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被老友一顿调侃,也没见有何生气的样子,捂着胸轻轻咳嗽数声,又咳出点血渍出来,沉声说道“董煜以琴入道,现已八品之上,红老狗,你能稳胜”
“哦”被人骂做老狗,倒也没翻脸,笑嘻嘻瞅了眼董煜,虽然气息不紊,手指微微颤动,古琴琴弦上若有若无的血迹,但无论怎么说,比之自己老友的狼狈,的确要有些风态,倒是高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站在背后的徐江南和卫月,倒也放下心来,正主在这里,两个六品娃娃,不足为虑,轻笑一下说道“董煜老匹夫,可还记得某”
董煜皱了下眉头,想了很久闷声说道“老夫可记不住宵小。”
徐江南望了董煜一眼,却无端紧握起手上桃木剑,拉着卫月往后面退了退。
“哦,是吗”一脸粗犷的赤衣男子从背后取下一柄圆月一般的弯刀,在手袖上擦了擦上面不知来自何处的血迹,不过这男子虽然面色粗犷,也是心细,像是看破了董煜的心思,狞笑说道“董老匹夫,可是想拖延时间想等到卫家人来怕是不必了,卫家一时半会可寻不过来。”
眼见董煜皱着眉头,青衫剑客调息了下气息提醒说道“十多年前,我兄弟三人走投无路投奔卫家,有幸与董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老先生记不住是应当的,老先生那会只顾逢迎卫玦,可没时间抬头看过我三人一眼。”青衫剑客口气突然愤懑起来,指了指自己心口说道“这本无可厚非,可正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让我兄弟三人被扫地出门,颜面尽失看尽冷眼,老夫三弟更是尸埋荒野。这个仇我兄弟二人可咬牙切齿记了十多年,如今可算是找到了机会,任你气机再是绵长,今日我二人也要破了你的道行。”
董煜到了这会似乎是有了点滴印象,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你”只不过说完之后又是满脸不屑神情,厌恶说道“无论你信与不信,当年却与老夫无关,而是你兄弟三人太过丧良,当年黄员外好心借你兄弟三人银钱度日,到头来你们反倒是见钱眼开,血洗黄府,以致府上一百多号人无一生还,奸-淫之事更不屑及齿,做了这般事,想入卫家,老夫当年就算不开口,卫公也不会同意。至于你兄弟埋尸荒野。”董煜顿了下,冷笑说道“那是活该!”
“你找死!”青衫剑客并未出声,粗犷的红衣刀客已经抢先骂道“我只知道卫家当年倘若出手,我三弟怎么会死冤有头债有主,其他的我一概不论,等下了黄泉你跟我三弟去说罢!”一言话毕,原本好不容易静谧下来的场面也是波澜再起。
池水更是涟漪不断,红衣刀客被董煜最后一言勾起怒火,圆刀直指董煜,滔天气势,一脚蹬在地面上,便揉身上前,青衫剑客提着剑,调养声息,目不转睛看着徐江南,并未动手,先前徐江南拿捏精准的偷袭虽然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倒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董煜现在一战,就算是略占上风,到了此时,也是强弩之末,自己虽然受伤较重,但要拦下一个六品的毛头小子,也应该绰绰有余。
只要等到收拾好了董煜,到时候联手,这两人一个都跑不掉。
徐江南看着青衫剑客死盯着他,摆明了稳坐钓鱼台,徐江南也无计可施,自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此徐是徐,此陈非陈
在卫月心里,无论徐江南是为了剑阁之事稳妥下来,还是心有其他想法,徐江南也算是返身下了山。只不过徐江南依旧不觉得自己有着能左右战局的能力,更像是靠着大树,是鸡犬升天或者是殃及池鱼的这种无力闲人。
徐江南隐匿着气息越靠近之前的银杏树,也是愈加小心谨慎,其实徐江南早就有返回的想法,尤其是之前与董煜的一番谈话,有些话语显然是为了瞒着卫月而不好言明,尤其是关于西楚之事的内幕,这位亡国之人显然知道内情,还有徐暄,不过都是点到即止,给徐江南戳破了浅淡的一层窗户纸。
在山上摆出来的坚决姿态也就是为了让卫月好生躲藏,不要跟来的戏子之事,他不回去知道个清楚明白着实不甘心,过了这一村估摸着就真的没有这个店了。
……
董煜十指拉破七弦,手指已然血肉模糊,脸上发白,就连原本半白的发丝,如今也是银雪一片,双手自然垂立,殷红血液顺着手指渐次滴下去,老琴师做完此事之后,端着已经破了的古琴一步一步踉跄走到原来的石桌处,将古琴放好,缓缓坐下,就像最初徐江南上山见到的样子,旁边的银杏树似乎没见到这般大战,无动于衷,顺着自己的心性,往下飘落着黄叶。
而那青衫剑客更是枯槁可怕,宛如一幅干架子,生机全无,手上握着的那柄长剑,更是生了斑驳锈迹,至于那名红衣刀客,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经脉尽断,浑身虽然站立,但是七窍流血,颤抖不停,瞧着样子似乎犹有生机,却微弱之极,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苟延残喘。
董煜这一曲,哪里是大江东去分明是一曲断生机。
董老夫子坐在石台上,手颤抖着给自己倒酒,战战巍巍,不听使唤,酒液满溢出来很多,从石桌上滑落浸入自己的衣袍之后,老琴师这才将酒壶顺手丢弃,上面满是血迹,颤抖着将酒杯端起。
徐徐放至嘴边,似乎用尽所有的气力,一仰头,将酒水倒至嘴里,只是手指乱颤,于此同时,背后苟延残喘的一颗头颅冲天而起,两眼瞪圆在地上翻滚数圈,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徐江南做完善后之事,这才快步扶住将要倒下去的老琴师,轻轻唤了十数声老先生,董煜这才悠悠睁开眼,看到徐江南的样子,有些恍惚,盏茶功夫之后,这才微笑摇头,像是再说不该回来。
徐江南也是微微一笑,将董煜扶正之后,自己坐在旁边,又从地上将酒壶捡起,将现如今血迹有些发黑的酒杯捡起,用袖袍擦拭干净,给老先生倒了杯酒,善解人意的递到嘴边,老琴师望了眼四周,没看到卫月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抿了一口。
怔了许久之后,像是理清了思路,老琴师朝着徐江南一笑,徐江南再回头的意思他也了然于心,也该让后人知道点滴了,当下也没有太多耽搁,声音喑哑径直说道“当年西楚之事,徐将军大概也是知道的,陈铮怕同样也是知道,你是徐将军的后人,机缘巧合下又见到了苏娘娘的女儿,同当年倒有些像似,老夫这话也就说给你听了。”
徐江南愣神听着老琴师娓娓道来,有些急,想听到原因,但见到老琴师不慌不忙,也只好耐着性子。
老琴师闭上眼嘴唇颤抖说道“当年西楚王壁被攻破,西楚人士都知道挡不住徐将军的兵马,全城皆哀的时候,就连圣上都是面如死灰,皇宫内却有一道喜讯,若是寻常乡野大夫,可能查探不出来,但老夫的朋友杨霖妙手锦医,断出那会的苏娘娘已有喜脉,老夫当时作为苏娘娘的琴师,又是杨太医的好友,自然也知道。
这事若在平常,圣上定要大肆传扬,只是当下情景,着实是不好喜庆酒宴,这事知晓的人便也不多,满朝文武怕也没几个人知道,而后来到徐将军入西楚皇庭,这事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娘娘并没有同某授传机宜,但老夫猜测,能侥幸苟活怕也是与此有关,应该是娘娘同徐将军说了此事,具体事宜如今已没人知晓。”
徐江南如遭雷击,咬着唇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小烟雨是公主不假,却不是西夏的公主,而是西楚的公主,难怪传闻陈铮深爱西楚皇后,却在当年苏皇后身死之后却让小烟雨作为和亲人士远嫁辽金,若是亲生女儿,断不至如此果决,徐江南觉得经历过的很多事给这些都有些相似,只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只顾望着老琴师。
老琴师缓慢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你想的没错,老夫等的那个有缘人就是西楚的公主,老夫与你写的两个陈字其实就是这般玄机,此陈非彼陈,天下人都被欺瞒了过去啊!早在当年,徐将军在屠宫的前一夜就先入了皇庭,也是那一夜老夫被召入宫,圣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 腰间挂壶,提头下山
徐江南饮完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说道“出来吧,听都听完了,还藏着干什么”徐江南没想到自己百般心机,到头来卫月依旧胆子大到会跟下山来,有些恼火,更多的是束手无策下的无可奈何,他也算是知道这个卫家小姐的神经是有多么大条,得亏是卫家的小姐,如果是寻常的小姐,这样的性子怕也供不起来。
一语说完,卫月从大树后面唯唯诺诺走了出来,说来她也只是担心,却未曾想到跟下来之后听到个让她心颤的消息,徐江南竟然是徐暄的儿子,难怪他从未言明,也未曾提及过,就连自家哥哥都不知道,这件事当真是少一人知道,他便多一份安全,难怪之前他那般惜命,如今眼下自己却意外得知,若是普通身世也就罢了,最不济一个孤儿,天晓得会是这样,徐暄是谁整个西楚地界没人不知道。谁没开口骂过几句。
还有他的那个心上人,竟然是西楚苏皇后的女儿,这几个消息砸下来,她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气来,徐暄在西蜀道的名声并不好,无关是不是国贼,而是身为西楚人士,到头来却是带兵破的西楚,苏娘娘更是被西楚士子说道为妖妃转世,这两人口碑并不好,哪怕这些年缓和了下来,背后提到这两人闲言碎语依旧少不了。
她也算是知道徐江南很少说出关于剑阁的事,但细枝末节上对她家剑阁的念想很是执着。
她抿着唇,走到徐江南身旁,又是张唇,又是合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又不知道怎么说,良久之后,她像个捅了天大篓子的小孩子一样说了句幼稚之极的话语,“我当什么都没听见,行不行”眼见徐江南并未理她,抬起手又是加注,“我发誓。”
徐江南沉默了很久,像是想开了一样,然后轻声说道“没事,本来作为你们家的客人,这事瞒着也是我的不厚道。知道了就知道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别多想。而且你也可以放心,因为有件事我要当面问过你家老祖宗,所以现在离开不了,等见过你的老祖宗之后,我自然会走,也不会连累到卫家。”本来也是如此之想,徐江南自己也没想瞒过去,卫二爷怕是看了出来,到时候去见卫家老祖宗,铁定也是瞒不住,春秋剑匣当年徐暄不离身,死后却不见踪影,但当年那些跟徐暄打过交道的,几乎都认识,这个并不是意料之外,江湖太多人,可能连彼此的姓名都记得七七八八,但要说到剑招或者贴身兵器的样子,铁定就能想起来你说的是谁,而且还能头头是道的接下去,这事在江湖里很常见。
不过徐江南并不觉得坦诚相待之后,卫家老祖宗会翻脸不认人,一个自己是被请进的卫家,卫城上下众所周知,卫敬更是一语传遍全城,过了十天半个月,然后将人丢出来,指着说是徐暄余孽,这是在玩弄天下人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就同当年徐暄入皇庭一样,若是先抢,隔了一天再杀人,谁都知道这当中会有猫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刻意掩藏,但徐暄先一天入皇庭这事,知道的人都死了,也就是没人知道了。
所以徐江南觉得,就算卫老祖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层窗户纸也不该是卫家来捅破,损人不利己的事卫老祖宗应该看得出来,他也很放心让老祖宗知道自己的身世,毕竟这个船,蹭了一点肯定就说不清道不明,他只会千方百计的提自己掩藏下去,徐江南能跑,当这个关系说不清楚之后,一旦陈铮追究下来,卫家千百年基业都在卫城,最多也就是跑了和尚,却要丢了庙,这个买卖可要亏到姥姥家了。
还有一个就是徐江南在赌,赌当年徐暄之事,徐暄先入卫城,第二日卫家投诚的事已经拍案成文,大街小巷都说传过,但具体事宜却没人讲过,五花八门的都有,但无论是那般,卫家投诚之心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兵不血刃,但天下总归是要有个师出有名,徐暄这个台阶给的好,西夏的面子也是给到位了,毕竟徐暄在当时的西夏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不成一个世家要陈铮亲自过来这个面子就算陈铮肯给,卫家也未必敢接,就坡下驴这种事再不做就是过分到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倒不指望卫家这份香火情能给他带来多少便宜,只要卫家还记得这件事就好,有些事自然就会考虑到这份因素。
而卫月有着卫澈的前车之鉴,对于徐江南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也知道自己确实踩到了禁忌,眼见被徐江南误会之后,咬着唇嗫嚅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卫家。”
徐江南默然,其实对于卫月那份微妙的心思他在春烟坊呆了那么些年,要说不懂肯定不可能,春烟坊规矩甚少,一般女子要从良比之其余的青楼小筑自然也就宽松的多,而这些个久经卖笑怡人的日子,能得到个良家身份,谁又愿意一直过着卖娼逢迎人的九流勾当,即便很多是因为曲意逢迎,但也有掏心掏肺的,不过这也仅仅是供给徐江南横向纵向比较,并不能确定,他也没有什么心思放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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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等着大雪日下血
徐江南同卫月下山的时候,遇见了几具尸体,不认识,但服饰上卫月却有些眼熟,伤口凌厉,都是一刀致命划破喉咙,原本的茅草屋横亘在原处,什么都是拂晓来看到的样子,不惊不喜,只是徐江南和卫月都知道,里面没人,以后也不会来人,之前的通灵白鹅也没回来,不知道落在何处,是知道从此无主宿在山上,还是跟着董煜离开也无人知晓,只是这样下来,茅屋也是因此显得有些空落。
卫月好生吹了个口哨,可惜没有良骑回应,意料之中的徐江南制止住卫月多此一举的举动说道“怕是喊不回来了,那些尸体估摸也就是那红衣刀客下的手,没猜错应该是你卫家的暗哨。狗急跳墙是自寻死路,能见缝插针倒是一招好棋。”
卫月反应迟钝,并不知道徐江南后面话语的意思,眼见徐江南说的深奥,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直白问道“谁狗急跳墙了谁又见缝插针诶”声音弱弱,似乎没有把握能确定徐江南会告诉她。
她也没失望,徐江南确实没说,敷衍说了句回去再提。她听到后轻轻哦了一声,跟在后头下山,离着有些距离,毕竟再怎么说,也没见过将人人头挂在腰间的蛮横举动,有些想问,但又被自己强压下去。不过跟着后头离茅屋愈远之后,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悲伤,董师父说的她都听到了,有些玄机深的不知其意,但时日不多这种话还是懂的,之前满门心思都被徐江南的身世给震惊到了,如今想起来以后似乎再也见不到这个老人之后,卫月抹了把眼眶,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到了最后却又想到当初自己掐着他宝贝一样养着的白鹅脖子威胁那个老人将《望春江》教给自己,到头来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个曲子,这个老人似乎死不了,可能一辈子都会在这里等下去,卫月兀自一笑,有些凄惨。
徐江南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说到头就是一个机缘巧合能解释,归根结底命数两个字,其余他也不该怎么说,索性按着性子不说话,径直朝着卫城走去,不知道是韩家只遣派过来这么两人,还是余下的虾兵蟹将因为卫家的动作而潜了回去,总之很是安稳。
直到入城的时候,徐江南将外衫脱下,包住腰间那颗带血的头颅,径直往韩家过去,徐江南让卫月先行回去,卫月这次没有应诺,准确的说没有半点回应,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徐江南后面,目光坚定说道“我想知道是谁”
徐江南没有勉强,走到一方院门外,中气十足朗声说道“韩器,今日徐某出城韩家主命二人相送,当真喜不自禁,奈何无福消受,好在徐某山间赏景之时,偶遇一灵物,特携来还礼于你,也算礼尚往来。”说完也不管大门紧闭,徐江南顺手一抛,手上衣衫抖开,一颗头颅飞往院内。
卫月抬着头,像是没听到徐江南说的,而是死死盯着大门上那个红底金字牌坊,韩府。
早在徐江南说话的时候,原本因为秋日阴寒而空巷的街道都是探出了头,想看看是那般灵物,也想知道前些日子在卫城当街杀了韩家人的徐江南再卖哪门子关子,直到看到那颗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头颅之后,望向站在韩府大门那个握着带血衣衫的清瘦背匣人,心下都是胆寒一震,这样的礼尚往来才是真的无福消受,这番举动不是个生猛人士,怕也做不出来。
只不过徐江南先前说的结合这个头颅起来,各个都是圆滑人物,怎么会想不到韩家暗地背后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个头颅虽然不晓是谁,但能让去刺杀的,怕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善类,心知肚明下又是隔岸观火,想看看这火究竟能烧到什么程度,再一个也是想看看卫家的动作,通禀全城的座上宾被人刺杀,这个脸皮撕破,这不拿出点底蕴出来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不仅卫家没有动作,就连韩家也是,被徐江南一通侮辱,韩家内院先是一阵尖叫,继而开门,出来个管家,话还没出口,徐江南干净利落的一剑,在管家眼里也就是一瞬,刹那时分,眼睛里已然没有了光彩,毫无招架之力,头颅怔了一下,用管家脖子上滑落,径直滚进了韩府大门,原本朱门上再添一道血色,而府内原本的尖叫声却是沉静下去,府门大开,也没人出来。
而到现在,卫月都是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等了稍会,眼见韩家无了动静,徐江南也没吃了豹子胆进去闯阵,转身离开,卫月像个动作上倒是像个小婢女一样,神态却不是婢女该有的神态。
徐江南跟卫月每走过一户,窗柩都会关上一扇窗,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韩家下面那两人敢惹,他们可招惹不起。
……
在一阁楼上等着卫月和徐江南过去之后,许凝将窗户掩上,心神还是揣测不安,先前血溅中门的场景与她来说着实有些荒诞感受,她本来以为人命草芥也就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
李显彰捧书而坐,旁边掌着灯,灯火如萤,飘摇似坠,天气晚来秋,而他已经那副常年不变的袒胸姿态,不多时,更一万持弓回来,李显彰头不抬,问道“老先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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