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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与双生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梨音夫人

    穆徽顺着父亲的目光,再也没有争辩的勇气。

    穆云舒看着窗外树叶摇晃,认认真真的数着叶子。

    闵夫人心底本来就虚,断断续续说了半日,见小女儿偏着头不搭话,慢慢的流下泪,也忍不住哭起来,“云姐儿,是娘对不住你。”

    “哪有此事,女儿是爹娘生的,也该报恩。”穆云舒已经压制住所有脾气,双手规规矩矩摆在腿上,低眉不看闵夫人。

    闵夫人这才心中松快了一些,拉着穆云舒道:“乖乖,娘心底疼你,你不知道,当年你走,我饭吃不下,觉睡不好,瘦的人都脱型了。盼星星盼月亮似得才等你回来--娘这辈子就是太弱了。昨日你说娘的话,都对。”闵夫人艰难的说,“我惯常听婆母的,听老爷的,自己没个主见,我……而今想起来也是难过。”

    见女儿低头看着手不开口,心中也是酸涩难当,“云姐儿,你,你怨我么”

    穆云舒终于抬起头来,闵夫人却立即躲开她清凌凌的目光。

    “有些事情,我能想明白。生恩还不如养恩呢,我怎么能和大姐姐比。只是,能想明白,心中还是难受。如果大姐姐犯了国法被处死,娘能想明白,但心里不疼么看着自己要被卖了,我心里不疼么”穆云舒冷笑:“你是我娘,生我一场,要我去填宝贝女儿的纰漏,我应下了--就当还了母子情分。已经还了母子情分,你还能要我做什么你还要我做什么,高兴起来吗记得爹娘是如何疼爱我,姐妹如何照顾我吗”

    闵夫人讪讪的,“其实苏家……”赶紧住口,“晚后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自己没有哥哥姐姐的福气,娘也不要自欺欺人。我难受得很。”穆云舒红着眼睛,“若让苏二娘气到诬陷我,都值得原谅,那我得用什么话来侮辱苏文楼,才能让人觉得苏二娘打死我都是该的那样的女孩子,岂是恶毒卑劣可形容的。我这辈子还能过为了给穆绣绫顶罪,让她嫁得好……娘你说句话。我还是那句话,怎么不让穆绣绫认账,出家弥补怕她毁了,你就不怕我被毁了。偏心偏得都快出胳肢窝了,还要我笑嘻嘻说好”

    穆云舒抖着嘴唇,到底忍不住,放柔声音低声下气,“娘,我也才十二岁啊,你们想想我也才十二岁啊,大姐姐闯了祸你们都不忍心让她受罚,怕她过得不好。我一年来乖乖听话,不争宠不吵架,我也孝敬你们,你们也心疼心疼我。为什么要拿我去,为什么不拿她去明明是她,是她的错啊。你们就要毁我一辈子啊”

    “女孩子出家……连你也,没好……苏家,到底是……”闵夫人对着苍白脸的小女儿终于说不下去,“你奶奶怎么肯,白家……那是我的肉,这也是我的肉……”抖着要去拉穆云舒,穆云舒收住泪,咬着嘴躲开。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闵夫人终于又伤心大哭,跌跌撞撞的哭到修德斋,休沐在家的穆宗正要出门,看见闵夫人如此伤心,心中也是尴尬刺痛,怒喝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就这么看你难过,就是个不孝的。你也不用心疼她,死活随她去。”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娘让你弑君你去不去”修德斋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面带讥讽的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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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今日下午。

    苏太君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地上的儿媳,“你,你竟然去穆家你要穆小姑娘自己认错”

    柯夫人虽然跪着,脸上却没多少害怕,“那日太多夫人瞧着了,也没法子推脱。可若是穆小姑娘犯错在先,苑姐儿为弟弟出气,也是一片爱惜之心。穆家也乐意,她们应了,苑姐儿的事情就好过了。老爷也不必上门去给小姑娘下面子。”

    苏太君一阵头晕,王氏急忙扶住顺气,对弟妹的厌恶遮也遮不住。“自作聪明。你以为这样……”

    “你以为这样,苑姐儿名声就好了就可以讨太孙欢心了我告诉你,在她设计陷害小姑娘的那一刻起,她永远与太孙嫔无缘……不,瞧殿下的样子,她本身就无缘,除了出丑一无是处的东西。”苏太君缓缓坐下,靠着长子媳妇,半闭着眼睛,几乎已经可以看到熟人们轻蔑的笑容,“那天多少人瞧见了,若好好处置文苑一顿,或者还算了,你这一闹……”老夫人泪水缓缓落下,她的丈夫有着金子般的好名声,可偏偏在后人身上。苏太君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去给我准备诰命礼服,我明日就进宫。苏奉,先把她禁足。要是太子妃还闹,我便一头撞死不回来了。”

    柯夫人惊得嘴都合不拢,膝行两步抱住老夫人,“娘,娘。请听我说,我们并未委屈穆小姑娘。我答应送她两个上好的铺子,还欠她一个人情。我只是为了苑姐儿,那是你孙女啊,你心疼心疼她吧。”

    苏太君一脚踢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应了你进家门。第二后悔的事情,就是把孩子让你养。第三后悔的事情,就是把管家权交给你。三件事,样样和你有关。”老夫人缓缓靠近柯夫人,“你是傻子,还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傻。人家都没脑子啊你错了还继续陷害小姑娘……谁还敢娶苏家女儿,谁还敢进苏家大门。你要为了苑姐儿,我还有六个孙女。你给我走开,我头晕,我要被你气死了。”

    看着苏太君声气都弱了,柯夫人只吓得发抖,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丈夫一把拖了出去,哭成一团,“苏郎,苏郎,怎么办怎么办”

    苏奉全身无力,“谁让你去给穆家说,让穆小姑娘承认是她先辱骂楼哥儿的谁给苑姐儿说她辱骂楼哥儿还是她在我家指着我儿子骂还是她给亭姐儿说了……你连亭姐儿也要拖下来啊拿楼哥儿做筏子,楼哥儿是我儿你问过我一句没有你就这么当妻子,你就这样当主母的娘说得对。”苏奉越说越气,指着柯夫人鼻子骂道:“总是你不侍婆母,不守礼法,才教出这么个女儿。你想自个做主我不怪你,哪个当家主母没点心思,你也要有那份本事。这涉及家族名声的大事,你就这么不声不响,不把爹娘夫婿放眼里何况此事!我还有几个侄女没出嫁,还有两个儿子一个侄儿没成亲,我真后悔。我对不起爹,也对不起哥哥。”

    柯夫人急躁道,“苏郎!我只是让穆小姑娘认个错,她还那么小,怕什么苑姐儿是你的嫡女,眼看皇太孙就要选嫔了,怎么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一是得在陆毓选嫔前把事情全部平息下去。二是想赶着苏奉上穆家门前把事情抹




第十六章 食子
    礼人心情愉悦的往丹若苑走去。当太孙不礼与人的时候,最刻薄凶悍的就是礼人。他顺便还给穆宗讲了刘家的故事。

    两年前刘家大姑娘瞧上了怡和公主的独子林北,可惜身份不够,于是聪敏贤淑娇柔温顺的刘大姑娘想了一个法子,落水,让林北救上来,湿漉漉半遮半掩线条若现,可不只有娶她了么。这可是近几年话本子常见情节。可惜,真正实施起来难度太高,大家的莲池水塘都是一样格局,小桥两边有护栏,适合驻足观赏的地方也必有栏杆。若是坐船,必定又有水艺精熟的船娘。而且还要保正自己身边没有跟着大量人群,还要林北正好在,还要没有其他公子来抢先。更不能有小厮侍卫花匠马夫之类的在旁边……谋划了整整一年,也找不到合适机会。这才改变方案,找到大公主请客的机会。孤僻的林北依然一个人在后花园,于是,单纯可爱的刘大姑娘无意中迷路正好绕过侍卫避开侍女,不小心遇到林北,崴了脚。结果,林北话都没一句,回头就走。留着露出小腿的刘大姑娘发愣。林北的小厮赶紧来扶人,刘大姑娘跑得比兔子还快。

    如果事情到此也就算了,刘大姑娘哭哭啼啼说被林北被看到了,刘夫人上门哭要林北可怜她的女儿……建平帝出手了。刘大姑娘的侍女奶娘在天威之下连谎都不敢撒,将刘大姑娘如何关注林北往来,如何处心积虑考察落水地点,如何旁敲侧击打听花园路径。当天如何换衣,如何躲人,后来刘夫人又如何干脆将计就计说了出来。

    建平帝把刘老太爷骂得狗头淋血外加狗血淋头。划重点——家里有个吧混账东西不要紧,小孩子胡闹混账,大人总得打回来。都这样,家风何在糊涂成这样,老子还敢让你继续当侍郎

    可怜刘老太爷,自太祖起兵不久就跟着,连自家女眷都几乎死光了,就是看在这点上,建平帝没再下黑手。可刘老太爷也没脸再在京城混下去,自己乞骸骨回老家了。

    穆家这样的……没损失,反正本来就实权,没资格挨骂嘛。

    哈哈。

    陆毓策马扬鞭,一路飞驰回端本宫,既疲倦又亢奋,既高兴又难过,想安安静静又想狂叫欢呼。

    才进文华殿,小黄门已经匆匆赶来:“殿下可算回来了,太子殿下从昨日起就惦记着,嘱咐了多次,殿下一回来就赶紧去见他。而今,太子殿下正要休息,您要不先去见了再洗漱太子殿下昨日惦记着,觉都没睡好,足足醒了三次。”

    陆毓丢下马鞭便往端本宫跑去,一路柳坞花房,庭树花廊,朦胧月色中恍如梦境。一日一夜没睡,猛然松懈下来,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自己,真的还活着吗冰凉的珠帘打在脸上,陆毓莫名其妙的笑了。

    陆毓打开帘子走进。貔貅熏炉里是一种柔和细腻的甜香,更让人眼饧骨软。太子陆安泰正半躺在紫檀床上与妻子柯妃说笑,见儿子回来,含笑皱眉道:“你这孩子,前日突然就走,吓得你姨母还上门请罪。到底是长辈--你究竟有什么事,连话也不传一句,提了神威军就走,这两日到底去哪里了”

    柯妃已经三十七八,素有大辉第一美人儿之称的她看起来依然艳光四射,嫣然百媚。柯家几个头脑都不好,她既不管家务外务,又有夫婿娇宠,儿子得意,看起来还如二十出头的窈窕娇娥。正在笑嘻嘻的端着莲子羹喂夫婿,见儿子回来了



第十七章 前世
    陆安泰愣了一阵,勃然大怒,却又隐隐不安,发不出来--儿子,看起来那么伤心……他自幼懂事,十一二岁就支撑门户,怎么可能,再过几日就十九岁,倒过来不知轻重胡闹。慢慢按捺下怒气,沉声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陆毓端端正正跪在地上,严肃的点点头。

    “莲子羹是我也吃了两口的,你是说,你娘要谋杀亲夫嫡子”

    “不是。“陆毓苦笑道,“娘永远不会伤害你……只是……“陆毓声音降得越来越低,“爹,如果我说,我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你信吗”

    陆安泰紧紧抿着嘴,盯着儿子看了半响:“你说。”

    陆毓轻轻的话语在安神香中,虚无缥缈:“这大半年来,爹,不是觉得我有时候神神叨叨,有时候未卜先知我还有先知的事情呢,再过些日,青骕产下一头小马驹,黑底紫红花纹,我十分喜爱,取名紫燕骝。下个月,七姑姑会触怒陛下,被罚到康王封地待嫁,十月……”

    “……上辈子,我还是一样十二岁替父出征,还是一样朝堂战场两边挣命,还是数次被暗杀……也就是这两天。”

    上辈子,自己无意中得知刺客的线索似乎在京畿出现,也是一时头脑发热,醉醺醺的带齐了神威军包围了过去……原本是大惊小怪杀鸡用牛刀,最后的结果是神威军死伤数十,自己被飞刀擦伤右臂。最后找到的资料让人吃惊。

    “与前朝有关。”

    “……细细说来。”

    “当年我搜查到时,资料几乎已经被销毁,还剩下的残章断篇……”陆毓闭闭眼睛,“我怀疑与十一叔有关。”

    陆安泰皱眉道:“十一只比你大四岁,其母为前朝太子之女,更要小心避嫌,怎么可能与前朝刺客扯上关系。“顿顿又道:“毓哥儿,便是在前朝,十一依从母系身份也,当个郡王顶天了。而今他却是亲王,便是为了自己,也不会与前朝扯上关系。”

    “但是陛下喜欢他,吃醉了也说十一兼具大成皇室与大辉皇族血统,最是高贵。”

    “什么”陆安泰愕然。

    陆毓苦笑道:“爹,你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最肖其父的五叔……但是没有,不管是因为当时他觉得时机不成熟,还是因为被陛下敲打太多次灭了心思,反正上辈子到我死,五叔没有动静。造反的,是十一叔。”

    陆安泰沉默一阵,慢慢摸着衣袖,问:“我何时去世的”

    陆毓转过头不敢看,眼里又蓄起了泪水。

    陆安泰微笑道:“我毕竟是长兄,资历威望还在,十一怕是不敢在我活着的时候闹事。到底是何时”

    “建平三十四年……也就是明年一月,陛下……驾崩。父……登基为帝,次年才改年号,可……”陆毓咬着牙说不下去。突然伏在床边,咬着锦被不肯哭出声,泪水渐渐渗透下去,陆安泰叹口气,轻轻摸摸儿子的头发,“说罢,我七八年前就该死了,好不容易挣出来,就是放心不下你们。如果是,之后,那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爹爹,爹爹。”陆毓哭得全身打颤,压抑着吼道:“你为什么去得那么早,我才二十岁,我才刚刚二十岁,天下大事,农桑水利,边贸边防,赋税河运……十一叔在江南造反,鞑靼得了消息趁机南下,我,我夙夜难眠,整整三年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日日早朝不敢歇息。御驾亲征,我好难,我几乎用尽力气,才压下去……可是。”陆毓抬起头来,雪白的脸,赤红的眼,“这些我都能忍,身为国君,肩挑日月,背负山河,再难也是应该。可是,我的弟弟,和母亲,我的亲弟弟,我亲娘,在我背后一刀,置我于死地。”

    “怎么会……”陆安泰很冷静的接受自己死亡,但却无法接受小儿子和妻子合谋杀长子,而且这个长子还是自幼就支撑家族的顶梁柱。

    “爹不信我也不敢相信。娘……就是个蠢的。”陆毓终于不管不顾说了出来,“她也许没想杀我,不对,她的确没想杀我。她只是,只是,喜爱陆睿远远胜过我。”

    陆毓说得又快又急:“爹说得对,你的资历威望在,他们想都不敢想,就怕惹你生气。可我呢,娘又哭又闹,我宁可照顾外人,都不看顾自己嫡亲舅舅。儿子都做皇帝了,兄弟还是虚爵位没实权她怎么想得通。陛下怕聪明的后族乱政——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乱政!”

    “苏文苑要我娶。柯翰贪污不准打,表弟表妹呀,自家人。”

    “柯善做错事,怕我罚。二弟跟我妃子眉目传情,怕我晓得了不放过。”

    陆毓面露讽刺,“娘怎么能看着这个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呢……不如换一个吧。我既不亲近柯家,又没二弟又那么贴心可爱。毕竟,毕竟我在外征战,马背风割得一脸冻疮时,是二弟陪着她在暖房里赏花。我五更睡三更起学着处理政务时,是二弟陪她给小鹦鹉喂食,教诗教话。”

    “所以,皇帝入口的东西都要试毒,只有太后亲手熬的羹汤,只有她,从来有亲自喂儿子吃东西就喜悦非常的习惯。”

    陆毓闭着眼睛,几乎又看到那日漫天大火,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空。

    云昭仪拖着自己躲避追兵,忠心的宫女侍卫已经在福王的追杀中死的死,散的散。

    腹内疼痛渐渐加剧,恶心也加重。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云昭仪脸上是担忧,但没有一点惊恐和慌乱,她真的不会激动么说来好笑,自己在中毒时却在想这个。

    ……

    “是砒霜……”腹痛,恶心,呕吐,呼吸困难……陆毓说得很慢,笑得古怪,“太后,太后,只有她,只有她喂给我的梅花羹……难怪她紧张得调羹都掉了一次……我居然……哈哈哈哈,果然是我该死了。你做什么”

    穆云舒抓起一块烧落下来的木头,刮灰便往陆毓嘴里塞:“要活就吃下去……砒霜中毒,现在那里去给你找甘草绿豆……我住乡下时,有次狗吃了老鼠药,就是木炭灰给救回来的。”

    “我,呃,要,傻了泥。“陆毓吃了一嘴木炭,又涩又干,穆云舒捧起一捧水,“那你也得先活下来。饮水!天降大雨,又灭火又给你水喝,运气真好,啧,说不定你真是真龙天子,这雨下



第十八章 封后
    九龙衔珠鎏金大床,落地鲛纱帐,外面还罩了一层花鸟缂丝帐。空气中是属国进贡的龙延香,馥郁柔和。三王爷陆渊支撑着病体守在大哥床前,处理简单事务--他自幼身体不好,那日宫变夜雨冷风,他抗着和二哥的手下对持,加快夺取宫门的进程,当日就病倒了。其实他也在发烧,头晕目眩,应该休息。

    但是,他的哥哥比他更严重。

    陆毓中毒不浅,木炭和水加反复呕吐减轻了毒素。但依然足以让这个年轻健康的皇帝陷入多次昏迷,抽搐,清醒,剧痛,呕吐,呼吸困难,昏迷……的循环。天即亮时,三王爷、镇国将军、御林值、英国公……诸多发现不对的人终于聚集人手攻破宫门,绝望的陆睿自杀一次未成,在护卫下跑到太后春和殿,而春和殿旋即被御林值里三层外三成包围起来。陆毓见到大臣第一段话是:“福王谋反,抓起来。如朕驾崩,则传位与三弟陆渊,陆睿贬为庶人,腰斩弃市。太后入孝陵,永生不得出门。”第二段话是:“肃州大雪灾派宋缁前往,一切事务便宜行事。”第三段话是:“云昭仪着云龙服引开逆贼,跳入太液湖,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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