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就是可惜了啊,没有天时,没有人和,也就仗着他的原因算上半个地利,拳脚还没来得及舒展,就做了亡国臣子,他本意是心灰意冷,想找个时机结束这仕途,刚巧碰到个趣事,那天上朝的时候,原本寄人篱下贴着墙院大儒,青衫布履指着一个青云勋贵破口大骂,连上朝的笏板都丢了过去,一点都没有当初的斯文模样,而那位朝中新贵却是背着剑匣拱手,一脸讨好无奈,不敢还嘴,知情的人也都莞尔一笑,假装不知情。”
说到这里,他也跟着莞尔一笑。
许凝听着这些朝堂听
第八十九章 相见(求推荐!!!)
西蜀道青楠城外二十里地的样子,一个俊俏年轻公子装扮的人腰间挂着个破烂葫芦,背上背着佩剑和长条包袱,骑着匹劣黄马,让人觉得滑稽的是,在劣黄马背后挂着个根竹竿,竹竿后面吊着根大白菜,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个伸着脖子的老驴,驴的一旁挂着个更加破烂的背箱,一把破伞探了出来,优哉游哉的赶路。
张七九骑着良驹跟在后头,没敢提速不说,还得刻意放慢速度,他知道自己家小姐的性子,这些时日没同他说过一句话就算了,连那个背箱,那个葫芦,碰都没让他碰,至于后来有次他说让卫月来骑这匹良驹,毕竟劣黄马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像他这种老骨头看着都嫌腰酸背痛,更不要说卫月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一天的路程下来,跟上刑场没区别。
只可惜他的好意就像雪花一般,沾之即化,卫月并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显然之前的事让她有些耿耿于怀,她这些年里的张扬跋扈,小打小闹却没做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伤天害理,就算偶尔仆役不听,也是掌着她爹的手令制止她的胡作非为,她分的清是非黑白,毕竟一个他爹在她眼里是一个严于教行的书生,她也知道适可而止。
而且在她爹的教诲下,或者说卫家千百年的世家传承至今,在江湖上也都是可圈可点的名门正道,降妖除魔,惩强扶弱的事有过不少,而这些自然是她这些年理直气壮的张扬原因。虽然她也听到过一些不好的风声苗子,但她没见过,对这种空穴来风的事也就嗤之以鼻,如今这种不讲道义的事眼睁睁的发生在她面前,自然就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徐江南的死活她虽然不知道,但是已经盖棺定论,她不是那种只顾哀怨抓着某件事不放的女子,悲伤也有,毕竟相处过些时日,也救过她,她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但若是这么些天就说着为徐江南寻死觅活的,不现实,那些浅淡的好感和愧疚也到不了这种地步,但这件事她总要追根溯底的弄明白,当然,如果她的撒泼无理在当时能让张七九态度转变救下徐江南,卫月肯定会做,而且是做的很彻底。
只是江湖上没有如果这么一说。
劣黄马真是瘦,每一次的抬脚的时候,腿骨上扬放佛要戳破皮肉一般,卫月抿着唇,忍着身上的不适应,悄悄的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依旧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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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楠城门口,一个玉带束发的公子哥牵着马站在城门外,望着官道上的人流来往。
卫澈这些年的磨砺下来,成熟很多,气息内敛,砥砺过世事,如今就算等了些许时辰之后,也没见有着有急不可耐的神色,愈加沉稳,双手插在精致腰带上,上面镶嵌着各色珠玉,豪门气息扑面,就不说先前过来之时,掀起的章台热潮,清倌人和各楼头牌可能矜持些许,那些开门迎客低贱些的,就差上前抢人了。
而站在卫澈后面的几个仆从却不敢多言,原本听说这个公子是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见了面之后,才发现这个平素上街时不时会抓着某个小姐纤手说小姐天庭福相好,就连手相也好,而那些个小姐大多先是薄怒,紧接着看到卫澈的皮囊之后,又是羞涩低下头,堪堪说着哪里好的追根话语,让这几个仆从着实感叹世道不公,不过也有瞧不惯这个作态的,背后喝酒议论也没少说过烂泥扶不上墙之内的话。
不过有次上街,卫澈心血来潮让他们假扮恶徒,自己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最后美人是救下来了,那个喝酒之后大放厥词说卫家迟早要倒在这个公子身上的王舒梁却被卫澈狠辣的一巴掌扇了一丈远,在街道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掉了几颗牙齿,没敢吐出来,全部咽了下去。当天夜里,这个姓王的就不见了踪影,让这些个做奴仆的噤若寒蝉,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卫家的公子不是个读书人,至少不是个明面上好糊弄的读书人。
卫澈将手放在额头上遮掩了下阳光,没见到熟悉的身影,他在前几天收到张七九的消息,说是找到了卫月,算了下脚程,大概也就是今天能到。
卫澈在外几载未归,对这个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妹子也是想念,想着当初在卫城的时候,两个人,口碑却是背道而驰,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却是骄横恣意,而他这个妹子就算在他面前也没少放肆过,以前只是觉得无妨,等走了趟江湖,见惯了生离死别,尤其是凉州边境,一个大好活人动不动就喘不了气之后,这才多少觉得卫月的真挚有些弥足珍贵。
至于前些日子在这里耍的那场威风,大致也是这些年的有感而发,门阀小帮的舞枪弄棒他也见识过,和徐江南在江南道分开之后,为了口吃的,厮混过一个江湖不入流的小帮派,听说十多年前在帮主的带领下也闯出过些许门堂,就在风光最盛的时候,那些原本跟着打了“小江山”的元老也都是写个圆滑人物,在外说话也不敢太过硬气,小心翼翼的,做事更加滴水不漏,知道占尽风光,同样也是占尽眼光,一样的道理,像这种地位,眼红的自然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防不胜防。
不过说到底,还是后继无人的缘故,如果这帮主的儿子是个虎豹之子还好说,兢兢业业于内,在外说话硬气一点倒也无伤大雅,子孙绵荫富贵几十年不成问题,再往后那会他们都入了土,管不着了,当长辈的给后辈打了片富贵下来,若要守就是这些小子的事,他们自认做到了当祖宗的职责,不丢人。
若这个后继人是个庸碌无为的二世祖,就算有个当爹的坐阵,时间一长,这些个人难免就有小心思,毕竟说话留三分,到时候也有个回旋的余地,一个偌大的皇朝都能一夕而塌,一个千百人的帮派能在江湖里起个泡
后来据说这个帮主的儿子在青楼为个花魁同人打了起来,将人打的鼻青脸肿还让人架着扔了出去,当时另外一个公子哥趴在地上还叫嚣着让他等着,他叉着腰在门口,搂着花魁的柳腰,讥笑说他趴着的姿势像王八。
当天夜里,这个帮派就被除了名,大致是被架着出门的公子哥是个才过来镀金的公子哥,踩到到铁板了,当夜也不多,三百军兵,二百弓弩手把总舵射成个马蜂窝,一百带刀的行伍汉子进去看看有没有落网之鱼,出来之后,哪个刀上没带点血泛着红,至于后面秋风扫落叶的活计,压根就不用他们出手,原本就站在风口浪尖,翻了船,后头那些个嗅到腥味的哪个不扑上来咬走几口肉,至于那个
第九十章 只手摘星辰
青楠城里有卫家置办的宅院,都在不错的繁华地带,往常也就几个老仆人住着,卫澈上次受伤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养伤,院子外面原本有些个暗哨之内的人,张七九回来之后便悉数撤了。
而之前半道袭击的那伙贼人,更是石沉大海,也没见说有些个风吹草动。
卫澈换上身舒坦便装,也是金丝细软的,走了几年江湖,穿了几年的破烂衣衫,到了自家地盘,没道理还穿着,在这些奴仆下人那里,并不会因为这些给你加点简朴的印象分,反而是穿金戴玉的威严气度让他们更为的信服。
他已经决定来扛卫家的大梁,等这巴掌投石问路传到老祖宗那里,算是回应。他同徐江南差不多,不是个好高骛远的主,那些类似什么十年隐姓埋名,突然铁血手腕手掌卫家,这些都是说书里才能听到的桥段,听着简单,其中的凶险也可想而知,不然那些个听众看客会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
青楠城算是西蜀道腹内所在,战火很少荫及这里,所以就算周边没有什么水道河流,也有点炊烟鼎盛的意思。
卫澈立在自家宅院的高楼上,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真不是虚话,几年市井的砥砺,有几分铅华去尽的味道,气态彰显。
卫月沐浴净身之后也换回了女装,没有梳妆扑粉,没有太多首饰装点,也没有用繁琐琐碎的金步摇之内的华美装饰,青丝如瀑,用条紫带系着,皓白手腕上挂着串银质手铃,天生丽质。
她站在卫澈后面,没有多声,静静瞧着这位兄长如今的作态,早之前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了不同,以前的时候他这样站着,她只是觉得好笑,就像故作高深,学着他爹的样子,如今却是隐隐有几分影子在内,不过更多的却是像老祖宗。
卫澈在想着今后的事宜,倒没太注意到卫月的存在,直到后来秋风拂过,背后一串悦耳的铃声,这才明了,转过头,瞧着她的样子,同往常一样宠溺笑道:“怎么了,才几年不见,这个当兄长就不认了”
卫月闻言开颜一笑,走到卫澈身边,想起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的事,恢复到最初那副刁蛮姿态,在卫澈腰间使劲一掐,在卫澈鬼哭狼嚎中舒坦收手,拍了拍手,笑盈盈说道:“这下好了,上次离家出去玩不带上本小姐的事就此两清了。”之后又是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哥,你也真大胆,就那样拽着黄金白玉的出门,就不怕别人谋财害命”说完之后卫月也是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似乎比上他好不了多少,不过想必卫澈应该不知道,又是硬气很多。
卫澈苦着脸说道:“那会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不是光听说有钱就是大爷,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不得可劲拿点,你真别说,你哥这两年真没少遭罪。”
卫月打量了下卫澈一眼,点点头简简单单说道:“嗯,遭罪,都遭到青楼去了,还让人给扔出来了,这罪可遭大发了。”前面还是阴阳怪调的,说完之后,想到这情景,自己反而先笑出声,
卫澈看了眼这没心没肺的妹子,摇头叹气,看样子这份丰功伟绩是众人皆知了。
不过卫月也没在这上面多说,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说道:“程家姐姐你当真不娶”
卫澈苦笑一下,看了眼这个自幼就是没大没小的妹子,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然后便是沉默。
也没多久,卫澈想到了劣黄马,随口问道:“那匹马是怎么来的”
卫月掩嘴惊呼,险些忘了这事,被卫澈提醒,满口义薄云天的语气说道:“先前从老祖宗那里听说你从凉州入了西蜀道,这不,想去给你接风洗尘。”随后又咬咬唇,换了副遗憾的口气说道:“不过可惜了,没遇见了你,遇见了一个挺有趣的书生,这是他的,还有开始我背的那个书箱,都是他的。”
书生卫澈皱眉之际,卫月轻笑着问道:“哥,当时我问过他名字,他还糊弄我说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卫澈!”卫月眸子眯着,笑意盈盈,“不过后来在天台山的时候,我从大师口里得知,他姓徐。不过具体我就不知道了,你认识他么”
卫澈听到前半段就知道是谁了,只是听到卫月说的那人是用自己的名号,兀自猜测徐江南肯定没少用来做混账事,咬牙切齿说道:“知道。”不过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旁敲侧击问道:“你不是知道当时我在金陵做的那些事,怎么他是谁不知道”
卫月讪讪一笑,老实说道:“这些我都是偷听来的,不过后来听老祖宗你好像遇见了谁,那些人就给吩咐撤了。”
卫澈点点头,“先前那个姓徐的就是在那认识的,叫徐江南,当时他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人有趣,第二个就是他很孤傲。至于老祖宗的吩咐,估摸是针对他身边的先生,好像姓李,比较沉默,虽然笑着,但是总感觉拒人千里之外。”
卫月默念几声徐江南,生了点些兴致问道:“给我说说那个徐江南呗。”
卫澈很是宠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然后娓娓说道:“说他有趣是因为这人很多时候做的事让你意想不到,说他不讲礼吧,他对一些素味平生的人笑脸相迎,说他讲理吧,伤风败俗的事他没少干。 ”说完卫澈又是想到当初他记忆尤为深刻的事,丝毫没有在意旁边的卫月,笑着说:“记得当初我和他跑到别人院子偷看人家闺女洗澡,这小子一不小心,把别人家的篱笆给扑到了,被发现后,两个人撒丫子就跑,感觉跟亡命之徒一样,我比他好点,有些个修为,他跑着跑着速度就缓下来了,力有不逮。
那会他就跟我说,让我先跑,别管他,我那会也是年轻,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样子,还有些感动,本来想着说大不了一起死,不就被打一顿。没想到这小子下一句把我吓得好几天惊魂未定。”卫澈笑了笑,然后说:“谁想到他竟然喊了句‘淫贼,别跑。’,幸亏我反应快,手脚也迅速,这才脱逃开来。”
卫月听得目瞪口呆,因为她有些不相信卫澈会做偷看姑娘洗澡这样有辱圣贤道理的事,不过听到徐江南后来的翻脸时候,却是噗嗤一笑,这一路上没少领教徐江南这些机变手段。不过显然她也没打算放过卫澈,打趣说道:“哥,看不出,出门长本事了啊,这事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改天说给爹听听看。”
卫澈听言立即愁眉苦脸,他爹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当初跑青楼一趟,腿差点给打折,卫月的性子他也知道了然,不就是见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来趁火打劫一番,卫澈试探问道:“两件”
卫月闭着眼,带着重重的鼻音唔了一声,摇摇头。
卫澈割肉一般说道:“三件,不然就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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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我也怕死
西蜀道秣马城,城不大,人不多。
进城的时候萧陨问徐江南是住客栈还是盘个院子,徐江南知道萧陨说这话的原因,客栈人来人往,基本又在城中心,比较安全,只是有些嘈杂,对秦破的伤势不利,盘个院子的话,倒是清静,不过安全方面,自然就要靠徐江南多出力。
说起来,萧陨这么想不算杞人忧天,毕竟枕边人都要买他的项上人头,再加上徐江南没觉得自己下点力气有什么不妥,便租赁了两个院子,徐江南,萧陨和秦破在一个,其他的那些个汉子在隔壁院子。
夜间萧条,街道清冷,徐江南端着碗热姜汤,四下打量了下院子周围,眼见没有什么异样,便回了院子。
正巧大夫给秦破把完脉背着药箱从房间里出来,徐江南搁下碗,陪同萧陨和气将大夫送到院子门口,等到大夫远去,瞧不见影子,萧陨这才呼了一口气,比划着自己肋骨的位置,朝着徐江南说道:“那人下手真他娘的狠,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佘大夫说秦破左边十二更肋骨,断了七根,还有一根碎骨差点戳到心脏,也算是阎王爷面前捡了条命回来。”
然后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是可惜了,听大夫说以后不要拿重物之类的东西,更不要说舞枪弄棒之内的活了。”
徐江南走到院内的桌子边上坐了下去,重新端起碗,轻啜一口热姜水,打趣说道:“萧大哥,你家大业大的,还怕养不起一个不弄枪棒的秦破”
“诶,那倒不是。”萧陨走到徐江南旁边坐下,一手搁在桌子上,瞅了眼没心没肺还这副悠哉神情的徐江南,苦恼说道,说完之后瞥了眼紧闭的内屋。
秦破早在他们来秣马城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一次,见到萧陨安然的样子,吐了几口血,又晕了过去,面色黄白交间跟蜡纸没区别。
“萧大哥是怕秦大哥自己想不痛快”徐江南眨眨眼,神秘说道:“万一因祸得福也说不定呢。”
萧陨听了之后,颇有兴致问道:“怎么个因祸得福法”
徐江南趁着姜汤还没凉透,一饮而今,故作轻松说道:“当初不懂事,只顾着意气,杀了人,尾巴没收好,被仇家人寻到,打了个半死不活,昏了几天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也不知今夕何夕,不过此后先生却说我可以下山了。”徐江南笑容清澈,萧陨却能读出苦涩,心下一叹,不再说话。
徐江南对于先生移花接木的事自然不会提,这番言语也就是让萧陨,和屋内醒过来的秦破定个心,有点念头,至于秦破的实际情况,徐江南也是暗叹,难不成找个甘愿身死的大仙大佛这种逆天的勾当再来一次徐江南想都不敢想,对于如今自己的修为,先是一喜,然后悲从喜来。
恨不得立马长剑所指,扬名立万,然后风风光光跑去江南道将陈烟雨光明正大的带回来,还有跪在边城的徐暄,不过黄粱梦追根及底终究也就是个黄粱梦,前两者还好,后一者,难不成真的磕个头就回去徐江南在剑道上不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知道按部就班,缓缓破镜。但俗话说的好,才得饱来便思衣,这话糙理不糙,位极人臣还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原本在许老头那里还是个耍不起刀剑的人,想着看一眼就够了,现在就是想着去磕头,再往后呢,似乎是有些远了,徐江南甩甩头。
萧陨看的莫名其妙,却感慨问道:“徐老弟,你口里的先生是个大人物吧。”
徐江南看着萧陨的表情有些可笑,一副类似求贤若渴的乱世明主一般,不过徐江南知道他只是想看看那辈人的风采,笑着点头,用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从几千兵马里杀出来,算不算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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