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记不得是如何走回陈公馆的,直到半夜时分,我才一步一步挪进大港火车站内。两个老土匪都不在家,陈公馆门锁着,我终于没等到挪到房门前,便一头仆倒在铁道边昏死了过去。
……
我并非是一个记仇的人,挨打是寻常事我也没当回事,可每
想起父亲骂我是野种、要断绝和我的父子关系,心里便阵阵揪痛,不知不觉泪水滂沱。也难怪庄西风骂我是“哭包怂”,老子心里委屈、伤心,那泪就跟小孩子的尿一样说来就来。整整七八站地,汗流浃背走回位于大港火车站内的铁路巡道房时,夜已经深了。
三间孤零零的青砖瓦房坐北朝南,位于火车站边,离铁道货场约二三百米远。门顶上的一百
第33章 流氓有文化
迎门正中央是一张大方桌,北面和东面靠墙丁字形放着两张大木床,床上都挂着黑乎乎的蚊帐。房屋西头是一个大灶台,离灶台不远的北墙边,是一张大门板床,上面的蚊帐已变成灰色,悬空被扎成一个大团,床上铺着苇席,被单放在麦秸枕头上。这张大木床,原是我和庄西风小时候睡觉的地方,当年庄西风到栈桥混社会后再没回来,这张床便成了我的私人领地。
时间似乎已静止,我象是外出了几天现在归来了一般。端起桌上的凉壶倒了一大碗凉开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这水怕有些日子了,却凉飕飕的感觉从心爽到肺、从头惬意到脚。舒舒服服地坐在大方桌子边的长板凳上,拧着大收音机的旋钮,想找中央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时间早过了,一下拧到了诗词赏析节目,播音员葛兰字正腔圆地朗读着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
我跟着吟诵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800年岁月悠悠,名篇传千古,一股豪情壮志在胸间弥漫,所有所有的磨难、痛苦、不平,顿时成了过眼烟云!
谁都有爱好有梦想,我妈妈是一中数学老师,可我的数理化却一窍不通,我只对历史、语文情有独钟,且博闻强记。音乐我也喜欢,但那是无师自通。现在的90后、00后、10后们读此书时或许很难相信,难忘的80年代,是全社会渴求知识的伟大时代,无数青年怀揣报国梦想,希望掌握知识、掌握本领,期望通过读书学习成为真正有家国情怀的有为青年。我能背诵的唐宋诗词有几百首,一本《古文观止》、一本《唐诗三百首》,我和陈小春都差不多倒背如流,我们尤其喜欢文言文营造出的那个氛围、那个语境、那个境界。当然我们俩当年心心相映、琴瑟和谐还因一个绝活,这也是其它小太妹最终对我和陈小春的相爱望而却步、退避三舍的原因。
这绝活不是别的,就是音乐!
这说起来令人费解,两个老土匪抡了一辈子铁锤,可他们的两个孙儿却都有音乐天赋。港台音乐席卷大陆那一阵,庄西风不管什么乐器,胡乱摆弄一会准能奏出好听的港台靡靡之音,开始闯社会后最终爱上了小提琴,那水准可以随便到酒吧驻唱。而我恰好在一条海轮上得到一把外国吉他,音色优美,古色古香,既有钢琴的富丽堂皇又有小提琴的优雅婉转。妈妈慕容明就是专业级别的老文青,当年与陈乐夫、王汉如在大学学生会里都是文艺骨干,校花级别的女神,我遗传基因太好了,完全是自己胡乱摆弄便一通百通。不管什么曲子,只要陈小春能哼我就能弹奏配音,慢慢的听
着电台播出的《高山流水》《十面埋伏》《春江花月夜》《红楼梦》诸曲、港台流行歌曲,听一两遍我准能从头弹奏,让琴弦上流淌着动人的旋律,端的是美不胜收。
那时候我们常常带着琴到贮水山夜市、红星电影院、海员俱乐部等场子门前,与那些闲极无聊会点吉他和几个生疏的和弦,就出来显摆、泡女孩的文艺青年们一起闹猛,显摆显摆。一大帮人聚集一
第34章 “坏女人”赵小亦
农村妇女风里来雨里去,一般生了娃那脸就象糜子面做的黄面馍,黄脸婆名称就是这么来的。而过了四十岁,一般那脸就沟壑纵横象高粱面做的黑面饼。只有赵小亦是个异类,她原是省城姑娘,到农村这么多年,繁重的农业劳动都没有摧毁她的容颜,她是我少年时代见过的除妈妈慕容明以外最动人的女人。脸庞精致,双眸如潭,粗布衣衫难掩诱人的体形,柳腰丰臀状如葫芦美不胜收。
可就是这么个美丽的女人,却顶着破鞋、“大被子”、白虎星、一滩祸水等一堆坏名声,是孤山区为人唾弃的暗门子!
“大被子”是当时小混混们背后给赵小亦起的绰号,原因是这女人喜欢盖大被子。她炕上那床她自己睡的大被子那个大啊,晾被时能吓死个人,大到有正常大人盖的被子两个都要大许多,这便于她与野男人、后来是与两个老土匪大被同眠。
说她是白虎星是说她克夫,当年曾二宝年纪轻轻就白发满头,一命呜呼了。曾家是个大家族,因此一直视赵小亦为不吉的坏女人。有一次她在黄豆地里干活时蹲在垅边草丛旁解手,我与张华山等几个臭小子躲藏在垅下灌木草丛中看了个明白。老天,原来女人的那个地方就是长这样的嘛,光溜溜的一毛不拔。一睹顽童们向往的女人奥秘,童年的我正是通过赵小亦才上了人生第一堂性知识课。
说她是祸水,是因为她是西留侯村妇人们的共敌。岁月在这个苦难女人身上未留下更多痕迹,在西留侯村、孤山公社甚至整个孤山区,就是年轻美丽的大嫚们皮肤也没有她白,身条子前凸后翘更是火辣。这在男人们眼里则是风骚到了骨头,曾二宝死后,她又与婆婆家决裂,生计无着时曾当过暗门子,许多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曾四宝为她丧了性命,她也曾差点被活埋,被骂是祸水真是一点不为过。
我的少年时代与赵小亦母女三人的命运紧紧连接在一起,缘于一场在贫穷落后的农村都十分罕见的阴婚事件!
赵小亦能歌善舞,是一个充满梦想的文艺女青年。她并非下放知青,文革正如火如荼的1966年,她当时在泰东省师范学院附中读高中。学校停课闹革命,刚开始她也是红卫兵,多次参加了游行,但很快因她一个叔叔当年跟着老蒋去了台湾,于是她的父母成了反动权威、叛徒特务,她也成了狗崽子,被扫地出门。省城无处藏身,她逃到了北边的泰北市,原想去投亲戚,那是她妈妈的一个远房姐妹。可姨父姨母不敢收留她,正在走投无路之时,盘古镇镇办中学校办工厂厂长陈如柏的爱人李枫云收留了她,让她到校办工厂当了一名学徒工,并帮助她在盘古镇落了户。
两年后,她身上带着盘
古镇中学的介绍信,以向各学校推销泰北市盘古中学校办工厂生产的桌椅为名,来到天都市郊区的孤山县。原来,这一年她的父母双双失踪,被定性为“叛逃出国”,不时有造反派从省城来到泰北查找她。于是,陈如柏、李枫云便让她以推销教学家具为名,外出躲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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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伤天害理的阴婚
曾老三小时候生过小儿麻痹症,不仅傻还站不起来,只能四足落地爬行。赵小亦自然宁死不从,被逼急了的她跑到公社告发了公公、婆婆的恶行。公社革委会进行了调查,但强奸事因她拿不出证据,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但身为大队副书记、大队长的曾可人因逼儿媳妇再婚又傻又瘫的小叔,受到公社严重警告处分,可谓颜面尽失。
这一场风波,让曾家被四乡八邻看了笑话,也让赵小亦与公公婆婆一家结下了难解的梁子,成为曾氏一族急欲除之的公敌。很快,就有人造谣说于明玉的二儿媳赵小亦是淫妇、破鞋,丈夫刚死不久就开始勾引公公、小叔子和野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赵小亦的名声被彻底搞臭,她成了远近有名的破鞋,民办老师自然也当不成了。那段时间她和两个女儿在曾家度日如年,受尽欺压,想改嫁也无门,回城更是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那时候民风纯朴,村民和革委会还算仁义,以支部书记张朋山为首的一批老党员同情赵小亦的遭遇,他们从没有将她当成叛国者的狗崽子对待,党支部集体决议,让赵小亦从曾家分家另过,住到村边靠近铁道线的知青小瓦房内。于是赵小亦一个人带着两个幼小的女儿,蓬户瓮牖,苟延残喘,靠一个人挣工分养活两个女儿,日子艰难、惨淡,根本就过不下去。
走投无路,赵小亦咬牙当起了“暗门子”,对垂涎她美色的人来者不拒。给块儿八毛钱,或送上一袋麦子、一担柴火、一挑粪,只要不是空手而来,便能作践她一次,夜里常常有人翻院破门而入。那年过年前,天寒地冻,农闲时节赵小亦自然生意兴旺,这让一直在外读书的小叔曾四宝看不下去了。
曾四宝大号曾大勇,是曾二宝的四弟,二嫂是四宝和村里年轻人的女神,叔嫂都是文化人,心理上自然要亲近些。高中毕业后曾四宝未考上大中专,返乡后对自己嫂子和两个小侄女的遭遇深表同情,便经常来往,担起了保护这孤儿寡母责任。
一天夜里,几个野男人为争风吃醋在赵小亦的院子外大打出手,曾四宝提着铁锹从嫂子家院内冲出加入战团,本想教训一顿这些野男人,结果自己却被人家用攮子活活捅死!
死了人,这塌天大祸也就这么闯下了,公安立了案,杀人凶手远逃他乡不见踪影,只有赵小亦被关了进去,两个幼女顿时成了孤儿。当时赵多10岁,赵余8岁,在妈妈被关起的半个月内,赵多做了半个月苞米面糊糊吃,洗衣、喂猪,晚上则抱着妹妹睡。她们恨爷爷奶奶欺负妈妈,坚决不去爷爷奶奶家一步。支部书记张朋山的老伴想让两个孩子到她家去,可小多多坚持要守在家里等妈妈。
万不得已,张朋山力
排众议,以党支部名义将赵小亦保了出来。
曾四宝是曾可人、于明玉夫妇最疼爱的老巴子,当时曾家在院内扎了灵棚,曾四宝的棺材一直停放在灵棚内不出殡,就是想逼派出所缉凶,起码要惩治恶儿媳赵
第36章 干女儿
也是天不该绝这个可怜的女人,或者是苍天垂怜那两个可怜的幼女。那天两个老匪提着工锤一路叮叮当当地敲着道钉,正好巡道走向这里,他们远远望见铁路北面西留侯村的坟地内人山人海,唢呐嘶鸣,天空飞扬着大红幡子和白色布条,便知道这是极其少见的阴婚典礼,极其盛隆。他们杀人放火,对这种迷信的事本不感兴趣,是赵小亦的女儿赵多、赵余的凄厉哭喊、求救,让他们感觉出大事了。
千钧一发,两个老匪占山为王、打鬼子打老蒋的血性顿时被点燃,他们“嗷嗷——”大叫了一嗓子,一人拎着一把大铁锤就翻越铁道壕沟,拨开乱草扑进了坟地。庄爷爷一马当先,拨开围观的人群骤然杀进正将堆成小山新土往坑里铲的人丛,他左手握着铁锤,右手抢了一把铁锹,将这些混蛋愚昧的男人们逼向一边,并与他们对峙着。爷爷则跳进右侧坟坑,揭起盖在棺木上的红绸,挥舞起铁锤,开始猛砸并撬动棺顶盖板,“嘣嘣嘣”的轰鸣声顿时震天恸地,令人心悸。
这里天高皇帝远,反应过来的曾家众人有恃无恐,开始围攻庄爷爷。但老土匪抡圆了手中的铁锹和铁锤,愣是让众小子胆寒不敢近身。
棺材破碎一角,透进了新鲜空气,给深醉中的赵小亦一线生机。其实,大铁锤砸在棺盖上的轰鸣巨响已经让她略醒过一点神来,但无边黑暗和恐惧让这个妇人呕出了大量秽物,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被埋进了坟里,她在痛哭已经不抱生的希望。她知道自己这是要给曾四宝殉葬了,想起两个女儿,她想挣扎想呐喊,可却发不出一点声来,一下子又昏死了过去。
爷爷砸开棺盖,醺人的酒味顿时飘荡在坟穴周边,他跳进棺材,将脸上身穿大红嫁衣、满脸全身沾满秽物的赵小亦抱出来。围观的乡人这回可是开了眼界,他们敞开一条人巷,让两个老铁道将从棺材内拖出的坏女人赵小亦抱回她的小院。躺在炕上,这个惹了大祸的妇人已经奄奄一息,娇小玲珑的身子躺在炕上是那么弱小,赵多和妹妹赵余象两只脏兮兮的小狗小猫,一身泥土,可怜巴巴地蜷在妈妈枕边两边哭泣,形同末日。
这场阴婚事件,在天都市乃至整个泰东省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民愤极大,最终罪大恶极的曾可夫被开除党籍,后与他的老婆于明玉、儿子曾功权一起,因杀人未遂罪被定为主犯或主凶判了死刑,拉上刑场一一枪毙了。参与者共有十六人,分别被判有期徒刑或拘役。西留侯、高家坳两村的曾氏一门因犯大罪,成年人悉数折了进去,这场大案才最终被压了下来。
两个老匪虽然无法无天但心地善良,胸有除暴安良、扶危济困的绿林情怀,因而在铁道沿线
威信甚高。从阴婚事件开始,他们就格外注意保护这孤儿寡母一家三口。一个月后的一天,四五个村妇正在知青院子前的豆田里围殴赵小亦,赵多和赵余惊慌哭喊却不敢上前救妈妈,此事恰好被巡道路过此处的二个老匪撞见,他们喝退了众村妇,再度救下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当天晚上,他们故意在赵小亦家歇脚,爷爷还找到老支书张朋山,说他们已经认赵小亦为干女儿,不管是西留侯村还是
第37章 人家都这么乖了
在黑暗中偷偷听着两个老土匪轮流拾掇这个美妇人,这情节自然是我联想的,但实际情景比我叙述出来的还要**、香艳万分。
比如,爷爷奸诈诡计多端,庄爷爷生猛沾着火星就着。这两个老东西较了一辈子劲,连玩女人也要勾心斗角,这让我在黑暗中偷笑,合不拢嘴。那呼哧呼哧的啪啪啪撞击声会响彻一夜,赵小亦则会咬着被角嘶哑地叫唤一夜,有时象一只鸭子被人掐着脖子叫得喘不过气来,撕心裂肺的样子,可一到了第二天,她则精神焕发,神采奕奕,脸上红艳艳的溢满娇笑感觉幸福透了,话语也变得格外温柔能腻死人,象极了十七八岁的青春美大嫚。
孤山公社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赵家那几亩山岭薄地也是两个老土匪帮着耕种。家里有女人,地里有男人,有了依靠的赵小亦把这一大家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日子才有了点滋味。在外人眼里,这祖孙三代其乐融融,再没人敢来骚扰。
有一天晚上,支部书记张朋山突然提着两瓶高粱烧上门了。西留侯有自酿的60度地瓜烧,高粱酒在那时的农村是奢侈品。两个老匪是铁道职工,在价格双轨制的年代,他们能从铁路货场搞到紧缺物资,他们自然知道老奸巨滑的张朋山打的是什么算盘。可又不敢不答应,他们和干女儿那点糗事瞒得了谁也瞒不了老支书那双火眼金睛哪!
于是,赵小亦的小院变成了日什小店,由两个老匪帮她直接从铁道货场进低价化肥、农药、薄膜、优质无烟煤、铁丝、塑料布以及日用品,再卖给村民,她从中收点差价。这是稳赚不赔的小生意,小日什店生意兴隆,赵小亦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与曾氏宗族各家各户的关系也渐渐好转。生活好转,她与两个干爹的关系也不仅仅是互相慰藉,他们实际都成了她的男人,也有了感情,夜晚上头房的“录音剪辑”变得精彩纷呈。
比如有一个星期六晚上,因白天赵小亦不听爷爷和庄爷爷的话,多收了老支书张朋山老伴一块七毛化肥钱,两个老东西就放开手段,铁心要给她一个教训。整整一个晚上,两个老土匪轮流上阵打起车轮战,一夜坚而不泄,毫无间隙,赵小亦被一直送在云端之上,我清晰记得,赵小亦嘴里分明咬着被子,连嗓子都叫哑了。第二天又躺了一上午,只到中午时才缓了过来下炕出屋做午饭。
到了晚上睡觉时她慌神了,战战兢兢地想躲到下头房搂着两个闺女睡一坑,可黑暗中庄爷爷将她抱回上头房扔到大炕上。于是,我在正屋大炕上听得明白,这妇人是彻底丧了胆,跪在炕上撒娇,小声哀求说,“两个爸爸今晚就饶了女儿罢,让女儿歇一晚,求你们了好不好”庄爷爷说,“那陈书记家的
两块钱怎么办”赵小亦说,“女儿明天就退给人家,以后陈书记家来买东西,全八折……”
虽然她嘴里哀求着,战战兢兢的样儿,可庄爷爷却说,“铁汉,得让闺女长点记性。”爷爷说,“有理,是得增加点印象。”赵小亦吓坏了,撒娇哀求道,“人家都这么乖了,求爸爸就饶了我这一次罢好不好嘛……”没等她哀求完,温柔的“酷刑”又开始了。如此这般,连续三晚,将小寡妇彻底整治服了,从那开始,赵小亦对两个老土匪是百依百顺
第38章 孽缘
赵小亦正在清扫院内散落的煤块煤粉,庄西风和张华山、周铁军等人早早吃完后,也在帮着赵小亦收拾,活差不多干完,庄西风就让众人回家歇息,他们进屋与我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我因有点伤风本想躲躲懒懒在炕上,现在被爷爷一说,只得穿上棉鞋下炕去了寒冷的院子内。
正屋门顶的照明灯亮着,黑暗的夜空中寒风挟着小雪花呼啸着奔腾而过,院墙边的几株老榆树、槐树、青桐枝梢在风雪中痛苦地簌簌呻吟着。院内坚硬的地面已经清扫干净,我原以为赵小亦、庄西风在清扫厢屋内地面呢,便提着大扫帚准备推开厢房煤屋门。可赵多却从厢屋屋角的黑暗中如一只猫一样飕地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
小女孩已经快被冻僵了,她战战兢兢地小声哀求道,“石头哥,求……求你了,呜呜,别……别进去啊……真的不能看的……”我觉得诧异也更加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顾赵多阻拦而是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厢房内地面散落的煤粉已全部铲进煤池,堆成小山一般,地面也扫干净了,六十瓦电灯泡光晕昏黄,可赵小亦与庄西风却不见踪影。我正要离开,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便走到劈好码起的柴火垛后。只见一堆货架后,赵小亦趴在一排大麻袋包上,庄西风在她身后,棉裤扒到膝盖,两人正在象狗连担一样连在一起苟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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