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后来瞧见这夜知冬这里的生意冷落,时不时就喊上他去喝酒,夜知冬知道世故人情,酒没喝多少,旁敲侧击问了点魏安哥哥魏成的事,好让魏安觉得自己是有求于他,走的放长线钓大鱼的伎俩,然后自觉去结了账。再后来果然魏安觉得有利可图,便时常过来赚顿饭钱。
夜知冬随手将棺材板掩上,拿过一旁半成品的灯笼像模像样做着事,魏安听到盖棺材的声音,探头探脑的瞧过来,看到在角落里的夜知冬,拍了拍身上的雨渍,问道:“苏掌柜的在干嘛呢”
夜知冬起身,憨厚一笑,将手上编织了一半的竹蔑放在地上,看了眼门外的阴雨,随口说道:“下着雨,也没人来,织点灯笼。要不等会魏兄拿几个回家”声音沉闷就跟外头天气一般。
魏安听了立马没好气的打断说道:“别,苏掌柜你要说点其他的东西我还真可能就要了,这东西啊,我实在用不着,掌柜你还是自己留着卖吧。”说完之后,魏安又是一副劳苦功高的模样说道:“苏掌柜,今儿个我是来给你报喜的。”说完似乎也是觉得有点不妥当,哪有跑棺材铺报喜的。
魏安也不卖关子了,径直说道:“前些日子我兄长当差回来了,上阵子苏掌故不是让我帮你打听打听苏兄的下落,昨日我找他打听问了下,巧了,别说叫苏楚了,一个连姓苏的人都没有。
第九十五章 知我者,谢长亭是也。
江秋寒第一时间没有应声,也没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进屋之后,屋里没有像他那般有个暖香似玉的女子,空气里有几分淡淡的酒气,江秋寒进门之后像是鸠占鹊巢一般先是倒了杯茶水,然后走到窗棂边上,极为自然的推开窗户,瞧了眼怡人的秋光水色,一手反撑着檀木窗沿,斜靠在窗木上,没有丝毫北齐庙堂数一数二位置上的威严气度,倒像个江湖少爷。
江秋寒看着刀不离手的苏统领,轻笑着问道:“苏统领到了这种地方还别拘谨可不太好吧,我听说苏统领原本是西夏人士”
十多年前跑到北齐的苏楚点了点头,沉默良久之后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合适,毕竟两人的官阶天差地别,虽然说已经离开了北齐,到了西夏腹地的金陵,于是又详细说了句:“是凉州的。”
江秋寒转过头,看向外面正连绵的秋雨,水色空蒙,默念几句,由衷夸赞说道:“人杰地灵的凉州啊。”
苏楚并没有将这话当真,若是以前,很久很久的以前,有人请他来这春坊烟柳地,他定然会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一般喊上些姑娘,大被同眠一夜荒唐,只不过张清走后,夜知冬与他割袍断义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十多二十年了,他不仅记得这话,他还记得夜知冬当时的脸色。
再后来,他便孤身一人去了北齐,与他来说,西夏的地方当初为了赏钱基本走了个遍,呆下去也只会想起伤心事。苏楚不擅经营,当初就说过,苏楚是那种拿了赏钱看也不看一眼就往怀里放的人,而往往这种人,同样也看不住银子。
江湖上没钱寸步难行是真话,杀人越货的事他也不想干了,倒不是说就此洗心革面,而是不想再忆起那些个前程往事,为难了几天肚子,后来瞧见了城门口的悬赏令,便揭了几张官榜,赚点来路光明的舒坦钱。
这种活一般没本事的人真不敢接,前几个单子还好,顺风顺水的。领赏钱的时候被衙役克扣过,只是衙役没敢扣太多,火中取栗拿几杯茶水钱,毕竟别人是提着头来换的银子,逼急了狗还会跳墙,对这种江湖莽汉也就见好就收了,而苏楚眼见拿的不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节外生枝,权当是人情。
不过后来接一张官榜的时候便被下了套,前几张榜单揭的让这群凶狠汉子人心惶惶,总算是想着聚起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苏楚开始一路高歌猛进,直到被百来号刀口舔血的汉子围着,陷入死境,这才发现入了套。
只是苏楚没有束手就擒,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稳赚的自欺想法,来了次浴血奋战,一鼓作气砍翻了几个小喽啰之后,二而衰的时候便被人在身上划了好些伤口,三而竭拼着以命抵命的想法,朝着骑马的贼首杀了过去,看上去像是认了命,贼首也是是个骁勇刀疤汉子,还以为他只是垂死挣扎,一记重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入了骨,苏楚狠心狞牙一笑,一手抓住刀身,瞬间血流不止,从手指间溢了出来,趁着贼首怔神的时分,大喊一声,猛地用力,将人从马背上生生拽了下来,贼首弯腰跌在半空的时候,苏楚借力一蹬,坐上马背。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伙打家劫舍的草莽人士见过太多的殊死一搏,但像这种还是头一回,微微一怔,也就是这个简短的空档,苏楚一提缰绳,骏马长嘶一声,甩蹄冲撞了出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榻上,屋外两个人举杯对饮,谈笑风声,其中一人便是这个江秋寒,另外一个声音略微沉闷。
他后来才知道这人叫谢长亭,北齐权谋第一人,恰巧办完军务归城,他抢过来的马惊扰了轿子,却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将伤养好之后。
谢长亭在这期间也是知道了他伤的来由,便将他留在身边,时不时办点轻巧事,从鬼门关回来之后,他也谨慎了很多,没有像夜知冬那般三思而后行,但也会想一想,事情也没出过什么大篓子,回开封的时候,谢长亭给他安排了个职位。而他也不想再过餐风宿野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半推半就接受下来,可能沾了几分谢长亭的光,又或者真的有些本事,几件滴水不漏的事情下来,职位也是升的有些快。
再到如今的统领位置,手下也管着好几百号人,有些事都要他的吩咐,自然就想的多了,实在不懂捉摸不透的时候,便提着酒去谢长亭府上取经,性子也就沉淀下来。
此番回西夏,谢长亭私下吩咐了很久,让他挑了几个得力手下,让他说万事听这江先生的,当然,还有谢长亭吩咐下的一个隐秘任务。他不解,但是没多问。
至于江秋寒江先生,他也听过一二,原本算个哗众取宠的俳优,在官家面前转悠
第九十六章 剑名夜白
ps:不好意思,国庆反而比较忙。这一更总算赶出来了!!!
在凉州境内溜达了好大圈的护犊魏青山骑着马,腰间挂了个酒壶,是大徒弟吴平江给买的,想必也是他媳妇的意思,只是走到现在,里面的酒水早就喝尽,银子没接,那小两口的日子本就清贫,为了蓝田种玉被江湖术士哄骗了不少,走的前一天小两口四处串门看人脸色从居舍邻里借钱的事他也瞧见了,没说出来而已,当师父的没把他们带出清苦,还把徒弟往赤贫里面推传出去不像话。
魏青山身上挂了个黄木剑,剑身上还有个偌大显眼的结疤,卖相寒酸到不能再寒酸,衣衫破旧,磨损了很多,不过还好,里面还有一层,显然那个他徒弟的那个媳妇是个会精打细算会过生活的人,所有容易磨损的地方,都给先给未雨绸缪了一番。
纵观全身上下也就座下的那匹马值点钱,难不成卖了马,御剑去西蜀道这个活会倒是会,就是显眼了些,而且他就是想着让徐江南多在西蜀道砥砺一番,江湖的路,走一程,无论你是爬着跑着跪着还是躲着藏着光明正大着,都是长进。
卫家那个老祖宗魏青山不仅认识,而且也接触过,打过交道,几十年前魏青山寻自己的剑道,去过卫家,当然,也不仅仅是卫家,吴家和江南道的方家也都去过,不过虽然说方家和卫家都说是使剑的世家,不过也有不同,方家最为精彩卓越的还是剑阵,卫家则是千百年底蕴所在,个人剑道上的造诣精湛,阵法上面便逊色很多。
当年魏青山在八品止步的时候,便去过卫家取经,在剑阁上呆了几日,承了如今这个卫家的老祖宗一点香火情,后来辗转几年,也没机会还,这番回去看看老朋友,一个是看有没有机会还了这份情,另外一个就是徐江南。
魏青山背着剑,骑着马,一路溜达,除了没酒什么都好,遇山吃山,野味没有少过,晚上更是随便找个大树,坐在树梢靠着树干一闭眼就是一宿,一身老骨头几个时辰下来,也没觉得疼痛。
不过酒瘾实在上来了,也就打开腰间的酒壶,闻一闻,等到了卫城,给老伙计祝寿的时候顺便骗顿酒喝解解馋。
今日凉州雁北,魏青山故地重游,即使他知道李闲秋在桃花观,也没上去,两人之间只是算一笔交易,并没有交情,他帮李闲秋教人剑法,李闲秋给他知命境界的道行心得,并没有谁欠谁这么一说,至于东方越老道士,想到也是心有戚戚然,能活着回来算是万幸,他并不想着去知道结果,再说吕清,他不懂星象五行,自然也就不知道吕清上辈子就是黄老真人。
他去了当初深山里面的小院子,不是因为恋旧,而是想着拿东西,真正的老伙计,当年从吴家剑冢带出来的,没有天下名剑那样的名头,不过好在是自己用的舒服,带着闯了好些年头的江湖,再后来被锁住筋脉丢在这里,以为一辈子再没机会拿剑了,便埋了起来,后来因缘际会破了障,入了九品,却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如今去了西蜀道之后,想必也不会再过来这里,想了想,便准备回来取了剑再走,虽说如今似乎用剑不用剑没多大区别。
大半载没回来,样子大致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过简陋的房屋里都长了草,魏青山面色平淡的在屋子前坐了一会,然后折了根竹竿,去了黄龙潭,黄龙潭静谧如初,只有远处传来依稀的波纹荡漾在岸边,微微起伏。
魏青山一手持竿,看了眼泛着白光恍如天门的瀑布,手腕一抖,竹竿如梭轻掠出去,身姿跟着一起,悠悠然安稳的踩在上面,往瀑布中心荡了过去,面向瀑布,那把剑就被他埋在瀑布之下,看着轻缓,每过多久,便到了瀑布之下,竹竿起伏不定,白浪滔天,往上一看,水雾遮眼,看不真切,气势雄壮。
魏青山虽然站在瀑布下面,但是身上衣衫依旧干爽,周边隐隐间气息盈动,魏青山有些怀念起当初,并没有急着下水,反而在竹竿上坐了下来,自言自语回忆说道:“老夫当年刚晋升七品的时候,正巧四十,还在意气风发的尾巴上,那会啊,也没想着安身立命来下,但看着那些个拿着青剑宝剑的,也是羡慕,想着去吴家创闯运气,看能不能求来一把。
后来到了吴家呢,就像是凡人上了天庭一般,老夫反而是修为最低的,冷落也吃了,白眼也看了,厚着脸皮入了藏剑剑冢,说起来,面子能值几个钱有把撑手的剑才是老夫想要的。
你还真别说,老夫瞧见你第一眼的时候,真是他娘的嫌弃你,长得丑不说,还没剑锋,活该你在那破地方呆了几百年,没人要你,不过没办法,其他的老夫也瞧不上,像个娘们用的东西,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轻绵绵的,耍起来倒是好看,但总会无端担心这剑就这么断了。
到最后用来用去,也就你这个丑家伙用着顺手,感情能凑合凑合。”
魏青山说到这里得时候,竹竿陡然起伏了一下,又渐次趋于先前的节奏,魏青山裂开嘴笑了笑,说道:“嘿,说你丑还不乐意了”随后又是洒然一笑说道:“不过江湖上也有说什么剑如其人,你看看,你跟了老夫,老夫却也因此名誉受损,也算扯平了是不。”说完之后,眼瞧着潭底没有动静了,也是收敛笑容,话锋一转说道:“老夫也知道你怨我,当初跟吴老头说要你的时候,也就想过不离身,后来替吴家办了几年差事,又入了八品,都没让你离开老夫的视线,可惜了啊,沉淫八品多年,没个长进,而吴老头成天铸剑最后也不还是入了土。
后来在吴家呆着也没些个念头,就走了,想着看能不能摸下九品的天道,似乎也就这么点生趣了,除恶扬善没做多少,但好歹老夫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让你失望的事吧,到了卫
第九十七章 一个姓肖的忘事人
夜白重剑入手的那一刻,久违的熟悉感再度回来,魏青山仿佛回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时候,豪气入云霄,魏青山一指敲在夜白剑身上,清鸣声顿时响起,随着风声呜咽开来。
桃花观解签道士吕清,原本还笑颜同一个香客介绍桃花观的景色由来,突然之间一眼北望凉山深处,笑容渐收,目光如炬,轻轻眨眼,瞧到云雾之上隐约有个人影,拎着把奇怪的古剑,那把夜白古剑他很熟悉,当年便是他帮忙画了几道符篆驱散了古剑百年中的滔天戾气。
身旁的香客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望平川的云彩,并没有什么异样,随后轻轻提醒喊道:“道长,道长”
吕清垂下眸子,这个当初从他这里讨了一壶酒喝的老朋友正在百里之外,他没有上前,先是看了一眼孤坐在观内院子里给人看相的李闲秋,自从上次他的师弟离开之后,这位天下评上头号人物就在桃花观内做起了原本属于他的伙计,而且还头头是道,字字在理,比起他不遑多让。
吕清没瞧见他脸上的异色之后,这才无伤大雅的转头朝着香客歉意笑笑,继续说着桃花观的来历通明。
李闲秋却在算完香客抽出来的上上签之后,将纹钱投入旁边的香火箱,这才深深看了眼吕清先前视线所在,眨眨眼继续若无其事的样子等着下一位香客。
山上桂子又要开了,沈涔荆衣布衫一边在竹屋面前晾晒衣衫,一边盘算着今年要多摘些桂子,留上几钱到时候给李闲秋煎药喝,桂子性温,能暖胃散寒,山上风寒,再加上如今他体弱,这些防患未然的事都得她来考究,想着还要留上一些给他做个草药囊戴在身上,还有靠枕。
原本锦衣玉食让人伺候,如今这些生活的琐碎小事都得让她来安排,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喜欢上这种点滴都井井有条的姿态,尤其是在帮他整理衣襟的时候,他没有躲闪,她就是想让他习惯上这一切,理所当然的一切,至于其他,她都不想了。这半载笑的次数比她原本在春烟坊过的十多年的总合都要多,而且货真价实。
魏青山握着剑,神情恍惚一下,眼前一片时光过境,这十多二十年的光景,恍如一瞬一幕接一幕,直到当初红着眼将夜白丢与水下饱尝十数年的孤寂,如今又是红着眼拿了回来,魏青山浑身真元入剑身,古剑通灵,身上几道玄奥符文从若隐若现到青色光芒大盛,妖异非凡,久违的熟悉感充盈全身。
魏青山痛快一笑,将夜白背在身上,化为一道流光掠向西蜀道。
就在流光转瞬即逝的时候,桃花观下桃花涧里有一人身着白袍,全身空灵若无一物,这会桃花涧并没有桃花开,所以人也没有,只见他坐在桃花树上,静静看着漫山遍野的桃树,他记得南阳城渡口那里也有,他在那里等了好多年,等一个人过来。
在他的浅短记忆里,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从前的往事就像断了篇一样,他只记得跟一个人约好的,那个人姓宁,背着琴,至于是谁,长相如何,他忘了,就跟忘了自己一样忘得一干二净,还有就是记得自己姓肖,他觉得那个人知道他事隔经年的往事,他想着等那个人过来说给他听。
可惜等了那么些年,他在南阳城外,看了一年又一年的桃花,那个人都没来,反而等来了另外一个人,让他办一件事,杀一个人,带一个剑匣回来,他不得不答应。
当初醒来之时就是看见了一个人,再之前的事就像断了片一样,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给了件身上的东西,说以后有事去找他,便一瘸一拐的离开。
如今人来了,给了他一个画卷,上面一个剑匣的样子,让他帮忙去卫城取回来。他依旧没问为什么,拿过画卷便走,说起来,他连西蜀道在哪都不清楚,何况是卫城,只得走一路,问一路,只是有时候别人见到他会大惊失色,说不出话语来。
后来听到了这个桃花涧,想了想,不由自主的上了山,呆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像当初跟那个艄公说不等了一样,莫名其妙就说了出来。
这里的桃花还没开,他有几分失望,每年桃花开的时候,他只要看到桃花,就会笑,无缘无敌的笑,或者就会觉得那个姓宁的人会过来,跟他说他以前的故事。
他想着这些零碎事情的时候,想着能不能把这些点滴组合连贯起来,突然北面云霄上一道青光闪过,他收回思绪,起身站在桃木枝上,一手扶在枝叶上,指节青白像个女子,昂起眸子看了眼云雾深处,略微有些怔神,他觉得那道青光的气息很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
略微皱了皱精致曲眉,他不记得很多事,但是他知道自己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也不停顿,化为一道流光追了上去。
吕清再一次看向云雾深处,凝了凝眉,杀气顿现,身边的香客被莫名袭身的冷气激得打了个冷颤,桃花观亦是一阵凉风袭来,香客后退几步,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位桃花观的年轻神仙,一脸
第九十八章 朱书生(一)
徐江南先行离开之后,身上有银子,松弛有度的赶了几天路,不着急,他想着就算是萧陨他们如今动身,人马众多的,走的也小心,速度自然比不上徐江南的轻装上阵,等萧陨一群人到了弘碧城,估摸着也都尘埃落定了。
原本说是萧陨的家务事,不掺和,喝了一夜酒之后,又决绝了起来,这种事,作为枕边人,不谈是不是受人教唆蛊惑还是自己意下所在,总归是下手买凶要置人于死地了,摆明就是不念旧情,萧陨的想法好听点就是心善,难听点就是傻,纵虎归山,几天前喝酒那会,萧陨醉着的时候,徐江南当时就给秦破提了下,本来说着除了那个书生就好了,至于那个女子,就让萧陨来处置,想着翻不起什么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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