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朝歌叶朝歌卫韫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朵花花
卫韫无言望着帐顶良久,终是不忍心,放过了她。
算了,睡吧,他也睡了。
翌日,叶朝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因还在月子间,刘嬷嬷不让她起身下来,洗漱皆在榻前进行。
热乎乎的帕子覆在脸上,叶朝歌舒服的喟叹出声,对刘嬷嬷抱怨道:“日后我可不要再生了,简直就是折磨人嘛。”
想想自己遭的罪,她便觉得有些委屈。
从怀身子到生产,再到坐月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孩子她当然喜欢,前世无缘做母亲,今生得上天垂怜,她生养了三个儿女,虽那份欢喜无以言表,但其中所遭受的罪,亦是艰难无比。
而且,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觉得已然知足,人不能太过于贪心,如此,她便心满意足。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不想再遭罪了。
怀胎十月倒也罢了,就单论这坐月子……
整整一个月身上都是馊味,她可没有勇气再来一次,卫韫倒是不嫌弃,可她自己嫌弃自己啊。
刘嬷嬷哭笑不得,“小姐又在胡说了,儿孙满堂乃是人生大喜,日后这种话可莫要再说了。”
“什么莫要再说了”卫韫自外进来,只听了刘嬷嬷尾话的他,好奇询问。
叶朝歌不理会刘嬷嬷的暗示,眨巴着眼睛,“我说以后不要再生了,嬷嬷说我胡说,还让我日后不准再说。”
卫韫挑眉,“的确是在胡说,这种话确实少说为妙,不过……”
伸手抚上她的眉眼,“你所言倒是正中我下怀,咱们日后不生了,有小铃铛和大球小球足够了。”
此话一出,叶朝歌立时瞠目,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男人。
随口一句抱怨,不曾想却换来他的一番赞同。
要知道,自来只有嫌弃孩子少的,还未曾有嫌孩子多的,贫苦老百姓因着养不活倒也罢了,可在富贵人家,子嗣丰厚代表着多子多福,富贵人家如此,更何况皇室。
“怎么了,缘何这般看着我”
卫韫的询问拉回了叶朝歌的心神,她看着他,“你认真的”
“什么”卫韫疑惑,随后想起方才之言论,跟着又点点头,“你瞧着我像是在同你开玩笑吗”
叶朝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他稍许,摇摇头,“不像。”头搁到他的肩胛上,“你有这份心我便知足了,只是吧,我方才也是说了些没脑子的话,生与不生又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当然,除非你愿意自此与我不再同房。”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她或是他其中一人服用绝嗣药物。
如果真用此法,他是宁可自己服用也不会让她服用,他之心又何尝不是她所想。
所以,她将余下之法咽了回去。
“不过,你舍得于我分房吗”叶朝歌侧过身,唇瓣挨近卫韫的耳畔,伴随着她的话语,热乎乎的气息喷洒而至,霎时间让他僵住了身子。
两人挨得极近,他的反应,叶朝歌又怎会察觉不出,掀唇而笑,靠得他更近了,“即便你舍得,我也不舍得,我现在没了你,可是夜里睡不着呢。”
轰——
卫韫全身的血液往一个地方涌去。
他的脸色先是微红,再是通红,最后又是漆黑,大掌毫不客气的拍在叶朝歌的屁…股上,声音沙哑非常:“莫要逗我,否则……”
大掌转而执起她的手指,“不许喊手酸!”
叶朝歌眼睛不自觉的望向卫韫的某处,又看看自己纤纤手指,吞了吞口水,她觉得,自己怂了,咳嗽一声,对着外面扬声喊:“嬷嬷,我饿了,摆膳吧。”
早在之前,刘嬷嬷见势不好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内室,她老人家年岁大了,但是眼不花耳朵不聋,自是知晓再待下去便是不识趣了,随即,在两位主子腻歪之际,悄悄的退了出去。
卫韫望着缩着脖子,一脸怂怂表情的女人,忍不住的低笑出声,不过倒也没有为难于她,待下人摆了膳后,夫妻俩一同用膳。
用过膳没多久,奶娘便抱来了大球小球。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许是刚刚吃饱,正吧嗒着小嘴舒服的窝在他们各自的襁褓中,乌黑的大眼睛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感觉既稀奇又稀罕似的。
叶朝歌对于两个儿子,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些亲近仿若与生俱来,又仿若很是熟悉,说不大上来。
“殿下。”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海总管的声音。
“何事”
“前方送来急报,送报之人要您亲自接收。”
“你有事便去忙吧,我这边不必担心。”海总管的禀报,叶朝歌自是听得清清楚楚,赶在卫韫开口之前,先一步说。
卫韫摸了摸她的头,“好,先让两个孩子陪着你,我去去便回。”
卫韫走了没多久,大球小球便开始打起了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一天只有三件事,那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吃了拉……
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刘嬷嬷指挥奶娘把孩子抱回去,然后自己带着司琴留下陪叶朝歌说话。
过了一会儿,叶朝歌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儿个的耳根子有些安静,琢磨了一番想到,好像从起来便没有看到红尘。
便问刘嬷嬷红尘呢。
“昨儿个夜里,红尘和南风闹了点别扭,那丫头竟然没了分寸将他给撵了出去,让他睡在外面,谁知这南风也是个老实的,真真就在外面睡了一宿,夜里凉,这不,病了,红尘现在正伺候着呢。”
说罢,刘嬷嬷悠悠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那丫头是咋想的,她让南风不好受,自己也没见得好受到哪里去,真是的。”
……
第1157章:质问
“嬷嬷也真是的,人家两口子这叫情趣呢,哪是真闹别扭。”
司琴的声音嘎嘣脆,听得人舒坦。
叶朝歌含笑点头,“不错不错,咱们看来是在闹别扭,兴许只是人家夫妻间的情趣呢。”
刘嬷嬷没好气,“情趣有让人生病的的情趣”
真是的,真以为她年纪大了不懂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情爱心思莫忘了,她也是年轻过的,亦是从他们这些年岁过来的。
真当她老糊涂了!
刘嬷嬷的话让司琴哑口无言,眼巴巴的望着主子,盼着与她统一战线的主子说句话。
叶朝歌眼珠子乱转,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她们两人说的都对,是情趣,但南风生病了也是事实。
所以,她还是沉默好了。
这边厢的反应,没过多会儿便传到了红尘的耳朵里,当即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对装病的南风说:“你这法子好,小姐果真没有怀疑。”
南风也松了一口气,“没有怀疑便好,趁这两天你赶紧调整一下情绪,届时莫要露了痕迹让太子妃疑心。”
他这‘病’能装得了一时,但装不了太久,毕竟他乃习武之人,轻易不会生病,若‘病’久了,莫说是太子妃会疑心,旁人怕是也会起疑。
“我晓得。”红尘呼了口气,“轻重我还是省得的,只要我小心些,瞒过小姐不难,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小姐……”
红尘抓上南风的胳膊,目含期许,“小姐会没事的对吗”
南风伸手揽过她,抱进怀里,压低声音轻声说:“恩,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嘴上说着不会有事,但其实,南风的心里也是没大有底。
他一直随侍在殿下左右,这段时间殿下的种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了解,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深知其中的难和举步维艰。
但……
太子妃不能有事,不是不会,是不能!
若是太子妃有事,那太子也不会苟活,所以,太子妃绝对不能有事!
南风犹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我们要相信太子妃,也要相信殿下,太子妃一定会度过危难的!”
他的话语虽然轻,但其中的坚决感染了红尘。
她捏了捏手心,“你说得对!”
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会度过危难,殿下乃一国储君,有他保护,小姐不会有事的,对,就是如此!
夜色如水,东宫笼罩在夜的黑暗之中。
而此时前殿的书房,却是灯火通明。
卫韫坐在案后,望着面前的急报皱眉出神。
今日上午,边关急报,北燕废太子宁缺逃离国都,至此下落不明。
急报乃祁继仁送来的,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祥预感,只是当时思绪一闪而过,不待他抓住便消失不见,以至于他一整天神思不属,叶朝歌问他数次,皆被他一一搪塞过去。
虽糊弄了她,却糊弄不了自己。
可奈何,灵光再未现。
正在卫韫走神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侍卫的怒斥:“谁在那”
卫韫惊醒,面上闪过思绪被打断的不悦,未待他呵斥,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我。”
叶辞柏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走过去打开门。
“你来做什么”卫韫拧眉望着门外一袭黑衣的俊挺男儿。
叶辞柏一改昔日的嬉皮松快,神情严肃,“我有话问你。”
卫韫挑了挑眉,沉吟稍许侧身让他进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将将进门,叶辞柏便迫不及待的出口逼问。
卫韫对他没头没脑的质问不满,“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不要再瞒着我了!”
卫韫本就心思浮躁,被叶辞柏一而再再而三没来由的话扰的更为不耐,“你大半夜的跑来我这里,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
“歌儿!”
叶辞柏瞪着他,一字一字自牙缝中挤出。
闻言,卫韫眸光一闪,速度很快,尽管如此,对于瞬也不瞬盯着他的叶辞柏来说,自是不曾错漏了过去。
顿时心下一个咯噔。
他咬了咬牙,“歌儿果真遭遇了什么事,对吗”
卫韫没有说话,只是回了案后,不疾不徐的将急报收起,在叶辞柏耐心告罄之前,方才缓缓道:“歌儿现在就在绮歆楼,睡得正香,她能遭遇什么事,你莫不是睡糊涂了在梦游不成”
“卫韫!”
叶辞柏怒吼,“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他不是来和他玩笑的!
叶辞柏面色深沉如墨,神情严肃紧绷,眉目如山峦褶皱紧密。
卫韫看在眼里,深知他的认真。
看了他半响,心中暗叹,还是来了啊。
从歌儿生产后,他便知道,叶辞柏一定回来寻他,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了,不曾见到人,还以为自己想差了,没想到,却在他最为烦躁没有一丁点心思应付的今夜!
压下万千情绪,他淡淡道:“我也没有同你开玩笑。”
“你!”
叶辞柏气急,快步上前,双手握拳捶在案上,上半身前倾,直直逼视面前的卫韫,“你不说,那好,我问你,歌儿为何会在生产当日睡着叫不醒为何承曦离京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有,在歌儿生产当日,你和承曦说的话又是何意”
他是心宽心大,可究竟不是糊涂傻子。
有些事或许当时想不明白,但日日想,时时琢磨,又怎会理不清想不明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可以确定一点,那便是,卫韫有事瞒着他!
而这件事,与他的妹妹叶朝歌有关!
原本,他并不想再去挖掘什么,甚至在听闻承曦要回柔然而感到松一口气,根据那日他二人的短暂交谈,他隐约觉察出,承曦之所以来京不归,恐怕是因为妹妹。
而当日承曦让妹妹醒来,这让他更为肯定自己的猜测。
所以,承曦的离开,他是松一口气的,至少这说明,不论是何事,妹妹是无事的。
可他的这口气,并没有松利索!
……
第1158章:挂彩
叶府。
夜深人静,正是人们好眠之时,墨慈却没有睡,此时她坐在桌前,眼睛时不时的往外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事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姨娘近两日有些不舒坦,叶辞柏白日陪她回了学士府探望,奔波了一天回来时便有些晚了,用了晚膳后就早早安置睡下。
可不知怎么了,躺下没多会儿叶辞柏突然从床上弹起来,穿上衣服便匆匆向外跑,她自是要问他去哪儿,他说是去东宫,不待她问这么晚了去东宫做什么,人便已经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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