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骑驴上仙山
不过在城门下要入不入,那不是自讨没趣,等入了城,清平城并不大,占地几十里,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等到魏阳找了家客栈住下后,又去侍弄了下马匹,西蜀道为雪白头的风光算是过了,徐江南将东西收拾好,剑匣搁放在角落,远眺过去山峰白中带青,犹如盘卧的青螺,风光无限,不多时,魏阳推门而入,如今跟着萧陨过了段日子,也有了点讲究,甩了甩袖子,这才在桌边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心啜了一口,轻声说道“适才有人给我传了消息,说金陵有人为徐暄请命,彻查当年之事。姓周,是个尚书。”
徐江南没有转头,将手放在窗沿上,轻轻一笑,然后说道“这人怕已经死了吧。”
魏阳默不作声,算是承认。
徐江南吸了口气,转头坐在魏阳旁边,漠然说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傻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还傻。陈家灭徐一心已然铁石,如何说道都是都是徒劳。”
魏阳面色罕见凝重,本在逃亡之时,他便想过此事,不过因为后无追兵,便觉得此事似乎也有回旋余地,直到今日,有人飞鸽传书,告知此事,他这才知晓此事不是逢场作戏,自己的头颅只是暂存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一个尚书只是开了口为人求情,便丢了性命,他一个无名小卒,却是将人偷运出城,这罪大发了,被砍个十次八次的不成问题。
就在魏阳思虑情节严重轻巧的时候,徐江南一瞥他微微带青的面色,心下不起涟漪,却是轻声说道“魏大哥,今日之后,咱们就扬镳分道。”他这些时日下来,想了许多,尤其是萧陨,以前不觉得,如今一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既然能将自己偷出卫城,手脚还能伸到金陵,断然就不会是简单之辈,却又差点被人偷了头颅,这二者比较着实大相庭径,不过萧陨为何如此倾囊相助,他着实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不过经历过卫澈一事之后,徐江南对于萧陨的有心隐瞒倒是看开很多,谁没有点不能说的事这事想通之后他对于萧陨虽说没有怨念,但亲近程度不似往常,估摸着当初仗义疏财也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原因,不过无论怎么说,当初用心不纯,日后做事,徐江南总得要掂量掂量,倒没径直上演出一副你无情,我便无义的婊子作态。
魏阳不允声,也不作答,这本是他的想法,清平城不大,说是城还源于地势,作为周边山林仅有的平坦之处,自然而然成了周边人群聚集之地,再过了个几年,便成了枢纽地带,往北便是景州,往东便要入了江南道,路途越是东进便越是狭窄难行,要说驾着马车过山,过不过得去先不谈,那番颠簸,再是精巧马车,也得散架。
徐江南这番莽撞提起,虽说有卸磨杀驴的嫌疑,但对魏阳来说,无疑是最好考究,再往前,入了江南道,魏阳算是彻底回不了头,如今虽说一样是死罪,好歹还在西蜀道,离金陵远一点,在徐江南未死之前,官府也不好找他算账。
而魏阳没应声却是心性所致,他怕死想走不是一天两天,只是可惜萧陨说了要将徐江南送到他要去的地方,而他不想走也是因为心性怕死,怕徐江南杀人灭口,他自小是个世故人,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而同时他又不觉得自己和徐江南的情分能深到什么地方,所以一旦徐江南不放心自己能守口如瓶暴露踪迹,杀人是魏阳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如今听到徐江南说让他离开,他很难不去多想,魏阳的世界很直白,一个是活着,另外一个是银子,而活着的目的就是花了这些银子,以前他还不觉得,替人传点消息风声,打听几个人,便能捞上几块铜板又不挨骂便心满意足,如今不一样,跟着萧陨办一趟事下来,给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连喝酒也都大气很多,时不时还能学着那些读书人做一点附庸风雅的动作出来,再者上那些青楼楚馆,原本只敢躲在阴暗处咬着草根艳羡的他省上一段时间也敢豪气翻个花魁牌子,尤其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大爷,打心眼里舒坦,要说让他这会去死,十辈子八辈子都能记住的血海深仇。
他不得不慎重,不过好在他的赌博心理并没有存在多久,徐江南开口说道“我之所以在这里开口便是让你放心,清平城枢纽之地,南北皆宜,其余地方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更加不会走,在清平城离开,我北上景州,东下江南道,西去叙州,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老死清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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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到外面的吵闹声,徐江南将剑匣放好,探出头,与刚巧听到声响出门的魏阳撞在一起,相视一眼,徐江南轻笑开口,“一起看看”
魏阳瞧见徐江南一笑,也是咧开嘴点了点头,之前一事是他不厚道,一声声徐老弟喊得不亦乐乎,事到临头了,却是怕死贪生,虽说徐江南说话很有文章,只是直白点明,并无怪罪,但他心里那一关有些难过,尤其知道面前人并无杀人心的时候,本来以小人心夺君子腹原本在魏阳身上很是平常,今日却是很罕见的有些失落情绪,所以将自己这些时日攒下来的积蓄给了徐江南。
等到徐江南先行下楼,他摇了摇头,可能觉得是这些时候赶路有些劳累,紧接着跟了下去,外面喧哗声音依旧,噪杂声不绝于耳,徐江南站在门口,瞥了一眼魏阳,魏阳心领神会走了出去,徐江南身份特殊,如今能不出头便不出头,客栈小二早先就知晓了此事,不过他对当中所谈一窍不通,自嘲一笑,取下肩上汗巾,扫了扫因为用了多年而油腻光滑的桌面。
徐江南走到小二哥旁边坐下,丢了小二两的碎银上去,银子滴滴噜噜在桌面转了数圈,小二的眼神一直盯着,直到银子卡在桌面的凹槽内停下,小二点了点银子,却没看向徐江南,咽了口唾沫带着很纷乱的口音说道“客官,你的银子掉了。”
他在客栈做事几年,掌柜的倒没磕碜过他的银子,但一年到头也省不下太多,清平城在这一点上真不如其余小镇,地理太偏,方圆百里只是深山,整个城就像个歇脚驿站,来得了人,但留不住人,所以一直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子,徐江南听着他的口音,并不纯粹,有些字眼咬的极重,这是北地常有的腔调,想来也是听着顺口给学的。
徐江南摇了摇头说道“小二哥,问你几个事,这点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哥四下看了眼,没瞧到掌柜,欢喜应诺下来,将银子放嘴边咬了咬,确认是真的无疑之后,用袖子擦了擦,放进怀里,将桌下的板凳端了出来,山中无老虎一般坐在上面,然后口音独特问道“客官,你想问什么”
徐江南用手敲了敲桌面,先是随意问了几个入城见闻,尤其是问了家看场面比这家热闹不少的客栈,小二哥闻言便是同仇敌忾,该说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同行相欺,自古便是常有的事,两家客栈之间你看不得我,我瞧不得你都是人之常情,徐江南倒是一脸人畜无害,唏嘘应对,等到小二哥说的差不多的时候,话锋一转,问了些无关话题,像是想将气氛活络下来。
例如官府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又或者有没有外人到来,听着咸淡适宜,像是为了撇开之前话题故意另找的话题,但只有徐江南才知道之前那个只是让眼前小二放松警惕,如今才是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小二哥对此毫无防备,又有银子开路,他还当是面前客官听出了他火上浇油的虚假话语,这会听闻这些随处就能打听到得东西,倒是实实在在,一五一十说的很是清楚。
听完之后,徐江南摆了摆手又是送上几点碎旧银子,让小二去打点酒来,他实在奇怪金陵的反常举动,若是守卫严加戒备搜寻进城人士都还好些,就这样一事之后无人问津,反倒让他觉得有些忐忑。就跟徐暄一样,人已经死了,定然是没有计谋出世,但很多人就是觉得如今这个状况,是徐暄二十年就设计好的,这个理由无出其他,因为这些接触过徐暄的人都觉得此人太过神奇,那么多在他们眼里不能发生的事就在徐暄身上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不设谋而谋人心,怎么想都是国士之姿。
而如今的徐江南就是这般,在他印象里,陈铮就不是个心慈之辈,当年为了皇位,且不说并不是他亲生女儿的小烟雨,可对枕边人都能下狠手,怎么看都是个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皇家人,可他如今身份曝光,官府却不问不顾,太过反常,就连偌大个江湖都在说道那夜的卫城之事,作为局中人的陈铮,却是无声的可怕。
在清平城有一人,姓文,年纪不小,如今四十来岁的样子,眼角皱纹很深,二十多年前到的这里,到了这里之后偏安一隅,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几本书,自己花了大半年时间架了个小草屋,圈了个院子出来,种点蔬菜野果,平素忙完农活之后便坐在门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书,闲适无比。
后来逢年过节,这位姓文的中年人又帮周边邻舍写了对联,他们看不懂,不过瞧着公正样子,比以前的要好看不少,于是有几家邻舍便凑了点钱和鸡蛋,将孩子放到他这里,让他给教教,士农工商,倒是不求能入仕,认些字也好,这名中年人乐呵呵收
第二百四十章 人如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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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姓氏一边反过来充当如今姓氏的牧笠生有些不开心,这也是应该的,自己归隐清平城二十余年,如今被一人毫不避讳的当面点破,再好的秉性也会有些火气,只不过他似乎和李显彰一样,没有注意到已经悄悄走进院内的魏阳和徐江南二人,提起旁边冒着白气的弯嘴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又给对面李显彰添了一杯,用杯盖盖好氤氲的茶香气息,轻声说道“我想应该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讨厌。”
李显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大笑,茶上好之后,他动也不动,只喝摆放在棋秤边上的酒,满饮一口之后又看了一眼牧笠生,轻声说道“我又不是为这些人活的,他喜欢不喜欢,讨厌不讨厌与我何干别多想,你也一样”说完又是一刀子捅进眼前人的心口说道“当年谢长亭谋赵晋,你不一样讨人嫌,在皇城门口跪了数日,晋公不照样没有接见你。”
牧笠生看得开,面前这位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这些前尘往事不算过分,对于他的奚落话语,一笑置之,天下就没有比读书人当了亡国之人更大的笑话,亡国他都挺了过来,如今几句打趣话语,也不至于翻脸,只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李显彰真说年纪,比上牧笠生要小不上不少,不过口气却大的像个长辈,又是说道“不过你也算幸运,谢长亭入得子算是有解,可当算上人心之后,那就是十七道的珍珑局,晋公若是听你之言,能守国,能西进,也能南下,就是可惜,会被人骂乌龟王八,一个王室子孙,被人笑到这步田地,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吃了那顿板子之后,你估计也知道了他的意思,自古人事难两全。”
牧笠生轻笑点头,表情平淡,晒着太阳,冬日很少见,尤其清平城这个被山峦环绕的地方,一副就像对着常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吸了口气说道“是啊!二十多年前我不懂,懂的时候,已经做了亡国之人。”牧笠生说的很自然,就像在说一件简单的事,说完之后看了眼对面枝丫上蹦跶的小鸟,轻笑说道“如今都晚了,就像这珍珑局,十多年前布下的,你现在来解,同样也晚了。”
其实牧笠生他并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但很好猜,要么是为了北齐,要么就是为了西夏,至于其他,不会找到自己的头上,不过牧笠生表明了自己态度之后,闲淡喝茶,他早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对于面前这个陌生人,说喜欢也有,说讨厌也成立,喜欢便是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十七道的珍珑局被此人破了,他很想看看这人十九道的手劲,清平城人虽多,可能让与他说话的人少,虽说他也喜欢恰谈平常闲碎琐事,可一天到晚十多年,都是这些,他也想换个事情来做做,不经常,偶尔就好。
要说讨厌,则是这人太喜欢说实话,而往往说实话的人不怎么遭人喜欢,这是他亡国那天学到的,他也喜欢说实话,所以晋国上下没人喜欢,徐暄喜欢做实事,所以喜欢他的人也不多。
李显彰则是早年访谈入过此地,也听过这个珍珑局,当初便让更一万将棋子纹路给记了下来,十多年来有事没事便想着这里,直到卫城之后,偶然灵光一现,这才想到了破局之点,而今过来看看设局的人,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番收获,可算是无心插柳,只不过当下杨柳成荫,他也有心借上一点,江秋寒这个老狐狸不敢露面,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的动作也不敢太大。
而被这二人无视的徐江南则是无所事事,听着二人打着机锋,一点也没有上前的意思,依着栅栏,饶有兴致,牧笠生,这个在李先生口中偶尔被提了几次的名字,徐江南知道这事绝对不是贬低,而是赞赏,除了说书,他很少从李先生口中听到其他人的名字,牧笠生算一个,而且是提了好几次。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也觉得有些神秘,并不是交道打得少的缘故,而是他似乎能看透自己,天下书院下面一番言谈,虽说是酒话,但入了心,说在他的心坎上,而今又恰巧在清平城遇见,他不信这些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魏阳听了一阵,就在李显彰点破牧笠生名字的时候,便先行走了,他深知迟则生变的道理,再者他本来就要趁早离开,离开清平城,时间也不准许他再看下去。
李显彰喝了口酒轻声说道“你知道这二人的身份”
牧笠生知道他说的二人是谁,一个是依着自家栅栏无所事事又不肯离去的徐江南,一个是早之前就已经离开的矮瘦人士,因为之前来的人或多或少都认识,或者说见过面,而这两个,则是生面孔,生面孔在他们这类人眼里,很容易留下深刻印象,只不过他如今不理尘世许多年,外界光景如今几何,早就漠然,若不是每日黄昏,那些应该可以算作他的桃李子弟忙
第二百四十一章 被辜负才华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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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都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徐江南被李显彰一言点拨,也能猜个大概,离着真相就只有一层窗户纸的距离,牧笠生乐见其成,只是话到了尽头却收敛了点颜色,北齐与他来说总归是个灭国的祸首,无论出于什么心态,他当年能在宫墙外跪上三天,就表明如今听闻北齐二字笑不出声来。
不过当真相被李显彰毫不留情的点破之后,徐江南微微闭目,不再言语,当北齐的棋子,这个头衔有些大,他接不下,也不敢接,可无论如何,当下他是被萧陨救的,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他否认不了,而对于这个被牧笠生投桃报李点出姓名的李显彰,他也不信任,更加不用说如今目的不明,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李显彰突然也是平静下来,在空中划了几道玄奥手势,牧笠生没有什么表示,一脸古怪神色,而徐江南则是换了副面容,早之前便觉得此人声音有些熟悉,如今瞧到故意做出来的这份动作,脸色一寒说道“是你为何你会装成道士出现在平王府”
李显彰喝了口酒,没有立即回复,天上黄云一片,远处白雪融化,顺着瓦檐渐次滴下,在地面上砸出坑洼小状,小半晌之后,微微闭目说道“我只能跟你说一件事,这个平王是个傀儡,真的平王早在而是多年前已经死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会在平王府,这事你不用知道。”这件事与当下来说算是大事,只不过听闻此事的二人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牧笠生亡国都经历了,还有什么能让他大惊失色的徐江南心中虽是有些惊骇,脸上却安静一片。
徐江南皱了皱眉头,联系那夜平王的表现来说,他更相信李显彰说的,毕竟那人实在懦弱,跟传闻中一骑破百兵西夏平王实在挂不上钩,眯着眼看了一下李显彰,又寒声说道“我知道射箭那个定然是你的人,他有一箭是杀人,但同样有一箭是救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去暗杀卫月,卫家同你有仇,或者说你是西夏的人”徐江南有些疑惑,望着李显彰,而今能掺和进来的,想至卫家于死地的,似乎只有陈铮,再加上当时瞧见假平王对于李显彰的态度,理所当然就把他当成西夏官家人,只是唯一说不通的便是在天下书院,自己身份在金陵昭然若揭,他若是官家的人,定然不会任由自己上山,这点如何都说不过去。
风水轮流转,被当做空气一般对待的牧笠生自顾喝茶,处之泰然。
李显彰则是抬头一脸嘲笑看着徐江南说道“难道就只有有仇才能杀人”
徐江南眸子一缩,想到了某种可能,冷眸说道“栽赃嫁祸”
李显彰乐呵一笑说道“随你怎么想,一个安乐王爷都能在蜀地被人杀了,他会是个心慈之辈卫家卫澈上京,若是能活着到金陵这条命算是保了下来,若没到金陵,他的脑袋都会随时落地。”李显彰说话半真半假,在加上他自己本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话语说完便不多嘴。
就在徐江南寻思李显彰说出这番话语用意的时候,李显彰继续说道“我再与你说上一件事,知道弘道吧。”
徐江南点了点头。
李显彰讥讽神色一闪而过说道“知道他为什么救你又想杀你吗”
徐江南又摇了摇头。
李显彰讥笑说道“因为他是西夏景王,对陈铮皇位最有威胁的人,在西夏军入金陵的第二年,景王一家乘船赏光,船至河中,却突发大火,一门几百条性命无一存活。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江南怔了一下,自然而然开口说道“徐暄”
李显彰轻笑说道“你倒不蠢,当年被安排做这件事的就是徐暄,你爹放了他,因果报应,而今他又救了你,算是两清。”
徐江南愣了一下,原本藏在脑海之中片段连了起来,难怪弘道口口声声让他为了黎民着想,如此这般,也就能说得过去,若仅仅是因为佛门身份,便对他起了杀心,断不至于,只不过如今他又对陈铮的狠辣手段又是了解了几分,两个手足,眼也不眨的径直下了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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