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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后来仔细一想,这事是不是善罢甘休并不是萧陨说了算,防患于未然的事,徐江南曾经没做过,但是听先生说过不少斩草要除根的事迹。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徐江南,只是想着看一眼徐暄,说起来也是好笑,自己爹娘的长相别人都见过,唯独他这个做儿子的没有丝毫印象。不过这些说出来那些人也不会信,若是引颈等死还好说,坐镇西夏中枢的那些人说不定会大发慈悲让他去一下,若是说看一眼磕个头就安心做个尘世人,滑天下之大稽,没人会接这个赌注。

    徐江南原本不认为自己是春风吹又生的草根,但是知道庙堂那群高官员外是这么想的,后面究竟会不会如他们所愿他自己都不确定,天晓得这对“有情人”在一不做二不休之后还会不会亡命一搏。

    就这么啃着粗糙馒头骑着比先前劣黄马不知要舒适几倍的膘肥高马,又走了几日,这才看到弘碧城的城门,上边的弘碧二字是用大篆书写,古朴沧桑,传闻当初大秦失其鹿,西周坐拥天下九州之后,一名原大秦的士大夫隐居于此,誓死不吃西周的一粒米粮,一件衣布,饿死在弘碧城外,尸首被好友收殓,三年后,原本的坟墓孤冢上竟然长出了块血红碧玉,由此而来,而这位好友为了缅怀,将碧玉润墨,用大秦特有的大篆写了弘碧二字,也就是城门二字的由来。

    徐江南望着城门失神了一小会,算是故地重游,小一会之后咬着馒头入了城,气定神闲。

    入了城门,去了家个客栈,当初先生在对面的酒楼里说过书,还赚了些银子,酒楼的掌柜投机取巧取了个聚贤居的名字,想必人来人往说不定有几分名字的功劳,说起来,徐江南能记得这家酒楼,也有名字的功劳,不过更多的还是这家酒楼的掌柜是个好心人,姓钱,当年跟李闲秋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入了冬,那会他虽然十五六岁,穿的单薄,长的也是单薄,当时李先生过去,说明了来意,这姓钱的掌柜说话客气,倒没看着两人寒酸样子就让小二拿着扫帚赶人,犹豫了一会反而是挥挥手招呼小二空了张桌子出来,还刻意摆了壶酒,说是润喉暖身子用。

    也就是那会,先生说的是弘碧城二字的由来,尤其是说到那个死了的士大夫得道的时候,惊的众人满堂喝彩,徐江南先前是不信的,以为只是先生哄骗银子的手段,生就是生,死就是死,这得分明,成仙成鬼这种子不语的东西,谁说得清,不过后来习武听牛鼻子老道士说,九品之上就是飞仙,对这话就是将信将疑,再到后来下山的时候,李先生说吕清上辈子是桃花观的黄真人,对于这些话也就不敢一笑而过。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徐江南记不住目不暇接的剑招,记不住嘲讽弄月的诗词圣言,却对这些小恩小惠记得分明,就连容貌长相和姓氏大致不落。

    客栈的小二见徐江南牵马过来,笑脸相迎,殷勤接过缰绳。

    徐江南给了几文赏钱,小二立马笑上加笑,褶子都快能夹死蚊蝇。徐江南没有省着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银子,要了间上等客房,推开窗就能看到街道对面的酒楼。

    徐江南将包袱搁在床上,推开窗,光线明亮之后,恰巧小二敲门说是清理屋子,市井人做市井事,徐江南知道这小二的心思,没有说扫兴的话,轻轻嗯了一声让小二进屋,自己则站在窗前,聚精会神打量着对面酒楼,想着当初过来见到一切。

    小二见徐江南背着他,没有说话,还以为自己自作聪明想讨点赏钱的想法惹怒了这位客官,有些懊悔和拘谨,更为卖力的清扫屋子,只是不敢再说话,清理了一遍之后,将抹巾搭在肩上,正想着偷偷出去。

    徐江南目光不转,招呼了下,轻声喊道:“小二哥。过来一下。”

    小二哥下意识高声“诶”了一下,然后似乎也发现了不合时宜,干笑一声,凑了过去,没瞧见什么,疑惑问道:“客官,怎么了”

    徐江南轻声问道:“小二哥,几年前我来这边探亲的时候,记得当初这家客栈是开在对面的吧”

    小二哥“哟”了一声,拘谨一哄而散,有些欢喜说道:“没想到客官还算是常客。这都好些年前的事了,客官好记性。”

    徐江南




第九十九章 朱书生(二)
    眼见这书生的轿子由远及近,徐江南想要确定一下,轻声询问说道:“小二哥,你口里说的萧公子可是萧陨”

    小二疑惑一问,“公子,这你也知道”

    徐江南没有回应这句话,反而冲着小二眨眨眼,打趣说道:“小二哥,先前可听你说想做点什么义愤填膺的事。”

    小二瞬间脸红如涨,讪讪一笑摇头说道:“公子说笑了,小的也就是那么一说,人家朱双四身子娇贵,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可赔不起银子。再者又说了,人家出入皆有仆人,我……”小二哥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抽身而退,却忽然脸色一变,瞧着先前的和气公子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小二哥立马跟进,趴在窗沿上,一脸惊疑神色,回望一下摆在角落的烂木剑匣,喃喃说道:“难不成真是个大侠,这么高也敢跳。”

    也就一会功夫,底下哀嚎声顿起,小二收回思绪,只见先前的从屋里跃下去的公子平安无事的站在轿子边上,轿夫慌不择路躲在一旁,几个体壮的汉子七零八散的趴在地上,捂着手臂哀叫,脸上惶恐不定。

    徐江南捋了捋袖子,一脸平和往轿子走去,还未靠近,轿子里便传出惊恐求饶的声音,“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晓哪里惹怒了大侠,大侠不妨……啊!”

    徐江南懒得听他聒噪,原本印象就不好,如今一瞧,嘿,典型的阴险小人,嘴前一套,背后捅刀子,比自己都不如,好歹当初阴险卫澈的时候,还给了几分提醒不是。

    徐江南一脚踩在抬轿的木头上,轿身瞬间倾斜,原本躲在轿子里的朱双四一副狗吃屎的姿态扑了出来,折腾起一片灰尘。

    朱双四趴在地上,吐了吐满嘴尘土,然后抬起头,一脸干笑望着面前单脚踩在抬轿处的陌生人,一只手随意的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做着掏耳屎的不雅动作,朱双四咬着唇,身子往后退了退,没敢跑,也没敢太近身,坐在一个他觉得安全的距离上,然后又是胡乱一通的开腔求饶。

    收起一副比起膏粱子弟还要膏粱子弟的仗势欺人的姿态以后,徐江南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往前跨了几步,笑道:“朱公子”

    朱双四迟疑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一脸卑微神色说道:“大爷你这是何意”

    “是你就行。”徐江南见他应承下来,又见周边的路人渐多,大手一挥,一副高人气态踱步过去,凑到这朱双四的耳边轻声说道:“朱公子,我呢,其实就是一个走江湖的,倒不是有意惊扰公子,而是救命如救灾,情急之下的作为,还望公子见谅。”

    朱双四惊疑神色愈加浓烈,眼皮子微跳,只是依旧不敢起来,眼珠子滴溜直转,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江南见他神色,再往前探出一步,像是故意踩到了什么,不在意,声音微大说道:“萧陨。”

    朱双四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往后一退,身子才动几分,手指剧痛传来,徐江南松开脚,瞧着朱双四手指在石子上已经划出了好些道伤口,血肉模糊,徐江南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歉意一笑。

    朱双四咬着唇,强忍着十指连心的剧痛,声音颤抖问道:“大侠此言何意”

    徐江南见他先前一惊,显然是有些关系,如今又装疯卖傻起来,甚是好笑,徐江南转身坐在抬轿的木头上,一脸笑意看着他,瞥了眼四周,说道:“公子不换个地方谈么”

    朱双四跟着看了眼四周的路人,也是知道这地方不合时宜,狼狈起身,但还是嚷嚷着让先前的壮汉将行人轰散开来之后,以礼相待,请徐江南入了聚贤居。

    原本站在徐江南房间窗沿边上的小二哥,看到这般光景,一脸不可置信的呆滞模样,过了一会,懊悔的给了自己两个响亮嘴巴子,悄声退了出去。

    ……

    聚贤居阁楼上,朱双四剥了个白煮蛋,用来揉着从轿子里跌落出来青肿起来的脸,另外一只在徐江南“不小心”的脚下,自己又是惊诧收手导致血肉模糊的手则是在让人在包扎。

    徐江南没有时间注意这一切,只顾自己大快朵颐,能白吃白喝的机会不多,能抓住一个冤大头算一个冤大头不是,本来就不是什么书生公子之流,没多少讲究,吃相难看就难看,不过让他没想到是,这酒楼竟然是萧陨的产业,不过味道着实不错。

    等手指包扎好了之后,朱双四轻轻挥了挥手,让人都出去,等人悄声掩门出去之后,朱双四这才端起杯酒,借着喝酒打量起在面前大吃大喝的徐江南,长相倒是有几分眉清目秀,吃相像个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眼见徐江南只顾埋头吃菜,他心里微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优雅气态跟刚才趴在地上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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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纳兰故地(抱歉晚了点)
    徐江南赚的盆钵满盈之后大大方方回了客栈,丝毫没有掩人耳目的想法,客栈的小二哥正在擦拭桌子,见到安然无恙的徐江南,张了张口,顿了好久还是没出声,手上的活儿也没停下。

    徐江南总算知道那些个兵行险招愿意刀口舔血的剪径草寇为什么对朝廷的招安状嗤之以鼻了,当个良民一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年末能不能尝个腥还是个问题,这银子来的多快,用你的命来找你换钱,至于命给不给你还得另说。一次下来,相当于一年就吃到了一辈子的酒肉,再过一年就算是赚了,过惯了这种舒坦日子,谁愿意扛个农具累死累活再去下地拔草。

    徐江南眼瞧先前谈笑自如的小二如今像是避嫌一般自顾忙着,有心想给他块银子,没有什么外加的道理,就是想给,但是看他这样也不敢接,便淡了过去,几千年来都这样,看热闹谁都喜欢,但说要入局,退堂鼓响彻天际。

    上楼的时候,小二哥总算是没忍住,开腔问道:“公子,没事吧。”

    徐江南笑意岑岑,和气回应。“没事。”只是那块银子依旧没抛出来,心思淡了。

    回了房间之后,徐江南将板凳移到窗前,捧着先前聚贤居上的酒壶,独酌孤饮,窗户半掩,留了个小空档,下面的人若是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没过多久,一人从聚贤居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只看到下半身的服饰,但徐江南知道这个人就是朱双四。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当街扭了他脖子,然后潇洒离去,主要还是不想着说让萧陨知道是自己动的手,毕竟喝酒的时候,萧陨也是知道自己看了出来,死在弘碧城,只要稍微一打听,必不可少的就会暴露出来,就算是因为情分不加责怪,在所难免也会生疏起来,说到底,就是徐江南有些在乎这点交情,而且这番做法还能骗银子,虽然追到头这银子好像还是萧陨的。

    而只要这姓朱的出了城,自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他见阎王,萧陨的路线已经同他说了,就算他没脑子,也会想着绕路跑。而这正是徐江南想要的。

    朱双四快步离开了聚贤居,直奔萧家院,萧陨离家大半载,原本是想着这番让他在也回不来,不过也没敢在萧府入住,这种乡里乡亲的闲言碎语还是接不起,只是将院里能换的仆人皆是从头到尾换了个遍,进了府苑,仆人见到他脸色沉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敢多言,更不要说多嘴去问。

    径直入了后院,仆人皆是避嫌离开,后院一女子正在插花,着装有些秀气,脸上脂粉不多,就是简单画了下眉,额间一点花簪,手指纤细白皙,头上简简单单系了个桃花结,用简朴木簪插着,若不是知道了她做的病狂事,就凭这份心性和气质,石榴裙下得倒多少英雄好汉。

    她听到声响,就知道是谁来了,眼下这时光,没有下人通报能入后宅的除了个萧陨,也就是朱双四,萧陨如今还未归家,或者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那就只剩下一人,当年给她写词,后来去金陵的时候还说得了功名就赎她出来的朱双四,抬头看了眼,又低下眸子,专心侍弄各色花枝。

    等到脚步声渐近,这才轻哼一声幽怨说道:“朱掌柜怎么舍得过来了。”

    朱双四没有功夫搭理这话,径直去拉她的手。

    因为没瞧见朱双四的脸色,所以侧身一躲,低声说道;“还有下人看着呢。”

    朱双四瞧着都快火烧眉头了,她还有闲心想这个,也是没好气凑到她身边,低声将东窗事发萧陨要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而这萧府的女主人在听到萧陨如今是在秣马城的时候,原本的好气色好气态一哄而散,转眼脸色煞白,咬着唇花容失色冲着朱双四急切询问说道:“那,那怎么办还能再花点银子请人过来吗多少钱都行。”

    朱双四也是深深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是来不及了。”继而摇摇头,咬牙厉色说道:“原本想着那个郭年有点名声,谁知道这天杀的竟然只是个花架子,银子都收了大半,最后事给办砸了。真是个废物。”

    不过说起来,两人之间真像是有情的,朱双四握住双手因为此事而冰凉的柔荑,无奈一笑,说道:“不过也都怪我不争气,当年如果真的取了功名,我们之间也就不会如此横生枝节。怨不了谁。”

    从良后改名秀娘的女子,闻言也是温婉一笑,回复了点血色,眸子盈盈之间有水雾升起,点了点头认命说道:“嗯,能跟你在一起,就算被他打杀了都算了。”

    朱双四看见她的样子也是心下一松,故作轻松说道:“不过眼下还不至于,你呆会赶紧去收拾东西,拿点细软之内的钱财,我们半夜从城东出门,往江南道走,再也不回来了,天涯海角的,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

    徐江南在杀人之前又想起了一件事,先前没记起来,小二哥一说,这才想起。

    这弘碧



第一百零一章 行凶作恶
    夜半更声才响,一辆马车借着咕噜咕噜停在萧府后门,朱双四从车上跃下,探头探脑看了眼四周,寂静无人之后,这才下了马车,轻敲了几下后门,也不久,稍稍一会,后门轻启,朱双四侧身溜了进去,门后又探了个头出来,四下张望一番,觉得安然无恙之后,悄悄掩上门。

    小半个时辰之后,朱双四牵着一名女子出来,背着粉色包袱,青丝随意披肩,朱双四先是将她扶上马车,紧接着自己一拢袖袍,跳上马车,马缰轻甩,一声故意沉下的音调“驾”,马蹄哒哒扬蹄而去。

    徐江南在这之前就溜达出了城门,徐江南不知道这朱双四会从那个城门逃窜出去,但人之常情是知道的,至少说没有胆子再呆在西蜀道,至于是北上凉州,还是东进江南道显而易见,北上会路过秣马城,就算刻意绕道,真万一撞上了怎么办,所以东进江南道是设身处地下的最好打算,再者又听说当初这姓朱的书生去过金陵,相比北上的陌生路,总要安心些许。

    只要是想往江南道跑,无论从哪出城门,五十里外的顾阳亭是枢纽必经之路,徐江南在客栈床上眯了一小会,便背着剑匣溜了出去,为了掩人耳目,剑匣被布包了起来,越来越接近卫城之后,他也跟着谨慎很多,原本的王府侍卫是怎么认出来的剑匣他不知道,但是要到卫城,原本徐暄背着剑匣闯了一番的地方,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早在三更天的时候,徐江南赶到了顾阳亭,亭子在山崖上,下面官道左右依着山,像个出城的天然要塞,随意找了个棵树,在上面抱着剑匣打盹,等人来,准确点是等人来送死。

    五更天的时候,天色依旧漆黑一片,远处一阵咕噜噜车马驰骋过来的声音,徐江南应声醒了过来,睁开眸子,嘴边一抹轻笑,他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当初谁对着入了春烟坊的小烟雨指指点点,他就敢上去厮打,虽然大半都是自己吃亏。那些之乎者也的道理他没听过,忧国忧民都是圣人考虑的,至于这件事,正确与否他也不知道,但是就是认定应该要做,就同当年那些人用言语中伤小烟雨一样。

    听着声音差不多了,徐江南从树上一跃而下。

    没过多久,马车便出现在视线之内,徐江南瞧见车夫并不是朱双四,而是一个穿着青紫色仆人装扮的男子,年纪稍大,赶车的动作很是熟稔,不过显然距离有些远,他并没有发现站在路中间的徐江南,又是一记响亮鞭花,马车扬尘提速。

    一小会之后,赶马的车夫像是发现前面似乎是站了个人,眯着眼,努力想看清楚。

    徐江南没等他发现自己,弯下腰,捡了个石子。

    车夫看见黑影蹲了一下,这才确认前面是个人,正要大喊招呼人闪开,徐江南没给这个机会,手腕一抖,石子急速飞出,正中扬起的马蹄,瞬间一声长嘶,马蹄弯曲,一个不稳,趴跪了下去,不仅车夫摔了出去,马车内一声惊叫,又摔出来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抱着包袱,金银已经散落一地, 抬头看了眼,并看不清徐江南的面貌,怯生生往马车那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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