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蔷燕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深闻鹿鸣
第五十三章 过去
宁砚泠冷不防受了陈蕤薇如此嘱托,只觉得难做。从来这种事情哪有旁人代做的可是陈蕤薇已经哭成这样,自己也着实难以退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在这事不是很急罢,和李公公交待的事情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宁砚泠还来不及忖度这牵扯到太后、楚皇以及先皇两位妃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陈蕤薇忙背人坐了,宁砚泠才去开门。门外是小德子,他笑嘻嘻地对宁砚泠道:“宁赞善,请跟我来罢。”宁砚泠对着陈蕤薇的背影道了个别,只听陈蕤薇含糊地“嗯”了一声,倒没带上哭腔。
一路上,宁砚泠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小德子道:“李公公吩咐的,先去内廷藏库。”内廷藏库是后宫最大的内藏库,并不是各宫的私藏,而是后宫所有归公的藏库。内廷藏库里不仅有历代先皇留下的物品,包括字画、古董,大臣朝贺、礼品、寿礼,以及边塞的战利品等,还有历代先皇的内起居注,记录了本朝所有的后宫纪事。宁砚泠并不知道去那里要干什么,便又多问了一句,道:“去了哪里该怎么说呢”小德子笑道:“现在管内廷藏库的是李公公的义兄尹阳华。尹公公平素不喜多言,倒和李公公是两个性子,不知怎的竟续上兄弟了。待会儿你和他说话便是。”宁砚泠道:“说点什么呢我算个什么身份去呢”小德子道:“其实李公公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底下的人看罢了,宁赞善不要紧张,和平时一样随意些就行。”
说着话呢,已经快到内廷藏库了。这内廷藏库独立于后宫,不依附任何一座宫殿,矗立在后宫中轴线偏东南方,据说这是当年布衣国师建安侯设计宫殿时特意关照的。内廷藏库其实是一座较高的楼,足有九层,匾额上书“临秋阁”据说也是出自建安侯的手笔。
小德子带着宁砚泠,转眼便来到楼下正门前。这儿平时也少来人,只有几个小太监在打扫卫生,竟见人来了,一时连行礼都忘了。小德子噗嗤一笑道:“就说太后娘娘跟前李公公派来的,找你们尹公公。”几个小太监一听是太后娘娘跟前的李公公派来的人,更是唬得一动都不敢动,里面只有一个稍微机灵点的马上进去通报。
不过片刻,尹公公就出来了。许是这儿活计轻松,也亏得他那沉默寡言的性子,看着竟比李公公要年轻些。小德子早伶伶俐俐地行了礼,给宁砚泠和尹公公做了引见。末了,小德子道:“宁赞善奉太后娘娘懿旨,来查一下公主赞善若指婚给藩王作正妃,有无旧例可依。”
尹公公一听这话,倒打量起宁砚泠来,一旁的小太监竟自作聪明道:“恭喜宁赞善了。”这话一出,宁砚泠闹个大红脸,小德子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尹公公斥道:“正蠢材!公主殿下只得一个赞善吗又有哪个赞善会亲来查看自己指婚的事宜!”那小太监本想屈意奉承,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又是被嘲笑,又是被斥责,早低头退到一边儿去了。宁砚泠想着自己和小德子是作为李公公的人来的,若不挽回一下又显得拂了尹公公的面子,怎么说两人也是义兄弟罢。于是,宁砚泠道:“小孩子家家的也是好意,没关系的。”尹公公听了,也没说什
第五十四章 局势
宁砚泠从临秋阁回来,头昏脑胀的,只想睡觉。绿袖告诉她,陈蕤薇被陈夫人接回家去几天,因着五月初五是陈阁老过寿。陈阁老已经六十六了,虽贵为内阁首辅,但是盼他致仕的人也不少,毕竟这个位子大家都盯着瞧呢。绿袖说,陈小姐这一家去,估计得等到张太妃回京才会再进宫。宁砚泠点头,道:“待张太妃回京,指婚懿旨一下,陈小姐就要进宫准备了,也只得趁这会儿子骨肉团聚。”绿袖又服侍了她洗漱,待她躺下后才走。
这会儿子夜已经深了,宁砚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儿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从书房回来就碰上橙心和何欢争执,自己两个还被关了半日。等出来以后,又从李公公那儿领了这种差使,陈蕤薇还托自己去和顾子白摊牌。自己去临秋阁又查了半日,没头没绪的。宁砚泠在心里盘算,李公公说此事关乎太后母子,还有张太妃、陈顺妃。今儿绯霞和何欢故意与自己和橙心作对,绯霞是张太妃的人,何欢是服侍过陈顺妃的,自己和橙心算是太后那儿的人。张太妃看着和太后关系也不错,至少固原王的婚事还仰仗太后,本来秀女就差不多把适龄的好人家的姑娘都网罗进宫了,三品以上的官家少女是不得入宫的,也不宜和藩王结亲,这都是祖制。就算没有这些规矩,陈蕤薇这个样貌儿品性身家,都是万一挑一的,做皇后都不过分,不过得找个好由头罢了。现在太后把这么个妙人儿指给固原王,天大的人情!张太妃也该念着太后的好,那么绯霞怎么跳出来为难自己和橙心呢背后必然有别个人儿,是谁呢在这后宫里谁还敢和太后叫板宁砚泠想不到,这条思路被堵死了。她转而想起了何欢,何欢服侍过陈顺妃,可听说陈顺妃现在神智不清楚了罢。冷宫里还搞出了巫蛊的事情,何欢在太后跟前讨了好,进了这萱室殿,也算是太后的人了,论理怎么也不该为难自己和橙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砚泠只觉得头疼欲裂,想到今天在临秋阁查的内起居注。当年陈顺妃和僖嫔,僖嫔就是如今的太后罢,同时怀孕,同时产子。僖嫔先生下皇子,抱给中宫。顺妃后生下皇子,皇子还夭折了。这一个天一个地的,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呢宁砚泠想了想,太后和李公公想让自己查什么呢李公公话里有话的,总是不肯说得很明白,自己也只能猜了。这后宫里的事儿,无非是夺宠、夺权。太后娘家弟弟跟景阁老是姻亲,怎么也会紧着他们家,可景阁老和陈阁老不对付,这是满朝皆知的。太后不要陈阁老的孙女入宫,这姿态很明确啊,还指给固原王,要真心疼陈小姐,指给广林王不是更好景阁老还年轻罢,也不知他家是否有女儿,今年是没送来选秀罢,宁砚泠渐渐清明起来,但只理顺了太后和陈、景二位阁老的亲疏关系。再说回夺宠,现在后宫就没什么人,有的那几个婕妤昭仪,根本就是摆设,没什么可说的。
想到后宫那几个婕妤昭仪,宁砚泠冷不防想到了太后母子关系。太后母子不睦,至少是面和心不和的。上次楚皇就暗指过太后偏心,太后也确实偏心,凌宜公主自不必说,那是千宠万宠的,整个萱室殿的人都看在眼里。广
第五十五章 顺妃
宁砚泠被这个谣言吓坏了,她嘴唇哆哆嗦嗦地问道:“谁造的这种谣,红口白牙地瞎说八道”李公公说:“这就说不准了,这宫里传出来的,谁都有可能。”宁砚泠跺脚道:“这可怎么查呢”李公公笑道:“这个你不用管,自然有慎刑司查这流言的起源。”宁砚泠奇道:“那我查什么”李公公道:“你查一查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宁砚泠感觉头皮都发麻了,这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还有可能是真的还让自己去查这查不查得出不都得牵连全家,乃至九族她瞬间有千万句话哽在喉咙口,却一句也说不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挺挺地跪下去,拉着李公公的衣服道:“公公饶命罢,这事儿要是真的我们大家都活不了了。”
李公公喝了口茶,眼睛都没抬,道:“宁赞善不必害怕,这事儿只是太后娘娘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查到的事情只能告诉咱家,告诉太后娘娘。陛下那儿,安排你去解释,或是别人去解释,太后自有定夺。记住了,这面上儿只有太后才是陛下的亲娘,这事儿你睡里梦里也要记住了!”
宁砚泠只得答应下来。最后,她问李公公:“为什么找我呢”李公公道:“你是公主赞善,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小孩子。但是如果是其他人,难免打上太后娘娘的记号,那就不好查了。”
宁砚泠道:“那当年的女医那些人呢她们才是知道真相的人罢。”李公公道:“这个你放心,人我都找好了,但是你怎么跟她们说你得好好琢磨琢磨。”
李公公又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之后便走了,宁砚泠一个人留在屋里,理了理头绪。
原来是这么件事情,宁砚泠想了想,无非就是自己跟着公主,不甚扎眼。就算出来办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疑心到太后头上,很多事情自己来办的,就洗清了太后的嫌疑。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烫手了,事关楚皇的身世,查不出来不能交差,可真的查出来了些什么就更不得了了。李公公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多告诉一个人,根本就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这路,还真像是有去无回之路呢。
就算宁砚泠再不想查这件事,第二天小德子还是如约而至。他笑吟吟道:“李公公让小奴带宁赞善去见一个人。”宁砚泠无法,只得跟着去了。转了不知道几个圈,竟到了崇安阁。这是要见陈顺妃么宁砚泠心里并没有作好见她的准备,况人们都说陈顺妃神智已经不清了,就更难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了。
但是陈顺妃是当日和僖嫔同日产下皇子之人,必是要问清楚的,于是宁砚泠跟着小德子进了崇安阁。
崇安阁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宫殿,听说先前并不是冷宫,只是武宗晚年静思之处。先皇不欲其他人过多地接触陈顺妃,因此才把她放在这里。虽说现在是成了冷宫,可是四下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精心伺弄的花草,布局虽小,雅致方面竟比萱室殿的花花草草还强些。四处都可闻到安神的“息心香”,倒让人心平意静的。可见这里伺候的人都是用心的。
小德子叫门口的小太监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公公,行礼道:“老奴见过宁赞善。”宁砚泠忙免了他的礼,小德子也口称“叨扰了”。二人便由他引着,进了殿内。
殿内更是打扫得纤尘不染,挂着的冰绡帘幕洁白透亮,并无一处地方积灰。那老公公瞧见宁砚泠在看,极有眼色道:“虽说这位如今落到这个处境了,可咱们底下人也不能欺负一个病人不是”宁砚泠笑说他们辛苦了,不一会儿便进了内室。那老公公也不通报,许是怕吓着陈顺妃。宁砚泠倒犯了愁,不知如何称呼这位先皇的妃子。还是小德子人精,抢先行礼道:“小奴见过陈老娘娘。”宁砚泠忙照着说了。
那陈顺妃本背对她们,头发也没有梳成髻,只披散着,倒也一丝不乱。这会儿她转过脸来,宁砚泠惊叹她生得美,也该三十多岁的
第五十六章 女医
宁砚泠被陈顺妃的一笑所倾倒,竟如坠云顶,恍然不知身在何处,更听不见陈顺妃说了什么。还是小德子有眼色,道:“宁赞善,娘娘在夸您呢。”宁砚泠忙道不敢,复又说到二皇子身上,只说顺妃娘娘会生养,二皇子和四皇子都好得很。说到孩子,陈顺妃似是回忆,道:“栴儿现在长这么大,马上要就藩了。可我总当他还是个孩子。”
宁砚泠说:“是,在母亲的心里,孩子总是孩子。所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便是这个理罢。”
陈顺妃看着她的眼睛道:“好孩子,你很好,你在这宫里,你母亲想必要伤心了,不如跟着我的栴儿,以后母女见面的机会还多些。我可以去求那老妖妇的恩典。”
宁砚泠道:“娘娘慈心,微臣感激不尽,只是二殿下值得更好的。”
陈顺妃听了,眼神突然黯了黯,道:“我栴儿虽然好,可惜出生晚了些,比不上那妖妇的儿子,登不了大极。”
宁砚泠一听有戏,忙道:“这出生时辰乃是天定的,非人力可依穿凿。”
陈顺妃冷笑道:“那妖妇为了那个位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我只说一个人,夏平苓。十九年前在太医院做女医的,她最清楚了。”宁砚泠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又说了些生养孩子的苦事,又引出了陈顺妃的回忆,可是终究与内起居注上说的无异,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从崇安阁出来,一路上宁砚泠对小德子说:“这陈老娘娘可真奇怪,也看不出哪里疯。”小德子撇嘴道:“皇次子和皇四子早就薨了,她这会儿子说得都像活着似的,我可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还说她不疯。”宁砚泠皱眉道:“除这个之外,她真的太正常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小德子道:“那是底下的人伺候的好,整天陪她演戏罢了。”宁砚泠道:“不对,如果她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两个儿子,她怎么编得那么像真的。”小德子道:“宁赞善别魔怔了,这陈老娘娘早就是个疯的了,都疯了十年了。”宁砚泠不说话了,但心里还在想着这个那个的。
小德子又带她去了太医院,许是李公公提前知会过院正了,男医都回避了,只剩下几个才总角的小药童。小德子进去了道:“小猴儿,你们于奶奶和郑奶奶呢”一个小药童道:“于奶奶和郑奶奶都在里面等着公公呢。”
小德子听了也不言语,直带着宁砚泠进去了。里面坐了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看着都是年过半百的样子。两人见了宁砚泠又忙行礼,宁砚泠见她俩这么大年龄,怎么受得起,忙免了她二人的礼。又叫小德子倒了茶,三人面对面坐下,慢慢说。
那于奶奶名唤妙菱,郑奶奶唤做英慧。二人都是女医,十九年前接生皇长子和皇次子的两班女医的领头,如今都年过五十,早在十多年前就告老了。这次是李公公发了太后娘娘懿旨特意请她们回来一见,二人却不过,这才领旨进宫。太后请她们二人回来是叙旧,不过几个时辰就要出宫的。宁砚泠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是够的,就是不知道能和她们说到哪一步。这两个人,看样子很是戒备。话一句也不多说,只能和她们慢慢说,慢慢说,希望能从中透漏出些什么。
宁砚泠索性直接问道:“二位医官大人,今日请你们入宫一叙乃是为了十九年前的事情。”宁砚泠边说边看她们二人的反应,她二人没想到宁砚泠如此直接,竟稍稍有些惊讶。宁砚泠接着道:“近来宫中有谣言四起,直指二位——”她留心看着于妙菱和郑英慧的脸,郑英慧的定力稍强,面色不改,于妙菱的唇微微动了动。宁砚泠决定再抛出一
第五十七章 十个问题解读身世之谜
宁砚泠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从未和男子如此亲近过,即便是当年与陆孟来同窗,两人一同读书也未曾有过。楚皇倒是很坦然,他对小春子和小德子道:“你们反应太慢了。”说罢,便一推手,宁砚泠晃了晃,又站住了。
她和吓呆了的小德子,还有于、郑两名女医忙不迭地下跪行礼。楚皇免了她们的礼,找了一个舒服的座位坐下,看着宁砚泠道:“朕想听你说,快说罢。”
宁砚泠道:“陛下恕罪,这事还是不要听得为好。”楚皇皱起眉头,道:“为何朕听不得”宁砚泠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陛下能来这里,说明是听到了这阵子宫里的谣言,散布谣言之人本来就是为了把水搅浑,好趁机浑水摸鱼。陛下今日在这里的事情不出一时三刻,便会传遍整个后宫,到时候那始作俑者还不知怎么趁愿如意呢。”
楚皇听了,道:“朕今天来这里的事情,只有小春子一人知道。除非你们几个说了出去——”他话语留白,满屋子的人适时打了个冷颤。宁砚泠表面惶恐,内心竟然一笑,很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宁砚泠把刚才拿到的几张纸抖开,分成两摞,然后“唰唰唰”竖着撕成了几条,拿起笔缀了于、郑二人的名字,然后命小德子取了张板来,逐一查看后将纸条钉在板上,笑道:“这就是十九年前十月初九到十月初十所发生的事情。”说罢,又取出一张纸,上面是十个问题,正是她刚才所问的,然而顺序却大不一样。宁砚泠把那张纸钉在最左边,道:“这是方才那些问题的正确顺序。”
众人一起往那板上瞧去,只见第一个问题是问二人当时学医多少年,师从何人。于妙菱学医十二年,郑慧英学医十六年,二人皆是师从当世名医,号称“回春圣手”的金则鹊。原来二人竟是同门师姐妹,宁砚泠边看边点头。第二个问题是十月初九那日二人何时被宣召。当日二位娘娘几乎同时发动,但于妙菱在太医院坐班,郑英慧却在张康妃处看诊,因此于妙菱写的是未正三刻,而郑英慧写的是申初一刻,大约正好是从太医院到张康妃处的时间差。第三个问题是问她们何时赶到娘娘们的寝宫,当时情况怎么样。于妙菱从太医院出发,到陈顺妃处大约用了一刻钟,因此她未正四刻便到了——这会儿郑英慧都没有收到宣召。那会儿陈顺妃只有见红的症状。等郑英慧从张康妃处回太医院,取了家伙什去僖嫔那儿的时候已经是申初四刻了。僖嫔因为等得有些久,内心焦灼,发动的迹象更强烈些。
而第四个问题和第五个问题是连在一起的,问娘娘在生产过程中最危险是什么时候,她们二人都是如何处理的。于妙菱看顾陈顺妃生产,陈顺妃的反应很慢,但是很磨人,她一直痛得厉害。到了初十凌晨,大约日出时分,于妙菱看陈顺妃的脉象不好了,时间再拖下去对顺妃母子不利,甚至有生命危险,于是便大胆灌了些助产的汤药下去,这汤药乃是虎狼之药,效力甚重,对产妇的身体有所损伤,因此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用的。于妙菱也不敢自专,在熬药时就知会了当时太医院的院正,通过院正请示了神宗,得到首肯后才敢如此。
宁砚泠看着竟有些心寒,为了生下皇嗣,这后宫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容器罢了,诞育皇嗣的容器。她想到陈顺妃秉稀世美貌,到生产之际竟也只得如此,内心叹息不已。
而僖嫔那边就更危险了。
第五十八章 宁砚泠的终极推理
楚皇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先皇的陈顺妃又为何会疯”宁砚泠道:“回陛下,微臣正要解释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天色不早了,还请二位医官大人尽早出宫。”宁砚泠说完了看了楚皇一眼,道:“二位医官大人劳苦功高,在宫中服务过多年,又早就告老还乡,恳请陛下派人护送她们安全回乡罢。”楚皇听了点点头,递了眼神给小春子,小春子马上凑过耳朵。楚皇对他耳语一番,小春子便笑着引于、郑二人出去了。
宁砚泠见她们走了,缓缓道:“微臣斗胆,请问陛下,陈顺妃之事是在这里说,还是去崇安阁当面说”楚皇似在忖度,道:“你先在这里说罢。”宁砚泠道:“是陛下,微臣也觉得在这里说比较合适。只是——”她拿眼瞅小德子,小德子忙出去了。现在房里只剩下她和楚皇二人。
楚皇皱起眉头,问道:“为何屏退左右你到底想说什么”宁砚泠道:“回陛下,微臣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不要被人听到比较好。”
她不等楚皇回答,接着说下去:“微臣去崇安阁看过陈老娘娘了,微臣愚见,陈老娘娘根本就没有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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