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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卫敬哑然失笑,走到卫月旁边蹲下,将略小的那个珠玉给了卫月,轻声问道“你爹是谁啊”

    卫月两只手捧着珠子,目的达成之后,两眼一眯,咯咯咯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个世道不累活不了
    这番过往,卫月就算记得,那会年岁太小,也就个模糊影子,而卫敬自然也不会说出来,难不成告诉卫月,当初自己还差点失手取了你的性命所以这番话也就是点到即止,卫月似乎也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二叔修为回境的功臣,眼珠子慧黠一转,朝着卫敬伸出手。

    卫敬看到卫月的动作,就像十多年前出手讨要夜明珠的时候一般无二,再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动作,因为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上什么东西,就抱着往自己院子走。如今再是看到这样的动作,有些怀念,只是当下似乎除了那把剑,其余的东西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摊开手,朝着卫月一笑说道“二叔的槿下院可被你翻了个天,那些稍微能拿出手的东西,被你这十多年顺手牵羊都给摸了去,可没说过你半点吧。”

    卫月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把手伸了回来,先前趁火打劫的动作其实也就是一个小玩笑而已,她真要看上什么东西,如今真的不会说,等走的时候顺手就带走了,当然美名其曰拿回去看看。

    徐江南看着卫月卫敬这对叔侄女之间,也是轻笑,不过之余又有几分其余味道,自顾喝了几杯酒,卫敬眉眼不动,却看在心里,卫月也是敛了敛之前的动作,端着酒壶给徐江南添酒。

    才满杯,外头一声响动,随着一声二叔,接着卫澈和余舍走了进来,深秋之后的夜间,拍了拍肩膀上的水渍,看着槿下院难得的热闹气氛,轻笑一声说道“原来都在啊。”也不客气,拍了拍徐江南的肩膀,随便找了个空座便坐了下去,看到徐江南面前斟满酒的青瓷杯子,顺手拿过,一饮而尽,似乎之前是小跑过来的一样,喝完微微解渴之后开腔说道“二叔,怎么了急忙喊我过来,外面还下着雨,我可是一路小跑,没敢耽误。”

    余舍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上沾了水渍,倒是更加光亮,之前的鸭腿似乎是吃干抹净了,朝着卫敬笑了笑,他对卫敬好感大有,又是请他喝酒,又请他吃肉的。

    卫敬听了卫澈这么一番类似邀功的无赖话语,一笑置之夹了口菜一边嚼着一边随意说道“澈儿,我问你件事。”

    卫澈先前看到人员都在,还以为是拉家常,没想到自家二叔倒是若有其事,也是收敛起之前的皮笑语气,点了点头。

    卫敬眼见卫澈点头,这才开口说道“今日月儿遇刺这事,卫家知不知道。”

    卫澈瞥了眼在一旁狐假虎威的卫月,无奈一笑,点头说道“之前不知道,知道的时候月儿已经进城了。本来想着月儿也就在卫城周边走走,跟了几个人,都死了,没想到韩家人狗急跳墙,倒是跳出了点血性。”

    卫敬端着酒一副咸淡适宜的样子,喝了一小口,也没看卫澈,继而又是说道“听你这么一说,之前就有过节”卫澈到了这会也不隐瞒,轻笑说道“差不多,这些年摩擦一直都有,今日之后,老祖宗已经吩咐让侄儿着手了。这个公道得帮月儿讨要回来。”

    卫敬似乎摆明了就想着给卫月出气,卫澈请出老祖宗的话他也就是点了点头,卫家谁当家做主对他来说不打紧,又是问道“什么时候。”

    卫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大雪之后吧,老祖宗寿诞之前,还是少见血的好。”

    卫敬听到自己要的东西,这才罢休,朝着卫月笑道“月儿,给你哥倒杯酒,大雪过后我带你去韩家看看。”

    卫月两只眼弯着像只小雏猫,一脸笑意给卫澈斟满酒,卫澈借着喝酒之际,白了她一眼,觉得持家大不易,就算卫家到时候他来当家,地位上似乎也比不过其他人。

    卫月轻哼一声,趾高气扬。

    徐江南一直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卫敬对于自家侄子侄女的神态置若罔闻,而那个只知吃喝的痴傻余舍就不用说了,像是饿死鬼投胎,卫敬似是想到了某件事,朝着徐江南说道“小后生,前些日子我探过你骨龄,说来奇怪,你一身小七品的修为,但是骨骼甚软,不像是习武多年的人啊!”

    卫月和卫澈也是疑惑看着徐江南,只有余舍还在扫荡桌子上的酒肉残羹。

    徐江南也是抬起头,看着卫敬,一语不发,他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如果仅仅是自身的事,他倒不介意说给这个长辈听听,只是牵扯到李先生。

    卫敬也不着急,处在沉默里很有耐心,噙着微笑自顾喝酒。

    徐江南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我确实习武不到三年,至于为什么会有六品的修为,抱歉,这事小侄答应过先生,不能说。”

    “无妨,这事是我问的唐突了,也是好奇作怪。”卫敬轻笑一声,只是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卫澈。

    卫月倒是幸灾乐祸,对于打击卫澈她是实打实的不遗余力,笑着凑到卫澈身边,推了推卫澈笑道“哥,你看看人家,还不到三年,就小七品了,你看看自己,啧啧啧,我都替你汗颜。”

    卫澈佯装恶狠狠的瞪了卫月一眼,并无说话,但脸上的神色也是表明自己很是好奇,更多是无奈,今日似乎就不该过来。

    徐江南对于卫澈吃瘪的事也是乐见其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古人诚欺余也
    徐江南离开槿下院之后,沿着廊道往卫澈的院落过去,才入院子,经过一个转角,被黑影里的一道人影从后面给按住肩膀,他像是有所预料,脸上波澜不惊,也没回头看,只是借势停下身子,静待下文。

    卫澈在后面酝酿了很久,递给徐江南一个酒壶,然后说道“帮个忙,你到时候带她走。”

    徐江南接过酒壶看了几眼,突然就笑了起来,转头看着一脸黯淡神色的卫澈,轻声说道“她是你妹妹,你是卫家的当家公子,你救不下,我一个外人就保得住未免太荒诞了。”

    卫澈扬起头,先是喝了口酒,起先下了点雨,月色借着各处坑洼水渍,倒是有些亮,他抿了抿唇说道“你知道这不是我本意,而且不要你救,你就帮忙带着她远走高飞好了,别回来。”

    徐江南知道卫澈说的是实话,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来搪塞,身不由己的难言之隐很多,徐江南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卫澈不说,他就不会问,这么些年两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想着能让卫家把卫月当做弃子,这个局怕也是大的逆天了。徐江南呼了口气,双手握着酒壶,手肘撑在栏杆上,说了句老生常谈的话,“还是那句话,需要我的地方,你说下就好了。但这件事,我办不了。”

    “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卫澈翻坐到亭台栏杆上,抬头看着月亮,他越是接触到卫家最深处的事宜,就越觉得,以后能说话的人少,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常说的曲高人寡,高处不胜寒,等了半晌,卫澈转过头看着徐江南说道“我不蠢,眼也不花,还能看得出来,月儿对你有好感。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徐江南望着廊道外面的假山假水,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又如何,但无论归结到哪一点,都是不可能,而且从西蜀道离开之后,我会找时间去一个地方,也不瞒你,九死一生的活儿,或者,十死无生。”

    卫澈凝了凝眉盯着徐江南,看着他的慎重样子不似作假,轻轻说道“要不要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徐江南听他说的好笑,转头拍了拍卫澈的肩膀,轻笑一声说道“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拔刀相助这事我自己来就好了,如果要死,也就我一个人,来再多人都只是陪葬。”

    卫澈皱了皱眉,疑惑说道“有那么邪乎你要砍哪路神仙庙”

    徐江南一本正经点头说道“只会更严重,信不信由你。”

    “月儿知道么”卫澈转过头又看着月亮,莫名其妙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徐江南换了个姿势,背靠栏杆,一手覆在栏杆上,笑道“偌大个卫家,我猜也就你这个未来当家做主的不知道了。当真是有意思。”

    卫澈揉了揉眉心,唉声叹气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忧愁神色。

    徐江南掀开酒壶盖,闻了闻酒香,然后尝了一口说道“你没来之前,我跟二爷喝酒,就说卫家是个小人,现在想想,还真没说错,我是不明白了,董煜不就是个亡国之人,十多年的安分守己还让你们卫家不放心就非得借刀杀人解决掉这个后顾之忧”徐江南轻哼一声,第一次为一个人开言出声,顿了一下,声音又是低沉了下去,自己解释说道“死人确实比活人要可靠。”

    徐江南这番话倒是感同身受,不过最后的时候俨然是底气不足,然后声音小了很多,自己不就是个不安分的例子,不过跟董煜比起来,细枝末节上又不相同。

    卫澈听到徐江南的自问自答,也没想着瞒过去,或者说之前的话语是故意说给徐江南听的,因为就算是卫月入了城才知道的消息,如果在乎,卫家肯定会有人来,可是直到徐江南和卫月归了卫府,连个接引人的影子都没有,卫月常年如此倒是习惯,眼下今日不同往日,卫家该有的姿态肯定要有。

    徐江南虽然不知道卫家为何如临大敌的模样,但转而问道“就算你们不放心老琴师,董煜以一敌二,时日不长是肯定的,在入城的时候再不济也该让个人来吧,全城上下几十号世家大小人物可都看着卫家,我是无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又是烂命一条,这番作为无非是在韩家头上火上浇油而已,我不杀,韩器就不会动我了这想法太天真,三岁孩子都不信,所以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到底他怎么来我就怎么接。

    卫月可是你们卫家的千金,就那么舍得当做弃子真不怕到时候出点意外被韩家给反咬一口”

    卫澈轻叹一声,昂着头喝酒,对于徐江南的质问像是没放在心上,过了半晌这才说道“不是韩家的问题,跳梁小丑一个,哪能让他那么兴风作浪。”卫澈手指有规律的轻敲酒壶,然后说道“至于弃子呵呵……你说是那便是吧。”

    徐江南沉默不言,在他的印象里,卫家在卫城似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也就一个韩家有点看头,不过听着卫澈的说法,似乎招惹上了什么凶煞人物

    卫澈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角,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杯酒过夜谈生死
    这边两人喝酒赏月,槿下院同样对酌而谈,不过同卫敬喝酒的不是余舍,而是另外一人,一身寻常装扮,像个文士,比起常年练剑的卫敬,要多上不少的书生气,只不过眉眼上同卫敬有几分相似,在徐江南和卫澈识趣装醉离开之后,这人便从屋内后方走了出来。

    坐在原本徐江南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熟睡过去的余舍,淡然一笑。

    卫敬一边给这人添上酒,一边轻声问道“你怎么看这个徐家后人”

    文士装扮的中年人端起酒,不动声色说道“还不错,不算很出色,但胜在全能。等从剑阁出来说不定有份异彩。”

    卫敬脸色有些变化,眼见面前人端酒不饮,也不在意,自己一股脑饮尽,像是喝闷酒一样,垂着眼睑轻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中年人顿了一下,饮尽说道“你觉得月儿跟着他就安全了陈铮放不过我们卫家,就能放过徐家后人你当真以为他能给徐暄正了这个名头”

    卫敬讥笑一声说道“能不能正名我不知道,但月儿是你的女儿,我这个做叔的自然比不上你这个当爹的,我就想提醒下你,七年前,月儿她娘病逝,别人不知道,我会不知道难不成七年之后,你还要月儿步她娘亲的后尘”

    中年人心底那份很微妙的位置被人勾起之后,脸上表情也是有些精彩,被天下人当做百无一用的书生笑了半辈子的卫玦快饮一杯酒,闭眼轻言说道“为了这个千百年的基业,我能死,你能死,澈儿也能死,铃湘也能死,为什么月儿就死不得”

    “哈哈哈……”卫敬听到这番冷漠近乎六亲不认的话语,怒极反笑说道“老祖宗真是好眼光,给卫家选了个好家主啊!”

    卫玦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对卫敬冷嘲热讽的话语进行反驳,只是自顾说道“陈铮和纳兰这对君臣如今是到了放眼天下的时候,攘外先安内,卫家这颗十多年前下的眼中钉不可能不拔,祸起萧墙的事陈铮也不可能不知道,你当真认为徐家后生就能独善其身

    前些日子我借着游山的时机,跟着程澜见过一位京里来的使节,是给老祖宗贺寿的,带着圣旨,旨意是什么不知道,但酒宴洗尘之后,倒是套了点话出来,他来卫城之前,先去了一趟平王府,是道密旨。

    本来是想把这个锅扣在韩家头上,探探金陵的口风,现在……”

    话音未落,卫敬冷笑接上话头说道“现在就是让月儿来当送到韩家嘴里,就不怕韩器这老匹夫胆子大了,胃口也跟着大不过这计谋真是不错,把一切推的干净利落不说,再向金陵表态示弱卫家就是陈铮养的一条狗好让陈铮放松点警惕呵呵,那你呢伏在地上当了十多年的草雀,到现在也没个胆子一飞冲天或者说扑腾下翅膀都不敢”

    卫玦面色不惊说道“别忘了纳兰天下,能接徐暄的班,就不是个善人,若是他知道了真况,露了獠牙,那就真是灭顶之灾。”

    卫敬讥讽神色更甚说道“我很好奇,为什么董煜这个亡国了十多年的丧家犬死了,卫家还会让这个徐家后人入剑阁别跟我说是因为徐暄,当年徐家娘子过来,又失望离开,卫家派人去寻不照样是演给陈铮看,是让她生,还是让她死你我都心知肚明,卫徐两家没有那么大的情分,或者说如今这徐家后生不是踩着中门进来算是给了面子。”

    卫玦点了点头说道“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没想到被李闲秋捷足先登,施了个障眼法,但卫家这事上也就是观光,毕竟没动过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去杀生还是救生谁知道先前你不也同徐家子说的救人。至于让他入剑阁,的确不是情分。

    早先就说过,陈铮盯上了卫家,不代表就会放过徐家子,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徐家子的重要程度要远胜卫家,毕竟徐暄的篓子被捅破,师出有名这个名就到了徐家头上,更加不用说当年跟着徐暄南征北战的那群汉子,陈铮这些年在西夏金陵任凭纳兰怎么动,行伍没让他染指过,生怕出了第二个徐暄,而徐后生进了趟剑阁再出来,怎么也能吸引点注意力,混淆视线,他又无家无庙居无定所的,能让庙堂那群人头痛些日子,算是各取所需。”

    卫敬嘴角一扯,对于卫玦这么直白的表示不容置否,轻哼一声,又是说道“就不怕陈铮直接把帐算到卫家头上找卫家的麻烦”

    “不会的,陈铮不是个傻子,以前不一样,以前西蜀道不是他陈铮的,这天下跟西夏就没有半文钱的干系,他怎么闹怎么杀人都没事,急的是当权人,而如今这西蜀道是他陈铮的,这天下大半都到了他手里,百万户子民在这里,这些年经营下来信众千万,乱不得,他也不想乱,一乱的话,抓耳挠腮的就是他陈铮了,说到底一个是上马打江山,一个是下马治江山,二者的讲究和纹路不同,这徐后生的帐没算清,他可就坐不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云楼李掌柜
    一夜过去,不知几人深睡,几人无眠。

    熙光从窗户爬了进来印到徐江南眼睑上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头枕着双手,望着屋顶,昨夜到现在并没睡多久,一直想着卫澈的话,不过思而到底还是放弃,说卫澈泥菩萨过河,成了金陵陈铮的眼中钉,自己难道又好到哪里去了,成了庙堂人的肉中刺。四海为家不说,又有什么口气说带着一个锦衣玉食的小姐走江湖。不过他作为一个旁观人,也是莫名轻笑,世事若白云苍狗,此言真是不假,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说不是那便不是了,真是看不懂。

    望着房梁,睡意渐次褪去。

    听到脚步声之后,徐江南从床上跃起,走到从窗户潜进来的秋阳下,伸了个懒腰,背起剑匣,然后将门打开,卫月正巧做着敲门的姿态,见到门开,嬉笑着将手收了回来,精神不错,没心没肺显然昨日睡得挺香,也不知道卫家为了她暗地里风起云涌已然不像话。

    徐江南温和笑道“今日还出去”并没有可怜的意思,就是寻常对待,要是像往常,徐江南的确是有些烦腻的心思,到现在真是兴不起来,不过卫家对于她的安排,徐江南不会画蛇添足的说出来。

    卫月晃了晃头,心情不错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激将一般眯眼问道“怎么,怕了”

    徐江南顿了一会,看了下难得的秋阳,唉声叹气说道“看样子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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