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乱剑春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书剑凭生

    除了地上触目惊心的剑痕,什么东西都没能留下。

    森罗宫内,哀嚎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房梁轰然倒塌,扬起一阵阵灰尘。随即,哀嚎声变得更多了。

    此刻还有命哀嚎的,大多数是受剑气余震波及,又或者被倒塌的房屋压伤,至于正好在那一剑范围内的倒霉蛋,都已经跟阎王一样灰飞烟灭了。

    森罗宫几乎所有的高层,当时都在正殿陪着阎王议事,之前见识过了仲瑾遗的本事,如今又被背后的主子逼着与仲瑾遗开战,心中难免有些犯怵,这些天几乎天天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只是当仲瑾遗这一剑挥出以后,所有的争吵也都变得没有意义了,毕竟死人是不会为了活命而吵架的。

    哀嚎遍地的森罗宫,一时间却群龙无首,更是变得人心惶惶。

    其实直到“灾难”发生以后,还是没人把这件事与仲瑾遗联系起来,仲瑾遗非人般的强横他们的确领教过,但是一剑摧毁一座城,在这个江湖听上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仲瑾遗与鬼相魙无极的对话并没有瞒着森罗宫,或者说刻意让森罗宫的人听着。

    仲瑾遗的声音,整个森罗宫的人都听得出来,毕竟之前那次带着楼心月杀进森罗宫正殿,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可是那道沙哑阴邪的声音,大部分人却并不清楚,那些知道些许内幕的,不由得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位隐藏幕后的“鬼相真主”是森罗宫最大的倚仗,高层的闲言碎语当中,五一不透露着对这位鬼相大人的敬畏,几乎把他当做了真正的“神”。

    可刚才仲瑾遗与鬼相的谈话当中,鬼相看似插科打诨,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示弱

    如果鬼相都不敢正面对上仲瑾遗,那么这个在仲瑾遗一剑之下便分崩离析的森罗宫,能扛得住仲瑾遗的几分怒火

    就在森罗宫人心惶惶之际,有人突然站了出来力挽人心,只是出现的人并没能让人安心,反而让所有人更加惊惧。

    出现的人,正是刚才在那一剑之下灰飞烟灭的阎王,同时出现的还有的随着正殿一起覆灭的一众森罗宫高层。

    残余的部下再次见到阎王,一时间又惊又惧,今天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了,而且都是那种颠覆常识的震撼。

    阎王似乎还是那个阎王,满脸的横肉,曾经被了楼心月调侃为野猪般的存在。

    可眼前人又似乎不再是那个阎王了,不再是那个被西域扶持,外强中干的“野猪”,气势凌厉的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

    心存的手下看着阎王等人死而复生,一时间不敢上前。

    阎王环视四周,看了眼远处一个压在倒塌的横梁下挣扎的手下,那人被横梁懒腰砸断,即便是被救回来,下半身也只能在床榻上瘫着。

    未做任何言语,阎王重拳猛的一砸,气劲直接把那人以及横梁一起砸的稀碎。

    片刻之后,那个已经粉身碎骨的人,却从那堆废墟的旁边站了出来,不仅伤势痊愈,而且看上去功力大增。




第四十五章:失控(二)
    阎王重生后再次降临森罗宫,一系列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有人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有人暗自咽着唾沫,心思一时间跟不上事态的发展。

    气势大增的阎王环视众部下,冷热道:“诸位可是需要我解释什么”

    一声询问,在场众人却没一个敢接话,如果说之前那个被楼心月戏称为“野猪”的阎王只是个昏君,那么此刻气势大变的阎王则更像是暴君!

    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词,但是暴君往往要比昏君恐怖得多,无论对手下还是对敌人。

    高峰上的仲瑾遗看得眉头大皱,变作魂傀的阎王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一个无痛无惧的傀儡。

    操控傀儡的法术,在外面那片大天地并不算罕见,即便是在这座小江湖,也有云沙城的踏血铁骑那种存在。

    可是傀儡毕竟无法与活人相比,要么死板呆滞、不知变通,在战斗中很容易被抓住破绽。

    要么如云沙城的踏血铁骑那般,通过拘禁灵魂在傀儡当中,使得傀儡获得灵智。可是这便出现一个新的问题,拘禁灵魂在一具死尸当中,时间长了里面的灵魂肯定要化作厉鬼,而尸傀本身也会一步步魔化不受控制。

    掌控着世间半数死灵的死国,曾有位大能结合策魂术,研制出了一种“魂傀”,这种傀儡不以肉身做载体,而是直接以灵魂作为傀儡。

    这种魂傀术最可怕的一点在于,作为傀儡本身,并不觉得自己是傀儡,它不仅保留了灵魂的记忆,甚至保留了灵魂一部分的思想和感情。

    被傀儡化的死灵们,与其说是傀儡,还不如说是对主人忠心耿耿、无惧无痛的战士。

    而那位研究魂傀的大能,也因此在死国扬名,并授予了“鬼君”的尊称,天下人称之为魙黄泉!

    森罗宫内,情况已经彻底失控,一群本来因利而聚的宵小,此刻却为了永生高喊着“鬼相真主,赐吾等永生”的口号。

    在阎王刻意的带领下,再加上沦生散药效的激发,这些人瞬间便被洗脑,之前那些只是喊一下而已的口号,这时候却变成了一种热诚的信仰。

    死后重生的人,已经成了魂傀,表现的反而比较冷静,那些本来侥幸逃过了仲瑾遗摧城一剑的活人,此刻却反而是最激动的,永生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而自己还差着最后一步,谁能够不激动

    高峰之上,仲瑾遗表情有些复杂,即有忧虑又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喃喃自语道:“原来一个邪教的形成,只需要这么容易……”

    这些本来人突然间变得这么热诚,只是因为沦生散当中洗脑药效的激发吗还是说是因为永生的诱惑

    又或者说,只是因为一个气氛的烘托,当洪水决堤之时,每一滴水都会被裹挟其中,变成那惊天动地的一份子。

    狂热的森罗宫部众们,已经有人那起了刀剑对准自己,想试一下是否死后能得永生,却又有些下不去手,毕竟他们还没彻底疯狂。

    阎王冷冷道:“如果此刻有人妄图以自裁来获得鬼相真主的赐生,那只会白白死去!”

    此话一出,本来口号声沸腾的森罗宫废墟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鬼相真主只会赐生给为死国而战的战士,而不是只想获得永生的懦夫!”

    这句话是邪教洗脑的招牌话语无疑了,与其说是出自阎王之口,不如说是那位早已离开这座江湖的鬼相魙无极借阎王之口所说。

    最神奇的一点在于,阎王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连语言都被人控制了——因为鬼相是直接影响他的思维!

    “那么告诉我,



第四十六章:血热,剑寒
    仲瑾遗如一块陨石自天上落下,在森罗宫众人面前砸出了一个深坑,一时间扬起阵阵尘土。

    森罗宫部众不明所以,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等到尘土散去,出现在面前的人让他们同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再没有上次那种畏惧,狂热的教众现在只把被他们偷偷议论为“非人般强横”的仲瑾遗,当做了他们通往永生的捷径。

    能够杀死仲瑾遗立功最好,可即便是死在了仲瑾遗手上,也能够像阎王那样获得永生!

    在这样的信念激发下,所有人前仆后继,疯狂地冲向仲锦衣,目的只为找死!

    解释对一群狂热求生的人解释,你们那所谓的永生,只是一场沦为不生不死的骗局!

    这就好比他在外面那座大世界,对所谓逆天行事的修仙者苦口婆心的劝导,即便一日登仙,有些东西也是不可逾越的规矩。

    他这样的人注定是孤独的,世人大多都怕他、憎他。怕的是他以一人一力,独扛天下大道法则的强横实力,憎的是有他的存在,世间大多数修仙者注定不会过的太舒服。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注定会是圣人般的存在,就如同一万年前那位圣人一般,在世道礼崩乐坏的混乱年代,带领着一众弟子苦苦奔走,寻求恢复旧礼。

    这样的人注定失败,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伟大。

    只是仲瑾遗今天不打算说什么道理,他有些烦躁,也有些动怒了。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好不容易有些私心,有些在乎的东西了,有人却以此作为算计。那么他也不介意让这些人明白,自己不止会动嘴皮子……必要时还会动剑!

    “我只说一句话,你们杀不了我,如果再往前一步,魂飞魄散!”仲瑾遗冷冷道。

    有人暗地里骂仲瑾遗是“诸神的走狗”,也有人说他是执行天道的酷吏,但仲瑾遗无疑是公正的。

    如果有留神配合,仲瑾遗可以斩断因果,此生的恶业不会被带往来生,所有死在仲瑾瑾遗剑下的人,都不会妨碍轮回转世。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天道”的慈悲。

    可是这些人的轮回已经被死国提前干涉了,仲瑾遗又没有留神剑在手,他们被杀只能沦为魂傀。

    对于这群狂热又不知真相的教徒,仲瑾遗一时间没有很好的办法,为了保护心中的那点私念,他选择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进一步,魂飞魄散,让你们连沦为魂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想伤害到她半分!

    已经失去理智的森罗宫教众,早已经不去理会仲瑾遗的威胁,眼前人是否会让他们魂飞魄散不知道,但是阎王等人死而复生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此刻仲瑾遗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通往永生的垫脚石。

    不似上次在森罗宫的对峙,所有人刀剑相向,却又各怀鬼胎,没有愿意去做那出头鸟、炮灰,这一次碰上仲瑾遗,所有人却都是争相赴死,死后便得永生!

    “杀了他!”心中除了这个信念,森罗宫的教众不再做其他想法。

    看着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敌人,仲瑾遗却没由来地想起了金山寺的那场大水。一个蛇妖,为了一个凡人,也是这么的不畏死。

    只是那次的事件当中,对仲瑾遗冲击最大的并不是那个痴情的蛇妖,而是那株跟随他修行了几百年的向月灵葵。

    在那个后世流传的故事当中,甚至没有那株向月灵葵的半点记载,只是让蛇妖身边多了一个妹妹。

    事实上,凭那蛇妖的实力,根本没办法与作为诸天代理人的仲瑾遗抗衡,认真执法的仲瑾遗,人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与之抗衡的。

    蛇妖苦苦挣扎,哀求仲瑾遗放



第四十七章:天将崩
    一场数千人参与的厮杀,对于这座小江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斗殴,而是一场中型战争。

    只是参战的双方人数上很不平衡——仲瑾遗一人,对抗整个森罗宫。

    厮杀开始以后,仲瑾遗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由他一手造就的遍地尸骸。

    仲瑾遗手中春秋剑随意挥洒,犹如一位醉酒的狂士在写狂草,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暗自贴合,仔细一观,都要惊为天人。

    只是这幅草书的内容却让看得悚然,因为内容是一个流血漂杵的血腥屠杀。

    森罗宫教众也都算是江湖好手,又被沦生散强化过。但是在认真起来的的仲瑾遗面前,却没办法用人数来取得丝毫的优势。

    往往是仲瑾遗闪转腾挪,在人群的持剑挥洒间,便会有数具尸体倒地。而森罗宫的众人层层包围着仲瑾遗,却没有办法近身仲瑾遗半步。

    仲瑾遗身前的人倒地了,后面的人便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冲过来的人倒了,悍不畏死的教徒继续前冲。

    死亡和鲜血的激发下,这群人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邪教徒。此时此地,生命成了最廉价的东西。

    其中大部分的人,仲瑾遗需要杀他们两次。

    有些人倒了,又从自己尸体的旁边站了起来,变成了更加强大无情的魂傀继续战斗。

    至于那些魂傀,在与春秋剑剑锋接触的瞬间,便彻底消散在了天地间,没有鬼相真主赐予的永生,也失去了轮回投胎的机会。

    一个欺骗了森罗宫教众的谎言,一场设计了数百年的阴谋,一场颠覆三界格局的革命,在仲瑾遗春秋剑出鞘的那一刻,彻底拉下了序幕。

    这场厮杀的效率很高,因为仲瑾遗够快。

    身法快,出剑更快,每次出剑,就会有几个同时失去性命。

    不知不觉间,脚下的大地早已经被鲜血浸透,成了名副其实的赤地。

    而在无暇关注的天上,天幕低的仿佛要塌下来,而那悬挂在天上的云彩,却不是暴雨欲来的乌云,而是如森罗宫教徒喷洒出的血色。

    除去与仲瑾遗激战的森罗宫,这座江湖的所有人却都注意到了天空的变化。

    所有人各有盘算,对此又都无可奈何。

    天如果真的要踏下来,他们是也没办法顶住。这种时候,个子矮了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云沙城之外,西域集结了十万大军围城,黑压压的铁骑跃跃欲试,似乎是数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侵略。

    不久前他们刚刚得到了消息,云沙城出现变故,他们也即将有开战的理由,索性也不再掩藏什么,提前集结了军队,只等那个开战的东风吹来此地。

    云沙城内,现任城主愁眉不展,现任大将军却顾不上忧愁,一方面调兵遣将,运送物资,修缮守城器材,一方面连续派出去十几波快马,去往离云沙城最近的蜀州求援。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云沙城与中原朝廷的关系一直很尴尬,蜀州也不敢贸然派兵,只得派快马去往中原请示。

    这一过程,哪怕三千里加急,一路上跑死数匹良驹,来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西域铁骑这一次来势汹汹,而云沙城却失去了那位初代城主和那具尸傀,一旦开战,能否坚持一个月都是个未知数。

    水乡的一个渡口之外,女孩儿牵着一匹小黑马,手中还拿着一把很长的剑鞘,剑鞘之中却并没有剑。

    女孩儿抬头看了眼天空的异象,却丝毫不似身边那些行人一般吃惊,随即看向了西南方向。

    在女孩的视野当中,只能看到一片水色,倒映着天空宣红的云彩,有种异样的美感。

    女孩儿的思绪却似乎穿过了整片琥珀,一直往西,延伸到了某个看不见得远方。

    一手轻抚这那匹黑马的鬃毛,女孩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那匹马一般:“跟他有关系,对吗”
1...1213141516...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