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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从北齐跋涉千里过来的肖剑客一路行来,似乎到了最后才觉得这么一身衣衫适合她,听到徐江南一问,没有回答,却是冷言说道“你该死。”不是一个肯定句,更像是一个极力说服自己的话语。

    只不过话一说完,手上青剑光芒大盛,白衣女子面无表情,驭气过来,徐江南面色微变,这番速度和驭气手段,怕不仅仅是小宗师的程度了,剑意浑然,徐江南没有托大,一脚蹬地,瞬间后撤五十余步,女子脚尖轻点,身影却滕然加速,犹如幻影一般。

    徐江南眼见速度差异太大,避无可避,在青色光芒只有一丈左右的时候,徐江南手腕一翻,倒握桃木剑,砍在青光之上,自己则是借力侧身,一脚点在长道栏杆上,一个湿滑脚印之后,翻转过去,二人位置互换。

    白衣女子蹙了下眉头,转过身子望着徐江南,她没想到这人会躲过去。

    一旁的吴青更是脸露赧色,徐江南看不出,他的眼里自然能看出来,瞧着这般臻入巅峰的手段,定然是九品,不过下一秒,他有些骇然,甚至说惊怕到口不能言的处境,早之前这人站在屋顶的时候,他没看到,如今到了街道上,背着月亮,他惊骇的发现,这名女子并没有影子。

    鬼灵之物,无相无色无影,默然之间,这句道家之言涌上心头,让他稳了下心神,正巧这时,昏厥过去的方云闷哼了一声,吴青回过神,连忙转头,小心翼翼的背着方云,往医馆小跑而去。

    吴青能察觉到的,徐江南自然也看到了,皱了皱问了一句很滑稽的话,“你不是人”

    白衣女子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或者说她根本就忘了这些是什么,他如今只记得三件事,第一件,就是等一个姓宁的琴师,第二件就是自己姓肖,第三件就是杀人,杀面前这个人,把剑匣,和那把剑给带回去,不过可惜,第一件事已经等不到了,在她做第三件事的时候就知道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不知道,就是知道等不到了。

    好在在剑阁听郑老前辈说过点关于大秦阴阳家的话语,这时候不至于自乱阵脚,不过想到郑老前辈说着鬼灵之物数万年才有真身的传闻,这时候,手上不自然的冒出了点冷汗。

    她觉察到面前人的微微退缩之意,眼光一凝,手上青剑如青龙出水,自己则闲庭信步跟在后头,这剑势不大,可蕴含其中的剑意却是如同浓墨精纯,又有本体在后虎视眈眈,徐江南瞳孔微眯,练剑至今近一载,一年能到了这般程度,普天之下,似乎也就他一人了,但这不够




第二百二十章 不死便要猖狂笑(三)
    卫澈话语说完,负手站在槿上院的楼阁上,风雪袭身,耳鬓发丝倒飞,闭眼孑然一身,高处不胜寒。

    这话说完,便是真的兄弟阋墙了,将卫秦身死,与徐江南跑出卫家事情放在一起,其中文章就大了去了,他虽没说,但有心人自然就会将他与卫家老祖宗身死的事联合在一起,得出的结果很简单,那便是徐江南胆大包天,行凶作案,就同当年某位大儒家中儿媳不夫而孕,这个脏水不都是若有所指的指向他,同样的道理,老瓶子放新酒而已,放在徐江南身上也能说。

    至于又将徐江南的身份暴露出去,表面上说是徐将军,可提上个徐暄那就不同了,谁不都知道徐暄是谁尤其在这西蜀道,早就名声狼藉,卫家二请这人,可能别人觉得无所谓,而林出野这些老狐狸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卫家想拿下这人,独吞这份功劳,上告朝廷,好求个平安。

    最让人回味的就是请人的不是卫敬,不是卫玦,而是卫澈,这个才回家不久的公子哥。

    能说出来的委屈那边不是委屈,能喊出来的兄弟,那便不是兄弟,就相当于一句话说多了,那就不值钱了,徐江南没将兄弟这两个字放在嘴边,但不代表不是,不然也不会说出兄弟那便是用来出卖的雅俗话语。

    卫澈也没说二人是手足,但做法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在挂满黄瓜藤的树下结交,却又是心照不宣的不再是兄弟。

    卫澈负手吹着风,从下定决心的时候开始,神情便是坚毅,这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任何犹豫对于卫家都是灭顶之灾,就像刚才自家爹爹让他宣告老祖宗的死讯之时,他还是惘然,不过看到这名背负了多年无能家主名声的男子,不说其他,光是家主,他很称职,敬意大生,一切尽在不言中。

    才宣布出去不到盏茶功夫,咚咚咚的上楼声音响起,卫澈面无表情,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卫月,果不其然一脚踹开门,卫月刁蛮的声音响起。“卫澈,你给我滚出来!”

    横冲直撞一点都没将这个卫家家主放在眼里,后面跟着一群拦不住的下人,见到卫澈之后,都是一脸尴尬神色,轻轻喊道“少爷。”

    卫澈并没有转身,威仪尽显的说道“下去吧。”

    下人如蒙大赦,连忙关门退却。

    卫月冷哼一声,开门见山讥笑说道“这就是你对他的情分”

    卫澈缄口不言,像是默认,不过依旧没有转身,而卫月并没有得理饶人,在她脑中也没有得理饶人的说法,快步走到卫澈面前,这些天好不容易养出来温婉被抛却一空,昂着头,娇斥骂道“说啊!这个公道他不问,我来替他问。”

    卫澈闭上眼,轻声说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卫家需要他的人头来让皇家安心,我卫家依旧只是他陈铮的一条狗,一条他说咬谁就咬谁的疯狗而已,我卫澈需要他的人头来给证明自己有能力来掌权卫家,就这么简单。”

    卫月银牙紧咬,她没想到会从卫澈口里得知这些东西,这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东西,她也是逐渐明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东西,对于这些事情背后的深意也是猜测到了些许,她从未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身边人,可是到了最后发现,依旧失望的是自己,卫月眼神逐渐冷漠下来,看卫澈的表情,就像看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陌生人,怔了半晌之后,一巴掌毫不留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死便要猖狂笑(四)
    徐江南正对白衣女子,见她一脸梨涡浅笑,对于自己似乎并未放在眼里,而他也没有因为这名女子的看不起而心生火气,若是二人位置调换,他可能更加不屑,心如止水,桃木剑由紫入黑,像是桑葚一般。

    她的步调跟青龙一致,所以瞧着她是一步一步的走,实则一步数丈,后面跟着一条幻影,偌大条因为剑意而形成的浩大龙卷,一路而行,一路席卷着地面之物,白衣女子跟在旁边,丝毫不受影响,就像是牵着条宠物一般。

    青龙愈加接近,风势愈大,雪势愈大,一片片白雪贴在脸上,脖子上,舒麻之意瞬间传遍全身,直到还有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徐江南在所有关注到这里的人不敢眨眼的时候,他自己眨了下眼,桃木剑狠辣挥下,如血月斩河山,红绿之色交叠的一瞬间,整条街道犹如静止了一般,原本的狗吠鸡鸣声瞬间哑异过去,更有甚者,有些幼犬趴在地上,耷拉的着脑袋,时不时像是无故被主人踹了一脚,受尽委屈的悲鸣一声。

    风雪在这一瞬间暂止,天地寂静无声,继而咆哮起来,风雪肆虐,白衣女子皱了皱精致眉头,清口嗔怒说道“破。”一音如佛音,连绵而去,徐江南一剑砍在青龙风眼之上,本是僵持,而这女子一声之下,他的剑反而势如破竹劈了进去,如同削纸一般,毫无顿挫感觉,而青龙覆灭,当中的浩然剑意瞬间倾泻-出来。

    他这会才知道,原来这个才是杀招,剑意袭身的瞬间,徐江南一口浓血吐出,脸色瞬间白过地面的积雪,向后倒飞出去,而白衣女子显然是有些意外,意外徐江南能抗住这么一招,不过对于她来说也就是补上一剑的问题,一步轻踏,就像踩在桃花上面一般,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已然追上还在空中的徐江南,毫不留情,之前收剑之时以为一招就能解决,如今不算托大,但这剑却是没有再出鞘,连同剑鞘一起砍在徐江南的胸口,又是一口鲜血。

    身子直直下坠,在地面砸出个小坑,看着像似尘埃落定之后。

    看戏众人也是舒了一口气,就连林出野早就认定徐江南会输,认定他今夜会死,但没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还是揪着心,如今似乎放了心,转头说道“这才是九品啊,也不知道是徐暄那个仇人派过来的,杀人如切菜。”

    不过话语说了半天,也没听到背后孙儿的回应,疑惑转头,只见林墨难以置信的说道“太公,他好像还没死。”

    林出野转而又是看往之前的战场,果不其然,原本塌陷下去的小坑里,缓缓站起个身影,虽然起身的样子摇摇欲坠,随时都能倒下去一般,但终究是站了起来。

    徐江南踉跄站稳,耳旁青丝拂乱,一副天道好轮回惨淡光景,之前才是踩着方云,风水还没转,又被人打回原形,徐江南一抹嘴角血水,似乎是认命了一般平静说道“你是谁”

    白衣女子皱了下眉,对于自己的力道,本来就很清楚,这些年在她自己的桃花渡等人来,春去秋来的,一载接一载,像这些东西都是拿捏的极为精准,不过对于徐江南的问话,回忆了一下,像是不确认,极为缓慢的说道“我姓肖。”话没说完,锁了锁柳眉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死便要猖狂笑(五)
    徐江南一剑之下,剑心通明,白衣女子第一次露出意外神色,惶惶之间犹如剑开大江,

    当年魏青山剑开龙潭,今日没有龙潭,徐江南却是平地起波澜,一剑下去,地裂百丈,声势比起当年魏青山不遑多让。

    白衣女子身上一阵青光,一剑落下,入地三寸,一声闷哼,退开数十丈抿住薄唇,嘴角血迹隐现,不过不过很快又是隐去,不过在众人眼里似乎空明了些许。

    林墨吸了口凉气,小声喃喃说道“那女子受伤了”

    林出野面容僵硬,动作轻微,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墨一副不愿相信的面容说道“太公,之前他那一剑怕有九品了吧”

    林出野点了点头,不过他眼光老辣,继而轻声说道“那一剑的确是有九品的风范,可惜了自己却没入九品,不然威势会更大。”

    林墨之前那种预感又是浮上心头,不过这会似乎有了些许底气,轻声说道“太公,你说他会不会一举再上,入了九品。”

    要是往常,林出野可能会狠狠说这个孙儿,但到现在,他说的这个人早之前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蚍蜉撼树,可眨眼间,他不仅是有了九品之像,更是让那名剑仙般的女子负了伤,一时半会也不敢妄下定言,今日之事太多转折,给他对于这江湖的印象给推翻了遍,斟酌了半天说道“即便入了九品你当他就能脱逃出去”

    林墨这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站在街道尽头的那名中年人,一身青蓝葛袍,旁若无人的看着面前战场,就算风波偶尔波及到那里,也是如船入港一般停歇下来。

    没人见过这个外来人,就像是今天突然从城里冒出来的一样,但今夜在卫家喊了这般话语之后还敢出门的,基本都是跟金陵能挂上钩的大人物。至少如今他林家也是看戏,无论这卫城韩卫之争谁胜谁负这个浑水他林家是不准备去淌了,到时候能有点残羹冷炙就行了,今日出来只是看这些大人物的手笔而已。

    林墨回过神说道“太公,那人是青城山的”

    林出野点了点头说道“就算不是,那也有个暗地里能通天的老道士看着。他能挡一,难不成还能敌二”

    林墨转而看向手臂已经隐隐颤抖的徐江南,说来他是想看到此人从这卫城的死局跑出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想到他若逃离出城之后,在钦佩之中隐隐还有点滴兴奋。

    不过就在他似乎有些多想的时候,林出野说了句让他最为讶异的话语,“如果此子能从卫城脱逃,这证明老夫老了,再掌着林家也是多余,此后便是由你来吧。”

    林墨猛然抬头,本来按照道理,在他之上还有兄长三人,要是轮着来,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会老太公确实直接点了他的名。

    林出野有些憔悴的看着那位年轻人,很是艳羡,要是林家能出一个这样的后辈,就算是力压众议,也要将他抬到家主位置上,不过当下也是转头看了眼这个自家唯一能发出点不同声响的孙儿,故作轻松说道“老夫与卫秦争了一甲子,如今看似老夫胜了,却是胜之不武,他是争而不得,老夫却是不争不得,林家而今也是走个中庸之道,看着人的脸色过活,所以今夜之后,无论卫城韩家赢,还是卫家赢,林家也收不了渔利,眼界上就不在一起。若是今夜这小子能活着出城,这说明老夫这些年错了,眼光也比不上你们这群年轻人。是该让位了。”

    林墨有些沉默,这种让这个老人近乎服软认输的话语,到如今是他第一次看到。

    ……

    徐江南一剑之后,看向那名白衣女子,这份结果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剑被这女子看似轻描淡写的接下之后,若想再次回到早之前的巅峰之态,至少又得花上几百年的孕养。

    白衣女子有些生气,而她通常生气的时候就是不讲理,所以如今,她的剑招也是有些不讲理,先是一脚轻踏,积雪乱溅,身子借力上了屋顶,翩然如蝶扑杀过来,徐江南凝眉而立,手臂上一击之下,自己先是承受不住那股子肆掠剑气,到如今血还是止不住的顺着手往下落,看到这女子的扑杀之态,当下也没犹豫,咬牙而上,先是一剑撩开这女子的诡谲攻势,继而逆剑出锋芒,邪劈下来。

    一剑入体,看戏的皆是惊呼出声,不过继而又是失望,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香消玉损画面,准确的说是魂飞魄散,不过继而也是因为自己的滑稽做法而失笑半晌,这名女子本就是刺客,哪有为刺客担心的道理。

    果不其然,身影消失不久,又是在徐江南的头顶出现,提着青剑,背后是皎洁月光,原本白色衣衫因为之前徐江南那一剑沾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死便要猖狂笑(六)
    徐江南这时候发笑并没给人一种外强中干的草莽气态,反而让他们这群人心里发寒,至少比起那名没有影子的女剑仙,更加的阴森,不说钦佩,但至少没人觉得他只是一副花架子,早之前在林出野放下隔阂去了趟韩家,很多人也是邯郸学步,或多或少的去求个经,七七八八能在卫城上点台面的基本上早就知道这人是徐暄之子,不过皆是心照不宣的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毕竟有卫家这座山立在这里,高山仰止,哪怕如今走了个卫秦,不照样还有个卫敬大宗师,在徐江南和卫家关系依旧的时候谁也不敢得罪,九品之力摆在当下,谁没见到之前那名白衣女子的诡谲杀招搜刮全族,似乎也没人是一合之敌,也就面前这个疯子敢挡,在此战之前,很多人都是觉得徐江南早之前杀韩尘有些哗众取宠狗苟蝇营的嫌疑,如今一看,他要是想博人眼球,自己这些人还真不够格来看,大宗师境界,放眼中原,扳着手指数,都能数的出来。

    可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利之下,必有勇夫,白衣女子一剑建功,徐江南看似苟延残喘,这会有些想着捡功的勇猛人士也蠢蠢欲动,毕竟在他们看来,卫家与这徐江南决裂亦是现实,若能取了人头上去,指不定能得到个不菲的好处,不过这些人也是想的有些多了,当然不是因为卫家,对于卫家的反应无论真假,但大赏是必然的,不过当下还有个虎视眈眈誓要取人性命的肖剑仙,就算当下能抢了这份功劳,能过了她这关

    可富贵险中求,江湖中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有人红了眼,一咬牙,破窗而出,二话不说,一脚踩在窗户上,朝着像是强弩之末的徐江南袭杀过去,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江南就算力竭,那也是半只脚踩在九品上的力竭,对于这些看起来软弱无力的招式,冷笑一声,先是挥袖,剑意飘摇,之前红眼的江湖偷鸡汉子只觉胸口一震,大力袭身,脸上一副惊骇神色,手上长剑折成数段,一息之间高下立判,还没来得及逃跑,便成了徐江南杀鸡儆猴的无辜人。

    一道血光穿体而入,径直剑气径直穿进之前这名男子跃出来的窗户里面,各种啪嗒的碎木声音响起,这名眼红名利的男子当场一分为二,整座长街上寂静无声,只有徐江南微微低头的喘息声音,但没人再充当下一个,可见一击杀人的视觉震撼。

    不过正在这时,长道尽处的那名葛衫男子也是微微皱眉,总算是动了起来,不动则已,打量到他的人少之又少,一动则如清风,瞬息之间到了战场,看了一眼如今死的不能再死的江湖人,轻声说道“你不该杀人。”

    徐江南像是听到了生平最为滑稽的笑话,嘴角讥讽之意一闪而过,这两人杀人的理由在他看来都是荒诞,一个是你该死,另外一个则是你不该杀人。但又不得不说这看似站不住跟脚的理由,却是堂而皇之的最好借口。

    他也没有说出类似你眼瞎了的反驳话语,这话说出口,一股子服软服弱的认输语气,他不知道自己会倒在哪个关卡上,但他知道自己会像当初的大秦,能往前走一寸,那一寸的土地都会插满大秦的将旗,区别在于,他顶着是徐暄之子的旗号。

    赵生徙此来是皇命不可违,此前藏身不出,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觉察到了一位老者的气息,这名老者在他只有数岁的时候领他上山,却不收他为徒,到了最后给了他副掌教的位子,却做着掌教的事宜,尤其二十年前徐暄骑马上青城山,那名老者交出道门名牒之后,离开之前的前一夜与他说了,以后皇家之事不可违,但同样不可为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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