳膊,啪得声打在那马的后臀上,这匹军镇的马嘶鸣声,便扬起蹄子,甩动尾巴,沿着驿马关的山路,冲着庆州的方向奔跑而去。

    它的脖子上叮叮当当,晃动着一串驿站的符筒,上面刻着“至灵州都督府”的字样。

    天地间,雪色满是灰白,高岳目送着这匹马消失了踪影,便仰着头想了想,盘算着它孤身抵达灵州的日程。

    符筒在马脖子强劲的肌肉耸动下,不断摇动,很快它驰往了庆州城的城郊,在那里有处党项蕃落的羁縻小州,一群党项人看到这匹马驰来后,便围上来用绳索牵住,接着看到马身上“泾镇”的烙印字样,急忙互相说了几句,“这可是高押蕃落使的马......”

    大家都不做声,毕恭毕敬地给马喂粟米、草料,并且给它嚼了青盐,擦拭了身体。到了第二天,该蕃落又让两人充当押马人,扛着套杆,一前一后,跟着这匹骏马继续向北跑去。

    次日傍晚,马和人身上满是落雪,跑到马岭处,那里有另外个党项羁縻州,听说此马是高押蕃落使的,并且要传送文书去灵州都督府,这个蕃落的人都不敢怠慢,再给马喂了小豆、盐和细草,第二天雪停后,像接力般又派人护送这匹马往西北方向的方渠送。

    方渠位于马岭溪(马莲河)、东川、西川三道河川交汇地,于是在这里第三个党项蕃落又接待了高岳的镇马......

    进入灵州地界后,护马喂马的任务由南山党项接替“东山党项”继续履行。

    直到这匹马畅通无阻地跑入到灵州都督府的牙兵院前为止。

    沿路庆州、灵州领地的十多党项蕃落,数万帐篷,无一敢碰这匹马的半根毫毛。

    因高岳灭了庆州的野鸡族,对他们的震骇可以说是莫名的大!

    “蕃人怀恩,可更畏威。”这是高岳的原话,现在完全就是这样,庆州的党项蕃落全都服服帖帖,一谈起高岳的名讳,党项诸蕃酋长、豪帅、部民都噤若寒蝉,敬之如神。

    一群牙兵将马牵入都督府楼院中,崔宁正坐在节堂上,接过符筒,自中抽出高岳自泾原送来的信。

    “高郎这小子,也在党项蕃落里有了威名。”崔宁看到此,哈哈笑起来,“李怀光指使翟文秀弹劾我家高郎,不过想夺朔方盐池、乌池及水运之利权来养他的兵罢了,这次彻底让他失败掉了。”

    原来,灵州有温池,盐州有乌池出产盐,此项盐利一直归灵州都督府掌握,虽然李适在刚即位时,就支解了朔方军,将其分为朔方(传统的朔方军镇地,即灵、盐、庆、夏、绥)、振武(黄河河曲的州和军城)、河中(以蒲州为核心)三部分,互不统属,但现在朔方军的盐利却暂时没有收归朝廷度支,而是由灵州都督府支配,用于供军。

    而高岳来信的一个主要内容,就是打灵、盐二州盐利的算盘。

    盐,可是了不得的硬通货。当年肃宗皇帝从朔方灵武登基,再到收复两京,为什么朔方军能“独任无限功”,难道单单靠郭子仪的军事才能吗不,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朔方军独自掌握西北边地的盐池收益,自然兵马甲仗精锐冠盖天下!

    于是崔宁就把支度僚佐喊来,算了笔账目。

    现在灵州的温池,盐州的乌池,前者年产盐一万五千石,后者年产盐七千石,合在一起共是二万二千石(唐朝河中蒲州的安邑、解县二池,归度支直辖,年产量为约三十万石盐,新唐书食货志居然写成年产一万石,即‘岁得盐万斛’,我严重怀疑宋儒们对数字没任何概念)。

    每名士兵每天要吃盐二勺五撮,年食盐份量为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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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条租除陌钱
    高岳建议岳父立刻入手,用军府名义迅速占据几处小盐池,而后雇三百民户为“池户”负责制盐,再拨三百兵护盐池。

    一年后这些小盐池加一起也可出产五六千石的盐,入官榷后同样由高岳让百里城的商队单独来购,再往上估价,回百里城榷场后行销各处,军商随即分润,如此原州行在也可得万贯上下的润钱。

    “很好,就按照高郎所说的去做。”崔宁大喜,现在他是灵州大都督、朔方节度使、兼六城水运使,只要在管辖范围内的盐池,他说了算,朝廷户部度支司的手还伸不到这里。

    接着崔宁又让朔方掌书记手写封书状,重新塞入到符筒当中,说“此文状需要传驿整个庆州,叫所有党项蕃落知晓。”

    之前他出京为渭北四州都团练使时,曾安抚了当地的党项,现在他女婿高岳又震慑了东山(庆州)、南山(灵州)党项,现在是该让皇帝知道咱翁婿俩“成果”的时候了。

    接着,这匹青灰色的骏马,再度悬着叮叮当当的符筒,冲出了灵州都督府,踏上了回泾州的返程。

    符筒上写着“至累道蕃落即开”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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